第六章左右開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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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棋的棋盤是由九道直線和十道橫線叉組成，棋盤上一共有九十個叉點，棋子就擺放和活動在這些叉點上。棋盤中間沒有畫上直線的地方，叫作“河界”；畫有叉線的地方，叫做“九宮”九道直線，紅棋一方由右至左以中文數字一至九來表示，而黑棋一方則由右至左用阿拉伯數字1至9來表示。

侯千面前的桌面上放了一個青的玉石棋盤，縱橫十九道、黑紅對弈，早已擺開了陣勢。他此時聽見對手如此狂妄的口氣，本就是瞧不起自己，不由得怒道:“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我。”張小龍笑道:“現在說我找死還言之過早，還是在棋盤上見真章吧！讓你先走。”他從服務生的手中接過球杆，在手中掂了一下，又笑道:“很好用，請吧！我趕時間。下棋的，你先走；張玉，你幫我看一下棋局，我說什麼你照著走就行了，對了，你會下象棋嗎？”

“臭小子，你說我會不會？”張玉叫罵道，隨後走到侯千的棋局前，大聲喊道:“亂七八糟的，臭小子，他第一步走的是炮八平五。”侯千突然醒悟過來，對方要和自己下盲棋，忍不住轉過頭望了張小龍一眼，暗想道:“他究竟是什麼人？”黃覺開球了，張小龍看著撞球檯上的局勢，暗道:“馬2進3。”黃覺按照星際標準的斯諾克球局，打進第一顆入袋的紅球，張小龍看了用非常紳士的姿勢表示讚許。

黃覺以為張小龍在取笑他，狠狠的回瞪了一眼，才繼續打他的球。他用非常俐落的動作打進了黃球，而白球則被撞在中袋的邊緣，回到開球區的左上方。

張小龍狡猾的一笑，繼續道:“高手就是高手！母球留的位置很好，如果在推下來一點就更好了。你打球的姿勢似乎不太對，身體趴得太低，時間久了，對你的椎不好，搞不好會長骨刺，要多注意保養；雖然說不是什麼大病，但是身體總是自己的，要多注意才行。”張小龍頓了一下，又繼續叨唸道:“你的指甲好長，是不是有幾個月沒剪了？你的臉好像也不太好，看樣子昨天應該很晚睡；年輕的身體可以不注意保養，但是如果年紀大了，肯定會引發各種疾病，象是心血管堵、腦中風、巴金森氏症…”黃覺聽見張小龍嘮叨著一大堆廢話，剛開始還能控制情緒，但是張小龍的聲音就像一隻蒼蠅在耳邊嗡嗡作響，得他心煩意亂，臉一變再變，強自己忍耐，才沒有當場發作。

這一切都看在張小龍的眼裡，只見他的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

“臭小子，你羅囉嗦嗦的說個啊！兵七進一，下一招走什麼？”張玉鬼叫道。

“哦，卒7進1。我是在告訴他要如何保養身體啊！”張小龍笑道。

黃覺此時的臉更難看了，但是張小龍卻沒有停止的意思，又說道:“這一杆打得很漂亮，只是力量稍微小了一點；既然要打這麼遠距離的回杆，就要計算一下你要用多少力量，你看這球都貼邊了，這樣一來就會影響到你下一杆的發揮…”黃覺原本是瞄準底袋的紅球，結果出手後竟然打偏，白球直接進了底袋。在場的眾人都發出了一聲驚呼，因為他通常一杆就能掃光全部的球，更不可能出現白球進袋的失誤，唯一能解釋這種失誤的理由只有一個──張小龍。

黃覺的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臉上的神情似乎是想把張小龍生活剝一樣。張小龍故意當作沒看見，依然苦口婆心的說道:“你的眼睛都紅了，火氣很大，要多注意休息。”黃覺發出一種低沉、奇怪的聲音，看來他是極力的在強忍怒氣，臉都漲紅了。

張玉叫道:“馬八進七。”張小龍回道:“馬8進7。”說完，轉頭看著黃覺，不忍心的說道:“想說什麼就說吧！不要壓抑自己，萬一憋出什麼病就不好了。”黃覺頓時忍無可忍的破口大罵道:“廢話，全***廢話，你混蛋、王八蛋…”他就象是發瘋一樣的狂罵了好幾分鐘，而張小龍卻象是完全沒聽到一般。

張小龍拿起白球，擺到發球區之後，瞄準底袋，以一個漂亮的推杆撞進一顆紅球、一顆黑球，回過頭說道:“繼續發洩吧！”張玉又道:“炮二平三。”張小龍喊道:“車1平2。”他手起杆出，這一球似乎失了準頭，黃覺看了目驚喜，沒想到白球撞來撞去，力道漸減，最後一撞竟然筆直的朝著黑球而去，黑球應聲入袋。

張小龍很紳士的笑了一下，說道:“不好意思，讓你白高興一場。”黃覺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驚訝的暗想道:“竟然這麼容易就被他打出了四顆星。”

“車九平八。”張玉又叫道。

“馬7進6。”張小龍喊道，隨後將身體伏在桌邊，瞄準了另一顆紅球，姿勢優美，神情輕鬆自若；而黃覺則是鐵青著臉，眼睜睜的看著他將紅球送入中袋。

張玉下了這一子之後，棋盤上紅黑雙方的形勢一目瞭然，紅方力爭“三路炮”這種變化是很少見的；而黑方則是“躍馬封路”積極的制止紅方的進攻。此時，張玉才對張小龍稍微有了一點信心。

張小龍接連四杆又送進了二紅二彩，他一派悠閒的模樣使在場的人在震驚之餘又氣憤難平。反觀當事人卻一點也不像身陷險境，反而象是在自己的地盤上玩耍一樣。

“車一進一。”張玉喊道。

張小龍沒有抬頭，眼睛望著下一顆紅球，應道:“炮8平5。”話音一落，在球杆急送之下，一記漂亮的拉桿又再次送黑球入袋。

張小龍無奈的笑道:“不知道是怎麼了？我就是看這顆黑球不順眼，不好意思哦！”兩人的分數已經相差不多，說話間他低頭瞄準紅球出杆，球進了。

侯千的額上滲出點點汗珠，黑方的形勢雖然很好，但是他心裡清楚，自己是看著棋盤下，而對手是打著撞球下盲棋，誰高誰低，一目瞭然。

“車一平六。”張玉叫道，他雖然對棋道不，但是也能看得出來黑紅雙方的爭奪重點，已經集中在中路了。

“士6進5。”張小龍喊道，隨後又打進一顆紅球，分數超前了黃覺，檯面上只剩下四顆紅球和六顆綵球。

侯千每一下一子都要沉思一會兒，不到片刻光景，張小龍已經又打進了三顆紅球，這時才見他下了一招“仕六進五”

“炮2平7。”張小龍喊道。

桌面上的紅球全部不見了，只剩下六顆綵球，只要張小龍再打進四顆綵球就取得勝利了；貴賓室裡的人全都緊張不已，田維和洪順君都期望球不要進，而葉鈺兒則是滿心希望球順利進袋，好挫挫洪順君囂張的氣焰。

綵球進了四顆，勝負已定，張小龍毫不客氣的解決掉剩下的綵球，將球杆放在桌臺上，笑道:“不好意思，我僥倖的贏了。”張小龍善意的笑容在黃覺的眼中無疑的是諷刺，他恨得咬牙切齒，憤怒的折斷了球杆，然後沮喪的垂下了頭。

“馬一進三。”張玉說道。

“車2進9。”張小龍漫不經心的回答道，隨後走到五桌，催促道:“開始吧！牌九。”武源雙手叉，注視著張小龍，輕輕掰動手指，發出清脆的響聲，彷佛是戰前的熱身運動。只見他手若翻花，飛快翻開桌上的牌，問道:“在賭之前要不要檢查一下牌？”

“不必了，我相信你們不會在牌上動手腳的，洗牌吧！”張小龍揮手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