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死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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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死結圍棋中講究佔角，一般先手皆為四角之爭，北部戰場就是一座巨大的棋盤，雙方兵戎之見，卻和圍棋之道頗為相似，作為守方來說，前一階段的戰事失敗的非常徹底，本身所佔的地利優勢在一夜之間送於敵手，這就使得本來就情況就糟糕的戰局，更加糟糕了。

張小龍意識到失態了，片刻平復心緒:“小何，你先出去，我自己呆會。”思緒被突出其來的戰報得一團糟糕，如果只是丟了易星，他會頭疼些卻還未上絕路，而另一支艦隊突兀的出現一下將所有的後路封住了，黃克仁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先前倒是看輕了他。

長嘆一聲，以後萬不可輕視敵人，雖被到絕路上，卻也未必就是輸了，自己怎麼這麼大火氣？張小龍反省片刻，眼睛又回到地圖上，這次又在上面畫上五個紅圈，如此之快，黃克仁以違背常理的速度破開了銀河星區，那麼下面他只有兩個選擇，一是包抄天琴、天后兩大星區的後路，但現在來看並不可行，姑且不說兵分兩路會分散戰鬥力，就是北部一路的兵彰阻礙也夠他吃的，也與他閃電戰的本意相違背，那麼下一步定會長途奔襲北部的心臟光芒，從種種跡象上看，佔領易星6個小時以內，敵兵團未有大的動作，而是在易星休整蒐集能源物資，張小龍心念電轉，緩緩在一處並不起眼的位置打上一個紅的叉。

楊玉明在行政大樓接到何晶雲的消息之後，召集各部部長，不停半刻趕到統帥部，電話中聽何晶雲幾句話，言語之間雖沒說得十分清楚，楊玉明卻覺心裡一點都不塌實，三天的時間，108個小時，統帥部保持絕對的封閉，唯一的一通電話卻只有四個字:形勢危機。

張小龍在參謀本部裡靜侯眾人，茶水和資料全都準備好了，眾人就坐後，楊玉明坐在張小龍身邊低聲和他說話，張小龍輕笑搖手，口風不，楊玉明無奈搖頭，回頭吩咐一名官員出去了，不消多時，竟將解榆一干統帥部的高官“請”了出來。

眾人一時不明，紛紛議論不停，即便連解榆等人也不明白，張小龍也不解釋，卻把現在戰場上的形勢一五一十的告訴眾人，最後說道:“據以上的種種形跡可看出，敵人目的很明確，速戰速決，大體可分為兩大部分，眾人能清楚的看到，銀河星區才是敵人進攻的重點，由於我方見優勢兵力集中在天琴、天后星區，致使腹地防禦力量薄弱，被黃克仁鑽了空子，這是臨時調動107集團軍張玉針對這一情況來的作戰方案，諸位可以看看，然後再議。”眾人這才拿起面前久置的材料，每個人的表情都不一樣，因為這一舉措過於兇險。

這也難怪眾人有如此反映，張小龍得知張玉的行動計劃，也是半響沒有言語，不斷推敲著計劃的可行，在他看來張玉的想法無疑是非常之好，但擔任攔截任務的部隊將會有巨大的損失，面前擺在他面前有五支軍隊，如何取捨確實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

“張助理，你不覺得這樣做風險太大了嗎？將整個銀河星區拱手送給敵人，反攻時就意味著我們將要付出40幾倍的代價！”楊玉明毫無保留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前期的戰略失誤，使得天后、天琴兩處重兵壓制，但卻又不能分兵救援，因為即便是擁有兵力優勢，若是真正打起硬仗來，其勝負也難預料。

張小龍何嘗不知道這一計劃的冒險，其所指的主要參戰軍隊，包括中部的兩支救援部隊、69集團軍、飛熊、雷雲等五支軍隊，擔任主攻的如無意外將是中部的兩支艦隊和69集團軍，但現在看來69集團軍出了問題，在沒搞清楚之前，張小龍不願意將這一情況透給眾人，比較而言，這三支軍隊在裝備和戰鬥力上都和南線黃克仁部沒有太大的差距，張小龍面對兩種選擇，一是實施戰略的撤退，引敵深入，尋找適當的戰機；二是抓住敵駐防休整的機會進行偷襲，繼而伏擊引來敵軍物資艦隊，使得敵龐大的兵團缺少能源動力，轉變敵我戰局。

楊玉明的著急是擺在臉上，張小龍的為難則是在心裡，何晶雲輕步走來，將信息中心最新的敵人部署情況，分別送到參謀本部一干人等的面前，楊玉明的意見張小龍不能不放在心上，雖然在程序上他無權干涉軍事，但發動軍變之後，就意味著行政總長顯示了對軍事的決心。

臨時會議開的倉促，沒人會想到易星會如此之快就丟了，幸得餘夏一軍被迫走，若不然情況將會更糟糕，最新的情報顯示，對銀河星區實施偷襲的部隊，是黃克仁部的龐維兵團、黎重維兵團，名不見經傳的名字，但其彪悍迅猛的戰鬥風格，在張小龍腦海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大家有什麼意見？”看完資料，張小龍終於開口了。

解榆坐下最下方，幾前還是統帥部的最高官員，此時是階下囚，天上地下的差別，使這位將軍一度怨恨起楊玉明等人來，但面對此時的戰局發展，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武斷加速了北部的失敗，羞愧難當，又想挽回自己的失誤。

“為今之時，應立即調動軍隊加大對天后、天琴戰區的後方防禦，只要措施得當，我們應該有機會頂住了他們的進攻。”解榆第一個說話，僅僅是加強防禦就抵抗住兩大兵團的進攻嗎？參謀本部裡沒人心裡有數，易星行星地面光炮防禦系統和四個集團軍48萬人、4萬艘戰艦，沒有守住6個小時，敵人強到什麼地步，顯而易見。

“頂住第一輪的攻擊，那第二輪、第三輪怎麼辦？”張小龍望了昔的總長將軍，平靜地問道。

眾人立時無言，那些平裡說慣了豪言壯語的將軍們，此時卻想不出好的辦法，軍隊戰鬥力的差距，不住敵人一擊，這是軍官的恥辱。

張小龍又道:“龐、李兵團似一把尖刀直北部腹地，情報顯示對方由於在戰鬥中能源物資消耗巨大，他們在等能源補給，或者從當地直接奪取，等到補充完畢，第一目標將是光芒行星，屆時諸位就成了洪遙遠的階下之囚，不曉得我這麼分析，你們有什麼意見嗎？”張小龍語不驚人死不休，眾人譁然，有些預見到這一問題的軍官，搖頭嘆息不已，先機已失，如今的北部如案板上待宰的脯，天琴、天后星區的駐軍則是一招死棋，動也動不得。

“總長先生，是將整個北部送給洪遙遠，還是作背水一戰，何去何從，你大概也心中有數了。”張小龍嘆氣道，起身卓然走到虛擬影象地圖面前指著銀河星區道:“敵人推進入了銀河星區，這是整個北部防禦最弱點，攻下第一到屏障易星，就意味著下37顆行星已淪入黃克仁的控制之內，成了黃克仁部的物資供應點，若是長久對峙下去，將對我方大大不利，為此我認為，這些行星要轉移一切能轉移的物資，毀去所有能毀去的物資，不留一顆礦石、不留一粒糧食，如此一來，龐大的後勤供給，在將來拖也將黃克仁部拖跨，這是第一點。”張小龍將易星區域的地圖放大，泛著殷紅的光點，似乎預示著血腥的戰爭已經到了危機關頭，只聽張小龍繼續道:“第二點也是最為關鍵的一點，銀河一戰必須要打，要打贏，如果輸了，北部連翻身的機會都沒有了，另外我希望總長大人能向北部所有的星區發表電視講話，要求所有的民眾支持北部政府，不管是人、物、財發動徵集，以北部政府發行的債卷作為補償，等到戰爭結束加倍補償，這方面需要做很多的宣傳工作，總長你怎麼看呢？”楊玉明道:“新聞署的錢沐，你立刻安排下去，下午…5點發布電視講話。”錢沐起身應了，將事情安排下去，張小龍接著道:“戰爭是要打的，所以我認為張玉的作戰方案可行，與其坐以待斃，到不如放手一搏，我覺得有希望。”說話間眼睛掃過眾人面部，表情不一，神不定，解榆等一眾高級軍官更是羞愧。

“從現在開始所有星球進入戰爭狀態，一切工作以戰爭為主，各星球成立軍事管理部，由各星球的警察部人員組建，主要是徵集物資和兵員。”楊玉明向各部的官員下命令，背水一戰的決心表現無遺。

“工業部立即命管下的所有工業企業，生產槍械、戰艦、加工礦石，配合軍事後勤、裝備機構，無論多少一律送到前線。”楊玉明發送了一系列的命令，眾部長級的高官都一一領命，張小龍站在地圖前半天無語，心中似有不忍，大家都是中傲人何苦來的互相殘殺，到便宜了外人，他不知道該謝許可言還是該怨恨許可言，這一切若沒有他都不會發生。

“小龍。”張小龍回頭望去楊玉明等人在望著他，淡然笑道:“放心，我從不打沒把握的仗。”神情略有疲憊，何晶雲送上一杯熱水，張小龍輕言謝謝，喝了一口，道:“不過其中有些細節需要變動，諸位請不要介意，在沒有開戰之前，請恕我風嚴之過。”眾人不是第一次聽他說這樣的話，大有見怪不怪之意。

“統帥部的軍官們，請你們留下幫我一下，這幾下來，我只覺獨木難支，不知眾位意下如何？”張小龍的笑容很是誠摯，向眾人發出邀請。

距離易星5000km公里的無名衛星，這是一顆荒蕪億萬年的星球，沒有重力設置，沒有空氣合成系統，沒有輻防護，當恆星的光芒照到表面時，其溫度高達270度以上，同樣當進入黑夜一面時，其溫度又降到零下260度以下，巨大溫差，惡劣環境使得這裡成為了是旅行者最不願踏足的地方。

凹凸不平的地表面上有著大大小小環行山口似的特殊地理，這是億萬年前星球毀滅時地心火山噴發時遺留的痕跡，地表平面不足60方千米，卻有著大大小小環行山口數萬，在暮降臨的一面，一處巨大環型山口中停放著數百艘戰艦，真空中漂浮的塵埃，星星散散，漂浮在環型山口。

星際107集團軍全軍就地隱蔽，千餘艘戰艦井然有序停放，時而有淡藍的光亮浮閃，若是不進入環型山口是很難發現這裡有一支軍隊。張玉順利發動了軍變，將一個大隊的兵力留給張小龍充當近衛，離開光芒行星，沒有絲毫耽擱趕回107集團軍主持大局，李天秀不負他和張小龍的期望，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指定地域，並潛伏下軍隊，高明的108集團軍也在衛星裡。

張玉打著哈欠，一雙大腳翹在銀白的桌面上，一副懶洋洋的模樣，四周佈置簡潔，不顯得奢侈，這就是107集團軍軍長張玉的休息室，李天秀將作戰計劃擬訂後，給給了張玉，張玉當即找來高明，三人一同商議，將作戰計劃中漏部分補充才上給張小龍，自作戰計劃上到現在已有3個小時的時間，張玉等得倦意“盎然”不斷的打著哈欠。

“天秀小子，想什麼呢？”張玉百般無聊打趣起不遠處全神關注的李天秀。

李天秀眼睛不離虛擬影象回道:“看東西。”張玉覺得面前的小子實在太可愛了，長著一張娃娃臉偏偏每深沉似一個老者，哈哈大笑道:“我說你小子能不能放鬆放鬆臉上的肌，年紀輕輕，苦大仇深似的，好象所有的人都和你有仇，來，小子，笑一個來看看。”李天秀沒理他，彷彿沒聽到一般，看著由偵察分隊發回的影象信息，喃喃道:“這些人好象強盜一樣，瘋狂的掠奪物資，用不了幾個鐘頭，將能源物資準備完畢之後明天們就該行動了，老闆，怎麼還沒消息？”張玉高深莫測地笑道:“想知道那怪物在想什麼，我奉勸你不如多留時間給自己補充睡眠，時間拖得越久，後面的行動就會越累。”李天秀道:“是嗎？我到想知道是怎麼一個累法？”張玉撇撇嘴卻不做聲，不說話並不代表沒有答案，或者說李天秀這時將自己的緊張洩了，神始終保持著緊張，回想起第一次出現在死亡戰場時的情形，那時自己也不過是一個新丁，嘴中的小曲不斷，垂下眼簾，繼續養神。

由於情緒處於亢奮狀態，李天秀無絲毫睏意，瞪著眼睛繼續看著從前方源源不斷髮送回的信息。

“頭…軍長，上頭有命令了。”指揮艙的參謀快步跑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