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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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風吹,杏桃開,薔薇豔,茶蘼綻放紛飛,直到梅妝吐新蕊…
在花信的更替間,七個秋就這麼緩緩滑過——泉州五里橋——薰風陣陣,橋的兩端是一攤接著一攤的鋪子,有賣熱食的,有賣糕餅
果的,更多的是販賣當地特產的綢緞攤子;泉緞繡工之
細堪稱一絕,是往來商船最愛採購販售或送人的佳品。
此起彼落的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沸沸揚揚地喧囂在墨中,將夜的寧靜逐了個空。
而在街的盡頭處,不同於嘈雜的靜謐繚繞在樹影中迴盪。
黑暗的蒼穹散佈著微寥的星光,只有樹枝頭三三兩兩的蟬鳴在響唱著,其餘皆是靜悄悄的。
“主爺?”面無表情的令無極靜靜立在一側,等候著不語的主子。
仍舊是一陣沉默。一身白衣打扮的冷峻容顏仁立在月夜中,凝斂眸光的眼仍凝定在街道的另一頭,嘴角微微牽動著。
口的火焰玉墜傳來陣陣的溫熱,說明墜子的另一半已經出現的事實。
昔蒼山一行,他在大意間掉進敵人的陷阱裡,是她哭著一張淚溼的小臉以不屬於女子的執拗倔
子救了他。
一共是兩次的救命之情。
略帶嘲地笑出聲,不理會一旁令無極一閃而逝的詫異。兩次啊!是誰說救人一命須以身相報的?不過那救贖委實來得羞辱,他厲重炎竟在她的喊價中成了以十兩銀子成
的貨品!
尋尋覓覓了七年,終究還是讓他找到了。昔蒼山一別,他曾數度過海找尋,但總是徒勞無功,本以為今生今世再無緣相見,沒想到,她仍然是他的,誰也奪不走。
凝定在前方的娟柔背影上,冷瞳焚燒著灼灼決心。
火焰墜子越來越熱,動了他心脈間的熾火,他從來都不曾忘記,那七年來鐫刻在心版上楚楚可憐的淚顏。
是她沒錯!火焰墜子只有在找回另一半時才會越溫越熱,與主人的意識相呼應。這是厲家歷代傳下來的祖傳玉墜,這一回,她再也不能離開他。
“主爺,要屬下將這姑娘一同帶走嗎?”令無極悄悄開了口。他不會錯認主爺眼中濃重的佔有慾。數年前,自主爺從海邊救了奄奄一息的他後,自己的命及忠心便只給他,主爺的意願自是他該傾力達成的。
是她了,一個看來與主爺同樣沉冷,但更寂寞的素淡身影。
一絲幽光躍上厲重炎的深瞳裡,洩了他幽暗的心思。不語的冷顏斜睇向一旁的令無極,無言地審視他良久。
片刻,他忽而挑微笑。
“不!”
“不?主爺…可是明一早船就要起航了。”為什麼?難道她不是主爺要的?
“讓風叔自己回去。”他不走,他要留下來,命定之人已出現,是索討她欠他的情債之時了。
她救他一條命,他則給她一生情,從此她與他便像菟絲與喬木般糾纏不清,很公平不是嗎?
“這…”令無極仍遲疑著。
厲重炎挑高眉睨向他。
“是,主爺。”主子的意願便是他的意願,這是他的承諾。
厲重炎斜揚的劍眉淡淡地挑了挑,像是看見了什麼似的,突然身形一閃,便往前頭移去。
令無極與他保持數尺遠,依然默默地、忠心地守護著主子的安全。
☆☆☆“這位好心的姑娘,給我一個銅板嘛,我已經三天沒吃飯了。”嘈雜的人聲喧囂在街道之間,嚴是影有些懊惱地覷著在她身畔圍成一圈的乞兒,大約有二十來人吧!已經習慣獨來獨往的她,一時間讓這群自街頭跟到巷尾的乞兒得有些手足無措。
多年來形單影隻的生活造就她不善與人打道的緘默
子,而師父除了教她武功,其餘的皆摒除她於心防之外。她寂寞慣了,也孤單慣了,所以對圍在她身旁大大小小的乞兒,她實在不該因可憐他們而給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