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異術玄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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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硯霜身子已盤轉過來,見鞭出了手,心中一驚,因這些動勢,每勤練,非常純
,不知不覺中,照著那書上龍蟠之勢,身子一躬一伸,便凌空直竄了起來。他原是一時情急,想將那鞭收了回來,誰知
能生巧,妙出自然。又加這幾年練的全是至上內氣之功,尤其這一月來氣功已然練到擊虛抓空的地步,只是他不知道罷了,平
光知獨自苦練,尚無覺察,忽然慌忙中的動作,逕自合了規矩,這一來恰好成了“氣龍探珠”之勢。
說時遲,那時快,這柄鞭出手之勢,何等快速,照理葉硯霜只是情急空抓,萬不料手剛往前一探:那五內元之氣,便自然地到了五指,猛覺一股莫名內勁,由指尖透出,其勁絕大,那鞭出手已三四丈,竟然倒退飛回,直落五指之電。
葉硯霜這一喜,真是作夢也設想到,暗想師父南天禿鷹曾說,練內氣之功,臻於極點方可凌虛抓物,即連恩師南天禿鷹,對此尚悔不能做到,想不到自己今竟有此成就,簡直不相信是真的。
暗想這恐怕是一時湊巧吧,別是這鞭正好落在手上吧?想到這,往前走了幾步,看準一處地方,一招“毒蛇尋”有意忙將手中九合柔鞭,往一處平著拋出,乘它未落地之前,忙施一招“倒牽綿羊”五指箕開往回運勁一抓,那鞭出去得快,回來得也快,果然一閃又到掌中。
直喜得狂叫了幾聲,一跳老高,心中還不放心,又拔出自己那柄“玄龜”劍來,照方才一招出手,一抓又回。這真是毫無問題的不是幻想,一時又把劍丟出手,又這麼一抓,如是三度之後,第四次就不靈了,心中這才想到,想是此舉費功太甚,不敢再多練了。
於是又調息了一會兒,再練一次,又可以了,不敢再多練了,自己拍拍自己的手道:“手啊,可真難為你了!”言罷來至這石棚前,只覺紅霞抹天,天風冷冷。這多來,自己第一次有如此輕鬆的情緒,不由望著遠處長呼了一口氣。
他漫步又走到那小亭中,看了會兒那亭中的一首詩“順著那小石道又來至那石壁前,不想到那
中兩具石人,於是他往壁角一看,果見有一凸出圓形石柄,用手一按那石柄,這石壁“吱扭扭”一聲輕響,果然和從前一樣移了開來。
葉硯霜唯恐再蹈前轍,故此小心地用步子探著。方才走進兩步。就聽身後有人笑道:“怎麼著,在裡面還沒關夠是不是?”葉硯霜猛一回頭,竟是太虛老人,不知何時已打坐醒轉,正站在這石壁下,向自己點頭微笑。
葉硯霜見老人醒轉,忙伏地行了跪禮,太虛老人邁步就走人室內,入內後有意用腳一踩其中一塊石板,那大石又合攏為原狀,這才命葉硯霜起身笑道:“我曾經在這室中住過,其中各處無不了如指掌,你既能得到那本《會元寶錄》,也算是我門中弟子,在此室習技,亦無不可。”葉硯霜恭道:“弟子因思此室中有兩具石人,觀其狀,似專為練點所置,故思入內與它們盤聚演習些時。”太虛老人點頭道:“你果然聰明,那二石人非但可習點
、錯骨,最主要的是,先師祖曾於每石人蘊置了一套極厲害的掌法,如有那武功稍差之人,即便僥倖進得此室,如貿然引
那石人,定會逃不開它們那雙石掌之下,不過以你此時功力一敵二石人是足足有佘了。你既有意來此,不妨說鬥鬥這石人,即使不行,有我在旁亦無妨。”葉硯霜尚未答話,已隨老人走近那二石人,老人注足略打量了那二石人一下,笑道:“你對點
是否尚
?”葉硯霜臉微紅道:“弟子幼隨恩師南天禿鷹,曾
習此道,只不知與你老人家所言點
是否相同。”太虛老人聞言後哈哈大笑道:“這還有什麼不同的?只是手法招式不一樣罷了。很好,你就先與這頭具石人對對招吧!”忽然驚奇道:“這石人身上的衣服呢?”葉硯霜聞言道:“弟子初見此室,因不知故,將衣服脫下,想看看這石人構造如何,不想那衣質或許歷年太久,微用力都已破損。”言罷自己脫下外衣,與那石人穿上,倒也頗為合身,大虛老人含著笑走到那不遠的石凳邊坐下道:“你預備好了,只管施出你各路
手,往這石人身上下手,只是不許你重手法傷他,普通人此舉亦未嘗不可,但你如今既習《會元寶錄》,又受我所傳吐納之法,內勁功力已較前大有不同,如下重手,這石人定壞無疑。”葉硯霜聞言,心雖畏甚,但連
來,果覺自己大有進步,也樂能有此機會,試試自己功力如何。聞言點頭肅道:“弟子遵命!只是請你老人家
動時略慢些,恐怕弟子功力淺薄,尚不能敵。”太虛老人聞言含笑道:“這個我看情形而定。”言罷,腳已踏上那石板,只一踩,葉硯霜就見眼前石人突然一彎
,正不明它要出何招數,已見這石人一晃左掌,葉硯霜忙一偏身,卻不料這石人,在葉硯霜往右一偏時,突出右掌,掌勁如風,直往葉硯霜
面擊來!
葉硯霜一時措手不及,萬不料這石人在老人的縱下竟如此厲害,這一掌要讓它擊上,不死必傷,只嚇得突出左掌,以虎口猛託這石人右掌手腕、右掌猛在背身的當兒遞出“含芬吐蕊”一指點出,正中這石人“肩井”
“叮”一聲脆響,這石人已收掌還身。
太虛老人一旁喝道:“點得好!想不到你還會無形掌,那太好了!”話完,腳下反動了幾下。
葉硯霜正在慶幸,這石人一抬腿,心想這次莫非用腿不成,不等它腿先到,一招“撥草尋蛇”並二指往這石人“玉池”就點。
不想這指才點上,那石人一翻腕,卻往葉硯霜手腕上猛切下來,不得已猛挫去式,左手“琵琶掌”往這石人部揮下,掌風疾急,眼看已快打上,卻聽得老人“哼”一聲,突悟老人曾言,不可下重手,不由一驚,奈何這掌已遞出甚遠,想收也來不及,只好在掌尚未揮上的霎那間,突伸中指“叮”的一聲,已點中了這石人“玄機”
。
這石人被點後,四肢一垂,又還原狀。老人在一旁,忍不住誇道“好極了!以你功力,如今江湖上恐已鮮有敵手。再注意幾招!”言罷兩腿連踏。
這石人橫腿一掃,整個身子往旁一偏,二掌合十,如一招、“童子拜佛”直朝葉硯霜左肋劈下,葉硯霜身才縱起,不料這石人雙掌已到,二掌由上往下“野馬分鬃”直往石人二手腕“腕脈”上拿去。
誰知太虛老人此時已看出,葉硯霜功力深厚,一般招式決難不住他,有意考驗此子功力,故足下連踩不停,已按儒海設的一套“大九元”踩下。
葉硯霜這一手“野馬分鬃”眼看拿上,突見這石人二掌猛然向外一分,反朝葉硯霜二膀上反崩上來。
葉硯霜待這石人雙掌已換上,才猛一翻腕“金絲纏腕”雙雙都拉住了石人二腕,一時也忘了它是石人,向回一拉,喀喀連響,才想到原是石人,手才放,這石人一反背“摔碑手”快如石火電光般朝葉硯霜後股揮下。
葉硯霜才挫敵,心未免一鬆,他忘了這倒底是石人,哪會知道受傷呢?見石人這一式“摔碑手”來得好快,不由一踢右腿,全身僅靠左足尖支地,滴溜溜已轉至石人身後,未容石人再出招,已按《會元寶錄》圖中第十六白鶴圖“下水啄”一指點出,他此時已練成乾天玄功,這一指尚未點上,潛力已透出“叮”一聲,正中這石人背後“笑
”
。老人大驚道:“好孩子,你已學會了那《會元寶錄》了?竟有如此一陽玄功,真叫人難以置信!”說罷起身又接笑道:“你既有此功力,這石人是難你不住了,不妨再試試那一具。”葉硯霜聞言內心暗喜,把這石人衣服脫下,見幾處被己點過的
道,
口
片都已深陷,太虛老人伸手石人腋下一按“叮叮”連響,那銅片又回覆原樣。
二人來至那另具石人前,這石人也是和那前具差不多,足下踏有石板,只是並無石條通向那石凳,全身並無道,瘦如骷髏。老人用手一指這石人道:“這石人全身共分二百零六塊骨節,每節骨名字,都用紅筆標明,你不妨自踩它足下石板,這石人就會向你身上下手,你可以各種招式向這石人各關節下手,要用重手法,才能將這骨節折落。”葉硯霜領命後,將身上外衣又與這石人穿上,腳才一踩它足下石板,又是那老套“雙峰貫耳”帶著風聲,向自己兩太陽
擊來。
葉硯霜一生最恨人家打自己頭部,因頭部各均系要害,這雖是石人,也不
起他一股無名火來,一低頭先躲過他這一式,右掌突出“金
手”直奔石人肋骨
下,石人二掌一合改為“童子拜佛”卻往葉硯霜頂門劈下,還是頭部要害。
葉硯霜不得已收回去式,雙足一踹“金鯉倒穿波”身才倒穿而起。不想這石人系儒海散人當年親手裝置,葉硯霜有此一式,儒海早在唸中。
故此,葉硯霜身才縱出,這石人竟猛下二手,快似星逝般的往葉硯霜二足抓去。葉硯霜此時腹部朝上,跟著就縱出了,突覺雙足一緊,知道已被石人將二足拿到,直嚇得冷汗,一急可萬不敢再多耽誤,只恐這石人下一式厲害,乘它還來不及施出當兒,突一躬身,身子已似平坐而起,右掌箕開“夜叉探海”這是“無形掌”中之重手法,五指之力更甚“金鋼指”只聽得“喀嚓”一聲,正
在石人前
偏左肋骨處,竟把兩條肋骨給拆了下來。
那石人才一中掌,已突松雙手。葉硯霜已落足而下,驚魂乍定,似此和這石人直鬥了一個時辰,葉硯霜雖已汗如雨下,那石人卻全身骨節都被葉硯霜脫下,剩了一個鋼條的空架。
太虛老人含笑走近,略微看了葉硯霜一會兒,點頭道:“按你此時功力已臻爐火純青,只是少欠鎮定經驗,其它實無過處,即使我,也只有在掌法及兵刃上對你傳授一二,別的你已不需要了。”葉硯霜汗顏道:“弟子雖年來功力大進,只是仍覺道長魔高,師父對弟子一片讚揚,實令弟子不勝汗顏…
太虛老人接道:“難得你孜孜不倦,你所說那現象,證明你有了超人的功力,主要是你年歲如此之輕,已登了這極高之境,難免氣浮缺少鎮定之故,你只要靠住研習我授你之吐納術,不久就不會有此覺了。”自此葉硯霜就在這石室中,
隨老人合練各式掌法、兵刃、吐納,老人打坐時自己就苦練那《會元寶錄》,夜晚不是疊坐火眼之傍,就是全身浸人冰井之中。三月之後,他已功力遠非昔比,脫胎換骨,比之以前真似換了一個人似的。
這葉硯霜打坐醒來,一眼見老人面如死灰,滿身戰抖,不由大驚道:“師祖,您老人家…可
到不舒服…麼?”太虛老人目垂視地道:“好孩子…師祖不行了…年歲太大了。”葉硯霜聞言大驚,一撲已至老人面前,淚
滿面道:“師祖,你老人家不會…可需要什麼藥不?弟子這就出去買去!”太虛老人此時面雖慘白,但卻帶著一絲微笑,慢慢道:“孩子,這是我期盼已久的
子,終於到了!你應該為我高興才是…別哭,我最討厭男孩子
淚…”葉硯霜聞言擦了一下
在腮旁的熱淚道:“那麼…師祖,弟子可又能幫您什麼呢?”老人抖著聲音道:“好孩子,我只要…你把我…抬到散人的法體之旁,就…夠了,不要移動我的位置…”葉硯霜忙遵言把太虛老人小心抱起,覺得他身子又冷又抖,知道此時老人中氣已散,至多兩個時辰內就要圓寂,不由一陣難過,又怕老人知道更增痛苦,強忍著熱淚,走近儒海散人之旁,放下蒲團,再把老人輕輕放在蒲團上。
太虛老人在蒲團之上疊膝坐定,雙目垂簾道:“我…室外坐石處下為一石室,內中一部《摘星拳譜》和我一枝象牙笛,還…有一頂蛛絲室石便帽…這帽子是我年輕時戴的,垂有二鳳翎…這三樣東西一併贈你,你要好好保存!”葉硯霜肯首答應,就見太虛老人說完話,臉愈發青得難看,突然喉中“咯”的響了一聲,接著項門後裂開一縫,也沒
血,再叫幾聲師祖,卻不聞他答話,用手一試,果然鼻息全無,這才知道太虛老人已坐化了。
一時再也忍不住,伏在老人膝下哭了半天。四個月來,老人對己,簡直勝似親生骨,這一永別,哪能不痛不
生,見眼淚已溼了太虛長衣下襬,才驚覺站起,暗想老人既最恨人哭了,自己這樣,他的陰靈有知,定會不快,不如還是出
算了。
想到這,無意間看到那儒海散人法體,腦後亦有一長約三寸的裂縫,和太虛老人一樣,知道老人定已身登極樂去了,不由又代老人高興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