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看劍飲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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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商笑道:“這種地方本不適練功夫,可是沒辦法,先湊和著練練,這五六天,房間是不許進人來,要不然店小二看見,非報官說我們是白蓮教不可。”接著由袋內拿出無數皮繩,把每一刀柄,都用皮繩綁緊,對葉硯霜道:“現在你把每一釘上給縛一把刀,一共是十一把。”葉硯霜遵囑把刀一一綁好,這時紀商含笑脫下大褂道:“我先玩給你看看,你就知道這功夫不容易了。等我走到當中,你用你所有能力,把這十一口刀用各種姿式向我身上丟來,看看能傷我不。”葉硯霜聞言不暗驚,心想只聽過油身掌練時要用飛錘擊身,可只有一錘,這無形掌竟要十幾把刀,以自己這身功夫,要把這些刀都丟開了,怕將是滿室飛刀,這紀商再高本事也不易躲過,不由愣愣望著紀商,不敢下手。紀商見狀笑道:“你別怕呀!我既然叫你這樣做,自然有辦法,你只管把刀往我身上招呼沒錯!”葉硯霜無奈只好走近一口刀,用掌心往那刀柄上輕輕一擊,這刀就像一道閃電似的往紀商當
滑到,心中正自擔心,不想那紀商喝聲來得好,只見他只一翻身,也不跳也不躲,竟順著那刀刃口上滑了過去,口中道:“快些再來呀,愈狠愈好。別忘了這是教你無形掌的身形呀!”葉硯霜見紀商如此從容就躲開了一刀,心中始才大放寬心,口中道聲:“弟子得罪了。”身已輕滑至第二口利刀前,伸二指一點那刀柄“哧”一聲,這第二口刀閃著一片寒光奔紀商左臂刺到,就在這刀將出去的當兒,身子已翻在第三口刀上,掌心一吐,用劈空掌力,把這第三把刀也震了出去,一左一右直奔紀商兩臂
到。
好個雲龍三現,不慌不忙,雙手高舉,全身已拔起八尺高下,正好讓過這二刀,卻不想第三刀“金針踱線”竟由下往上奔自己心窩滑來,透著極強的疾風。
原來這懸下鋼刀,由於皮繩長短不一,所以高下參差不齊,故此前後上下,這刀飛開了,哪裡你也別想跑開了。紀商見此刀來勢兇猛,只見他在空中一收腿,一個倒筋斗,那收起的腿,卻在此時向外一踢,不偏不倚正踢在這口刀側面背上“當”一聲輕響,竟往回路上飛去,嚇得葉硯霜忙一身,一招“脫袍讓位”才讓開這一刀。
那紀商在空中叫道:“好姿式!慢慢來不要怕就行了。”葉硯霜此時見紀商身形騰開,真是輕同柳絮一樣,再快的刀也別想傷著他,不由放心地施出絕學“紫陽大九手”全身時進時退,忽左忽右,在刀陣中,就像一隻大花蝴蝶。他身子捱到哪,就有一口利刃應手而出,一時刀光閃閃,人影幢幢,這小室中綴得奇光萬道,只見那紀商像一隻小猿似的,忽高忽矮,忽前忽後,時而吐氣開聲,時而雙掌齊發,這盪開的十一把刀,就像百把以上的飛刀,可要想挨著他衣服一下都是萬難!
紀商見葉硯霜竟施出了武林絕學“紫陽大九手”也自一驚,哪敢大意,只有把一身小巧功夫盡力施出“無形掌”就在進退的當兒,一一推出。
這小室中一時刀光閃閃,二人身影就似穿梭似的,在亂刀中時進時退,時起時伏。葉硯霜這時展開身形,連紀商也暗為之驚心,暗道此子好俊的一身功夫。
他雖是奉命把刀一一遞出,可是現在他已覺得本身危險並不少遜於那紀商,因為這刀是懸在繩上,有出就有回,自己刀發的愈快,危險也愈大,有幾次都嚇出一身冷汗,總算自己當年隨南天禿鷹習技時,各式武功都有相當深的
底,否則此時怕滿身被刀紮成蜂窩似的了!
紀商一面躲閃,一面口中不時喝道:“喂,兄弟注意這一招,看我怎麼躲的!”
“看看我這一跳!”葉硯霜一面展動身形,一面還得兼神注意他那身形,這紀商只要一說完話,定必照樣把刀往葉硯霜身上像他擲自己的樣子一樣擲出,也不管葉硯霜是否學會了那姿式,總算此子天份極高,聰明過人,有時雖沒太記清,總能用別的姿式躲過去。紀商見狀總是再照樣做一遍,一定要到他能用和自己一樣的姿式躲過才行。
這一上午完全就在刀陣裡過去了。到中午時分,紀商跳出陣外笑道:“行了,明天再來。”葉硯霜聞言直如皇恩大赦,連忙跳出,低頭自顧,卻已滿身大汗。紀商點點頭笑道:“小子,不錯!我有你這徒弟,也足以自豪了。你今天別看一上午,其實你能學會五式就很不容易了!”言罷用手一指他身上的衣服道:“你自己看看。”葉硯霜此時已坐在椅上,就剩氣的份了,聞言低頭一看,嚇了個冷汗直
,原來自己那套黑鍛馬卦,上衣及褲管上,少說有十來個透明窟窿,都是緊挨著
過去,再差分毫,非皮開
裂不可,不由望著紀商吐舌一笑。
紀商道:“今天只用刀,還沒用那五刃錘呢!明天錘刀一齊上,你可要格外小心了。”葉硯霜聽後嚇得搖頭笑道:“老前輩,這可不是玩的,那玩意打上了,就別想活了。”紀商一瞪眼道:“怎麼著,害怕?要害怕就乾脆別學,沒出息!”葉硯霜被罵得臉一陣紅,嘆口氣道:“你老人家千萬可別誤會,弟子哪會害怕…呢!”其實憑良心說,心裡可真有點害怕。
紀商見狀才轉怒為喜道:“這才像樣,我老人家一輩子就沒有害怕的事,我既然叫你這麼做,當然心裡有數,你怕什麼?現在快幫著把刀拿下來,吃飯要緊。”葉硯霜雖心裡狐疑不定,可也不敢再說什麼,只好把那繩刀一一由樑上解下包好,套上一件大褂,和紀商走出房外吃飯去了。
在路上紀商道:“我這無形掌一共二十五式,今天你學會五式,以後四天,一天五式,最後一天我考考你。”葉硯霜一愣道:“還考呀?”紀商點頭笑道:“為啥不考?不考怎麼知道你學會沒有?”葉硯霜道:“你老人家預備怎麼個考法?”紀商嘿嘿一笑道:“怎麼個考法?叫你像我今天這樣在裡面,我由外面發刀,你要乖乖地給我躲過去才行。”葉硯霜心想這不要命?自己今天用刀扎人家,已成這樣,要讓他扎我,還會有命在?不
皺著雙眉也不說話,紀商一面走著道:“又害怕?”葉硯霜馬上展眉笑道:“誰說害怕?”心內暗思,這哪是練功夫,簡直是玩命嘛!
紀商點頭道:“你別還覺得不願意,我老人家看上你,教你這套功夫,是多大的面子?你還不願意學,今天是非學不可!還非學會不可!我就是這怪脾氣。”葉硯霜帶笑道:“你老人家可真多心,我還來不及,哪還會不願意。您放心,我一定學會它給你爭口氣。”紀商喝道:“對!以後人家要問這是誰教你的?你就說是我教的,我老人家一輩子還沒收過徒弟呢!這小子又叫那南天禿鷹給先收了,要不然倒滿對我的胃口。”葉硯霜一面帶笑道:“這也不等於是你的徒弟嗎?”內心可想,要對你的胃口我這條命也快完了!
二人說著話,已來至一食堂,大吃了一頓。回來後,那紀商催著他休息,葉硯霜也確實累了,心想你既叫我睡,那我就不客氣了,不想才睡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被那紀商在背上一巴掌打醒,打得頭上金星亂冒,不知出了何事,忙翻身下地,卻見紀商咧著嘴道:“該起來了,叫你休息一會兒,誰叫你矇頭大睡?”葉硯霜不由搖搖頭笑道:“不睡覺幹什麼?又沒事!”紀商一翻那雙黃眼道:“什麼?沒事?我來此是教你睡覺來的?”葉硯霜一怔道:“不是練過了麼?”老人帶氣道:“那是上午的事,下午有下午的,晚上還有晚上的,要不然這六天你光學一樣呀?”葉硯霜聽後真是又喜又驚,點頭道:“只是太苦了老爺子你啦!”紀商笑道:“別扯他孃的臊了。快,脫衣服。”葉硯霜一聽嚇一愣怔道:“脫什麼衣服?這是練什麼?”一面想這老傢伙一高興什麼話都說得出,只好吃個啞巴虧。
紀商道:“你不是想學那三元開神嗎?還不把上身脫光了?”葉硯霜心裡才放下一半,心想要是全身都脫,那我死也不學這功夫,想著就把上身衣服脫下,出一身盤龍紮結的肌
。紀商眯縫著眼笑道:“喝,這一身白
,真跟發麵差不多!”葉硯霜一皺眉,心想這是哪找的形容詞!
老人待他上衣脫下後,這才猛伸一掌,叉著他後頸,一用勁,直痛得葉硯霜毗牙咧嘴,心想這是什麼功夫?簡直是拿我當靶子打著玩嘛!不由哎喲道:“老前輩,輕著點,這是練什麼功嘛?”紀商道:“這條筋,是人生最懶的一條筋,我要先把這條筋給你整理整理!”葉硯霜簡直哭笑不得,心想反正今天把人給你了,你愛怎麼擺佈就怎麼擺佈。
老人慢慢用手由他頸上叉到兩肩,再一出掌,起先葉硯霜覺痛楚不堪,漸漸竟覺軟和和的舒適異常,最後竟覺有一股熱氣直透肌,癢得笑了起來。紀商聞言哼道:“現在怎麼又笑了?我叫你笑!”當時一運勁,雙手似焚鐵一樣,直燙得葉硯霜馬上哎喲出聲,紀商笑道:“再笑呀,哈哈!”葉硯霜一面忍痛,心想這老怪物搗什麼鬼?就這樣時癢時痛,時冷時熱,由頸下而兩肩,由兩肩而後脊,差不多一個時辰才好。
葉硯霜一看那紀商,此時已是通身大汗,比方才自己從刀陣中出來還累的模樣,不由心中大是不忍道:“老前輩,還是睡會兒吧,為我累成這樣…”紀商連嘴都懶得開,閉著眼坐在椅上,稍停了一會兒,這才睜眼開口道:“小子,我已把你背後二十四處筋都用我本身乾元陽勁給大大的清了二遍,你今後為此受福不淺,要是別人給我一萬兩銀子,我也不願費這勁!以後你神比從前要好得多了,也不會老想睡了。”葉硯霜才知老人對己一番良苦用心,並非捉
自己,不由暗慚不止。
紀商從位子上站起,走到他面前,一指道:“上去,盤膝坐好。”葉硯霜依言而行,見紀商自己也脫鞋上
,與自己面對面坐好,伸出右掌,指尖向上,
出掌心,他叫葉硯霜如此,”兩掌掌心平貼在一起,他就閉目不動。葉硯霜覺有一股火辣辣的熱氣,就像一條小蛇似的,由掌心爬進,先從手臂上進去,好似時進時退,在猶豫不定似的,不由偷目一看,紀商此時頭上白煙直冒,牙關緊咬,全身都在戰抖,知道他正在拼運全勁為自己打開全身
門,不由心中
萬分,不敢大意,也閉目暗運“調元固神”之法,幫助老人開那
道。
果然自己這一運功,那條小蛇似的熱氣,就靈活多了,由手臂而全身,最後竟遊遍了四肢全身,才慢慢又游回去。須臾老人開目笑道:“大功成一半了。小子,你做得好!我不知道你還會調元固神呢!既會這功夫,再練我這般若神功,真可謂之易如反掌。”葉硯霜此時覺得通體大適,連的病累一掃而淨,不由對紀商一拜道:“老前輩對我這番造化,弟子今生無以為報了!”紀商哈哈笑道:“別說這些話,我可不愛聽,你只要記住以後用這功夫時別給我丟臉就行了!”葉硯霜聞言笑道:“弟子一定謹記,每
勤習,不敢少怠也。”紀商點頭道:“你本身
基原己甚厚,學這功夫並不太難,只是練我這功夫要點藥,我已配好,晚上你自己熬兩碗喝下,明天再練就事半功借了。”言罷下地又道:“現在你可試著在
上像那樣運氣,不妨多運幾遍,我悶得慌,得出去玩玩,你可不許出去,這六天除了吃飯,你得乖乖地留在房子裡給我練功夫。”說完他就開門出去了。
葉硯霜侍他走後,自己在上試著像他那樣運功一週,竟是周行無阻,不
高興異常。如此接二連三又行了幾遍,竟然沉沉不知,待睜開眼來,見紀商已坐在椅上,面前放了一大包食物,不
驚道:“老前輩何時返回?弟子竟然不知!”紀商聞聲笑道:“好小子,行啦!我回來見你氣返周天,**歸一,已經算是入了門徑,想不到你進步如此之速,似此模樣,已算會了,真難得!你再看看你腿上和臉上就知道了。”葉硯霜忙低頭一看,見二膝上已滴滿淚涕,用手一摸臉上也盡是,不由羞紅了臉道:“這…這是怎麼回事?”紀商笑道:“所以我說你已入了門了,大凡坐功初成之人,人本身雜質廢
很多,有這種東西在身,對行功之人大是有礙。你能運用此乾元罡氣,在各
道暢行一週,始可將此類廢品
出體外。這是可喜的好現象,想不到你進步如此神速!”葉硯霜聞言大喜,忙下地洗了個臉,換上一套衣服,紀商一指桌上對他道:“晚上你就不要去了,就在房裡用飯,我已把飯給你買來了,一隻燒雞五個饅頭,夠你吃的了。”葉硯霜心想跟此老練功夫管得可真緊,連門都不準出,當時含笑點頭道:“我一人哪吃得了這麼多,老前輩管得可真緊!”紀商聞言也笑道:“教弟子,如養閨女,最要嚴出入,謹
遊,使不生外心,倘受外魔,是如清淨田中下了一不淨的種子,便終身難植禾矣。”葉硯霜一聽,心想他倒還會
兩套怪文呢!當時坐下吃著饅頭,配著雞腿,倒吃得
美呢。
飯後紀商催著收拾乾淨才道:“你剛才不是學會了那三元開神了麼?以後夜裡睡不睡都行了,今夜這一夜的時間,你都可練功夫了。我教你這黑炁掌,只是這功夫不可求其速成,好在你功力深厚,練此甚易,只需夕勤練,有三五年也就大成了。”葉硯霜聞言心想這話倒是不假,此時覺得
神振奮已極,看樣子晚上就是睡也睡不著了,不由暗喜。以此情形,今後可利用多少時間,在武功上加以
習啊!
紀商此時道:“人體上共有二百零六塊骨節,這二百零六塊大小骨節分遍全體,節節相連,骨黃白,每骨都有彈
,這由骨中所發出的彈
,傳之肌骨以外最是勁猛力強,往往隔人百步,擅者可制人死命!”葉硯霜一愣道:“骨頭裡如何能發出勁呢?”老人嘻嘻一笑道:“所以你外行了,骨頭雖硬,其本身都有相當的彈力,外包骨膜,內藏骨髓,骨與骨相接之處,更有軟骨、韌帶,這種軟骨、韌帶所發之力就更厲害了!”接著看了看葉硯霜,咧開大口嘻道:“黑炁掌這種功夫,就是完全由骨中所發出來的一種內勁。所以用出來不得了,你是嘗過滋味的,你沒見我那拜弟用此功前,定必全身鬆懈,各骨節一陣響鳴,就是這個道理。”葉硯霜聞言一想,果然那喬平發掌前,雙手下垂,身上咯咯作響,原來就是此理。
紀商接著親為演習一番,教他如何運氣懈骨,又如何吐氣開聲,又如何勁外出,二人上直這樣演習了大半夜。紀商催著他熬藥吃完後,乾脆二人越窗外出,來至一近郊僻地,用那野樹為靶,提勁往那樹上打去,一直到天亮始回。
第二早晨飯後,紀商又和葉硯霜把那些刀錘懸上練那“無形掌”下午就練“般若神功”(即三元開神),晚上“黑炁掌”如此五
過去,葉硯霜已頗有
進。
“無形掌”練得能遊身誘刃,似穿花蝴蝶,任那刀來勢再猛再快,都別想捱上他衣服,二十五式收發如意,在亂刀中一一拆出,經老人試考及格。
“三元開神”他因早有極深底子,所以已有大成,再行坐功都能氣貫周天,**歸一,且已無身內雜物出,試一吐勁,轟然有聲。老人說這種氣謂之“莽牛氣”勤習千
,可於百步內開
傷人。
“黑炁掌”葉硯霜已裝卸全身骨節自如,發掌有力,五步內傷人無疑。
這些功夫的造詣程度,要常人練十年未必有此功效,而葉硯霜所以有如此的成就,最大原因,歸他十數年來隨南天禿鷹苦學的結果,已給他打了極深的
底,故此容易
收任何功夫;其次他本身智慧過人,得天獨厚,這也是一般人所期盼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