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夜市的月光·手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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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今天又在這裡擺攤哪？”小喬抬起頭，看見雪雪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他面前，手裡拿過一隻他做的小碟子在看。

“對啊。今天又來光顧我？”小喬笑道:“只有你一個？許大志呢？”

“大志自從做了你哥哥的私人特別助理之後，忙的很，今天在加班呢。她的車壞了拿去修，正好今天晚上我沒事出來逛逛，過會就去接她下班。”小喬笑笑，說了句“隨便挑。”忽然，他忽地瞥見雪雪拿著碟子的手腕，不一怔。

“這條手鍊，你新買的？”小喬問。

“是啊。好看嗎。”雪雪喜滋滋地向他介紹:“你一定懂行。這是鈞窯的碎瓷片鑲的，很多時候鈞窯瓷片都會去鑲掛屏。現在做成手鍊也一樣好看吧。”

“恩。”小喬握住她的手腕，像是突然打翻了前塵往事的儲物櫃，在漫天的塵土裡看見了遙遠的過去。

“我要走了，去拿車，然後接大志下班。”雪雪說:“拜拜。”

“等一下“小喬道:“你的手鍊，”他想了想，忽然低聲說道:“你戴這手鍊很好看。”

“謝謝。”雪雪道:“我走了，還約了大志一起去吃消夜呢。”

“恩。明天見。”雪雪聽了不由想，明天我可不一定來看你擺攤，幹嗎預約明天再見？不過她是從來都不去多想這些複雜的問題的，隨手取出車鑰匙，準備去接大志下班了。

月光如水一般灑下來。

黃絹站在小喬夜攤的不遠處，她看著雪雪開車離去。又看見了小喬留戀的眼神。她的邊不由浮現出一絲躊躇滿志的微笑。

幾天前，黃絹去找雪雪喝茶。先是問候了夏老師的身體如何，談了半晌，黃絹拿出一條藍鈞窯瓷片鑲嵌的手鍊，說:“雪雪，送給你。”

“這是鈞窯瓷做的罷，真漂亮，”雪雪讚歎:“這些瓷器就是碎成碎片，也是有價值的。很貴呢，怎麼好意思讓你送。”黃絹想了想，道:“我很喜歡你的這條電話繩，是你自己做的？真緻，要不我們換換？”

“那是我佔便宜了，”雪雪笑道:“這條電話繩最貴的地方不過是這顆黑珍珠，還是你的手鍊貴。”

“貴與不貴，在於是不是心頭好麼。”黃絹微笑:“哪，我就喜歡黑珍珠，還是我佔便宜了好不好？不過，雪雪，你可不可以不要對人說這條手鍊是我和你換的，就說是你自己買的就好了。”雖然雪雪也想問“為什麼”但是她的格卻讓她只吐出了一個字:“噢。”黃絹當然知道雪雪戴著這條手鍊出現在小喬面前意味著什麼。雪雪當然也能戴的既清雅又貴氣，就像天生為她設計的那麼帖服。雖然小喬說過“只要有人戴的好看我就娶她”未必能作到，但是，那是小喬多年來的一個夢呢。

黃絹覺得自己是在給小喬圓夢。就像有的男人在年少時紡:以後我一定要娶一個長髮，大眼睛，皮膚雪白的公主為。等這樣的女人有朝一出現在眼前，即使不能娶她為，也一定會欣喜若狂罷。

人生是需要夢想的。人生最美麗的一刻，莫過於是看見自己和夢想一下子靠的那麼近。黃絹飛快地把自己的計劃從頭到尾復了一下盤，發覺最完美的一點是雪雪那一無所知的眼神與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