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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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沒有想到,楚舟越這個通料理和居家收納,看起來一副勤儉持家模樣的男人,竟然還是個富二代的小開。
在他還很小的時候就跟父母一起移民去了美國,因為那時他家的生意重心移向了美國,是從事數位相機、mp3之類的電子產品,而和他家有生意往來的朱家也同樣是華僑,兩家人就這樣自然地走近,朱明蕙也就認識了楚舟越。
她說,楚舟越從小就是個非常聰明的孩子,他家就他這一個兒子,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被當為公司繼承人來栽培的,而他的表現也從來沒讓人覺得公司後
在他手裡會一蹶不振,但這種大家都很樂觀的情況,卻只持續到楚舟越高中畢業。
誰也沒有發現他是在什麼時候上甜點師這個行業的,當他說想去學做甜點,以後開自己的店,不接手公司的生意時,可想而知當時楚家上下是什麼反應,就連身為朋友的朱明蕙都被家中長輩鼓動去勸楚舟越,所以這件事連外人都介入了,可見楚家人有多急。
在各方的壓力下,楚舟越倒是沒有再堅持自己的想法,就當大家都鬆了一口氣,卻沒想到楚舟越讀大學是另有目的的,但這些也都是後來楚家才知道的。
大學期間雖然楚舟越讀的是他爸爸決定好的電子相關專業,但不愁學費和生活費的他,卻比任何一個同學都要勤奮地打工,他找了一家知名甜品店,洗了三年盤子,就是為了能偷學一點手藝,而當時他的成績表現也非常好,所以家裡並沒有起過疑心。
就在他畢業後,家裡的公司已經給他空出職位,就等他回來開始努力,但楚舟越卻沒有回家,而是用一種很古早又氣死人的方式,給家裡寄了封信,說他去巴黎學做蛋糕了。
等信寄到他父母手裡時,他人早已經不知道在巴黎的哪了,他就是知道公司的生意都在美國,父母不是那麼容易走得開,才會逃到那麼遠的地方。
起先楚家人並不知道他上大學時有打工洗過盤子,對當甜點師的熱忱很大,以為他只是玩心還沒有收,空有理想而不知道現實的殘酷,所以決定冷處理,斷了家裡給他的一切資助,以為他在外面吃夠了苦又沒人理他,自然也就回來了。
但沒人理他正是楚舟越所希望的,結果一年後,是楚家父母先堅持不住了,請當時在巴黎念藝術的朱明蕙去找他,結果當然毫無效果。朱明蕙傳回來的消息是雖然他當時只在廚房當徒弟學了一年,但加上他之前三年的自我修習和對這行的喜愛,已經得到了老師的高度肯定,有一些新甜品的作法和樣式,採用的就是他的想法。
就這樣又過了半年,之後楚家請了很多人去勸他,打過無數電話叫他回去,卻都是天高皇帝遠沒什麼作用,有幾次他家人特地坐飛機來帶兒子回去,也都讓楚舟越巧妙地躲過了。
前前後後就這樣過了兩年多,但來自家裡的壓力不斷,楚舟越也有點受不了,他想過是不是自己真的錯了,是不是聽從父母的安排接掌公司,或找一份高薪又有前途的工作比什麼都好?這種動搖以前也有過,但都沒有那次來得厲害,那次他甚至和明蕙說過考慮回家這樣的話。
但是沒過幾天,他的想法就變成了“要去一個家裡絕對找不到他的更遠的地方,斷掉和家裡的一切聯繫,開一家自己的店”當然這麼做的前提是雖然他不跟家裡聯繫了,但還是會拜託明蕙給他家報平安,所以才把這個想法告訴她的。
朱明蕙好奇的是,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他發生這樣大的轉變,雖然本來已經動搖的心一旦確定了方向就再也不會變,可那個契機到底是什麼?
那個契機說起來十分好笑,只是幾天前他的師傅被一家酒店邀請,為了在酒店舉辦的慶功宴製作甜點,而他跟著去了,在師傅的默許下也做了幾樣點心,算是對他這幾年學習的肯定。
餐會開始後廚房裡就沒什麼事了,收拾完東西楚舟越去洗手間,正巧廚房那邊的洗手間正在維修,他於是只能去借用宴會廳的廁所。然後一切的改變就發生了,他偶然的一瞥下,正好看到一個女人拿起了甜點區的一塊草莓蛋糕,恰好是他做的。
出於一種慣,他停下來多看了一眼,那個臉上寫著“無聊”兩個字的女人,似乎純粹是對這場宴會無
,拿吃東西打發時間,所以她只是隨機
地拿起了他做的蛋糕,然後就放進了嘴裡。
他看到她愣了一下,那時他的心也繃到了最緊,很難形容那種覺,就像是看到自己的孩子第一次爬起來走路,他看到那個女人的臉上
出了不可思議的幸福笑容,那時,她的眼似乎在發光,看著那塊蛋糕像看著閃閃發亮的大鑽石。
雖說幾乎是立即的,她忙收斂了那種如花痴般的笑,作賊一樣看看周圍有沒有人注意到,確定沒人看到那一幕後小心地呼了口氣,拍了拍口,然後,又再欣喜地打量起他的蛋糕。
笨蛋,他全都看到了,她還不自覺呢!
楚舟越摸摸自己的嘴角,他竟然也笑得很花痴,可他究竟有多久沒像這樣由內而外的真誠笑出來過了?果然,他最大的喜悅就是看到有人喜歡他做的甜點,如果能再次看到像那個女人那樣的笑容,那麼無論再多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要是就因為迫於壓力而回家,他會不甘心的,畢竟他已經努力了這麼多年,所以既然打定了主意不回家,那麼唯一的辦法就是再也不讓他們找到了。
“那之後楚舟越就辭了那家蛋糕店的工作,人間蒸發,手機號碼也換了,連我都沒說,但他會固定時間發e-mail給我,比如告訴我他回國了,開了家自己的店,覺很不錯;比如他一切都好,活得很健康…而這些,無非是讓我轉告給他的父母。”朱明蕙喝了口咖啡,不免抱怨,“真是夠了,我為什麼要當他的傳聲筒啊?就算他家裡給他寫郵件,只要不打開就看不到了,但我可是時常都接到他媽媽的電話,聽他家人嘮叨,他們還要我把他找回去,我要去哪裡找啊!”
“呃,你也真的是很不容易。”沒想到楚舟越那個人會是那種一條路走到底的死腦筋,“但是你所說的那個他看到的花痴女人,莫非是…”
“就是你啊!”朱明蕙一語命中,“那是一場演奏會的慶功宴,你有表演‘小狽進行曲’,他回家就上網查了。”
“啊,那次…”糟糕,好像真的是在說她!
“所以突然看到你們兩個在一起,我真是嚇了好大一跳啊,這些他在郵件裡從來不會說的,我還以為他是為了追你才特地追回國的,原來你們也是巧遇啊。”哎呦,想也知道他當然沒必要說,就算那個人真的是她,那時的她代表的——不過是一種“動力”如果換成另一個人吃他的蛋糕也是一樣,這跟人本身並沒什麼關係,他自然沒必要死追著她不放。
而從他們遇見後,他從來沒提過這件事看來,這件事在他心中的意義他分得很清楚,頂多是看著她會比別人多幾分親切而已,要說重要
,應該真的沒那麼誇張的。
“我不管,反正他來這的起因是你,就算是你無意的但那也是事實,所以你不能說這和你沒關係,他爸媽找不到人在美國都要急瘋了,我跟著遭殃,這太不公平了,所以你要幫忙我把他勸回去,哪怕只回去一下也好。”
“那你現在已經知道他在哪了,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父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