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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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妹。’‘表妹?’洪馥英質疑的看著他。‘怎麼會突然做這樣的決定?你們指腹為婚嗎?’‘少蠢了,是她設計陷害我。’夏煒宸不耐的表情警告她少問為妙。
‘那我們必須分手了嗎?’她毫不隱藏她的失望。
‘沒那個必要。’‘她是不是好吃醋的女人?我需不需要時時提防她來找我算帳?’她朝他嫵媚的笑笑,俯身在他赤、汁溼的
膛上印下一吻。
‘不必了,她要吃醋就讓她吃吧!說不定不到一個月我就能擺脫地。’煒宸翻身將她壓住,吻住她的咯咯嬌笑,藺剴毓很快被他拋諸腦後。
藺剴毓在尖叫聲衝出喉嚨前猛然驚醒,她躺在上,滿頭大汗、氣
吁吁,然後在噁心
襲擊她的胃之前則跳下
,飛也似的衝進廁所,趴在馬桶上吐出所有的晚餐,一如她生命中的其他夜晚一般。
當她終於吐不出東西,她拖著一身疲憊,稍事梳洗後蹣跚的爬回上,抱著枕頭緩和呼
及心跳,並等待顫抖停止,現在不過凌晨三點,她得再度墜入惡夢中,儘管她是多麼的不願意。
她慶幸自己在十七歲那年就學會不在作惡夢時尖叫,今晚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她父親的耳光,黏在她左頰上的痛楚提醒了她在大廳裡所受的屈辱,但是為了那一吻,她突然覺得這一切值得,但夏煒宸竟誤會她。
她知道他不會原諒她,而她並沒有想過要去懇求他的原諒,因為她相信錯不在她,她唯一犯的錯誤是選擇他來拯救自己,但她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選,這輩子…今晚之前…她信任過的男人只有他,今晚過後,她對男人的信任終將化為烏有。
她突然想到煒宸的前,依稀記得她叫簡瑞瑤,其他一無所知,甚至沒見過她的長相,因為她沒去參加他們的婚禮。煒宸想必是深愛著她的吧!據剴毓對他的瞭解,他一直是開朗、樂天、好動的大男孩,歲月與本身的好動鍛煉出他的體格,然而他那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個
顯然是喪
的沉痛打擊訓練出的成果,剴毓哭笑不得,她到底該不該詛咒簡瑞瑤的死?
她一夜無眠,不斷思考著今後該如何面對夏煒宸,她樂於遠離專制的父親,但她不願跳進另一個牢籠中,煒宸會怎麼對待她?由他今晚的態度看來,他顯然不想善待她,也許,她該先到廟裡求個平安符再嫁給他,或者她該先和他談好條件,至少確保她還能在他的威權之下活幾年。
種種荒謬的想法一一掠過腦海,但當夏翠嵐來叫她起時,她一個也沒抓住。
‘剴毓,今天你得下樓吃早餐,你爸爸有話要對你說。’夏翠嵐在剴毓換好衣服後說。‘你想在臉頰上擦點葯嗎?’剴毓想起疼痛的左頰,她一直沒勇氣去照鏡子,但看到翠嵐扭曲的表情便知道狀況有多糟。
‘也好,省得他怪我不快治療,延誤了他選定的婚期。’剴毓苦笑道,有個獨裁父親的覺‘真好’,什麼事都速戰速決。
翠嵐陪她下樓時,藺添已坐在餐桌上看早報。通常早餐桌上不會有剴毓的人影,她不喜歡與一見到她就皺眉的父親面對面,因此她通常獨自在房裡吃早餐,或者等藺
添出門後再溜下來吃。
但今天縱有千百個不願意,她還是得在她父親面前僵硬的進食。當剴毓在餐椅上坐定,藺添放下早報,不出她所料,皺眉是他的第一個反應。
‘你睡得不好嗎?為什麼有黑眼圈?’藺添不高興的問,剴毓考慮衝過去給她父親一個擁抱,但隨即打消念頭,因為她父親藉此‘順便’表達他的歉意,況且她睡眠不足及睡眠品質不佳的問題已存在很久了。
‘只是輕微的失眠。’她輕描淡寫,接過翠嵐遞給她的烤吐司。
‘我昨晚看了一下黃曆,下禮拜五是個好子,時間急了點,但烽宸說他很忙,沒時間為婚禮細節傷腦筋。’藺
添的話讓剴毓心中掠過一絲寒意。
‘你和煒宸商量過了?’她垂下視線,試著不表現出太多覺。
‘他透過你舅舅和我商議好了,不愧是煒宸,做事向來乾淨俐落。‘藺添揚起一抹讚賞的微笑。’翠嵐上一幾天帶剴毓去選帖子、訂館餅和禮服,煒宸說一切由剴毓決定,他負責付帳。’翠嵐點頭應和了丈夫,剴毓低頭不語,專心的啃著吐司。
‘煒宸希望婚禮簡單點,你不反對吧?剴毓。’‘我沒意見。’剴毓勉強一笑,繼續吃她的早餐。
‘太好了,剴毓的公婆是自己的舅舅、舅媽,我想她可以適應得很好。’藺添逕自高興著,剴毓放下才啃了一半的烤吐司,起身推開椅子。
‘我吃飽了。’‘你的胃口還是那麼小。’藺添搖搖頭,看了眼擺在她面前的麵包、火腿和荷包蛋,除了果汁和烤吐司,其他的都不曾和剴毓的手指有過接觸。
‘剴毓,再上去睡一下,十點半我們去購物。’翠嵐溫柔的說,剴毓點點頭後走上樓,就這樣了。她想道,她是個缺少父愛卻不得自由的新娘。
她揣測父親此刻的心情,想必是鬆了口氣吧!終於可以擺脫心中多年來的累贅。回到房裡,她為自己的悲慘笑了笑,她如願脫離了一個當她是生產機器的男人,卻又掉進一個當她是騙子的男人懷裡,女人的地位與命運真是難料啊!
她帶著心寒的自嘲倒在上,躺進一片陰冷的黑暗中。
‘你幹嘛一回來就把我當瘋子耍?’徐聖宣坐在自家客廳裡瞪著夏煒宸,他們是多年老友,三年前,哥倆好常一起幹出許多荒唐、令人捧腹大笑的事,但隨著簡瑞瑤母子的死,煒宸的開朗好像也消失了似的,他一有空就四處飛,害得徐聖宣少了個玩伴。
‘我這表情像在耍你嗎?’夏煒宸挑起一道眉,正經的盯著他。
‘打死我都不相信你要結婚,你開始學人家作白夢啦?’徐聖宣瞄一眼明亮的屋外,現在才早上七點多,他百分之百相信煒宸在作白
夢。
‘下禮拜五之前,你最好想想紅包要包多少。’煒宸沒搭理他可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