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畢生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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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忙趕到審訊室的路展鵬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吳啟凡沒給周柏文通電話，這說明，周柏文到現在應該還沒收到風聲，但絕對用不了多久，周柏文就會得知消息的。＊＊＊在趕往審訊室的途中，路展鵬就已經打電話，讓人嚴防密控，把周柏文的行蹤牢牢鎖定住。審訊室中，靜謐的空氣中，在路展鵬手中證據羅列在吳啟凡面前時，他頹廢的躺在椅子上代了一切。

但對於方雅婷，吳啟凡緘口不談，只說她是自己的情人。

“長官，能給我一菸嗎？”吳啟凡坐在椅子上，手臂被沉重的鐐銬牢牢鎖住，他想要清醒一下。自從被警察逮住之後，到現在，腦袋都渾渾噩噩，不敢相信眼前的這一切，會是真是的。

上警車之前，吳啟凡就已經意識到後果了，他深深的吐了口氣，瞟了一眼碧藍的天空，繁華的a市，他怕自己再也沒機會看到這一切了。

賄賂政府高官，公司承包的落夕大橋坍塌，死傷數百人…他早意識到，自己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路展鵬站起來，桌子上擺放著一包廉價的香菸，他掏出一，點燃，深深的了一口，才放到吳啟凡嘴上，讓他叼著。

“我希望你好好表現，能出臺指證周柏文犯下的罪行，這樣在法院上，我們也能適當的為你減輕一些罪行，讓你少關幾年。”

“少關幾年？”吳啟凡苦笑，他深深的了一口，好久沒過這麼便宜的煙了，廉價的香菸，大部分都是重金屬，味道特濃，夠嗆人的。死了那麼多人，經他接受轉的數額都那麼大，少關幾年，他不還得死在監牢中？

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詢問過專業的律師了，要是被抓，他就只有死在監牢中，永無翻身之，或許，這就叫做報應吧！吳啟凡罪有應得，他不恨別人，抓他的路展鵬也好，把他帶上路的周柏文也好，沒什麼可恨的，要怪就只能怪自己，受不住誘惑，踏進這永無止境的漩渦。

“這個女人你應該認識吧？”路展鵬手裡捏著一張照片，照片上靚麗的女子，正是方雅婷。看著方雅婷的照片，吳啟凡雙眼朦朧，一抹淚花兒，在眼中打轉。為了一舉絆倒周柏文，路展鵬調派了不少人手，把周文斌身邊的人，全部調查的清清楚楚。

方雅婷自然也沒逃出他的眼線，在審訊的過程中，每當路展鵬談論到方雅婷時。吳啟凡要麼緘口不談，要麼就是說她只是一個‮婦情‬而已，顯然吳啟凡是在維護方雅婷。

而且，吳啟凡最後的一通電話，也是打給這個女人。可見，方雅婷在其心目中的地位，極其重要。路展鵬臉上佈滿了陰厲之，輕笑道。

“據我瞭解，這個女人，應該是你的大學女友吧！好像，也是她幫忙把你拉攏到周柏文身邊，為周柏文做事的吧？我想，這個女人應該值得我們好好…”看著照片上悉的面孔，熱淚盈眶的吳啟凡再也止不住，嗚哭了起來，他悔不當初沒聽方雅婷的話，要是方雅婷懷孕的那會兒，自己跟她一塊出國，永遠離開這裡該多好。＊＊＊“求求你，”吳啟凡顧不上手銬勒的他手臂骨頭作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苦苦哀求道。

“方雅婷真的沒有涉險貪汙腐敗，我可以為你指證周柏文貪汙受賄，求求你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好嗎？”看著眼前可悲的男人，從天堂瞬間墮入地獄，路展鵬點了點頭。

“你放心吧！只要你肯指證周柏文犯下的罪行，我是不會讓人去打擾到她的。”方雅婷雖然也拿走了不少贓款，但她沒有犯罪的嫌疑，路展鵬早就調查取證過了，見吳啟凡點頭答應，路展鵬才算是鬆了一口氣了，走出審訊室之後，立馬讓人去開逮捕證，抓捕周柏文…

從吳啟凡那裡，路展鵬掌握了周柏文大量的犯罪證據，同時也掌握了更多周柏文賄賂的高官名單，罪行令人觸目驚心。…八月份的陽光，燥熱的讓人頭暈，滾滾沉悶的氣，打在臉上。在空曠的街道，都像是躺在桑拿幹蒸一樣，熱的人大汗淋漓。周柏文靜靜的躺在老闆椅上，左側牆處，一顆蜿蜒的客松，蒼勁有力，開出如鐵一般的枝椏，生機，奮發生長。周柏文閉著雙眼，躺了很久，很久…似乎一個世紀都過去了，也沒等到周老黑的電話。在吳啟凡被抓走的時候，周老黑立馬就給周柏文打來電話，語氣顯得很緊張。

但他不確定，那些人抓走吳啟凡是因為什麼。因為當時吳啟凡開車的速度太快了，連續闖了十幾個紅燈，差點釀成通事故。但心細如髮的周老黑很快發現了不對勁，抓走吳啟凡的那些警察，全部都是生面孔，沒一個他認識的。

這顯然不對勁…沒有條子會吃飽了撐著，跨界跑到這裡來抓人的。蒼白的牆壁上，掛著一個碩大的鬧鐘，無形的時間，像是瓦片上的水珠兒。

“嘀嗒嘀嗒！”一秒一分，一個小時過去了，城府再深，周柏文也坐不住了，他拿起桌子上的電話，撥了過去。

“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多麼甜美的聲音，卻是那樣的刺耳。

“嘭！”周柏文抓著電話，甩飛了出去，手機撞到牆壁後，四分五裂，靜靜的躺在地上，嘲笑著周柏文。

三天，還有三天時間，就奄了，自己已經打點好了一切，周柏文堅信，路展鵬是鬥不過他的。論資歷，論政績，不論比什麼，路展鵬都要差他一籌。他早該想到了。

周柏文早該料到，路展鵬上面有人，他不可能不想上位的。但，就算路展鵬依靠後臺，沒有資歷，沒有政績，沒有半點作為的他，那什麼跟周柏文拼？

沒想到…原以為，路展鵬是甘拜下風，不想跟他爭奪這個位置。誰知道，路展鵬這個頭小子，居然像一條蟄伏在黑暗中的毒蛇，他靜靜的盯著獵物，闊嘴掛著嘲笑。

毒蛇在吃飽的情況下，輕易是不會發動攻擊的，但一旦被毒蛇給盯上了，想不死都難。＊＊＊年紀輕輕，就能有如此城府，周柏文甘拜下風。輸了，就輸了一切，什麼都沒有了，周柏文苦笑，吳啟凡是他一手培養起來的棋子之一，他地位卑微，天懦弱，很好掌控。

以前，周柏文覺得像吳啟凡這種人很好掌控，以為他覺得弱懦的人，一定會對他忠心耿耿的。要不然，他倒臺了，吳啟凡也別想有好子過。

但現在想來，忠心什麼的本就談不上，大家只不過是為了利益，才勉強束縛在一塊罷了，一個小時過去了，摔的四分五裂的電話始終沒能再響。

倒是樓下，二十多部警車鳴笛的聲音，隔著幾條街，都能聽的清楚。抓一個老頭子，要派出這麼多人，周柏文咧嘴笑了笑，看來路展鵬是很注重自己啊！他活了大半輩子了，絢麗，彩，知足了，只是有些不甘而已…

周柏文抓起一張白紙，握著筆，在上面歪歪扭扭的寫了三個字。

“恭喜你！”屜裡放在一把手槍，槍這東西，就跟漂亮的女人一樣，只要是個男人都會喜歡。

周柏文靜靜的看著手中手槍，臉上一片死寂，一顆沉重的子彈，練的填進彈夾，上膛，打開保險栓。看著黑乎乎的槍口，周柏文苦笑，他曾經無數次裝載過彈夾，然後又一一取了出來。

只是，怎麼都沒想到，這把手槍要殺的第一個人，也是唯一的一個人，竟然會是他自己。身在高位，習慣了皇帝般奢侈，靡的生活。

要被抓出去了，以他所犯下的罪行，以他對路展鵬的瞭解，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與其被人抓去慢慢等死，倒不如直接自殺了當。乾脆省事。

“嘭…”清脆的響聲，在浮華的都市上空久久迴盪，一抹猩紅的血，染紅了牆壁，打溼了他屍體前的哪一張白紙。白紙上，三個大字“恭喜你”被血染紅。…聽到吳啟凡被抓，周柏文槍自殺的消息，坐在飛機場候車廳裡的方雅婷，百集。往事一幕幕回首，不管是吳啟凡，還是周柏文，都是她生命中最為重要的男人。

“各位旅客朋友請注意:去往加拿大的tg742次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請各位旅客朋友抓緊時間…”方雅婷坐在飛機上，鳥瞰著浮華的a市，兩行清淚，滾滾而下。在最後的關頭，吳啟凡還能想到自己，給她打來這麼一個電話，方雅婷畢生動。告別了a市，告別了啟凡哥…還有周柏文…人死如燈滅，過去種種，也沒什麼好怨恨的了。

若不是自己貪圖物質，又怎麼與周柏文會扯上關聯？過去的，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