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風中的狗尾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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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我他媽看你像蘿蔔!好好給爺講畢業設計,要不死你。”猴子威脅道。
飯後回到巢,我們各就各位,一頭扎到
上…
我倒在大炕上,在酒地作用下,翻來覆去,想到早在過年時候我媽總是就一個問題和我爭論,就是我畢業要幹什麼,我好不隱諱的對她說,我想當大款,可她也很認真的回答我,從小到大我就不是做生意地料,為此還舉了兩個我已經不記得的例子。第一個是我爺爺當年花上千元買的百靈,我看它可憐,直接給鳥放了,老爺子為此還住進了醫院。第二是我媽曾經叫我把家裡的銅絲賣了,那時候紅銅塊一斤,我拎著幾斤銅線去廢品收購站,見那收廢品的老頭可憐,直接把銅白送了,同樣為此被我爸給了一頓海扁。
綜上所述我心善。無法進入無不商的商海。而且下海生涯,一點準譜兒沒有,今天還在大魚大
,大把花錢,明天就兩手空空,四處舉債。她最希望我找個所謂的鐵飯碗。固定穩定、旱澇保收。
我壓兒不是那種積極向上的人。在剛上大學時,還會有所衝動,而衝動的同時偶爾會閃出閃亮火花,但就在我即將畢業地那一年,我開始懷疑一切,我每天都活在霧裡,努力避開現實。所以當面對我媽喋喋不休的理論時,我的
神更加頹廢,眼前的路更加
茫。最終決定還是得過且過,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吧。
下午,兩點過後。忽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老趙跳下晃悠著去開門,嘴裡嘀咕著:“這時候,還有哪個傻比會找上門來啊?”門開了,只見大象懷裡抱著個包裹,一進門就將包裹放到桌上,大聲叫道:“同志們好啊!都過來瞧瞧,看看我都給你們帶啥來了。”我們已經太久沒有見大象了,於是全都興沖沖地湊過去。包裹早已被大象打開,裡面除了幾隻蘋果,全是些葯品,連白醋都帶了兩瓶。
猴子抓起一瓶白醋嘆息:“這瓶要是白酒多好!自打大象被他爹抓回家之後,咱哥幾個難得聚在一起,應該幹它幾杯。”
“**,料想你們幾隻禽獸只顧happy什麼都不懂得準備。今兒我瞞著我家老爺子專程從家裡順來這些東西。這些按照說明服用就行了,醋是用來噴灑房屋的。”大象拿起一盒葯解說道。
“兄弟幾個難得像今天這樣相聚。一會咱出去一頓吧。”
“估計時間夠嗆,自從那次打架之後,家裡看得很嚴,把我關在家裡進行圈養,難得有機會來見你們。今天見老爺子心情好,哥們撒了個謊才被放了出來,順便把他地車給開了出來,規定了時間回家的,不能跑太遠。咱挑一個合適的地方逛逛就該回去了。”大象說話時明顯有些動。
“我靠。有車啊,快想想去哪兒?都快悶出病來了!”猴子高興地叫著。
“這種時期也沒什麼地方好去。還記得大一時候,我們在山海關那邊植地樹嗎,現在3年多了,應該也是綠樹成蔭了吧。”我說。
“好提議,就去那兒!”再沒有什麼能比這個時候駛車出遊更來勁兒的了,壓抑心底的大門像是忽然打開了,一種難以置信的興奮襲上心頭,去***非典吧!
大象開車在沿海公路中速行駛,車裡的5個人有說有笑,隨著車上地cd一起唱著一首老歌兒:《海闊天空》今天我寒夜裡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風雨裡追趕霧裡分不清影蹤天空海闊你與我可會變多少次著冷眼與嘲笑從沒有放棄過心中的理想一剎那恍惚若有所失地
覺不知不覺已變淡心裡愛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也會怕有一天會跌倒被棄了理想誰人都可以那會怕有一天只你共我仍然自由自我永遠高唱我歌長長地沿海公路上,幾乎只有我們一輛車。車窗外,一望無際的大海,幾隻海鷗在海面上空盤旋…我坐在副駕駛,透過反光鏡裡看到老頭哥和猴子互相掐著,老趙裂著大嘴靜觀戰局,看得出大家都難以控制自己
動地心情。
車一到山海關,幾個人快速跳下車,爬過防護欄,抬頭向遠處張望,想像中的那一片綠海即將映入我們的眼簾。
可事實呢我們眼前並沒有看到當年團委書記說的綠樹成蔭,甚至沒有見到一棵樹。幾個人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蹲到地上點起了煙。
“咱的樹呢?”老頭哥托起胖臉滿頭掛滿問號。
“過去瞧瞧,難不成被人砍了?”猴子起身。
當大家來到當年汗地那片區域,眼前的一幕叫大家驚訝,曾經我們揮汗
出的大坑依然健在。
“媽比了,政府***是不是覺得大學生好騙啊,當年多冷啊,騙來這裡挖坑,這都快4年了吧,樹呢?”猴子罵道。
“大象啊,你畢業要是混進市政府,這個事你可要記到心上,誰他媽負責植樹的,下班了記得找個地方狠狠練他一頓。”老頭哥補充。
大象聽後,連連搖頭“市委可不是一般人好混的,哥們這小半年就在那裡實習,起初做文員,後來在辦公室搞資料和會議紀錄,快給哥們憋死了,那環境下,人都他媽不說人話,見面都是機械的工作用語,假得厲害,一進辦公室覺空氣都稀!爆我想好了,畢業和我姐搞房地產去。你們他媽沒見啊,哥們都瘦了。”說完幾個人一起大笑。
忽然猴子提議:“走,找找咱們當年挖的那個坑去!”
“這麼些年了,你知道哪個啊?”
“!你忘記了,當年挖的時候有個白圈兒作為範圍嗎,那天咱不是心情不好嗎,故意挖大了好幾圈,而且咱那個坑緊挨著大壩,在大壩上,我刻了個按猴子地話,很快我們找到了那個坑。放眼望去這個坑的直徑確實比周邊的大好幾圈,在一邊的大壩上也模糊地看見猴子的真跡。
而此時我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在所有坑的周圍長滿了初生的狗尾巴草,只是我們這個大坑邊上的明顯比其他坑地長得都高而且茂盛。
“看見了吧!”我叫道。
“什麼啊?”猴子問。
“咱地狗尾巴草啊!多他媽健壯,明顯比別的坑神!”
“得!你又要慨?”
“你不覺得這是多美地一副畫啊一個幽靜的海面,岸邊是沒有樹,只有一片當年植樹的深坑,坑邊長滿了年輕的狗尾草,風輕輕掠過,狗尾草颯颯作響…”沒等我說話,老趙一個菸頭飛了過來:“蛋!真你媽酸,喪寧你咋還這樣啊!”老頭哥也笑了:“聽人說,大學是人一生中最後的青
。我有時候在想,咱這四年不知不覺就要走到頭了,可印象裡咱就像只沒了頭的蒼蠅,毫無目的地逛蕩…”老頭哥的話,深深地刺
了我:“逛蕩?青
?有點意思,其實咱這幾年就是逛蕩著的青
!”一時間大家沉默了,或許在回想過去,回想大一時候的挖坑情景,回想這四年裡經過的風風雨雨。良久猴子正常了,臉上再次
出白痴般的笑容:“我說!咱不能白來吧,
一下再走!”
“站得高得遠,走!還上那個臺子去!”大象大喊一聲。
5個人一起,爬上高臺,著夕陽,解開皮帶…。
4月底,天黑得晚了許多,西邊殘餘一抹淡淡的火燒雲,映得天地間一片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