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帶我去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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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坐在舊鞣皮沙發上,拖著腮靜靜地盯著地板。正面和側面兩個方向的牆上,各有一個略白於周圍的白印記,估計是以前屋主掛相架或是掛曆之類的緣故吧。也許是沫沫才搬來抑或是沫沫本身就沒有什麼大件的傢俱,因此屋內空蕩蕩的。

“沫沫。”猴子躊躇半天開口說。

“你昨晚沒睡嗎?”沫沫抬起頭,憔悴的臉龐、淺黑的眼袋、凌亂的頭髮早已說明了一切。她凝視猴子,猴子迅速逃避開沫沫的目光。

相比以往有神的眸,此時的沫沫眼裡是渾濁中夾雜著血絲,使其看上去更像個怨婦。無論是誰對視這可憐巴巴的眼神都將是震撼的,在無形中就被這種陰鬱哀怨的眼神給染,繼而自己也開始心情悲憫起來。

“坐吧。”沫沫挪動身體。

猴子猶豫了下,大步走過去坐下,用手肘撐著膝蓋,手掌託著腮幫子,望著從臥室窗外滲進屋的冷光。

“沫沫,昨晚的事----”

“昨晚怎麼了?”沫沫打斷他,微厥起嘴角,大概是想擠出一個微笑,但看起來卻只是滿臉的滄桑。

“你說我聽著。”猴子將頭壓低。

“我…”猴子的話沒頭沒尾地斷掉,彷彿高高懸掛在空中,見不著其中的端倪。

之後是沉默,或許兩人之間似有千言萬語,而此刻彷彿都被某種物體堵住了喉嚨,話到嘴邊卻又說不出口。

或許,都是怕言語唐突,找不到適合恰當的措詞。反正兩人就這樣坐了許久。

時針指向兩點。窗外的陽光也悄然移位。

“出去走走吧。”猴子叉著手指。看向沫沫。

沫沫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去收拾一下。”隨後徑直去了盥洗室,霎時嘩啦啦的水聲從裡面傳來。

猴子鬆了口氣,狠了幾下臉。站起來揮動手臂重整神。

沫沫出來後氣氛依然凝重。轉載自她洗了臉,右耳邊夾了一個褐的磨砂髮夾,出白生生、玲瓏的耳朵,看上去比之前有朝氣,臉也紅撲撲地,那是涼水刺細血管網引起的,臉上還有一些未乾的水跡。

“去哪兒?”猴子沒回答。徑直向門外走去。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該去哪兒。或許在外面走走能將陰鬱地情緒一掃而光。想不了太多,反正離開屋子就對了。

兩人就這樣默不作聲地踱出了門。

誰也沒開口。猴子無打采地晃在路上。雙眼離,沒留意身處何處更不知該去何方,沫沫低著頭緊隨猴子,大概保持在一兩步之間的距離。猴子的神情沫沫自然是不得而知,幾乎一路她看得最多的莫過於猴子乾瘦的背影。

由於氣溫較低。路上行人稀少。只是馬路上的車子仍舊川不息。一年四季如常!

就這樣彼此無語地走著,期間他們進了一家小陛子,簡單地吃了點東西。也曾試著聊了一下,可能因為矜持,話題皆是諸如對菜的意見之類無關痛癢地內容。而且話也相當少,沒說兩句便會出現冷場。因為其中一方不是在呆呆發神,就是言又止。

“怎麼不吃了?”猴子見沫沫吃得太少,忍不住問。

“已經吃飽了。”沫沫低著頭,捏著筷子數著碗裡地大半碗飯。

“我這人。天生就嘴饞。吃什麼都不挑。”猴子想和悅一下氣氛。說完看向沫沫。卻見她依然在數著碗裡的飯粒,不免有點失望。便將後半截還沒說地話拌著飯一齊進肚子裡。

買單的時候。猴子和沫沫相互搶著從自己包裡掏錢,不經意眼神匯在一起,猴子旋即把頭扭開。

說不清為什麼,猴子現在有點怕和沫沫的眼神凝視。因為當他真正用心去看沫沫的眸時,清澈如一泓陳釀美酒的眸使他驚訝無比,他覺只要是和沫沫對視,自己就會被她那一汪透明如清潭般地眸看穿,這使他莫名的心虛,無地自容;所以他總是刻意迴避。

出了小陛子,倆人繼續漫無目的地晃悠著。過於遙遠的暫且也不去想它。沒目的踱步對兩人來說或許都不是壞事。

空氣很清新、很濡!鼻腔都輕噴著細小的霧氣。

“猴子!帶我去看海!”沫沫眺望著遠方陰鬱的雲層,把話丟在空氣中。

冬天的大海。應該是寧靜的,沒有呼嘯,沒有憤怒,沒有歡樂。就是靜靜地,在寒冷地季節裡,風陣陣地吹著。

猴子一把攬住沫沫的,沒有別地意思,只是因為沫沫看起來在瑟瑟發抖。

猴子的這一動作馬上得到了回應,沫沫神為之一振,她欣喜若狂,身體因興奮而緊繃,迅速將手伸進猴子的外套,身體完全投入猴子的懷抱。

沫沫眯著眼,受著猴子的溫暖,任他擁著自己在微微傾斜,結了薄冰的沙灘上,咔嚓咔嚓地留下兩行足印。

海水輕柔地滑上岸,卻又無聲地退下。靜靜地漫步在海邊,覺與海離得那麼近。夏天是可以泡在水裡的,在海灘上與花嬉戲。花跳舞一般落在嘴,臉頰上,頭髮裡,溼了一身。而此時,靜靜走在那些曾經一起嬉戲過的海岸,海一望無際,是那麼沉靜,那麼親切。

大海睡了!

匍匐在猴子、沫沫腳下酣睡過去。

“沫沫。”猴子停歇下來,望著蘊藏了無數生命的海面。一簇簇輕柔的風推搡。

“你不快樂吧?”沫沫撒開猴子蹲在沙灘上。隨風飄舞的縷縷青絲遮擋了大半個臉龐,她用小手指輕勾起紛亂的秀髮,“是的。可是我能等,我知道每一段美好的愛情,都將經過嗑嗑碰碰、坎坎坷坷的重重阻礙。”

“事實上,不是你的問題,而是我。”猴子一**坐在了冰冷的沙灘上。

“我使得這一切變混了。這本該是我的報應。也應該由我來承擔。而不是你,你懂嗎?沫沫?”

“還是因為幽幽嗎?你大可不必給自己添加煩惱。你只要快樂,就算和她約會也是可以的。但有一點,我要陪著你。”

“不是因為幽幽。沫沫,坦誠地說,我認為我配不上你!”猴子情不自的抹了把臉。

“我…”

“你配不上我,就配得上幽幽?”沫沫轉頭凝視著猴子。

“不是這個意思。”猴子逃避著沫沫的目光,兩手撐在沙灘上仰望陰霾的天空。

“我以前是很喜歡幽幽,併為了她做了一些傻事。可那已經是過去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知道你對我好。也知道幽幽是什麼樣一個女孩,可…我心裡就是有一個疙瘩。我不想騙你,你知道嗎?我他媽猴子當不了那號人,所以…”猴子有點哽咽了。他被一種畸形的覺牽著鼻子走。

無奈,且需要時間。

“三天好嗎?”沫沫蹲在地上直視著猴子。

“給我三天的時間,哪怕是假裝出來的也好。愛我三天好嗎?”猴子看著沫沫滿臉的期待,微微地點了點頭。

此時的海早已失去了往的生機,清藍的海水在以冰為岸的海邊靜靜浮動,伴著海風,一陣陣,一陣陣,失去了他怒吼時的狂放和**,變得那麼平靜。

漸漸晦暗。猴子摟著沫沫將她扶起。

學校海邊的觀景別墅此時已經空無一人,一排排紅頂的房子像一個個觀海巨人,凝視著這一片凍海。

在夕陽下,看地平線上跳躍出的光,不由的想起那句面朝大海,暖花開。

是不是,這凍住的海水也在期待暖花開,恢復被掩埋的生命呢?

走在無人的沙灘上,看風吹過寥落的腳印,一排一排,在海風中漸漸沉積成一個個的,一點也不寂寞。因為遠處飛過的海鳥,也在沙灘上留下遍地爪印。

看著這一切,突然覺,這個冬天不再冷,在冰凍之下,似有一把大火在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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