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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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爺。”龍淵睜開眼睛,忠義的臉顯現在閘門上的窗口,眉頭一皺,起身,鄭仇龍每隔幾個小時就會給他打上麻藥,現在雖然麻藥藥效快過了但餘勁未消,而且手腳都用沉重的鐵鏈鎖著,行動上受到了很大的限制。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護著小姐嗎?晴晴呢?”

“小姐也來了。”

“胡鬧,你怎麼不攔著她!”拳頭收緊,繃直的肌在軍綠的軍裝下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縱使麻藥使得身上發軟,他也是不容小覷的龍淵。

“回到她身邊去,如果晴晴出了什麼事,我看你拿什麼跟我代。”

“小姐吩咐屬下一定要將大少爺救出去,負責她就不會走。”龍淵皺緊了眉頭,深深嘆了口氣,他籌算了很多事情,最糟糕的結局他也能預先料到,唯一失策的就是這個太有主張的寶貝妹妹,本來是打算萬一對方不願談判自己又被捕,就傳訊息讓早年就潛伏在城裡的部下放火乘亂將幾個重要人質帶出去,然後再裡應外合拿下索熱城,現在這個小丫頭來了還把自己置身於那麼危險的地方,他現在真的很想狠狠揍她一頓股,就算澈來求情也不行。

“忠義,鐵閘門的鎖你能打開嗎?”

“能。”忠義試了試鎖,乾脆拿出個小型炸彈直接將鎖炸開,龍淵讓忠義炸斷束在手腳上的鐵鏈,活動了下手腳筋骨,還是有點使不上力,來不及等支援的手下了,龍淵決定直接帶著忠義去找龍晚晴,一想到她現在和那個霍辰在一起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滿腔怒意。

那個任的丫頭一定要好好給她一個教訓。…“快點,別讓我說那麼多遍,先讓你的人把槍扔下來,然後放了我哥哥。”龍晚晴手上一狠,又將架在鄭仇龍脖子上的刀片往內送了兩分,鄭仇龍的手下想衝進來,卻又投鼠忌器不敢妄動。鄭仇龍使了個眼,外面的人真的紛紛把槍扔進來,並且讓出了一條道路。

龍晚晴架著鄭仇龍向囚室走去,霍辰也只好跟著她們,順勢有意無意擋住跟隨來的鄭仇龍的手下,雖然大部分人馬都駐守在外牆四周以及去軍械庫救火了,但他的貼身護衛人數也是不少的。

剛走進囚室的通道里,正好看到忠義走出來。

“小姐,給我吧。”忠義的聲音響起,一直帶著黑手套的手接過玻璃刀,同時也結下了龍晚晴的負擔,龍晚晴突然有一種很安心的覺,只要忠義站在自己身後似乎就是安全的,就像當年他護著自己一樣。

收手,突然覺得身後有一種很悉的氣息,驀然回首,那人深邃如淵立在身後,複雜的神似眷戀又融著絲絲怒氣,情是件道不明說不清的東西,縱使是當事者也無法表述得清楚。

“哥哥!”龍晚晴朝那個久久思念的身影奔了過去,撲入懷裡,那個溫暖堅實的懷抱是她永遠的避風港,可是真的能永遠嗎?有事情自己不後悔去做,但如果因此而傷害了所愛的人卻又是她不願看到的。

“哥哥…”好想哭啊,最近自己的眼淚越來越多了,龍晚晴緊緊擁著龍淵,生怕一鬆手他就消失不見。可憐兮兮的小臉掛上兩行清淚,梨花落雨的哀楚縱然是跳出紅塵之人也不得不動容,更可況是一個龍淵。

龍淵真的覺得自己拿懷裡這個丫頭一點辦法也沒有,原本的沖天怒氣再看到那張相思想念的盈盈淚臉時就已消散殆盡,原本想好好揍她一頓的手也只能輕輕撫摸著她的秀髮,一吻至額,溫柔地安著。

霍辰站在一旁苦笑,原來如此,真的是那樣親密,密不透風,彷彿是一體的,再難將他們分開,本以為會有機會,原來自己早就輸了,沒有半點回旋餘地。呵呵,真的輸了呢…甜近在眼前,苦澀卻湧上心頭。

“龍家的人果然是不要臉的,兄妹亂倫的醜事也能當著旁人的面做得出來。”鄭仇龍側著臉冷眼旁看。龍淵揚揚眉,還沒開口,這邊忠義伸手在鄭仇龍臉上一劃,一道血痕立刻現在臉上。

“鄭仇龍你的大勢已去,投降吧。”龍淵伸手扶幹龍晚晴的眼淚,伸手緊緊摟著她。

“大勢已去?哼,外面是我的人馬,裡面有我的人質,龍淵你嚇唬我也得拿些真材實料出來。”

“聽見那些炸響聲了嗎?你以為那僅僅是軍械庫的爆炸聲?龍家在索熱經營了多年,豈是你那麼容易就掌控的,得下還得能消化的掉才行。

你外面那點的人馬現在估計也只剩下不到一半了,你手裡的人質除了吳區長一不小心誤中彈斃命外,其餘的全都被我的手下救了出去,現在你還有什麼砝碼嗎?”

“媽的,老子才不信你胡扯!”

“那…要不要進去囚室裡看看?”

“進就進,老子怕你啊!”鄭仇龍大步走向囚室內室裡,忠義在身後緊緊跟著,龍淵護著龍晚晴,不遠處窄長的通道那裡還有不少緊隨而來的鄭仇龍的手下,小小的囚室一下子擁擠起來。

鄭仇龍走下臺階,突然腳下一滑一個踉蹌,身子似乎難以平衡,直接就往前頭栽去,忠義反應也快,伸手要拉住他,鄭仇龍反腳一踢,藉著下落的趨勢,一個前翻,脫離的忠義的控制,快速跑到囚室牆壁旁伸手撥了一下牆上的一處鐵鉤,囚室門口的鐵門突然墜下,砰地一聲響,將內外隔斷。

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這小小一方之地。驟然寂靜。

“給我殺!”兇狠一喝,殺戮四起。***殺戮,真的是殺戮,龍晚晴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了,她不是害怕殺人也不是畏懼鮮血,但是以往執行任務時都是單個的對象,而且並不是每次都要惹出人命,像這樣規模的群殺她還是第一次碰上。

手有點脫力了,但還是不敢懈怠,眼角餘光看了一眼身旁的大哥,大哥很不對勁,好像比她更沒什麼力氣,卻還是緊鎖著眉頭拼命苦撐,一有危險就不自覺地擋在她的身前,這樣的男人,讓人心動。

哥哥,晴晴要做一些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能不能原諒我…龍淵從沒像現在這樣緊張過,不管是帶兵演習還是深入敵營談判他都是有成竹,任何困難都不能將他擊倒。

可現在,他覺得很無力,頻繁的麻藥注,長時間的鐵鏈捆綁以及飢餓讓自己的手腳發軟,甚至頭暈。

怎麼有這麼多人,不停歇地撲上來,只能揮手殺,殺,殺!很累了,快要支撐不住了,可不行啊,不能倒下,我的晴晴還在身邊,我還不能倒下,只要殺出去就有希望了,外面會有人接應。

一定要殺出去,我的晴晴,不能讓她受到半點傷害。霍辰有點頭疼,他是奉秦先生的命令來這裡協助鄭仇龍的,這麼多年來秦先生一直在資助鄭家叛軍,其目的他很清楚。

他不喜歡鄭仇龍,但他更討厭龍家的男人。本來很分明的事,可是現在這個大小姐跑來攪局就讓事情更加複雜了。

到底幫誰呢,幫龍晚晴那秦先生這麼多年投資鄭家的心血就要白費,幫鄭仇龍的話只會讓她更恨自己,而且萬一有個什麼閃失不僅自己會心痛,就連秦先生也不能饒過自己。

這個丫頭,真是能攪場子。龍淵和龍晚晴合力對付外面的殺手,霍辰頂著發麻的頭皮守在龍晚晴另一邊,時不時順手替她料理幾個不知死活的傢伙。

忠義在裡面單獨對付鄭仇龍,他現在是最輕鬆卻也最困難的一個,單獨對付一個人相對而言是輕鬆些,單論功夫他勝過鄭仇龍,但是這個人狡猾無比經常又有狠毒招式使出來,忠義也不得不小心應付。

外面的爆炸聲從沒有停止過,和著呼喊哭叫隱隱傳來,透過囚室外窗的縫隙可以覺到夜空的紅光滿天。室內的氣味越來越難聞,雖然並非全封閉的密室,但狹窄的地方讓空氣稀薄難以通常,現在更是充滿了血腥氣味。

人,一個一個倒下,屍體堆積在地上,血從屍身下涓涓出,暢過臺階,一路滑下,在地上畫出了一幅詭異的畫卷。

“鄭仇龍,放棄頑抗吧,你的人都死光了。”龍淵虛脫地靠著牆說話,龍晚晴攙著他,雖然虛弱但依然擲地有聲,裡面纏鬥的兩個人同時停住了手。

鄭仇龍望了望死去的手下的屍體,眼光一寒,血腥的刺似乎讓他更加瘋狂:“龍淵,你以為你贏了嗎?別做夢了。”鄭仇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黑盒子,看樣子似乎是個遙控器,嘴角一眥,紅的頭髮在血光照耀下更加張狂。

龍淵心裡一緊,有種不好的預

“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當初要把你們關在這裡啊,因為這個囚室下面埋的都是炸藥,只要我手中的遙控器一按,我們全都要死!哈哈哈哈!都去死吧!

雖然沒抓到龍家那隻老狐狸,但是有兩個龍家人給我陪葬也算夠本了。來啊,一起死啊!”鄭仇龍肆地狂笑著,伸手按下了按鈕…

龍淵將龍晚晴緊緊抱在懷裡,龍晚晴也緊緊擁著他,生死的時刻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熬,霍辰一旁看著,苦澀自嘲,那裡沒有自己足的餘地。

“嘣!砰!”爆炸聲如約響起,地上猛烈一震,許久,緊緊擁抱的兩個人緩緩抬頭,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是爆炸了,不過只是小範圍的爆炸,炸爛了出口擋住的鐵門,居然開了個大口子,出了光亮。龍晚晴望了龍淵,龍淵也看著她,竟有一絲笑意。

“鄭先生多謝你啊,你的炸彈還真的是管用的。”龍晚晴笑眯眯地很誠懇地謝鄭仇龍,鄭仇龍咒罵了一聲,又要繼續按下按鈕,但忠義怎麼能再給他一次機會,一直短箭從忠義的黑手套裡了出來,打落了遙控器,掉在龍晚晴身邊不遠處,鄭仇龍飛身撲上前想撿,龍晚晴右腳一掃將遙控器掃到一旁,和鄭仇龍鬥到了一起。

雖然遙控器被扔在地上,可是爆炸並沒有停,又是一聲巨響,裡面南側的囚房全部坍塌,整個囚室也晃動的厲害,原來是連鎖式的炸彈。

龍淵掙扎一了下,想動,可全身脫力反而癱在地上,眼睜睜看著龍晚晴和鄭仇龍惡鬥卻動彈不得,爆炸時牆壁落的碎磚打落在他身上。龍晚晴急了朝著想要過來幫忙的忠義大喊:“忠義,快帶我大哥出去!快點,這間囚室撐不了多久了。”忠義猶豫一下,不動,龍晚晴怒吼:“你還記得答應過我什麼,一切事情都聽我的,你忘了嗎?快點帶我大哥出去,不然你以後永遠也別再跟著我!”忠義沉默著跑向龍淵,想要扶他出去,可龍淵死死抓住牆沿,帶著不容抗拒的目光盯著忠義。

“去幫小姐。”

“打暈他!”龍晚晴被鄭仇龍一拳打中左肩,退後兩步,霍辰終於忍耐不住加入戰團,龍晚晴頓時輕鬆許多。

炸藥威力不是很大但是一個爆炸連帶著其餘的也陸陸續續炸開,屋頂的燈搖搖晃晃著還是墜落下來,地面始終震個不停。

“晴…”忠義見有霍辰幫忙一時沒有太大危險,決定聽從龍晚晴的安排打暈了龍淵,揹著他撥開剛剛炸開的口先出去。誰料前腳剛出去,又是一陣巨響,口又被震落的磚瓦掩埋。

“轟隆!”小小的囚室被瞬間掩埋,索熱行政大樓頓時凹了下去,塵煙四起,守在外牆的最後一個叛軍也被拿下,列隊整齊的千軍萬馬邁著矯健的步伐踏過血成河屍橫遍野的戰場,獵獵的旗幟風招展。

軍前一人,俊若戰神,溫和臉龐滲透著肅殺的氣息,望著坍塌的大樓,心冷了…***你們見過坍塌嗎?一定見過的。那時一種瞬時的毀滅,眨眼之間高樓變成土丘,嘩啦一聲巨響之後就是萬籟俱靜的沉默,沉默。

忠義現在就很沉默,心被糾結擰住。當他揹著龍淵出來時,囚室裡就開始爆炸,他只能忍住不回頭一路飛奔將龍淵帶出來,那是她的願望,一定要做到,樓塌了,他也塌了。

龍澈沒怪他,甚至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瞥了一眼昏的龍淵,目光宛如死灰。龍澈也很沉默,心被掏空了,空空蕩蕩。龍淵更加沉默,他還沒醒。沒醒也好,醒了也只能更加沉默。索熱的標誌建築行政大樓塌了,就在人們眼前像淘氣的孩子一把推倒積木那樣,頃刻間化成瓦丘,灰煙如霧彌散,朦朧了眼,嗆著了心。

死一般的沉默,士兵乒乒乓乓的鑿擊搬瓦聲非但不顯熱鬧反而更是一錘錘敲擊在心尖頭,糾著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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