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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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瘋子,你還想怎樣,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如果魅魅出了什麼事,我永遠不會原諒你!”龍晚晴一把推開霍辰,踉蹌著向樓下跑去,霍辰被她猛地一推坐在了地上,看著那個哭著跑出去的身影,半天才反應過來,跟著追了出去了。
瘋了,真的要瘋了,任誰看到這番景象都要瘋狂的。一群體型碩大的藏獒圍在一起,兇殘地啃噬著中間的那個物體,那是個人的身體,還能辨出是個女人,身體已經被掏開了,一隻藏獒從裡面叼出內臟來吃,還一隻直接將腸子拖了出來,大快朵頤。
腿已經沒有了,不遠處那隻青藏獒的嘴裡還叼著幾
腳趾。龍晚晴下樓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腦中一片混沌,像是被雷擊中那樣一動不動地站著,嘴巴張開了,想喊,卻發現自己
本喊不出來,啞啞的聲音從喉中艱難地發出,只有破碎的音節。這一幕,好
悉。那天,也有好多好多狼,圍著自己,綠瑩瑩的眼睛寫著貪婪,它們一起向自己靠近,靠近,
出長白尖銳的獠牙,惡狠狠地靠近,似乎都能聞到腐
的氣息。
龍晚晴彎著嘔吐,什麼也吐不來,只有幾口酸水不知是不是胃水。她很害怕,哭了,喊著哥哥,可是沒有人回應她,眼前的只有哪些狼,它們想吃了自己。
“哥哥在哪啊?救救晴晴!哥哥救我!”那個人是不是魅魅?不,她是我,那個人是我!我被狼吃了?怎麼辦啊,好多狼圍著我。
地上那個斷掉的胳膊,還留著血,那個胳膊是不是忠義的?忠義來了,他有槍,他打死了好多狼,可是還是有狼撲了過來,咬住了他的胳膊,忠義打死了狼,狼咬掉了他的胳膊。
怎麼辦,忠義也倒下了,他身上好多血,他死了嗎?還有狼,還有狼啊!哥哥…你們在哪兒,你們也和父親一樣,不要晴晴了嗎?狼來了,我走不動了,地上有槍,是忠義留下的槍,拿了起來,手扣在中間那個圈圈裡,像忠義剛才那樣,對準那些綠眼睛的狼…
“啊!”終於衝破了聲帶的阻礙,喊出聲了,頭好疼,就要裂開了,龍晚晴抱著頭,瘋狂地喊叫著,撞到了旁邊一個人,他的裡彆著槍。有槍,不怕不怕,有槍,打死它們,打死這些東西。不停地扣動扳機,對著那些還在啃咬的東西,狂亂地掃
。
“打死你們,打死你們,打死你們…”
“龍晚晴,不要,停下來,停下來!”霍辰從後面抱住了那個還在瘋狂擊的女人,子彈早就沒有了,她還在不停地扣動扳機。霍辰從沒這麼心慌過,只能死死抱著她,拼命拉著她。
“晚晴,你冷靜一下,冷靜一點!”
“有狼,有狼!狼會吃人,他們吃了忠義的胳膊,他們要吃我,打死它們,打死它們!”
“那不是狼,只是狗,不是狼,不怕不怕,我在你身邊,什麼都不要怕,不用怕…有我。”
“你騙我,你讓狼來吃我,我不信你,不相信你!我…”霍辰只能一把把她打暈,她這才安靜了下來。看著那張臉,心痛到無以復加,龍晚晴蒼白的臉沒有一絲血,白的可怕,嘴
發紫,圓潤的臉上失去了以前神采飛揚的光彩,只有驚恐留下。
霍辰抱起了那個虛弱的小小身體,看著地上被打死的藏獒屍體,和那個被吃掉大半的人身,壓抑住憤怒陰陰冷冷地說:“把喬麗叫進來,還有趕緊去叫醫生。”***我不叫魅魅,我叫小梅,但是我喜歡你們叫我魅魅,因為這個名字是他取的。
我父親是國家公務員,他是國稅局一個小小科室的主任,父親是個正直的人他從不會做那些私相授受溜鬚拍馬的事,雖然一直升不上去,不過靠著公務員較好的薪酬,我們一家三口生過的滿足且幸福,直到有一天災難的來臨。
好多警察啊,他們抓走了爸爸,我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媽媽只是躲在一旁哭,我問爸爸:“爸爸,你去哪裡啊,什麼時候回來呢?”
“小梅乖,和媽媽待在家裡,爸爸很快就回來,小梅乖的話爸爸就買新衣服給小梅。”可是…他食言了,他沒有給我買新衣服,他沒有回來。他們說爸爸貪汙國家稅收鉅款,他們說在家裡搜到了證據,他們說有人指證爸爸受賄,他們說…都是他們說。我不信!我從不知道一向柔弱的媽媽也會有這麼堅韌的毅力,她每天帶著我去各個部門上訪,去律師所諮詢,去親朋家求援,一大一小兩雙足跡踏遍了大街小巷。
可是…沒有人理我們,一個也沒有。爸爸行刑的那天也是媽媽離開的子,生命隨風逝去,一絲痕跡也尋不著,呼嘯的車輪下只留下一灘暗紅的印記作為生命的憑證,剩下的只有我。我不服!我拿著媽媽收集的材料獨自走上媽媽走過的路,小小的身影輾轉於巍峨的機關門前,一處不行就去找另一處,一次不行就再來一次。
我叫小梅,開在嚴寒中的梅花,永不畏懼。我能抵禦世間嚴寒,但抵禦不了飢餓。我很餓,每天只有好心鄰居送來的幾口稀飯,正在發育的身體很久都沒嘗過飽食的滋味。
我蹲在一處檢察院門口,哭了。我哭我自己沒用,連小小的飢餓都忍受不了。我哭我的生命從此孤單成影。我哭這世上的人情冷暖,我哭了。
“你怎麼哭了?哥哥說,乖女孩是不哭的。”我抬頭,淚眼未乾,看了一眼,這一眼註定了我的一生。
我看到了他,那是一張完美得臉,能讓人驚歎到忘記呼,他溫柔含笑,嘴
飽滿柔和,那眼睛清澈如一汪甘泉,看著我,看著我,只這一眼,我願永世沉溺。霎那間,少女懵懂的心,綻放。你可以笑我,但愛情的
天就這樣來了,沒有理由。
他牽著一個好可愛的小女孩,大概八九歲光景,白白的皮膚,小臉蛋紅潤潤的,大大的眼睛和他很像,清澈明亮。剛才甜甜的說話聲是她。
“你需要幫助嗎?”這是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我想我是不是在夢裡,而他就是帶我入夢的王子,我告訴了王子我的故事,王子溫柔地跟我說…別擔心,一切都可以解決的。
於是王子施展了神奇的魔法,真的為我爸爸恢復了名譽,還為孤獨無依的我安排了學校。曾幾何時,有一個少女總喜歡站在房頂上對著天空祈禱…夢,永遠不醒。
可是…他是我的王子,我卻不是他的公主。他送我進了軍校,成了他的師妹。我總是打聽好他每天的課程,躲在他的必經之路上默默守望,當那個溫柔的身影出現在眼簾時,心,怦怦彈奏。
雪輕舞飛揚,我站在梅樹林裡,快樂起舞,蠻輕扭,旋步成風,似雪的梅花落在身上留下滿袖盈香。他發現了我,笑著向我走來,那個笑容比花兒更美,驅散一處嚴寒。
“你跳得很美,嬌媚且魅惑,嗯,不如叫你魅魅吧。”魅魅…這兩個字是他賜我的印記,我將它永烙心底。我知道他的喜好,知道他的習慣,也知道他的心…他的心不是我的。
我好羨慕晴晴,不是妒忌,只是羨慕,那個女孩我沒有辦法去妒忌她,她受過的苦比我還多,有時連我自己都會不由自主地去心疼她,不知道是不是愛屋及烏吧。
下雨天,他牽著那個小小的手,打著傘為她撐起一片天空。晴天時,他會抱著那個小小的身軀,坐在學校的水橋邊為她洗腳。節假,他會和另一個同樣風采照人的男子一起,帶著她去四處玩耍。
他們放風箏,他們做遊戲,他們看著她小小的腦袋湊在蛋糕邊毫無形象地狂吃,他們笑了,發自內心的笑容燦爛耀眼。
我遠遠地看著,也笑了,不知從幾何時,他的笑容就成了我的心情。所以,那一天當他誠懇地問我:“魅魅,你願不願意加入守衛者,保護她。”我點頭,我願意守護他想要守護的,真的願意,心甘情願。我知道他們終於還是過了那一關,在一起了,電話裡那一聲曖昧讓我羞紅了臉,也為他們高興吧,畢竟不是人人都能邁過心裡的坎,卻為什麼心酸到想哭呢,魅魅,你不許哭,不哭,要笑,他幸福了就是你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