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就像一首歌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收藏小狐看書,防止丢失阅读进度】
121。她的笑就像一首歌午休時間,秦玉枚沒有到員工餐廳吃飯,聽了一上午的八卦,讓人頭疼,於是她又一個人跑到大樓屋頂吹風。像這種沒有冷氣、只有陽光的地方,一般女孩兒是絕對不會來的,所以長久以來,這裡就是她一個人的天地。
屋頂上,種滿了養眼的綠植物,在正午的太陽照耀下,泛著油亮碧綠的
澤,也帶來清新的微涼意。她看著疾舞的藍天,搖曳的樹形,不像冷氣吹的辦公室,總是讓人冷得寒心頭都要爬滿雞皮疙瘩。
在屋頂上,她可以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想過去,想現在,想未來,也可以假裝一切的苦惱都能刃而解…
的確,最大的難關都過去了,可是為什麼她的心卻更亂了?是因為早上辦公室的那場閒言閒語?難道朱會斌真的是來看她的?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連她的名字都沒問呢。
“什麼事不可能?”
“就是…啊!”秦玉枚一轉頭,被眼前的男人嚇了一跳,連退了好幾步。
“別說你不認識我。”朱會斌往前握住她的手臂,穩住她。
“呃…總經理,屬下怎麼可能不認識您呢?”秦玉枚輕輕掙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恭恭敬敬的說。
面對他,讓她覺得自己的骯髒。在他心裡,她只是一個可以用錢買來的女人,那天早晨他冷冷的把支票丟在上,眼裡毫不掩飾的輕蔑足以把她推入地獄,她沒有勇氣…沒有勇氣再承受一次他如冰的眼神。
朱會斌聽著她雲談風輕的口吻,心裡開始不悅,又想起上午在業務部門口徘徊時,目睹她與沈有鑫、吳思圓之間親暱的言談舉止,還有漫天飛舞的三角言,生平第一次,他嚐到爐火中燒的滋味。
“只是總經理嗎?我想我們的關係應該比這個更‘深入’吧?”如果他是想羞辱她的話,絕對成功達到目的了,因為秦玉枚的臉已經像一張白紙,再無一點血。
“總經理,請您自重。”她顫抖的說。
是她的蒼白無助還是義正辭嚴打動了他?朱會斌收起了爪子。他一向不是個易怒的人,在商場上打滾了這麼些年,他自以為格中強硬的稜角早被磨得差不多了,沒想到遇到她,所有的磨練都歸了盡,她隨口說出的一句話都可能
起他暴跳如雷,讓他不知不覺看出最黑暗的一面。
朱會斌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臉,停了好半晌,口氣緩慢而遲疑的問:“你…好幾天沒來上班?”他知道?秦玉枚按捺住心中的驚訝,用謙卑的口吻說道:“報告總經理,屬下請了三天假。”難怪,他在業務部晃了好幾天都沒見到她的人影。想起自己那天暴的對待,他有些不自然的開口:“你的身體,還好嗎?”秦玉枚身體一僵,直勾勾的看住他的眼,那裡面沒有預期中的輕蔑,卻有一些無以言狀的東西。她突然覺得心頭一顫,喉頭一緊,低下頭小聲的說:“謝謝總經理關心…屬下很好。”
“很好就好…很好就好…”他一再重複這句話,然後便僅看著她的頭頂。
初的陽光應該是溫暖舒服的,但是在兩人的沉默相對下,空氣卻變得異常燥熱,充斥過多不知名的情燒與說不出的話語,憋得人心悶亂。
“總經理…您找我有事?”秦玉枚終於打破沉默,抬起頭來主動詢問。
這天真可愛的容顏,比他記憶中的還要美。或許該說這樣的女人是記不住的,因為沒有任何人的腦容量能容得下這麼多的靈、這麼多的美
。朱會斌看著她的小臉許久許久,然後才放心的說:“沒事,只是以為你…不見了。”他真的來看過她?秦玉枚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心裡竟然因為他的回答而覺得甜
,不知不覺暗自微笑。
她的笑就像一首歌,在空中灑落高高低低的音符,震動了朱會斌剛硬的心,教他不知不覺中發出少男般靦腆又興奮的傻笑。
笑啊笑的,秦玉枚竟然笑出了淚,伸手抹淚的同時,突然想起那個因為糾纏他而被掃出公司的女人——他是不是也想叫她走呢?
朱會斌不懂她為何又由喜轉愁,也不懂那抹輕愁為何如此緊緊揪住了他的心。帶著一種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溫柔,他輕輕開口:“在想什麼?”
“我…總經理…我還可以留下來嗎?”她怯怯的問。
朱會斌簡直快要氣瘋了,他在這裡跟她輕聲細語的,而她卻以為他要趕她走,她究竟是有什麼問題?他憋著氣將咒罵回肚裡,只是很不是滋味的反問:“你聽過誰能要趕你走了?”
“我以為…”她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兒委屈。
朱會斌近她的臉,口氣不悅的問:“你以為什麼?”秦玉枚節節後退,低下頭不說話。
“別胡思亂想那些子虛烏有的事。”他硬邦邦的說。
心上一塊大石頭落了地,秦玉枚的說:“謝謝您,總經理。”聽出她滿懷的
,朱會斌卻一點兒也不覺得高興。他不要她的
,卻想要…要什麼呢?他懊惱的抓抓頭髮。
“啊…一點半了,總經理,屬下先去忙了。”秦玉枚意識到休息時間即將結束,邊說邊奔向樓梯口。
“等一下!”朱會斌焦急的喊。
秦玉枚立定回眸,小臉紅通通的。
“你的名字…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知道她的名字,讓他像只無頭蒼蠅似的在業務部瞎晃了好幾天,找她找得都快發瘋了。
秦玉枚轉了一下,隨後漾起甜甜的笑容。
“我叫秦玉枚…秦朝的秦,玉蘭的玉,一枚蘭花的枚,媽媽說我是一枚玉蘭花。”秦玉枚,一個前所未聞的名字,一個貌如其名的美人。朱會斌凝視她的背影,心頭湧起了千言萬語…
大一升大二那年,成績一向優異的秦玉枚從間部轉到了夜間都,同時憑著實力考進名氣響噹噹的朱氏企業,成為有力的業務助理。她沒有多花時間認識夜間部的同學,反而把功課之外的全部心力放在工作上,成了一個匆匆來去的獨行俠,與多彩多姿的校園生活絕緣。
同學之間,雖然不乏關心她的好朋友,但是秦玉枚不是一個喜歡訴苦的人,加上大多的重擔壓在她的身上,讓她自覺沒有悲傷的時間、訴苦的權利,她只想努力賺錢,還清父親欠下的信貸,減輕母親的憂愁。
父親經商失敗後,成了一個連賭場的賭鬼,贏錢買酒,輸錢打人,將好好的一個家變成了人間煉獄。關於這些,秦玉枚都不曾埋怨,她知道父親心裡的苦,知道一個失敗的男人卻拿不出勇氣捲土重來的無力
。
可是,愈滾愈大的債務,早已不是秦玉枚的能力所能償還的。當債主亮出白晃晃的利刃,一把刺穿家裡的小方桌,揚言要他們一家三口命抵五百萬債的時候,她知道父親的軟弱終於毀了他們的家。
秦玉枚任然沒有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變成了一個沒有眼淚的人。直到遇見朱會斌的那個夜晚,他用男的強悍衝破了她自以為堅固的堡壘,也衝破她靈魂的缺口。那一夜嚐到自己的眼淚,她才知道自己原來還有知覺,還會受傷,還有期待與失落…
頂樓一見,相隔姑且,秦玉枚再也沒有見過朱會斌。掩住心中淡淡的失落越,她告訴自己關於那個男人和他的一切,都是另一個世界的。那個世界她進去過,卻留下一身傷痕,連她的心也丟在那裡,拿不回來了。
一轉眼,學校的畢業考就來臨了,出最後一張試卷,她的大學生涯即將結束,剩下的就是畢業典禮了。下班後不用匆匆忙忙趕到學校的從容,讓秦玉枚覺得有點兒不習慣。
“玉枚妹妹,晚上沒事,一起吃個飯吧,算是提早慶祝你畢業。”沈有鑫與吳思圓知道她考完了畢業考,現在只等畢業證書。
秦玉枚還來不及回答,沈有鑫與吳思圓惡作劇似的一人一邊架起她瘦弱的身子,拉著她往電梯方向走去。
“別這樣…兩位大哥,好好好,我跟你們去,可以放開我了吧?”秦玉枚拗不過兩人的好意,只好同意跟他們一塊兒去吃晚餐。
“不放不放,為了怕你逃跑,我們要好好抓牢你。”沈有鑫與吳思圓存心要鬧她個夠,兩人還不時作勢要呵她的癢。
“大哥饒命啊…”秦玉枚一張小臉紅通通的,口中還不時討饒。
正當三人嘻嘻鬧鬧的時候。電梯門打了開來,裡面的男人沉著臉冷眼看著打打鬧鬧的三人。
“呃…朱經理好。”沈有鑫迅速回神,發揮業務員沉穩的應變態度。
朱會斌勉強點了點頭,眼神卻盯著沈、吳兩人捉住秦玉枚手臂的大掌。
沈有鑫與吳思圓覺到氣氛的不對勁,不約而同鬆開了秦玉枚。
“要打情罵俏回業務部裡去,在這裡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朱會斌陰沉的說:“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來到賓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