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到了院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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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肖木一愣,隨即醒悟:“大人是說田家?田家就是大人要找的刀子嗎?”韓漠怪異一笑,輕聲道:“夕縣的皮太硬,咱們在外動刀子,
不好會傷到自己…
所以要割開一道口子,又不傷到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從裡面找到刀子,從裡面劃開口子來…”肖木聽著有些糊,一時不明白韓漠的意思。
“田家這把刀子,來的恰到好處。”韓漠滿意地笑道:“現在就等著田家忍受不住,拉口子從裡面出來了,有了口子,咱們就可以從口子鑽進去的…”肖木微一沉,才道:“大人,田家真的會上告?我看田家未必有這個膽子啊!”
“這個不必擔心,我會給他這個膽子…也會好好勸一勸他…”韓漠揚步前行,用一種奇怪的調子唱道:“你看那前面---黑---待俺趕上前去---殺他個---乾乾淨淨---!”***會稽郡清吏司司衙門如同會稽郡和當初的渤州郡一樣,分為左右兩司,歸其原因,自然是因為一郡之內存在兩個世家的緣故。清吏司衙門,那是戶部下屬機構。
等同於地方戶部,負責賦稅等地方經濟賬目,說白了,那是一個管理銀子的地方。東部三縣是由左清吏司衙門負責。
而西部四縣,則是由右清吏司衙門管理。吏部從京裡派蘇克雍令人來到地方,這徹查的開端,毫無疑問就是要從清吏司衙門開始,那是首先要看看地方上稅銀徵收以及工程款項支出的賬務。
雖然誰都知道清吏司衙門必定在賬目上做了足夠心的準備,但是行內人的知道,最完善的賬目,那也是有漏
的。這天下絕無至美之事,太過完美,那本身就是最大的漏
。蘇克雍這一次帶來的。
那自然是也是做好了充足的準備,除了執事的吏部官員,還有不少專門從事核對賬目的算師,通的就是賬目之道,那一個個都是火眼金睛,只要能窺視到一絲漏
。
就能順著漏,將賬目給你鑽出大窟窿來。一大早起,蘇克雍便領著一幫子人進了左清吏司衙門。左清吏司衙門本設在新義城,但是大水圍城,左清吏司衙門亦是極為重要的衙門,自然是卷著賬目轉移到夕
縣,在縣衙門騰了一處地方安置。
這是一處不大的院落,結構是三合院模式,中間是賬目儲存室,兩邊則是官吏們辦差的地方,這清吏司是重要部門,上上下下,連上雜手,那也有好幾十號人。
蘇克雍帶來的算師們那是左手拿著大算盤,右手一本又一本地拿起成堆的賬目,一目十行,該略的略去,該細看的則是細細查看,有時候小半天就揪著一處賬目思索盤算。
就是想從裡面窺視出門道來,十多名算是濟濟一堂,自大清早開始,專門為他們設下的查賬屋子就霹靂啪啦地不停地想著算珠子的聲音。
而清吏司衙門的大部分官員都是在屋子外面等候著,隨時聽候在屋子裡的那幾名吏部官員的傳喚,進去盤問一些賬目上的細節。這群清吏司衙門的官員自然也是早有準備的,雙方一問一答。
那都是問的高明,答得巧妙,鬥盡心思。看似言語和氣,實際殺機浮現,雙方都清晰地認清對方就是敵人,一個就是要找你的簍子,置你於死地。
而另一個則是全力掩飾,極近默契,就是要你花上大把的時間來查一些經過處理的賬目,全力思索應對之策,絕不教你戴著把柄去,甚至等著時機,反守為攻。蘇克雍似然情衝動耿直。
但是真要辦起事兒來,卻也有了淡定之心,顯然明白這種事兒是萬萬急不得的,只有耐心地去一點一點發掘,才有可能找到突破口。
在如今的情勢下,要想找到宜官員的漏
破綻,從而對宜
官員進行打壓,也只有在清吏司衙門找突破口,他知道,在賀家的地盤去扳倒賀家的官員,困難之大,絕非旁人能夠想象的出來。
堂堂九大世家之一,賀家的老巢,一個吏部右侍郎蘇克雍若是能夠輕易便撼動他們的基,那還真是見了鬼,其實蘇克雍一開始,也無法理解蘇觀涯為何要派他前來宜
郡。蘇克雍是各有自知之名的人。
他知道,自己的優勢,再與考核選拔官員,而並不擅長於這種玩權勢的整治貪官汙吏,但是蘇觀涯既然給了他這個差事,他自然是要全力辦好,他雖然
情有些衝動,但是並非愚笨之人。
漸漸地明白,蘇觀涯派他前來,未必是看上他的才幹,或許是有其他的心思,他雖然不願意用最壞的心思去揣摩蘇觀涯的意圖。
但是有一點他卻很是清晰的,蘇觀涯那是一定要借這次機會,好好地打壓賀家,從而削弱蕭賀兩家的聯盟實力,只有這樣,蘇家才可以更加輕鬆地應對蕭蘇兩家的聯盟,從而減輕整個蘇氏家族承受的壓力。
所以蘇克雍也不再多想蘇觀涯究竟是什麼意圖,他只知道,自己要用力地砸,砸開賀家這塊硬殼,哪怕粉身碎骨,也要砸開一條裂縫來。***自大清早開始,直到午後,蘇克雍一直是坐在偏廳裡,就像一塊石頭,只是偶爾喝著茶,看也不看一直在旁陪著他的清吏司賀達。
賀達是賀家旁系子弟中出類拔萃的人物,善於錢財調拔統計,是深得賀慶之和賀學之的信任,在這清吏司的位置上,那也是坐了很多年。三十五六歲的賀達。
或許是用心過多,看起來倒像四十多歲的人,髮絲間竟然已經夾含著白,看來也確實
勞不少,只是究竟是為民
勞還是隻為自己的家族
勞,他的心裡自然是比誰都清楚的。自吏部官員進入清吏司衙門開始。
他的臉一直都很難看,雖然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蘇克雍帶著一大幫子人,前來清吏司衙門大查賬目,搞得清吏司衙門每個人都是心中惶惶。
那總是讓人很不舒服的事情。更讓賀達心裡不舒服的,便是自始至終,這蘇克雍都沒看他幾眼,就算看上兩眼,那眼中也滿是不屑,就似乎是將賀達當成待審的犯人一樣。
賀達在宜郡也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蘇克雍這樣的態度,能真是讓他心生無比的怨怒,這股怒火也直接表現在臉上,只是不好發作而已。
過了飯口,蘇克雍依舊像石頭一樣坐著,賀達忍住怒火,上前勉強笑道:“侍郎大人,已是過了大中午,大人是否先用餐?讓大家用過午餐再做事豈不更好?”蘇克雍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賀達,你就如此忍不住嗎?本官也曾兩連續兩粒米未進,一頓飯,實在算不得什麼。有些事情,只要稍微歇一下,只怕就給人留下空子了。”賀達神
微變,收起笑容,道:“侍郎大人此話何意?
下官倒是有些聽不懂了。下官是一片好意而已!”
“好意惡意,本官並不知道。”蘇克雍語氣人:“總之這賬目既然開始查,就歇不得手,不查出個三四五六來,這就不能完!”賀達冷冷一笑,道:“聽大人的意思,倒像我這清吏司必有貓膩,必不乾淨,那好,侍郎大人願意查,下官自是奉陪!”蘇克雍冷哼一聲,眼眸子滿是寒意,在賀達身上掃著。賀達毫不畏懼,與蘇克雍對視。
那眼中也滿是寒氣,口中更是道:“侍郎大人奉旨下來徹查巧立名目增收賦稅一事,下官已是極力配合了。侍郎大人也該知道,如今你們所查的,已經涉及到多項稅收。
甚至查上工程款項銀兩的拔出,這本不是吏部所能管轄的範圍…至少該由戶部派人來核查,至於朝廷拔下來的地方工程款,甚至需要工部的官員來核對…”蘇克雍現出怒,冷笑道:“賀達,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在說本官越權嗎?”賀達淡然道:“若真要下官來說,侍郎大人確實是越權了…侍郎大人自稱是奉聖旨查辦,要從我清吏司衙門開始徹查賬目,下官不得不從,不過該提醒大人的,自然也是要提醒。”
“好一個不得不從。”蘇克雍猛一拍桌子“砰”的一聲響,桌上的茶盞都跳起來,茶水從杯中濺出,灑到桌面上,指著賀達道:“你要真是聽本官的吩咐,那邊將巧立名目收取賦稅的事兒老老實實告訴我,本官定會在聖上面前為你美言,從輕處理!”賀達淡淡笑道:“侍郎大人,莫怪下官沒有提醒你,如今監察使凌大人就在園暫居,你沒有任何證據,對下官以及下官同仁滿嘴汙衊,監察使大人那也是奉了聖上的旨意,要過問此事的。”蘇克雍豁然站起,惱怒道:“你事要辦出凌壘嚇我嗎?本官做事,從不畏懼任何阻礙。”賀達針鋒相對:“下官自問清白,也不怕任何人誣衊!”二人的嗓音都極大,門外不少官員聽到,都探頭探腦往這邊望過來。
那大門未關,不少人竟是清晰地看見,蘇克雍手指著賀達,口沫橫飛,一副極為強橫的樣子,官員們面面相覷,都想不到蘇克雍的脾氣這般大,更想不到蘇克雍竟是如此衝動,指著賀達的鼻子訓斥。
這一群官員都是清吏司衙門的大小官吏,見狀也都是心中大生怨意。已經有人忍不住低聲道:“這蘇侍郎對清吏司大人都這般無禮,不成體統,這真要被他抓到什麼把柄,咱們只怕都要萬劫不復了!”四周眾人深以為然,看著那間屋子的神情,也就愈發地陰沉與怨怒。片刻之後,就見賀達氣沖沖地從那屋子裡出來,一臉的惱怒之,到了院子裡,又回頭往那屋子裡瞥了一眼,眼眸子滿是怨毒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