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下官得到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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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韓天賜一進門,楊清便已經上前去,一把攙扶住,連聲道:“大長老,楊清深夜前來,打擾打擾,還請多多包涵!”韓漠頓時更是起疑,雖說韓天賜在韓族之中頗有威望和地位,但是楊清好歹也是一郡長官,地位極高,他對兩位宗主恭敬倒是可以理解,但是對一位長老卻也如此敬重,卻實在讓人有些看不懂。

那韓天賜見楊清如此恭謹,倒也十分受用,笑道:“楊大人、前來,怎地不事先通知一番,我們也好去候!”楊清笑道:“深更半夜過來,已經十分無禮,哪裡還敢驚動,本來只是想過來上柱香,不想他們還是驚動了大長老,該死該死…”韓天賜轉頭向身邊的家僕道:“去喚四少爺過來。就說楊大人再次前來拜靈…”那家僕尚未答應,楊清已經道:“不必不必,不必驚動四公子。自從大宗主過世之後,大老爺遠在京中以國事為重,無法返回,二老爺…唉,這邊就四少爺一人著,其身心俱疲,如此深夜,還是讓他好好歇歇…”韓漠在後面聽到,心中更是難受。族中直系家屬俱都不在,僅有韓源一人在撐著東海,他不但身體疲乏,而且還要接受爺爺和父親連續去世的打擊。

此時的韓源,定是處在人生最低谷也最無助的時候。大長老韓天賜亦是嘆了一聲,楊清卻已經走到靈位前,早有家僕上來伺候著楊清敬了香,楊清拜了幾拜,這才轉身嘆道:“楊清來東海數年,卻處處受大宗主照顧,每每思及,夜不能寐,這些子,從無睡過一夜安穩的覺。”他走過去,苦笑道:“今夜風雨加,又是無心睡眠,思來想去,還是要來為大宗主上一炷香,聊表心意!”韓天賜道:“楊大人有情有義,有古賢之風啊!”心中卻想:“你如此殷勤,只怕是見到我韓氏一族如今風光無限,擔心官位不保,所以才會如此吧!”韓漠在靈堂後面卻愈加覺得古怪,聽話聽音,一下子就聽出楊清的話不由衷,他也想過楊清或許是為了討好韓家。

但是風雨之夜如此獻殷勤,總是有著幾分詭異。楊清的聲音已經傳過來:“大長老說笑了,只是念大宗主之德,哪裡稱得上古賢之風。”隨即讚道:“大長老心寬廣,在韓族之中威望之高少有人及,如此長夜,卻在此處為大宗主鎮靈,這才是真正的上古賢風啊!”這韓天賜撫著長鬚,楊清的誇讚,還真是讓他十分的得意,而楊清卻已經攙扶著他在靈堂大椅上坐下。韓天賜已經吩咐道:“還不上茶來!”家僕急忙答應,便要下去,楊清已經擺手道:“不需如此客氣…大長老,若是您老不見怪,我倒想與你坐一坐,閒聊幾句,你看…”

“自當相陪!”韓天賜立刻道,向家僕吩咐道:“你先下去吧,老夫要與楊大人說話,沒我吩咐,不得進來!”家僕答應了,便即下去,順手將門關上,而楊清卻起身來,上前走到大門邊上,將那門閂閂上。韓天賜瞥見,卻並沒有說什麼話。

韓漠在靈堂之後瞧得清楚,見到楊清的所為,心中冷笑,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楊清半夜三更以拜靈為名義前來,只怕是另有所謀。

楊清關上門,四下裡看了看,靈堂內冷清一片,縞素如雲,白幡成排,他小心翼翼地去關上了幾扇窗戶,又往靈堂後邊走來,韓漠頓時握緊拳頭,好在楊清並沒有真的繞到靈堂後面來。

他自然也不可能想到,在這停放棺材的地方,還會有人躲在這裡,等到確定四下無人,楊清這才舒了口氣,輕步走過去,輕笑道:“夜裡風大,請大長老說話,這門窗要關嚴實,可不能讓大長老受了風寒。”韓天賜撫須笑道:“老夫年紀雖大,倒還安健…”楊清在韓天賜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輕嘆道:“不瞞大長老,這陣子下官幾次想要登貴府拜訪,只是…非常之時,怕被人知道,惹來閒話…”他自稱下官,卻是讓韓漠心中一緊,而韓天賜似乎也有些意外,忙道:“楊大人,老夫一介草民,怎敢亂了楊大人的稱呼…”楊清卻肅然道:“大長老,沒有韓家的扶持,我楊清豈能有今?在大長老面前,晚輩自稱下官,那是絕無差錯!”韓天賜撫須道:“楊大人,此刻四下無人,你有什麼話,儘管說來,出你之口,入我之耳,絕不會有第三人知曉…”韓漠心中冷笑:“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二人在這裡私語自以為無人知曉,可是大爺爺保佑,卻是讓我在這裡聽到你們所言。”一位是東海郡郡守,一位是韓族的大長老。在故去的大宗主靈堂之內,關門閉窗,又能有什麼好事情要商議。

***楊清聽韓天賜這樣一說,微微一笑。韓天賜好歹也是韓族的大長老,當年也是在朝中當過許多年的官吏,雖然隱退下來,但畢竟是混跡官場許多年的老油條。

那些詭道心思,倒也不輸於別人。自己今夜前來,又有這一番動作,韓天賜自然已經看出其中有些不對勁。

韓天賜靠在椅子上,微眯著眼睛,似乎在等著楊清說話,楊清輕輕彈了彈衣裳,這才輕聲道:“大長老,據下官所知,五少爺打開了海上貿易,每一趟海運,都有幾十萬銀子的收益,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韓天賜撫須道:“能掙多少銀子,老夫倒還真不清楚,只不過…總是不在少數的。”頓了頓,道:“此番小五出海,帶了三艘戰船,老夫聽人說過,那三艘戰船秘密建造。

但是每一艘戰船所花費的銀子…嘿嘿,那可不是小數目!”楊清嘆道:“下官身為東海郡守,管理一方黎民,五少爺的收益我又怎能一點兒也不清楚?”韓天賜皺眉道:“楊大人為何會對小五的貿易如此興趣?”楊清搖搖頭,道:“倒也不是下官對貿易興趣,只是前番聽說,大長老看中了一塊風水極好之地,想在那裡蓋一棟新宅子,卻因為缺了銀子,擱置下來…”韓天賜頓時落下臉來,不悅道:“楊大人,此事你是從何得知?老夫可沒向外人透漏過此事!”楊清搖頭道:“大長老不要生氣,也是有人隨口對下官提及,下官卻是留了心。大長老何等人物,想要修一棟宅子頤養天年,那是理所當然之事,可是…堂堂韓族大長老,卻因為銀子的事兒不能得償所願,下官聽聞,心中實在是…唉,實在是十分難過啊!”

“楊大人到底想說什麼?”韓天賜皺眉道。楊清終於道:“打開天窗說亮話,大長老,下官為你不值。你也是東海王天涯公的後人,這大東海自然也有你一份,為何海上貿易讓五少爺掙得盆滿缽滿,你卻連一棟新宅也要犯愁?”韓天賜沉聲道:“楊大人,看來你今拜靈是假,前來挑撥我韓族關係才是真。”他豁然站起,冷聲道:“你是受誰指使,意圖挑撥離間?難道你不知道,我韓族自東海王開始。

就團結一心,從不生內亂…楊大人,老夫身為韓族大長老,你卻在大宗主的靈堂對老夫說出這樣一番話來,是否有些過分了?”他抬起手“楊大人還是先請離開吧,老夫就當沒有聽見…這些話若是讓其他人聽見,你楊大人固然無法在東海待下去,我韓天賜恐怕也會被人誤會…”楊清冷笑道:“大長老,下官今前來。

那是一心要為大長老謀劃,在下官心中,大長老心寬廣,為人和善,所以想要助大長老成大事…本以為大長老是個虛懷納諫之人,想不到…唉,大長老,恕下官說最後一句話,你這樣做…實在糊塗…”說完,便起身來,大踏步往門前去,似乎真的要離開。韓天賜緩緩坐下去。

看著楊清快步離開,眼見得便要走到大門處,卻抬起手叫住:“楊大人,老夫倒想知道,我是如何的糊塗!”楊清嘴角劃過一絲笑意。

而靈堂後面的韓漠亦是嘴角劃過冷笑,心中暗道:“大長老啊大長老,你若就此讓他離去,倒黴的就只有他一人,你留下了他,那就是留有禍患,只要稍有對韓族不利。

就算你是大長老,我韓漠也不會放過的!”***楊清轉過身來,緩緩走過來,壓低聲音道:“大長老,你自稱韓族鐵板一塊,上下齊心。

但是…事實果真如此嗎?在下官看來,韓族如今表面風光,實際上卻已經四分五裂…稍有不慎,便要墮入萬劫不復之地!”韓天賜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楊清緩緩坐下,低聲道:“大長老,下官敢問一句,大宗主為何會仙去?”韓天賜皺眉道:“玄齡在魏都遇害,大宗主驚聞噩耗,支撐不住,就此仙去…這又有何疑問?”

“下官看來,只怕未必。”楊清搖搖頭:“大宗主仙去,倒也確實是驚聞噩耗。

但是卻未必只是因為韓總督的遇害。”其實楊清與韓天賜說話的聲音都極低,若非韓漠修煉了《氣經》,五超乎尋常的靈,有些話韓漠還真是未必能夠聽見。

好在韓天賜年紀大了,楊清說的太小也是擔心韓天賜無法聽見,所以雖然聲音很低,但是韓漠《氣經》運行,卻也是對他們所說之言一字不漏地聽進耳中。

“楊大人知道些什麼?”韓天賜身體微微側過來。楊清也微側過去,二人靠的更近。

只聽楊清低聲道:“大長老,下官得到訊息,從魏都傳出的消息,韓總督是先去赴了魏國降臣汪敬衛的夜宴,回到住處便即中毒。

而毒發之時,魏國前相的後人言赤信忽然前往拜見…按照那邊的說法,言赤信當夜是隨同韓總督一同前去赴宴的,明知韓總督醉了,卻還要在半夜三更前去拜訪,那是居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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