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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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榻邊，司空曜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這世上是不是真的因為過於關心某人，所以才會有某種神秘的預？

在紅袖招看她傷心而去，他故意狠下心腸將她丟在門外，但卻站在樓上悄悄注視著從樓下跑過的那道纖細身影。

也許真的是看得太過專注仔細，所以當他發現有個奇怪的身形一直如影隨形地跟在她身後，而這個身形又實在有些眼時，他便以驚人的速度衝下樓去，做了一隻尾隨在螳螂後的黃雀，果然，一切如他所料，若不是他夠機警地尾隨而至，這個愚蠢的丫頭此刻該怎樣挽回難以收拾的局面？

看著落夕緊閉雙眸的臉，這種場景讓他好像想起了許多年前的一幕。那時候，也是在這樣的夕陽之下，同樣是她緊閉著雙眸躺在榻上，他坐在旁邊望著她的睡容…只不過，那時候的她還是個小女孩，現在的她已經是個成年的少女。

無論歲月如何變，他們之間一點都沒有改變。

挑了挑嘴角，這個嘲諷的笑該是對她，還是給他自己呢？

“唔…”輕輕的呻讓他坐直了身子，直視著那雙黑眸霧濛濛地慢慢張開。

“你…”她看到他時，像是不確定地對著他所在的方向伸出了手。

但就在手指即將碰到他的衣服時，神智才陡然清醒，那隻手也僵停在半空中。

“為何你…我…”她茫然地向四衷拼。

司空曜的臉重新掛上那絲常見的蔑笑“為何我們會在一起是嗎？偉大的公主殿下，難道您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我相信你的記沒有那麼差。”

“剛才…我們在紅袖招…”她的記憶開始倒退，紅袖招的一幕讓她更加心驚。

“不是紅袖招，而是你離開紅袖招之後，遇到了誰？”

“遇到了…葉公子。”她想起葉嘯雲那張古怪的笑臉。

“公子？”他笑得更加冰冷“你要是知道他對你做了些什麼，大概就不會這樣叫他了。”

“他？做了什麼？”落夕不解地看著他，忽然想起他曾經在獵場上傷人家的胳膊，此時他又如此突兀地出現，不由得暗驚“你對他做了什麼？”

“哈哈，真是好笑。”司空曜大笑出聲“你怕什麼？怕我傷了他？那個企圖對你圖謀不軌的偽君子？”

“你說什麼？”落夕忽然想到自己昏的過程，但大概是她的頭還暈暈的，不能完全理解他的話。

“看看你的衣服，你該不是認為是我脫的吧？”被他一提醒，她才察覺自己在被單下的衣服已不似剛才那樣厚重，馬上花容變“他…”

“你是個笨女人，從來都分不清別人對你的好壞。”轉身從旁邊的桌上端過來一杯熱茶，他沒好氣地罵。

“喝了茶，你中的葯就不會讓你再頭疼了。”她本能地接過，茶杯是溫熱的，熱氣燻蒸著她的眼，讓她脫口而出一句嘆息。

“為什麼不讓他毀了我，那樣你不是會更開心？”他驀然變了臉，一手打翻她的茶杯怒喝“你這個愚蠢的女人！你以為我和葉嘯雲是一樣的小人嗎？就是要毀了你，也必須由我親自動手！除了我以外，我絕不允許其他的男人染指於你！明白嗎？”

“不明白。”她苦笑，霧濛濛的眼睛中有水光閃動。

“從小你就討厭我，後來變成恨我，我不明白為什麼你這麼深刻地恨我卻不殺我，也不讓別人毀我？”司空曜的臉漸漸蒼白，喉頭都在輕微地顫抖，他猛地按住她的肩膀，恨聲說:“好！你這麼活得不耐煩，我就毀了你！”他的像懲罰的鐵鎖緊緊蓋住她顫抖的瓣，從未有過的親匿讓他們彼此都顫抖如紙。

一瞬間，落夕用盡力氣推開他，翻身下地，連鞋子都顧不上穿就要往外跑，司空曜在後面用手一拉，沒有拉住她的手，只拉住她的一截袖擺，袖子“嘶啦”一聲被扯斷，彷彿有片白雲隨著她的斷袖飄墜到地上。

司空曜低頭撿起那片“白雲”沒想到那是一方白的絲帕。

回過頭，看到他手中拿著那方絲帕，她臉更變，返身回來。

“把手絹還我！”她急切地說。

攥著那方白絹，卻沒有歸還的意思，他困惑地盯著帕子，抬起眼，一字字開口問:“這手絹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