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走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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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依舊訥訥地不知該如何開口,一張小臉憋得和紅蘋果似的。倒是師父這看慣無常世事的人並不介懷,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的另一邊去。

“謝謝…謝謝前輩。”表情雖然畢恭畢敬,可是這一會兒秋田小女王眼神中總算開始有了活力,偶爾瞥我一眼時,飽含了一種恨不得用眼神將我按在地上凌彩。

“你為什麼不早說是來見你師傅!”我知道她現在滿腦子就是這句話,也被她這種表情給逗樂,笑著幫師傅拿出一雙筷子,將食具在桌面上擺放好,卻聽師傅似笑非笑地說道:“從見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會有今天,所以,一點都不驚訝呢。”

“嗯?師父的意思是?”這回換我無法理解,手上的動作也緩了下來。師父的語氣依舊平淡如水,而且保持著他那蒼寂如松的神秘:“大仲馬是一個逸才,你有沒有聽說過他的名言:我愛愛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我除了小時候看看武俠,基本上沒讀過什麼小說,名人名家們更是離我有十萬八千里遠,當下我就更加不理解了:“我愛愛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這句話說得倒很是瀟灑啊,可是大仲馬這個人?我不認識…”

“不認識這個人不要緊,你現在聽到這句話就可以了,”師父夾了個飯糰咬了一口,嚼著繼續說道:“老夫活了這麼多年,又唸了二十多年佛法,看過多少容顏凋謝,滄海桑田…在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老夫就知道你肯定是一個這樣的人。”

“我?”每次跟師傅對話,都會陷入他那神秘語氣的籠罩之下,這次也不例外。

“對。一個敢愛敢恨的人…你要知道,老夫在暮年收徒並不單純是因為你是一個熱心的少年,要藉由你為老夫排遣寂寞之情。

在我當初在麵館裡看到你第一眼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像一個人,非常像,甚至連笑得時候,嘴角那詭異的弧度都一模一樣,”師傅講到後來,語氣愈加緩慢,這一字一頓的傾述,讓我也不掉入了當年的回憶之中。

“原來是這樣…”人老成,我知道師父有太多的事情沒有告訴過我,而他要是刻意隱瞞,我當然本無從發現什麼,此時也只能安靜地聽下去:“那麼,師父你說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檽木痴夢郎。”什麼?沒想到今天在我給予秋田櫻一個大驚奇之後,師傅居然替她返還給我一個更大的驚奇,甚至讓人一時之間不能接受。

檽木痴夢郎,不就是因為師傅的存在而憤然斷指離去,那個女王阿墨背後的惡魔導師嗎?

“我的師伯…師父你是說…這,不太可能吧?”秋田櫻面對我們兩人的談話本無從嘴。

而我則幾乎從蒲團上躥了起來,師父見我反應那麼大,笑了笑,接著拍著我的肩膀把我按在了榻榻米上:“人世間的緣法誰也說不清楚,你能夠解釋你當初為什麼會跟著一個不知底細的老人來到他家裡,什麼也不問,就死心塌地跟著他學習縛繩嗎?”我為之語。我可以說當時的我涉世未深,太好騙了嗎?但我那時又的確是下了決心的,否則不可能經受住如此地獄般的歷練。

“痴夢郎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師父接著說了下去:“大多數的時間他很平靜,甚至於寡言,把事情都放在心裡。但他可以為一個陌生人的一句令他的話語而付出一切,也可能會因為一個至親的誤解而賭上自己的生命。那就像是一把刀,藏在棉絮裡的刀。”

“所以他當年才會做出那樣一個反常的決定,並且再也沒有回頭…金風,你也是這樣的人,不是嗎?”

我真的不知道。

短短的時間內,教我如何去回顧自己二十多年來的點點滴滴?而師父所說的並非問句,他繼續著自己的敘述:“再加上你中國人的身分,我更篤定你就是我生命中最後的緣法,關於檽木家的一切,關於縛道的一切,這些很有可能都要託付給你。”平時我對師父非常尊重,也不敢違拗他,直到出師之後,和他之間才慢慢變得親近起來,但是他這一番話,又把我說得像是一年多之前那樣戰戰兢兢,汗出如漿,手就這麼一直舉著筷子停在半空裡。

“所以你決定做的事情,老夫絕不會阻礙你,這是痴夢郎留下的教訓…一旦老夫干預了你的愛恨,後果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了,”說到這兒,師父的一個飯糰也已經吃完了。

這些令人黯然神傷的往事在他口中已經變得如同輕描淡寫,但我知道,那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那不想讓任何人看見的刀傷。

師父,難道你自己不也是這樣的人嗎?你只是更懂得揹負,更知道擔當,才會把自己的刀鋒隱藏,不是嗎?

“好了好了,就說這麼多吧,早飯都要涼了!”師父放下筷子在我眼前一揮手,打散了我的思路:“檽木家雖然向來傳男不傳女,卻也是因為封建時代男尊女卑的緣故。痴夢郎不也已經把這個規定打破了嗎?你要傳繩藝給女孩子,沒什麼不可以。喔,我還沒有問,你叫什麼呢?”

“我…前輩,我叫秋田櫻。”

“你和金風是怎麼認識的?”

“啊,我們…”師父將攀談轉向了櫻。在他提及“傳男不傳女”的時候,我忽然從震驚中憶及了此行來的目的,深深地了一口氣,在夾起一個飯糰到嘴裡之後,趁著他們聊天的間隙努力裝作平靜地對師父說:“唔,對了,師父,上週我去北海道,碰到痴夢郎師伯的徒弟了,”

“哦,你是說…繩姬阿墨?”師父馬上轉過了頭,而櫻本逐漸變得自然的眼神中,又添上了一抹複雜的顏。我知道我說這個會讓她回憶起不好的事情,但此事至關重要又不得不提:“是的,就是她。

我差點著了她的道,但最後還是得到了找到她的方法。師父,你想見一見她嗎?”師父搖頭,嘴角又出了難以捉摸的微笑。

“老夫見她沒有什麼意義。你們這一輩的事情,老夫垂垂老矣,已經不上什麼手了,”自從我得到天人縛鳳式的殘頁之後,師父就開始像今天這樣對我的作為不加干涉。

想來,這都是因為他上述那些話中道理的緣故,然而對於阿墨這件事,我更是想要向師父請教,於是我接著說:“恕我說實話,師父,我覺得這個女人很危險。我還無法掌握跟她相處的方式。她就像一個黑,隨時都有可能將身邊的男人噬。”這時候,師父將從店鋪中沽來的清酒喝完,盯著小酒瓶又對我問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話:“金風,你覺得,這個酒瓶牢固嗎?”

“…還算牢固吧,至少它可以盛住清酒,滴水不漏。”

“事實是這樣。

但是你也應該想到,在它還沒有成型之前,只不過是稀軟的泥土坯子而已。”師父抬起眼望著我:“你可看穿了阿墨在沒有成型之前,是什麼樣子的嗎?”***黑道醫師洋子你能夠直視太陽嗎?如果不能,保護好你的翅膀吧。…明智道鬼阿墨成為女王之前的樣子?師父的意思是說…聽了師父的這個比較,我猛然醒悟到了一些事情。在過去從師父這裡聽到的有關繩姬阿墨的故事中,她是被師伯從一個村莊裡強行綁架後,又監了好幾年。而在北海道,我又親自從阿墨的口中佐證了這一點,那麼,師父難道是在指潛藏在阿墨那豔惑眾生的軀殼之下的,另外一重只有師伯檽木痴夢郎才知道的人格?

在北海道和阿墨進行艱難的鋒之前,我憑藉阿墨不清楚我身分的優勢觀察到了她某些在正常情況下絕少的情緒。僅僅就因為這樣,她在之後便瘋狂地想要將我變成她的奴隸,讓我在她腳下臣服一生。

女王的心池莫非真如地般難以探究?這個秘密,難道師父他…“既然你遇見了她…那麼有些事情,免不了要跟你提一提啦。金風,我只傳了你繩藝,並沒有教授你調教女子的方法,你覺得是為什麼?”就在我思路快要接近某種真相的時候,師父再一次問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話。老人家的談話方式這幾年下來我早已習慣,也不以為意,倘若換作是櫻在跟師父這樣做,她眼下大概已然被憋得斷氣了。

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清楚師父問出這個問題的初衷。

“當時在一年多一點的時間裡,我能夠學會平安古縛道二十六式和明智菱繩,師父你表示過這已經是個奇蹟了,你當時還說,凌女子是一條不歸路,走上去了,就沒法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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