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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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低頭一看,她頰邊的髮絲被削去一小撮,黑的斷髮正滑落到她的衣袖上…她嚇得倒
一口氣,傻在當場。
“我最痛恨空來風、無端造謠的人!”花離字字如冰刀,又薄又冷,“你想做什麼是你家的事,我管不著:但是你最好記住,不要再來惹我,否則下次掉下來的就不會只是你的頭髮了!”羅玉欣霎時嚇得刷白了臉,心底泛起一股深切的恐懼,雖然她看得出來鍾少俠對花離並無男女之惰,但這並非絕對的保障,她會來找花離探問,另一層用意就是想確定花離對鍾少俠的心意…不過現在她後悔了,而且是非常、非常的後悔,她是不是想得太天真了啊?與花離為敵的下場應該會很可怕吧?
忡忡看著冷然離去的花離,羅玉欣驚恐得只想立刻打包行李離開嘯天堡。
花離大踏步的向前直直走,所有原本站在她經過之地做事的小廝、丫鬟、長工、廚婦,還有一些正在玩耍的孩子們…當他們一見到花離的表情,全都像是看見了地獄來的鬼差使,快速閃避開,一整條路上的人們就像是可以輕易撥開的珠簾——急忙讓出一條路讓花離通過!
而且不必花離開口詢問所,有人全都效率極高的一起替她指路,只因她的表情明顯得就像把這三個字寫在臉上似的!
“他、人、呢?”而那個“他”除了三當家外,還會有其他人嗎?
所以就算花離本不知鍾少樊到底在哪裡,也可以毫無困難的朝鐘少樊所在的方向走去。
“花離。”拐過一個長廊轉角,厲競驍與慕容秉叡正巧面而來。
雖然注意到花離異樣的臉,慕容秉叡還是開口道:“正好,我們有事找你。”
“我很忙,有事等會兒再說。”她不想理會他們,只想找到鍾少樊那個笨蛋,把事情問個清楚。
“忙?”厲競驍如惡霸般擋住她的去路,“身為嘯天堡的夜間守衛,大白天有什麼好忙的?”她給了他冰冷的一眼,“我現在沒空跟你吵架!”
“那你以為我就有空找你閒磕牙嗎?”慕容秉叡察覺到花離異於尋常的神態——她此刻的怒氣似乎是帶有某種深層的焦躁不安!
他明白大哥其實也是想要問她生氣的原因,但現在絕對不是讓這兩人吵架或閒磕牙的好時機,趕緊解釋道:“我們打算派一組商隊運貨到江南,並將江南沿海地帶的鹽貨運回來,需要三弟領隊定這趟遠門,所以當然也需要你跟著他一起去。”她看著他們,臉有抹異樣的深思。
“又想拒絕了嗎?”厲競驍挑眉間。
不同於平常時,花離竟沒和他鬥嘴,“先讓我去問個問題回來,我再答覆你們。”語畢,閃身穿過兩人,又朝鐘少樊直直而去。
厲競驍與慕容秉叡兩人換了個眼
,彼此心照不宣的明白了——花離的問題絕對跟三弟脫不了關係,他們也同時跟著她的腳步,想去聽聽她到底想問三弟什麼問題?
花離在嘯天堡所收留的孩子們居住的院落找到鍾少樊——他正被圈圍在一群孩子當中。
這景象她很常見——這裡的孩子都把鍾少樊當成是他們的再生恩人,對他景仰、敬愛有加。
“好好好,我一定會常常捎信回來。”他對著所有孩子們開口保證。
“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唸書,我會給每個人一封信,大家都要好好唸書、寫字,這樣才能看得懂我寫的信。”
“是!”幾個年紀較大的孩子強忍住哀傷,大聲回道。
可是有好幾個年紀小一點的孩子已忍不住哭了,“嗚嗚嗚…鍾哥哥,你不要去那麼久啦!”
“對啊、對啊!十個月太久了啦!你去跟大當家說說看,不要去那麼久啦!”有些孩子則是開始嘗試說服他。
鍾少樊傷腦筋似的做出一個“我也沒辦法”的表情,“江南很遠,這次的事情又很多,沒有十個月是回不來的!”隨即又開朗笑道:“可江南有很多與北方不一樣的新奇玩具,等我回來,我一定會帶很多好玩的跟好吃的回來給大家,好不好?”
“真的有很多好玩的玩具,跟好吃的東西嗎?”幾個孩子滿臉興奮的問。
“當然有啊!”鍾少樊笑道:“所以你們要乖乖待在嘯天堡,乖乖等我回來,乖乖唸書、乖乖吃東西,然後一定要乖乖長大,不要等我回來看到你們時,還是一樣瘦不隆咚的,知道嗎?”
“知道了。”大部分孩子異口同聲答道。
可是有個大約四、五歲的小女孩還是在哭泣,“嗚嗚嗚…我不要玩具,我也不要好吃的,我只要鍾哥哥快點回來…”他滿臉無奈與疼惜,彎身抱起那個小女娃,擁在懷中輕哄,“哎呀,別哭呀!我十個月後就會回來,別哭呀!”
“我會好想、好想你的。”小女孩埋在他的肩窩哭道。
“我知道了,你別哭呀…別哭、別哭。”其他孩子也被挑起了哀傷的氛圍,一個個傾身抱住鍾少樊哭了起來…於是他就這樣淹沒在一堆孩子們的淚水中。
花離站定在不遠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她已經十五了,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去跟一個五歲不到的小女娃亂吃飛醋,然而憑什麼他把對待她的方式拿去對待別人?
憑、什、麼?那個混帳、大笨蛋!
她舉步直直朝他走去,也不管他還在哄著小女孩,毫不客氣的劈頭就問:“你也把我當成個小女娃在看待嗎?”
“什麼?”鍾少樊轉頭,傻愣愣的看著她,對她突如其來的問題到十分愕然。
他放下小女孩,還是一臉的茫然;因為不解,所以乾脆把問題直接跳過,對她說起他想到的事,“對啦!大哥和二哥已對你提過了吧?這次我們要去江南,你——”
“你把我當成一個小女娃在看待嗎?”她打斷他的話,執意要問個明白。
他看著她,想了想,然後像是她問了個古怪到極點的問題般,無奈答道:“你怎會是小女娃呢?”她聞言,心裡忍不住噗噗噗的冒出一顆顆歡喜的彩泡泡——他果然有把她當成是個女人在看待!
自時家滅門血案發生過後再也不曾笑過的角,正準備往兩旁飛揚而起——“你明明就是個小女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