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跌落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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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安全的人。”霧慢慢地說“他不會離棄我。”

“藏血是個好人,你懂他的心嗎?”真秀凝視著霧“他其實是很不懂得處理情的,他也很害怕受傷,所以不敢對情人有所要求,他害怕和他在一起的人不快樂。”

“我懂的。”霧輕聲說“真的。”真秀又凝視了她一陣“你懂,並且堅信不移,對不對?”

“是的。”霧慢慢撐起身,與真秀對視“現在,你想要說什麼,可以說了吧?之…他死了?摔成了白痴?他不要我了?你說。”好一個妖魁的女孩。真秀慢慢地說:“藏血沒有和你在一起。”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霧睜大了眼睛。

“如果他跳了下來的話,有兩種可能。”真秀舉起兩手指“第一,他落在了別的地方;第二,他在半空中消失了。你明白嗎?藏血沒有和你一起落到地上,他不見了。”霧的臉一剎那變得蒼白。

“還有——”真秀慢慢地說“你故事裡的另一個人要找你。你想見他嗎?

“誰?”真秀背後的門緩緩推開,一個很高的男人不知道在門外站了多久了,門開了,靜止了,他才大步走了進來。

“川穹…”霧呆呆地看著進來的人,來人五官冷酷,一進來便是二陣狂風,甚至他衣服的下襬打到了霧的臉上。

真秀退開,他走出去帶上了門。

川穹用近乎惡毒的眼光看著她,如果不是她已經跌斷了腿虛弱地躺在上,他大約會一把把她從上擰起來“他在哪裡?”霧挫敗地用手捋掉臉前亂七八糟的頭髮“我怎麼知道他在哪裡?我比誰都想知道他在哪裡,我想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很危險是不是很孤單,我很想陪他。”川穹奇異地看著她“你以為我說的是誰?之藏血把名檀到哪裡去了?說!”霧陡然抬起頭來,憤怒地瞪著川穹“之把名檀藏起來?你瘋了嗎?莫名其妙!他是你的人,你問你自己,你把他到哪裡去了?問我?問之?他又不是你家保姆,管得到名檀去哪裡了?神經病!”川穹被霧罵得呆了一呆,這女孩自從認識他到分手,永遠都是一幅高貴而嫵媚的樣子,連分手她也沒有說過一句什麼。她現在奄奄一息躺在上,居然就這麼一連串地罵了出來,就是因為他侮辱了她現在的那個男人嗎?

“你不要裝做什麼也不知道!名檀說回來拿東西,到了之家之後就失蹤了,不是被之藏血藏起來了,難道他還會憑空消失了?”

“你不要發瘋好不好?藏血一直和我在一起,他什麼時候把名檀藏起來了?”霧雙手抱著頭“他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早就從名檀那裡畢業了。”川穹惡狠狠地瞪著她“他沒有忘記名檀。”霧呆了一呆“是的,是我不要他忘記名檀,那樣他會很痛苦,我不要他痛苦。”

“名檀失蹤了。”川穹終於一個跨步,緊緊地抓住了霧“你告訴我,藏血呢?”霧雙手抱著頭,她在發抖“你不要我,你愛人會愛到發瘋,我不要發瘋…”

“你告訴我,之藏血,他現在在哪裡?”川穹手上用力“啪”的一聲拗斷了霧的手骨。

“啊——”霧痛極地抬起頭來“之不見了,可是他不會這樣不要我的,他即使不愛我也不會遺棄我。”她沒哭,大聲叫了起來“他永遠不會突然遺棄我!永遠不會!”

“砰”的一聲,真秀推門進來“川穹,你在幹什麼?”他沒想到川穹會這樣瘋狂“榛子!”外面一個女孩的聲音答應了一聲,閃了進來。霧幾乎沒看見她怎麼動作,她已經把川穹從邊拉開了,一把拉到門外去,乾淨利落地反扣上了門。

真秀迅速按鈴叫醫生上來“霧小姐,怎麼樣?”霧播了搖頭,渾然不覺手臂的痛,過了一會兒,她問:“他不會這樣不要我的,是不是?”她拉著真秀的衣袖,像乞憐的狗兒一樣“他就算不肯愛我,也不會這樣不要我的對不對?他說過要保護我的,不能保護我很傷他的自尊,我知道的、我知道的…”真秀嘆了口氣,她在自言自語。

又過了一陣子,一顆眼淚,兩顆眼淚,三顆眼淚…掉在單上,霧輕輕地說:“他…不可以不要我…我已經…已經不愛川穹了。”這裡是什麼地方?

藏血記得自己在半空推了霧一把,讓她對著伊賀顏大學的被褥廣場掉了下去,他以為自己也會跟著摔進真秀的校園讓他大吃一驚。卻突然之間,他迅速下墜的身體停了下來,停在了半空中,白雲之間,藍天之間,就如同踏雲的神仙。

天啊!他有恐高症。藏血坐在白雲上面,骨悚然地東張西望,怎麼會這樣?這裡是哪裡?不是人間嗎?-個人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背影筆,站得像冰川永不融化的稜角,一頭長髮,被高空的風拉得飄飛得很厲害。但是他的人沒動,一動不動。

“名檀。”藏血倒一口涼氣,他和妖魔真是越來越有緣了,難道他在做夢?難道連名檀也是妖魔?

名檀背對著他拍起手,空中飛來一群鴿子,有一隻停在名檀的手背上。

“是我。”

“認識你也好多年了,今天才知道,原來你是…”藏血伸手要去摸眼鏡,但眼鏡在落下來的半空就不見,了,他只能摸著眉苦笑。

“天堂有善惡使者,我是名檀犀澤-善。”名檀放開那隻鴿子“你可以叫我善,也可以叫我名檀。”

“天使?”藏血眨了眨眼睛,喃喃自語“妖也遇到了。魔也遇到了,居然連天使都認識,我真是越來越覺得自己了不起了。”善?名檀看起來並不善良,但也許是他完全不瞭解名檀,他現在誰也不瞭解,也許下一秒鐘,真秀變成了玉皇大帝,仲海是二郎神。他想到好笑的地方,就笑了起來。

名檀似乎並不覺得什麼變化,淡淡地說:“你這樣跌下去會死的。”哦,他就是因為“這樣跌下去會死的”所以接了他一把?藏血笑了“現在我不會摔死了,可以讓我下去嗎?我恐高,坐在這裡,說實話我全身起雞皮疙瘩。”

“可以。”名檀冰封的臉沒有什麼表情。

藏血開始東張西望“和我一起跌來的女孩呢?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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