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三十度六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他在墓碑旁坐了下來。

手中拿著李伯留給他的生鏽鐵盒。

想起了數天前和李伯在二中門後的最後一面。

李伯笑罵著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邊。

“小兔崽子,什麼時候學會這一套了?前些年回來,你可沒有和我這麼客氣過,在外面受了氣,就多回來看看,老頭我給不了你幫助,但至少可以聽你抱怨抱怨,如果你還想聽我講的故事,我可以再給你說些,當年你沒聽過的。”顧遠將手中生鏽的鐵盒抓的更加緊了:“你說過要聽我抱怨的,我又上了你的當,我有好多話要對你說,我在大學的時候愛上了一個女生,可現在我們沒有在一起,我應該要馬上去找她嗎?”

“我怕,我真的害怕,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這些年我雖說是為她在努力,可當年畢竟是我離開的。”

“離開了就是離開了,找再多的藉口也沒用。”

“你是不是會覺得我很沒用?如果你在我身旁,以你這個老頭兒的格,你恐怕要罵著教訓我一頓了吧?”

“很多時候,我也覺得自己很沒用,有太多的事情,我無能為力。”

“曾經我以為什麼事情也難不倒我,曾經我以為我可以一路飛奔,可到頭來我才發現,這只是我一廂情願的以為。”

“有些事情,縱使拼了命的努力,你也會發現距離成功還是太遙遠、太遙遠了。”

“遙遠到讓你絕望。”顧遠身子靠在了墓碑的側面,仿若是和李伯並排而坐。

“我大學時愛上那個女生,她曾經對我說過這麼一句話,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活著卻沒人記得你;死亡並不可怕,只要有人還記得你,那不就等於是活著嘛!”當年的林夢珊和顧遠一起看電影。

是一部悲情劇。

故事最後男主角死了。

女人大多都是的動物,當時的林夢珊不停追問顧遠怕不怕死。

在顧遠想要回答的時候。

林夢珊忽然安靜了下來,沒頭沒腦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貌似還有哲理的。

天空中飄落的雨滴有點冰涼。

顧遠深了一口氣:“我想要忘記你這老頭兒,恐怕這輩子是不行了,在我心裡你一直會活著的。”將手中生鏽的鐵盒打開。

用衣服遮擋,防止被雨水淋溼。

“以前一直是你給我講故事,今天我想給你講故事了。”顧遠從鐵盒內拿出了一張張的紙片,富有情的開始講起了紙片上一個個的故事。

講的很生動。

講的很緩慢。

這是他第一次給李伯講故事,當然要講的動聽一些了,他可不想被李伯笑話。

故事。

一個。

接著一個的講著。

墓碑上李伯的照片安詳且寂靜,他是一個很好的聆聽者,不會打斷顧遠的故事,不會嘲笑顧遠講的不好聽,不會…

可顧遠多麼希望故事被打斷。

李伯嘲笑他。

慢慢黑了。

顧遠講的口乾舌燥。

鐵盒裡的故事全部講了一遍,之前在靈堂內看過一遍了。

顧遠卻沒有覺得無聊,反而講的越發興致的,頭髮完全溼透了,臉上佈滿雨水。

是雨水嗎?

還是其中混雜了眼淚?

有人說在雨中哭泣最好,這樣別人就不會知道你在哭了,他們分不清你臉上的水滴,到底是雨滴呢?還是淚滴?

顧遠一直試圖讓自己認為李伯可以聽到他的故事。

李伯應該可以聽到他講的故事吧?

李伯肯定可以聽到他講的故事!

站起身。

顧遠看著墓碑上照片:“李伯,我走了,我會經常來看你的,我會準備更多故事講給你聽,直到你說不要聽了為止。”一人。

一碑。

相對而立。

一步之遙。

卻相隔陰。陽兩地。

李伯走了!

李伯還活著!

只是活在顧遠的心中而已。

走到涼亭裡和孫濤他們會合。

一起下山。

天空中的雨在慢慢的停了。

這場雨是老天在為李伯哭泣嗎?

如今老天也哭累了,眼淚乾了。

所以,雨開始停止了。…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