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一章命運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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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野兔哪有你重要，我們回去吧！”

“恩！”兩個小孩，一個揹著一個，在夕陽的餘光下朝家中走去。………陸慶祥是一個獵人，他的父親是個獵人，他父親的父親也是個獵人，所以他的兒子也應當是個獵人，這便是上天為其定好的命運。

一家人坐在餐桌上，吃著獵得的豐盛食物:“右兒，左兒，你們以後想幹什麼啊？”

“我？我想和爸爸一樣做一個出的獵人！”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兒子！你呢？小左？”

“我？我想…我想成為一個揚名萬世的國王！”少年的聲音柔弱，語氣中夾雜著天真與幻想。

弟弟的幻想，傾聽的剎那，陸右卻彷彿覺到自己的內心，自己的周圍似乎有什麼東西碎裂開了，似乎有什麼奇異的東西進入了自己的體內。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兒子，有志氣！那以後我可是國王的父親了，哈哈哈！”

“小左，你這個笨蛋，國王哪你那麼容易當嘛！”陸右有些不高興的說道。

“可是我就是想當嘛，哥哥，不如我們一起當國王吧！”

“不要，要當你自己當去！我就想像爸爸一樣做一個獵人就好。”從那天開始，陸右的視力開始出現了問題，起初只是覺得外面的世界似乎看得不再那清澈，漸漸的越發的模糊，最終變為一片漆黑，一個沒有了雙眼的人如何做一個獵人，殘酷的現實粉碎了陸右那稚的內心，粉碎了最為一個正常人應有的自豪，沒有了光芒的世界他只能憑藉著雙耳知著外界，陸右很聰明，學什麼東西都很快，在黑暗中很快的就學會了繼續生活下去的方式，但是生活的範圍卻變得無比的狹小，在自己狹小的家中嘗試著幫自己的母親完成各種家務，反而那個曾經落在自己後面哭喊著向自己求助的弟弟，成為了父親的得力助手，直到那一天眼睛發出了一陣刺疼！

獵戶之家本就不富裕，雖然沒人提起，陸右還是能夠覺得到，家境一天不如一天，仔細想想為自己的眼睛，那些子父親每請醫生為自己診療，便是大把的花費，現在眼睛開始發疼父親又每去山下的城裡為自己尋找大夫。

“父親今天受傷了！”陸左做到了陸右的頭說道。

“父親他怎麼會…”

“還不是因為你！”陸左幾乎是怒吼著說道:“父親每天為你去找大夫拿止疼藥，還要回山上狩獵，過於疲勞才會偏，才會被野豬撞傷，你卻什麼都不用做，每天就這樣躺在上！等著吃，吃完睡！”

“…”陸右覺到自己的衣領被提起，聽到了陸左的哭聲。

陸左提著陸右的衣領:“要是一開始就沒有你該多好？我們還能像以前那樣每天寬寬鬆鬆，都是你，你看看母親，父親，他們總是嘆氣，總是說明明你那麼懂事，那麼聰明，為什麼眼睛瞎的是你而不是我？在父親的眼裡，我不過是你的替代品！”是嗎？或許我應當死了，對父親對母親，對小左來說更好啊？自己活著不過是一個負擔而已，即使如此那不如死了算了。

少年永遠忘不了那個傍晚，現在猜想來那天天上的雲應當很多吧，多得遮住了天空，讓人看不見太陽的方向。眼睛比以往的疼得多，父親和以往那樣帶著藥，走進了他的房間。

“爸爸！不要管我了…”

“傻孩子你在說什麼？”

“小左都告訴我了…什麼都告訴我，你不要在為了我每天勞累奔波了，讓我死了不就好了。”

“你這個傻孩子，我怎麼會拋棄你呢？”

“爸爸！”也許是太過於動，陸右睜開了雙眼頓時金光閃爍將整個房子照的通徹明亮:“殺了我吧！”突然間眼睛不再疼痛了，世界恢復了應有的調，然而面前的父親卻目光呆滯的看著自己。

“我明白了！”說著父親出了陸右的房間，陸右驚訝的看著這個悉而又陌生的世界，心中動無比，又無法理解，瞬間已經忘了自己的父親，然而這時自己的房間外傳來了母親的呼聲:“你拿著斧頭，你要幹什麼？”

“我要殺了他！我要殺了這個沒用的東西！”

“你在說什麼？親愛的？”

“我說，我要殺了他！”

“你瘋了！住手！”

“我要殺了她”

“陸慶祥！他是你兒子！”

“我要殺了他！”陸右看著自己的母親，衝進了自己的房屋，看見自己的雙眼，先有幾分驚訝，眼中出難以訴說的喜悅，然後立刻回過神來，轉身對著走進房中目光呆滯的父親說道:“小右，小右眼睛已經恢復了！你不用每天為他勞苦了！你快住手啊！”

“我要殺了他！”

“那你就先殺了我！”

“譁！”父親手起刀落，將母親在陸右的面前劈成了兩半，鮮血濺滿了陸右一聲，陸右大聲尖叫，問詢敢來的陸左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爸爸！你…你把媽媽！”

“小右…”

“哥哥！你的眼睛！”

“爸爸他瘋了…爸爸他瘋了…”

“哥哥！”這時父親又舉起了斧頭，出於本能，陸右想要跑，可是‮腿雙‬卻早已被嚇軟，動盪不得，這時陸左使出全身的力氣撞在父親的身上，將父親撞到，一把拉起了陸右的手，揹著他跑出了家門，天空下起了大雨，兩人一起奔跑著來到了夕樹林。

一聲雷響，父親拖著斧頭走向了兩個已經筋疲力盡的孩子，那一刻兩個孩子受到了那曾經聽遊呤詩人說過的所謂的絕望，所謂的無助。

“想要活下去！”這樣的意識在真正面對著死亡席捲了陸右的渾身，父親再次一斧揮下，這次陸左擋在了陸右的面前，一把將他推開，自己卻捱了一斧頭，斧頭在他的背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陸右滾了兩圈，驚恐的看著繼續走向自己無神的父親，手中在身邊失意的摸，終於找到了一有些堅硬的東西，這時父親的斧頭再次舉起，求生的本他抬起了手，鮮血湧出，一道巨雷，藉助著雷光，陸右看見了自己手握著樹樁，刺穿了父親的喉嚨，父親手中的斧頭落下，雙手下垂，失去了生命。大雨一直下，陸右一個人倒在了樹林之中。

算算時間應當已經到了第二天了吧？雨還在下，天依舊那般昏暗，寒冷，恐懼，無助，絕望，席捲了這個孩子，他蜷縮成一團，發著抖，看著父親的屍體，看著那把帶血的斧頭，看著陸左背後那恐怖的傷口，不知所措，只知道這樣看著，這樣看著…

雨下了一天，又一天，他的眼中已經已經沒有了先前的那些多餘的情，殘留的是對生存本身的拒絕，說來真是諷刺，當他選擇死亡時，身體本身卻拒絕了他的意志，當他本已經獲得了新生時，無論是身還是心，都已經沒有了生機。身體無比的虛弱，眼睛已經困得快要睜不開來了，突然間雨似乎為他停了，這突然而來的變化，在好奇心的促使下，他用盡最後的力量想要將眼睛睜大些，水窪中雨滴還在跳躍，他抬起了頭。

木的天空…

一把木質雨傘擋在了他的頭頂，與木扇一同出現的是一個天藍頭髮的青年。

“喲！少年！想要活下去嗎？”

“…我的爸爸，媽媽都死了，我的弟弟也死了，我的家人都死了，我還怎麼活下去？”陸右自己都驚訝無比，自己竟然還能說出這麼多話，看著男子的雙瞳，和天空一樣灰濛濛，彷彿和自己一樣充滿了死氣。

“那我們重新來一次，喲，少年，想要重生嗎？”重生嗎？似乎沒什麼不好，那我還是陸右嗎？看了看躺在遠處陸左的屍體，啊，這世界大概本就不應該存在陸右吧？那重生也不錯啊…我活著又能做什麼了？若我能再活一次…或許做個王也不錯啊…“你能讓我成為王嗎？”

“與王相比，我更傾心於將你培養成一個神哦！”

“神…神和王比，誰比較厲害？”

“王統御的是他的子民，而神統御的是天下萬物哦！”那若是成為了神，王自然也不在話下吧，我不想成為神，只要做個王就好…“我想要重生！”

“那你叫什麼名字？”就在這時烏雲散開，刺眼的陽光從東方升起，少年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太陽東昇西落，這大概就是天行走的方向吧，跟著天走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吧？少年看了看自己孿生弟弟的屍體:“我叫做天行左！”微笑著看著青年與天同此刻已經變成一片蔚藍的雙瞳說道。

“老爺！”

“…”

“老爺你醒了啊？”俊美的青年駕著馬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要到混亂之都了！”

“吼~蠻快的呀！”

“做什麼美夢了嗎？”

“…美夢嗎？”

“因為你一直都是微笑著啊？是不是夢見什麼漂亮女孩了？”

“哈哈哈，是啊，夢見了一個狩獵的女孩。狩獵著名為天域的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