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大禮伺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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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夜的雙目驟然間迸出懾人的寒光，直刺在波度菩薩身上，盪起一圈圈，淡淡的金光往四周蕩去。一直慈眉善目，臉帶寬和微笑的波度菩薩不身軀微顫，穩住身形後笑容反而愈加熱情，隱約有種諂笑的味道。

聖佛的話對於楊夜來說，的確是一個好消息。以佛界之主寂若聖佛的身份和地位，若沒有把握，豈會說出‘百年輪迴並非無解’的話來。楊夜曾遍查小仙女的三魂七魄、識海、體竅，並未發現異常，焚天、雙修、五行神錄乃是修仙道與修魔道的至高典籍，卻對九轉童身和百年轉世隻字未提，楊夜也曾讓逆天暗地裡詢問一些年長遊仙，並無所獲，眾皆言聞所未聞。

這件事一直讓楊夜為難，今陡然間聽波度菩薩轉述的聖佛言語，不疑惑叢生，狠狠地瞅了波度一眼，這才說道:“聖佛為何會說出這番話來，楊夜不太明白。”波度微微一愣，詫異地說道:“施主不是委託逆天真人詢問此事嗎？菩薩我當時不知何意，回佛界後就轉稟吾主聖佛，想替施主分憂。”說到這，波度面崇敬神，抬首仰望，以舒緩且蘊涵著佛音韻律節奏的聲音，恭聲說道:“若論輪迴轉世之學，當世惟吾主為尊，可謂舉世無雙，無人能及，聖佛曰事出有因，必定知九轉童身因果由來，聖佛曰並非無解，那必定能解。吾主的佛法修為震古鑠今，深不可測，已至佛力無邊，登峰造極境界，且能預知禍福，通曉古…”

“夠了，夠了！”楊夜‘彬彬有禮’地打斷了波度菩薩正在誦唱的聖佛頌歌，強行話說道:“我知道了，你也別說了，聖佛不是人，三界人都知道，你也沒必要沒完沒了的反覆強調，我聽著嫉妒啊！”說完，楊夜擺出一副自愧不如的模樣長噓短嘆起來。

而波度菩薩，已經徹底無言以對，話雖然聽著彆扭，卻也忍不住開始思量起，聖佛到底是不是人的問題。

其實，此時楊夜正在仔細分析著聖佛此言的用意。

逆天這個沒心計的大嘴巴，居然隨便洩機密，幸好逆天並不知道是小仙女，玉清仙帝更加不會宣揚，聖佛並不知詳情。

“好險，好險！聖佛若要是知道小仙女就是九轉童女，只怕會藉此要挾利誘換取封神圖。現在送來二句偈語，卻沒有送來解法，顯然是想試探我的反應，再通過我的關注程度來給‘解法’定價。”相通此理，楊夜哈哈一笑道:“我不過是偶拾一本秘錄，其中一句提到九轉童身，這才讓逆天四處問問，沒想到無所不能的聖佛，會對我這個小人物如此關注，楊夜深榮幸啊。”波度聞言陪笑，臉上並未出絲毫異。

“聖佛就說了這二句話嗎？”楊夜輕描淡寫的問到，得到波度肯定的回答之後，臉一變，頗為不悅地說道:“聖佛這不是存心吊我胃口嗎，也罷！我也深知法不入二人耳的道理，那本秘錄不過是本修仙雜記，不懂也無所謂，只是聖佛如此作為，確實讓人…嘿嘿，嘿嘿，不說也罷！”楊夜的怪笑聲，讓波度菩薩心驚跳，連忙說道:“楊施主誤會了，聖佛曾為波度解惑，並無隱瞞之意，聖佛曰:身具九轉童身者乃是身受上古天咒，這才每百年殞命轉世。”總算又套出二句話來，楊夜一面揣摩著上古天咒的意思，一面對停下話來的波度說道:“然後呢？”

“然後？吾主聖佛只說了這些，並沒有然後。”波度不解的問道:“楊施主不是想知道九轉童身的含義嗎？菩薩我已經說了呀！”

“…”楊夜啞然，的確是沒理由在追問了，聖佛也不會將謎底告之波度。

“那上古天咒又是什麼來頭？我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個…據我所知，上古天咒在三界還不存在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其具體由來，菩薩並不知曉。”

“哦！”楊夜明白了，明白只有去佛界找到寂若聖佛，才有可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十年！小仙女還有十年的命。楊夜知道，如果想要解除存在於小仙女身上的‘上古天咒’，就必須要去見寂若聖佛，雖然這樣一來，等若是被聖佛給算計了，也別無他法。楊夜覺得自己必須要去，非去不可，如果聖佛要求拿封神圖來換，楊夜也會答應。畢竟小仙女的命是最重要的，楊夜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小仙女死去，看著天若在人間界沉淪，也不能容忍，她失去這一世的記憶。

寂若聖佛此次準備的二份禮品，沒有一件是誠心誠意的，不僅如此，還都包含著或多或少的別樣味道，為了這二份禮品，寂若聖佛肯定是費了不少心思。不過，對楊夜及小仙女而言，畢竟是帶來了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略微思量了一下，楊夜決定暫時瞞著天若。而這段時較為空閒，正好前往佛界觀光遊覽，於是，楊夜在與波度閒聊一陣之後，忽然說道:“波度菩薩，你說聖佛送來賀禮，魔界是不是也應該回禮才符合禮節呢？”波度菩薩大吃一驚，這話可不像是從楊夜嘴裡說出來的，他第一個念頭就是楊夜在耍手段，肯定又是一個陷阱加圈套。

“這個…這個…如果楊施主覺得有必要的話，菩薩並無異議。其實回不回禮並不重要，黑夜魔帝陛下有這份心意已經足矣。”

“這怎麼行，一定要回禮的。”楊夜決然地說道:“並且為了表現出足夠的誠意，這一次，就由我親自出馬，給寂若聖佛送上一份厚禮，恩恩，他一定會非常滿意的。”波度菩薩聞言，頓時目瞪口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哪裡知道聖佛與楊夜通過他，在無形中已經較量了一次，因為底牌在寂若聖佛手中，才促使楊夜決定前往佛界。等波度確信楊夜不是在胡言亂語，這才恍過神來，又憂又喜。

按楊夜的意思，自然是立馬動身，駕著御光直搗聖佛，禮物楊夜都已經想好了，也是兩件，一是煉麻將一副，本就是饋贈佳品，更何況是以心煉法煉製的極品麻將。而另一件禮品異常珍貴，乃是一套修神法門，就是楊夜在海底深殿裡獲取的‘雙修神錄’，佛界裡和尚尼姑不少，正好配對雙修，雖然修煉起來進展慢了些，畢竟會讓人趣大增啊。

楊夜心急火燎要去佛界，卻被波度極力勸阻，太古魔界的黑夜魔帝要前往佛界拜會寂若聖佛，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波度要先回去稟報，取得通行佛諭，再通知路上的關口，佛界還須派遣儀仗隊伍前往仙佛通道處接魔帝，而金剛、羅漢也要先行付給楊夜才行，可謂是雜務繁多，俱要打點周全。

楊夜知道波度所言乃是實情，也不為難他，二人約定五後起程，波度臨走前才想起一事被疏忽了，連忙詢問楊夜，會攜帶多少名屬下前往佛界回禮，楊夜聞言哈哈大笑，伸出一手指上下晃動了一下。

“哦，只帶一個人。”波度多少也放下一些心事，畢竟人越少越好接待，可有件事情他沒有想明白，按習慣，一個人應該是伸出一食指才對，為什麼楊夜的習慣會與眾不同，伸出來的是中指呢？（凸）…

一後，一千多名魔心羅漢，八百多名身著黃金盔甲的金剛護法緩緩的飛入北極魔洲所控制的海域。而楊夜派來接他們的，正是四大魔君。

以破卷為首的四大魔君在修煉神錄後，就身兼護神使一職，等若被架空，所有的權限都被聖魔大人收回。破卷對此並無異議，也沒有牢騷，他對聖魔大人的忠心月可鑑，可南北東三大魔君對此多少有些不滿，這次得知消息，前來接，心裡也活泛起來，總覺這次是改變自身命運的一次契機。

可惜，可惜他們太小瞧了佛界的手段，當八百多金剛護法率先來到四大魔君面前的時候，其等容貌雖然依然，卻本不記得四大魔君，而隨後的一千多名羅漢，倒還算是正常，依稀記得四大魔君是送他們去佛界的人。

記得並不代表認同四大魔君是他們的首領，在公式化的相互寒暄之後，四大魔君甚至能清晰的覺到，金剛羅漢們對他們懷有敵意，也可以說，是對整個魔界都懷有很深的敵意。

這種敵意由來已久，南北東三大魔君似乎忘記了一點，在當時，是他們強令屬下修佛，是他們為了逢佛界，換取玉石煉材出賣了這些魔人，讓他們成為一群在佛界飽受歧視的瘋子，現在又是因為太古魔界強盛起來，他們被佛界遺棄，成為一群遊離於佛與魔之間，並且在兩方都無法得到認同的異類。

這裡面也有例外，二千多名魔心修佛者當中，有接近二百名羅漢還‘記得’破卷魔尊，因為他們都是破卷魔尊心挑選，並且在他們自願的情況下，才傳授佛法並前往佛界臥底，他們也曾經利用羅漢的身份，暗地裡在下界建立魔宗，而在落復大陸被蓮碧老祖生擒的彌光羅漢，也正在隊列之中，以較為熱切的目光期盼著迴歸，期望著能見到黑天聖魔大人…還有黑夜魔帝大人。

他渾然不知，如今在魔界一手遮天的黑夜魔帝就是他恨之入骨的仇人---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