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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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聽卟哧一笑,那壯漢應聲倒地,黑暗中,一雙柔軟的纖手,拉住了雲震的手掌,直向門外奔去。
雲震聽出那卟哧一笑,乃是石小妹的聲音,連忙將她那玉手緊緊握住,兩人才衝出門外,隔壁屋中的人已紛紛撲出,揮兵器攔截。
石小妹哪裡將這批人看在眼中,身形絲毫不慢,右手連揮,敵人紛紛倒地,非但招式玄奧,而且姿式優美,大有手揮五絃,目送飛鴻之勢,看的雲震好生心折。
忽聽一個勁厲的聲音喝道:“什麼人?站住答話!”石小妹聽那聲音,已知追來了一高手,估計自己帶著雲震,定然逃不脫敵人的追蹤,一旦對方人多,自己兩人勢必遭擒。
心念電轉,立即低聲說道:“你先躲一躲,有機會就溜出去,否則就一直等我。”說罷之後,將雲震朝左側的花圃中用力一推。
雲震飛出丈許,身形一僕,一頭跌入了花叢之內,急忙撥開花葉朝外望去,石小妹已逃得不見影蹤。
只聽先前那勁厲的聲音喝道:“老褚、老陳,搜花圃。”聲未落,三條黑影一晃而過,瞬眼不見。
“老陳,你由西面過來。”說話中,兩條人影一分,一左一右,向花圃包抄而上。
雲震暗暗叫苦,心想如此被擒,真是自投羅網,怨不得人了。
倏地,花圃之內站起一人,冷冰冰說道:“不用搜,大爺在這裡。”雲震先是一驚,既而暗喜,原來這身而出之人,正是與自己分手不過數
的西門咎。
西門咎雙手抱著那唱道情的長筒,足點花枝,一掠丈許,踏花而行,彷彿凌波飛渡,從容曼妙,悠然之極。
那姓褚的和姓陳的見西門咎了這一手輕功,心頭同是一冷,兩人還未開口,西首一座高樓的屋頂,遙遙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道:“何方高人,請留貴步,敝主人這廂有禮了。”那姓褚的聞聲,洪聲說道:“啟稟少爺,是丐幫的西門朋友。”西門咎哈哈一笑道:“上覆貴主人,尊府中臥虎藏龍,高手雲集,西門咎自忖不敵,就此告退了。”話聲中,身形連閃,眨眼退到了圍牆之上,說到最後兩句,人已消逝不見。
那姓褚的與姓陳的齊齊一聲大喝,疾向西門咎追去。
但見一縷黑影,恍若一股淡淡的輕煙,貼地飛掠,展眼越過褚、陳二人,飄出了圍牆之外。
轉眼間,花園內恢復了原有的寧靜,星光閃耀,夜風習習,花氣似酒,薰人慾醉。
雲震僕伏在花葉之內,不敢出絲毫響動,等了片刻,確定四周已無人蹤,始才緩緩在花葉下爬動。
這片刻間,他將事情仔細想過,闖蕩江湖,自己的本領實在太差,以今之事來說,若非石小妹幫忙,西門咎
身而出,將敵人引走,自己早已落在別人手裡了,最可惱是一旦遇上敵人,縱然三四
的角
,自己也對付不了,這是最令他氣餒的事。
他暗暗盤算,潛入地牢,已是難以辦到的事,而看這情勢,即令找到了金老大,也無法追回“玉符”為今之計,只有先脫離險境,再慢慢設法了。
轉念中,已重爬出花叢,金陵王手下追敵的人尚未轉來,雲震為防撞上,因之避過一面,準備由側面翻牆出去。
這面有一條小徑,小徑兩旁遍植樹木,雲震僕身一竄,一步行了過去,藉著樹木遮掩,疾步向前走去。
驀地,一陣說話之聲,傳入了耳際。
只聽一個蒼勁的老婦聲音道:“這一帶都巡視過了麼?”一個男子的聲音道:“剛剛巡視過,並無敵人的蹤影。”但聽那老婦冷冰冰一哼,道:“據廚下王勝稟報,侵入他房中的是個書生打扮的少年,這人的下落未找出以前,事情不能算了。”雲震暗暗忖道:這聲音我似聽過,好象是那叫鐵孃的老太婆。只聽那老婦人道:“高鼎。”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道:“高鼎在。”那老婦人冷森森的聲音道:“小姐夜來安息之後,至今未醒,這後院一帶非比等閒,天亮以前,除原來值夜之人外,你也在此守望,不許離開半步。”語音微頓,接道:“如若讓人闖入內宅,驚動了小姐,你們誰也別想活啦!”只聽那中年男子唯唯連聲,其餘幾人也跟著應喏,想是那老婦吩咐完畢就已離去,轉眼之間,園中復歸寂靜。
雲震離那幾人尚遠,但若由這小徑過去,勢必要接近那幾人隱身的所在,雲震想了一想,覺得那樣過於危險,於是掉轉頭來,向東面溜去。
此時天將破曉,星光已隱,晨曦未;正是天
最為黑暗之際,雲震矮著身子,在花徑中摸索前進,漸漸穿過花圃,到達了花園的另外一邊,過此之後,在越過兩丈方圓的一座假山,便可翻過圍牆,脫出這龍潭虎
了。
倏然,那假山的孔隙之內,閃電般竄出一條黑影,嗖的一聲,直地擋住了雲震的去路。
雲震吃了一驚,抬頭一望,依稀看出是個身材修長,穿著長衫的老者,眼看對方如此鎮靜,似乎本未將自己放在眼內,只得硬起頭皮,長身站了起來。
那老者朝雲震冷冰冰望了一眼,森然道:“小子,你也算得膽大包天了。”說罷之後,左手一伸,向雲震際抓去。
這老者的動作看似緩慢,其實快極,雲震剛剛認出對方是誰,忽覺際一麻,身子癱軟下去。
驀地,一個低得勉強可聞,幽幽細細的聲音道:“單彤速即退,快,人放下。”這聲音雖是低若蚊蚋,但卻充滿了一種焦灼而又森嚴的氣勢,單彤一聽這聲音,彷彿突然之間見著鬼魅,身子機伶伶一顫,隨即身形一僕,掠過假山,閃電般的翻過了院牆。
同時間,假山之後響起一陣衣袂帶風之聲,只聽嗖嗖連響,兩條黑影疾箭般的出了牆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