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陌寧莫寧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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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清漪跟著陌寧去了廂房。清漪親自幫陌寧鋪疊被,又把那房間徹徹底底地打掃了一通。
她知曉陌寧有怪癖,只習慣自己一個人服侍她。素裡,萃濃碰上一下她的東西,陌寧便是要發怒的。
然而,清漪卻聽到了陌寧的嘲諷。
“怎麼敢勞煩沐家二小姐來為我這深山老林的姑子鋪疊被呢。”清漪登時便傻眼了。
“師傅何出此言啊?”陌寧走到清漪面前,眼神裡盡是不滿。
反問道:“你眼中還有我這個師傅嗎?”清漪心裡如何沒有她這個師傅了!
陌寧又道:“我讓你好好待在水月庵,你卻為了個臭男人,連命都不要了!更有甚者,你事事都順從,此次竟然私自下山!蕪兒,我竟不知你現在長了能耐,連師傅的囑咐都不聽了。”陌寧她,果真是生氣了。
清漪惴惴不安,她一向在陌寧面前便惟命是從,此時更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只得低聲道:“師傅,徒兒沒有不聽師傅的囑咐,只是迫於無奈,徒兒…”
“跪下。”清漪立馬便跪在了地上。
“早知道你這樣,當初我就該任由那男人自生自滅!也省的這一大堆的麻煩。”清漪忙道:“師傅菩薩心腸,自然不會任由無辜之人死於非命。我…我私自下山,是自己的主張,與靈淵無關。”陌寧那張美麗的臉笑的時候,讓清漪莫名地受到了冷意。
“你倒是會維護外人。”這一字一句落在清漪耳朵裡,字字誅心。
清漪與陌寧皆不再說話了。
室內只有沉寂。
地板是楠木製成的,很是堅硬,清漪跪了一會兒,便覺得膝蓋生疼,如針扎如火燎。
陌寧罰她,有時還會讓她跪在冰天雪地裡,那時候她覺自己都快被凍僵了,只得運功來使自己的身體暖和一些。
現下歸家久,養尊處優,一時之間便不習慣罰跪的滋味了。只覺得整個人都是拿生命在支撐了。
萃濃到的時候,便看到清漪跪在地上的光景了。
她在萃濃心中,那是最最尊貴的人,怎麼能平白給人跪了去。以前在水月庵的時候,便是被陌寧罰跪。不想現在回了家,還是做不得主。
萃濃心中頗有怨言,她慌忙去拉清漪“小姐,你起來。”清漪道:“萃濃,你回去罷。原是我做錯了,師傅罰我也是情理之中。”萃濃憤憤不平“你做錯什麼了?”清漪道:“那我們未經師傅許可,便私自下山…”萃濃最受不了清漪不敢反抗的樣子,凡事都要她在後面推上一把。如果不是萃濃
著她說出自己的心聲,大概她永遠都不會下山。
而如今,面對陌寧的責罰,她依舊是把所有的錯都攬到自己身上,絲毫不考慮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如果沒有萃濃的出頭,大概她便會長跪於此了。
萃濃對清漪,則是又愛又氣了!
她愛清漪待她如姐妹,氣清漪不爭,凡事都要委屈自己。
萃濃看到陌寧正坐在椅子上品茶,不由分說便奪過那被子砸了個粉碎!
殘片落了一地,滾燙的茶水噴濺出來,打溼了萃濃的桃長裙。
“師太,你要罰便罰我吧,是我慫恿著小姐下山的。”陌寧向來與萃濃不和,此時又生了清漪的氣,本應該發作一番的。然而她卻覺得發作不起來了。她也不看萃濃,對清漪道:“你起來吧。”清漪聽到此言,如蒙大赦,然而腿腳處卻痠軟一片,無論如何都不出力氣了。
萃濃見狀,立馬把清漪攙了起來。
清漪走向陌寧,忍住膝蓋處的疼痛道:“師傅罰我,我是斷斷不敢有任何怨言的。只要師傅別與我置氣才好。”陌寧冷哼道:“我怎麼敢罰二小姐,二小姐說這話可真是折煞我了。”清漪最聽不得陌寧用這種陰陽怪氣的口氣與自己說話了。倒不如方才罰她跪下來得痛快!如此惺惺作態,倒是與自己不知道生分了多少倍。
清漪對萃濃道:“萃濃,你先回去。我與師傅還有些話要說。”萃濃雖不情願,還是出去了。
清漪開口道:“師傅,您養育我八年,徒兒對您就像對待自己的母親一樣,只有敬重之意。師傅何必說出這些話來。若是方才萃濃惹得師傅不開心了,徒兒願意替她向師傅賠罪。師傅若是果真覺得我不爭氣,再罰我便是了。千萬別憋在心裡頭。”清漪只想著向陌寧賠罪,又不知到底如何賠罪。
想起陌寧每次生氣,都會讓自己跪著。她膝蓋處還在酥麻一片,又屈膝跪了下去。
驀地,她覺得膝上傳來了錐心之痛。
不自覺地她叫出聲來。
“啊--”陌寧本來是有些生清漪的氣了,現下聽見清漪這麼一叫,她瞬間警覺起來,看向清漪。
卻發覺,清漪正好跪在了那些殘片上。
是的,就是萃濃方才氣急奪過陌寧的杯子砸在地上留下的殘片。
清漪痛的眼淚都出來了。
陌寧慌慌忙拉起清漪“蕪兒,有事沒有?”那眼神之中出的關切,與方才的嘲諷判若兩人。清漪縱使是痛的,也覺得值得。
她咬緊自己的“師傅不要擔心,我沒事的。”陌寧讓清漪坐在椅子上,自己則半蹲下來,仔細幫她檢查著膝蓋。只看見那白
裙子已經被染成了紅
。有些殘片大抵已經扎進了
裡面。
陌寧囑咐了句:“忍著點。”便把那些殘片盡數用手拔了出來。
清漪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把
都咬出血了,卻沒有再叫一聲疼。她額上已經全然都是汗珠了。面
也白的駭人。
萃濃剛走到院子裡,便聽到了清漪的叫聲。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已經足以讓萃濃飛快地奔回來了。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啊。”方才她出去的時候,一切不都是好好的嗎?
陌寧白了她一眼“閉嘴。”萃濃果真便閉了嘴。
陌寧又道:“拿把剪刀來。”萃濃又乖乖去了。
清漪忍著痛,道:“師傅,萃濃頭一回這麼聽您的話。”陌寧見她還有心思說笑,便只這疼痛不過皮外之傷,並不十分厲害。為了緩解她的痛苦,陌寧少不得陪她說上幾句。
“明面上聽我的話,指不定背後如何罵我呢。”陌寧此言,確實是實話了。
清漪雖說著“哪敢”心裡面卻輕聲道,罪過罪過。
萃濃拿來了剪刀,陌寧便把清漪的裙子輕輕掀起來,出了褻褲來。她用剪刀一點一點把周圍剪開。
然後把褻褲與皮重合的地方輕輕撕下,縱使是下手極輕,清漪還是痛的
出了眼淚。
陌寧在自己的行李中取出了一盒藥粉,灑了上去。又幫清漪包紮好,這才停了下來。
清漪仔細去看陌寧,亦是滿頭大汗了。
再看她的手,全是血漬。分不清是清漪的血,還是被殘片割破出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