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太后獻禮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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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那軒轅珩與清凌又閒聊幾句,便去了清凌的凌雲閣。清凌的凌雲閣與清漪的溶月居只有一牆之隔,軒轅珩已經來過了許多次。這一次卻忽然駐足停了下來。
清凌不解道:“寧王兄做什麼呢?”軒轅珩回道:“我也不知,只是想就這麼靜靜地站一會。”溶月居很靜,軒轅珩不知道清漪此刻在做什麼。她那般情,想必也是不喜喧鬧。
清凌的凌雲閣也很靜,整個沐府都是安安靜靜的。
這大概是軒轅珩喜歡與清凌結的原因吧。
清凌涉世未深,沐府安寧祥和,不像他的家裡總是吵吵鬧鬧,都快把人煩死了。
軒轅珩嘴角忽然咧開一絲笑,道:“咱們進去吧。”軒轅珩並不曾像清漪所說那般,沒有孝悌之心。這些子,他一直在太后處悉心侍奉。不過是今
得了個空,才來沐府走走罷了。他滿身的疲憊,清漪都不曾看得。反倒是對他好一頓譏諷。
這個女人,眼中除了七哥,大概是容不得其他人了吧。偏偏又有那麼多人待她如珍似寶。真是不知道有哪裡好。
把酒言歡,軒轅珩的這些煩心事暫時都告一段落了。
那晌,清漪回去之後,也著實氣了許久。軒轅珩雖然貴為親王,在她眼中卻是不值一文。她翻開《心經》,心卻始終靜不下來,那些落在紙上的經文寫的是亂七八糟,不是這個字歪了,就是那個字少了筆畫,氣得清漪成一團扔在了桌上。
不大會兒功夫,那桌子已經堆積如小山了。
清漪猶自生氣,心中煩悶不堪,一不小心那寬大的袖口便蹭上了墨汁。她心下一急,又打翻了硯臺。那黑黢黢的墨汁便被潑灑出來,溼了新寫好的經文。
清漪“呀”地輕聲叫了出來,濃重的不安瀰漫在心頭。
好在采薇已經把昨所抄經文收了起來,此刻
壞了幾頁也並無大礙。她一旁眼明手快地收拾著,一旁又寬
清漪道:“二小姐去歇歇吧。昨個夜裡睡得晚,今個白天該沒
神了。”清漪哪裡有空歇息。
她吩咐采薇道:“你收拾完了,就去少爺那裡要些墨過來,我等下再寫就是了。”她換了衣裳,便坐在上,打了會座。這才覺得心思沉了下來。
不知為何,最近總是容易暴躁。上次甚至因為暴躁,她摔了東西。她以往雖然也有暴躁的時候,但都是把不悅憋在心裡。現下卻如一把燒心的火一般,無論如何都熄滅不了。她明明想要剋制,卻剋制不了。
平心靜氣,這麼簡單的事情,她為什麼就是做不到了呢。
清漪無奈一聲嘆息,一入塵世,她的煩惱便蓋自暗生了。
不大會兒,采薇便借了墨過來。清漪飲用了些廬山雲霧。只見那茶水看起來澤翠綠,聞起來香如幽蘭,嚐起來濃醇鮮
。清漪這才覺得身心愈發放鬆了些。又讓語嫣換了厚厚的墊子鋪在椅子上,才執起筆來。
或許是因為靜心的原因吧,清漪不大會兒便抄錄許多。再是因為習慣,她的手腕也不似昨裡那般痠疼了。
只是那些字密密麻麻,真真如王夫人所說那般--瞅得眼睛都快瞎了!
這幾很快又過去了,清漪也不過抄錄的有千份罷了,離王夫人所說的四五千份大有差距。但是她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便對王夫人說道:“娘,漪兒真是盡力了,才抄錄這麼一點。”王夫人道:“開始說那四五千份不過是隨波逐罷了,現下看來只有這麼多也是好的。”她又拿出自己抄錄的一部分與清漪的放在一處“反正就這麼多了,都是心意罷了。”清漪嬌聲呵斥道:“我都說過了不讓娘勞心勞力的,娘什麼時候偷偷藏了這桃花紙。熬壞了身子可怎麼辦。”王夫人面對清漪這一頓呵斥,反倒是甘之如飴。
她笑道:“不過是白寂寂,你這幾
都在忙著抄錄經文,我也是打發打發時
罷了。”怕清漪不放心,王夫人又補充道:“哪裡還敢熬夜,還我的寶貝女兒又要心疼了呢。”清漪這下放下心來,轉頭去看王夫人的經文。只見王夫人一手簪花小楷雖不如自己寫的那般
利,也頗為可觀。真真是母女,連字體都那般相似呢。
還記得幼時,這簪花小楷是王夫人親手所教,清沅、清凌學的都是旁的字體呢。
清漪心下一陣暖湧過。
王夫人把那些經文整理好了,又對清漪說道:“漪兒,你等一下,我有東西給你。”清漪應了聲,卻見王夫人從內室拿出來的是一本書。
她接過來看,是一本《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
這是唐代玄奘法師從西域經文抄錄而來。王夫人所藏這本,自然不是原本。她翻開來看,字字珠璣落在眼中。許多的經文,她都是爛於心的了。
那字體依舊是衛夫人的簪花小楷,高逸清婉,暢瘦潔。清漪與王夫人皆書此體,但是清漪年歲尚小,往
又以練功為主,雖然寫得一手好字,終究是離出神入化相差甚遠。王夫人則是徒有其形了。而這本《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卻實實有“碎玉壺之冰,爛瑤臺之月,婉然若樹,穆若清風”之
了。
清漪不慨,世上竟真有如此人物,可以寫出這麼
利的簪花小楷,也不知平
裡下了多少工夫在其中了。
清漪仔細翻了一下扉頁,卻見那扉頁之上留了四個小字--董小蘋錄。
不自覺問道:“這書是蘋姨所錄?”王夫人點頭道:“蘋姐姐擅長詩書,和你一樣,沒事就抄這些詩啊經啊的,她生前留下許多,途經戰亂,便所存無幾了。”清漪把書還給王夫人“那這書還是留給娘吧,我不能要。”王夫人笑道:“我又不愛看這些,留著也無用。我是看你有一顆佛心,才會把蘋姐姐的東西給你。好孩子,你就收著吧。”清漪這才收了去。
二人又說了會話,王夫人問道:“萃兒這幾忙什麼呢,怎的都不見她過來了?”清漪皺眉道:“爹爹這幾
裡有些煩悶,總是呵斥小弟練功不上心。這不,每
不到三更便要催著小弟去練習。萃濃與小弟切磋慣了,每
也早早起來。這不,白天便沒了
神,還蒙著被子睡大覺呢。”王夫人聽了之後,笑道:“這凌兒啊,什麼都好,就是太怕你爹了。萃兒也是,姑娘家家的大半夜起來折騰什麼。改
裡我定要好好說上她一頓。”正說話間,萃濃走了來,笑道:“娘是要說誰一頓?”王夫人愛憐地看著她,與清漪相視一笑,道:“說曹
,曹
就到了。”萃濃直言道:“曹
是誰?”王夫人和清漪瞬間被她逗得捧腹大笑起來。
王夫人的淚花子幾乎都掉落了下來,道:“我的兒,你還是平裡跟著你二姐讀些書吧。”萃濃絲毫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裡說錯了,無辜道:“好端端的,讀書做什麼?”王夫人看她呆呆的樣子,分外可愛,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只得拉了她入懷。
清漪在一旁道:“娘真是偏心,每次都抱萃濃,而不抱我。”她說的酸楚,讓王夫人面上有些掛不住。但是事實就是她對清漪的關愛都在心裡頭,平裡卻喜歡把萃濃當成小孩子一樣看待。
這大概是因為,她知道清漪溫柔懂事,而萃濃身世可憐,想要對萃濃多一些補償吧。
王夫人害怕清漪生了心結,忙道:“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還要和自家妹妹計較。來娘這邊。”此刻,清漪手中還拿著那本《藥師琉璃光如來本願功德經》,她把經書放在几上,然後便投入了王夫人的懷中。
王夫人心滿意足地摟住她二人,眼睛裡全是笑意。
此刻,清沅也來了,她看到王夫人母女三人摟在一起,其樂融融,心裡難免有些不自在。但是這些子她得親孃照拂,倒不似往
那般容不下了。
因而笑道:“哎呀,我來得可真是不巧呢。”王夫人鬆開手,讓她二人起了來,又接了清沅的話道:“誰說來得不巧,我瞧著正是巧呢。”說罷,王夫人起身走到清沅面前,伸出雙臂把她摟在懷中。
清沅尚且怔在原處,只覺得一股暖包裹在自己周身,繼而又鑽進血
之中。她忽然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只覺得一顆心幾乎要跳出來,身子卻僵在了原處。
就連眼睛,她都不會轉動了。
母女之間,大概就是應該這般溫暖吧。
可惜,她從未受過。
許久,王夫人才鬆開手,看清沅還是愣愣的,便笑道:“沅兒,可是嚇傻了?”清沅眼睛裡氤氳著稀薄的霧氣,她覺得鼻子有些發癢,此刻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面對著王夫人的詢問,她低低道:“母親慣會打趣我。”叫過那麼多聲的“母親”只有這一聲是真真正正發自肺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