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界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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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知道張家界的氣侯無常,我們來的當天下著雨,第二天雨停了,起了大霧。

還是怕下雨,就地買了兩張雨衣(因為很薄,象紙一樣)。

從住處到天子山景區要坐車,雖然大霧,仍時時可看出路邊的石峰綠樹,我是滿車人最興奮的,想念貝貝的心一時間忘卻了,大聲唱起了歌,引得滿車人的掌聲。

“天子山有一座天橋,兩口天池,三座古廟,四個天門,五處飛泉,六個府,七個風景區,八十四座天然觀景臺”從這些數字就可以看出天子山的景緻會讓人目不暇接,而登天子山的過程可謂是“七山八下”人似空中走,霧大,兩邊經常是能見度只有幾米的距離,我甚至有種覺,伸出手就能觸摸到霧的顆粒。我和老公只能一門心思的登山,身前身後不時的有轎伕喊著坐滑竿,說也奇怪,湧進來的人不知分散到了何處,很長的一段山路,只有我和老公兩個人,兩個轎伕乾脆一直跟著我們,不停地說著“照顧一下我們山裡人”

“很便宜的,你們兩個人可以輪著坐”等話,看上去這兩個男人很是憨厚朴實,加上我的身體尚未完全復原,已經到了乏力,就坐上了滑竿,轎伕倒也痛快,說抬到山頂給一百元錢,這個價格我和老公認為很是公平。

生平第一次坐滑竿,山路又陡峭,我到了害怕,讓老公坐一會,他堅持不坐,留下一句話:我到前面等你們。然後脫下外套,行軍般的速度沒了影。陸續有了從山頂下來的遊人,看著神態並不自然的我甩出一句又一句話:“我想起了南霸天。”

“新娘子坐轎嘍。”

“抬轎的人多累啊。”

那天我穿著運動裝,大紅的上衣,大紅的旅遊鞋。本就不自在的我聽了遊人的話,更加到了無地自容,頗有欺壓百姓的負罪心理,我對轎伕說要下來走,怎奈他們不肯,還一個勁地安我:“你要不坐,我們掙不到錢的。”

“我們就是做這個的,不累。”我一想,罷了,到了山頂多付給他們點錢吧,錢在某些時候是愛的具體象徵,愛是一種發自於心的情,我不能否認,我對轎伕的勞動除了尊重,還有另一層情。令一個不能否認的存在是,坐滑竿少了登山的樂趣不說,坐在轎上看著轎伕費力攀登的身影和他們急促的呼,我到了羞愧,因此我很認真的對老公說,我發誓從今以後堅決不坐滑竿,任何地方,任何時候!

上上下下了近兩個小時,我和老公終於站在了天子山的高處,其間霧散霧湧,象是和我們捉藏,欣的是,我們看到了大部分遊人可看的景緻,雖然霧散時是很短的時間。

在天子山的頂峰,我們遇到了一位老人,老人說她八十八歲了,來山上是為了撿到些遊人扔下的空瓶子,看到老人身邊盛著空礦泉水瓶子的筐子,我後悔把瓶子撂在了垃圾箱裡。瘦小的老太太看上去很健康,她每次從山下的家登上山頂需要五個小時。我不知道老太太登山的目的,也許只是為了撿瓶子換錢,也許是習慣了登山,我希望登山是她的習慣,而不是因為家境的原因。

徵得老太太的同意後,我和她照了一張合影。

和老太太的相遇是個意外的曲,我這樣想。在秀美的風景裡,老太太是一個讓人百集的錯位,她在一段時間內,抑制了我狂歡的心情,直到身後的遊人蜂擁而至,我才恢復到了正常的遊人的身份。

儘管充斥在我耳邊的是導遊一聲聲職業化的言語和遊人嘈雜的聲音,儘管我的眼前到處是急奔的身影,我眼中仍是處處極其美麗的風景。

山上的景點都是人們據形似起的名字,你儘可以發揮自己的想象,給滿山的石柱林峰起上自己喜歡的名字,大可不必跟隨已經被太多人認定的名號附會牽強。而我,除了不停的驚歎和傻笑外,別無其它了。

無論我站在張家界的哪個角度,都會到身體裡有種不可抑制的興奮,和老公在神堂灣前,我幾乎有種想伸展雙臂飛下去的覺,我想,那一定是騰雲駕霧的飛翔快樂。那裡沒有人知道它究竟有多深,只知道傳說中的英雄率領眾將兵跳下山崖的壯舉,那些撥空而起的石柱,是他們的英魂再現。濃霧散開的瞬間,在我腳下的神堂灣象在遙遠的另一個世界,而當我用相機把它們拉近時,它又象在我的擁抱之中。我試著閉上眼睛,試著體會凌空而起的幻影。

仙女獻花,真是太美妙的影像,不僅形似,而且神似。甚至可以看到她臉上超脫世俗,恬靜淡然地微笑,我凝望著她的身影,微笑。她是千萬年前羨慕人間生活才來的嗎?那麼,她也定會參透了人間的疾苦,而在這裡手捧鮮花告知人們看花是花,看山是山的了?那麼,她是佛是仙呢?那麼,誰將有緣得到她手裡的鮮花,誰將真正看清她貌美的面容?

在濃霧中時隱時現的西海,有意無意地遮掩著自己的蔥鬱,需要撥開霧紗,才能看見它的千姿百態。我相信,若是撒下一粒種子,來年定會再生出一叢茂密的林海,翠綠上晶瑩滴的,定是一個個動人的故事。

“不上黃石寨,枉到張家界”一位詩人這樣描述黃石寨:“五步稱奇,七步叫絕,十步之外,目瞪口呆。”在每一個觀景臺,都滿了取景照相的遊人,我和老公避開了那些人為圍起的觀景臺。我知道在盛名之下的景區想找個清靜的環境是不可能的,那個時間裡,我想起了一個外國人說過的話,大意是中國人喜歡熱鬧,喜歡刻意的製造一些熱鬧的場面和氛圍。其實無論是中國人還是外國人,在某種心態某種場合下都是喜歡熱鬧的,我的覺是,我們國人更喜歡扎堆,話又說回來,誰不喜歡優美的風景呢,我不也是衝著張家界的名氣來的嘛。名氣是人捧出來的,名氣有了,來得人就會更多,這是個辯證的關係。不過,我看著聚集在小小觀景臺上的人們,著實心裡有些害怕,看到旁邊有屋子可以休息,就拉著老公走了進去,要上兩碗“擂茶”不大的屋子裡掛著來過小屋喝茶的名人,屋裡還有一位自稱是畫家的人在揮筆作畫,他的周圍也掛著和名人在一起的照片。名氣,在當今的社會,是賺錢的招牌。

擂茶的味道實在好喝,說茶不是茶,更象是粥,對身體具有保健功能,據說是以芝麻,黃豆,綠豆,大米為原料,佐以生薑,茶葉,放在擂缽罐內,用油茶木搗成糊狀,然後用開水沖泡而成。喝擂茶是那一帶人的習俗,人們賦予了它美好的傳說,也讓它成為了張家界的一大特

有山自是有水,金鞭溪的潺潺溪水在山間出清幽的景緻,7。5公里的路程始終在濃蔭峭石間,如詩意的句子淌在字裡行間,清雅秀麗。抬頭見如刀削般的巖壁,低頭是清水細,人似在曲徑通幽處穿行,更有淘氣的猴子在枝葉上穿梭,惹得遊人大呼小叫。一隻肥大的白貓從草叢中飛快的竄到高處,我直叫咪咪,貓立住身子向我看過來,走在旁邊的同團的女人笑著喊:咪咪,你媽媽來了!一時間又想起貝貝,為了避免被同行的人看到眼淚,我和老公有意拉下。

這隻白貓也是貓嗎?生活在張家界也是他的福分了。

很是喜歡跳魚潭這個名字,有鯉魚躍龍門的意味,當地人說每年天漲水的時候,魚兒從這裡爭相跳躍衝而上,潭因此得名。張家界在鮮有人知人的時候,是默默無聞,尤如深閨中的女子,一旦有了名氣,不正如鯉魚躍龍門嗎?卻是不知躍出龍門的魚兒究竟是能保持以往的淳樸,還是很快就被外面的世界所誘惑而失了本

那些被人們說得煞有介事的傳說,在眾多湧入張家界的人們聽來,是否真得是心領神會,我卻是不知。

十里畫廊中的壽星賓,採藥老人,夫抱子,三姐妹峰等,確如畫中風景,人在其中走,亦入畫中,可謂人人看畫,人人是畫了。這樣一幅巨大的,天然而就的畫面,只有張家界才會有的吧。

霧中的張家界撲朔離,陽光下的張家界明媚誘人,站在峰頂,有伸手捧,彎拾月的情景。來了不遺憾,不來終生遺憾,這是我走出張家界後的概。

“千峰竟秀,萬木蔥籠,琳琅滿目,美不勝數。雖非大上,不似人間,藉以喻此,不為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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