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三回絕海剪鯨波萬里冰天求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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癩姑對易靜說道:"這位道友名叫烏神叟,和北極海黃風道友乃生死之。我雖初見,但聽眇姑說過。以前屠龍家師在北海冰洋中修煉時,因二位道友受了別的妖
慫恿,來擾家師清修,鬥法被擒,身受家師意鎖。黃風道友當時服低認錯,被家師說了兩句放走。烏道友
較剛直,不肯服輸,竟然帶鎖逃走。黃風道友由此改行向善,屢
拜在家師門下,家師未允。又為烏道友求情。家師說烏道友被擒時,不能放下屠刀,意鎖已然鎖骨穿心,將來雖有機緣解脫,此時卻是不行。如用我屠龍刀割斷,未始不可,但是修煉不到時候,此鎖一斷,心便化成劫灰,身也相隨同盡了。姑念你為朋友的義氣,再四懇求,現傳你一道符咒,等你朋友悔罪求免之際,傳授與他,令其持誦,到時自有靈效。
烏道友始終未來,黃風道友以後卻得家師相助,免去一場大難。眇姑說我異如有機緣去至北海,可尋他作個東道主人。"
"我因眇姑素來冷臉,不喜說話,忽然提起我未拜師以前的事,彼時滿擬永遠追隨家師,決無虧吃,並未想到要轉投峨眉門下。她又語焉不詳,沒頭沒尾,當是戲語,未甚在意。次無心中問黃風道友如何找法,她又傳我兩道靈符。說此人現隱身冰洋海底,潛伏不出,事前必須鬧些狡猾,將他
怒,等他追來為難,再將一道靈符發出,去往海中相見便了。另一道靈符,說是可在真火之中出入,也未試過。這原是開府前一年的話,說過拋開。
前去往紅木嶺盜劍,掌教師尊所賜手柬,忽現字跡,末有兩行,便略提此事,因是偈語,當時不能解悟,所以一路尋思未說。及到冰洋上空,看到海中
水,忽然省悟,想起前事。又以偈語有慎秘無聲之言,便借冰山炫
,果將黃風道長引來,先還以為靈符必有妙用,哪知竟是暗號。黃風道長一見,立命同來的人退去,徑往水中等候。我入水相見一談,才知家師當年早算定今
之事。"
"這位烏道友遁去不久,便投往陷空老祖那裡,借老祖法力將鎖化去,屢試無效。
老祖隨命烏道友在玄冥界防守,不合受了老祖大弟子靈威叟之託,一時徇情,為孽徒長臂神魔鄭元規所愚,吃他盜了靈丹法寶,逃出界去。老祖恨他縱賊逃去,就用原鎖鎖在這小峰石以內,
受風雷烈火之苦。烏道友方始生了悔心。黃風道友為友義氣,冒險來此勸說,並傳家師符咒,告以難滿,救星自來。烏道友持咒之後,雖不能出,風雷烈火已不能傷,並還可借真火之力,來化煉意鎖,免受好些苦楚。二道友俱都煉有內丹元神,附近
怪妖
俱都覬覦,屢向陷空師徒進讒,稍有嫌隙,便即奪去。這班妖
,頗具神通變化,多半
於隱形飛遁,天視地聽之術,如被警覺,許多不便。只有這座鰲極
,深藏地底,四外冰壁高過於丈,更有玄冥界和磁源阻隔,隱秘非常,又有
法隱伏,外觀不見,不知底細的人,只要下來便被困住,一任多厲害的
靈妖
,不奉陷空老祖之命,也休想下來。我們在此說話,不怕聽去。我也是黃風道友詳吐機密,才知這裡和上下出入門徑。適才不曾細說,便由於此。現在我受黃風道友之託,來助烏道友脫困,並踐屠龍家師昔年夙諾。大約還有個把時辰耽擱,才能起身。六小師弟和小和尚,懼喜多事,見我二人久不出示,難保不生花樣淘氣。烏道友
門不能常開,關閉特急,沒有告知他們。請易師姊到前面去,隔
傳聲,囑咐他們峰腳一帶均可閒遊,只不可不俟我們出去,離地飛起,以免誤觸
網,驚動對頭,引出事來。說完少俟片刻,
外諸人如無動靜,便請回來。此事正須師姊大力相助呢。"易靜見她說時暗使眼
,忙即應聲出去。行時看見烏神叟一張怪臉,滿是驚喜之容。
等到前面隔著門向眾囑咐完,待不一會,聞得癩姑在喊師姊,回到後進小室一看,烏神叟已然不在,地上卻有火烙之痕甚深,婉蜒如帶,長約數丈,知是烏神叟身上鐵鏈化去的痕印。笑問:"事完了麼?"癩姑道:"意鎖被家師所傳符偈與我那柄屠龍刀會合發生神火,化為烏有。只是烏道友還受有陷空老祖風雷
制,身罩無形如意神網,非牟尼散光丸不能破去。現在烏道友已往別室準備,尚須仰仗師姊法寶一用呢。"易靜點了點頭,悄問道:"這位道友既有屠龍師伯之命,自當成人之美,一粒散光丸原無足惜。
只是我們有求於人,還未到達,便破他法,放去所
之人,我們求取靈藥,不更艱難了麼?"癩姑道:"此事不然。烏道友被
在此,只因陷空老祖一時之忿,並非本心。事後即覺烏道友受他大弟子靈威叟之託,怎敢得罪?按理不能怪他,自己處置太過,早生悔心。無如事前沒想到家師所煉法寶相生相應,變化無窮,不可思議。一上來用如意神網將烏道友網住,本要殺死,忽想到處置不公,罪不至此。這座神峰關係重要,以前門人輪值,往往仗恃
制嚴密,外人不能擅入。就算看出門戶,到了峰下,要想入
暗破火源,將神峰炸燬,也是萬難。附近妖
怪,又都是自己耳目,外人只要入境,立即覺察,或是群起阻難,或是尾隨窺伺動靜,多機密多厲害的仇敵,也無所施其技。於是
心疏忽,藉著輪值,偷偷趕往中土遊玩,屢戒不改,覺著可慮。為此煉一陣法,隱護此峰,煉成以後,這方圓五百里內均被封閉,外人決走不進,也無須再命人防守。但是此陣共有七十二座旗門,已煉了多年,尚須一甲子始能煉成。如用此人在彼常年坐鎮,實是省心得多。並且烏道友身為意鎖所困,正好借用。便取海底萬年寒鐵之
所煉製成的長生寶鏈,連在鎖上,以防遁走。並使其遇敵之時,仍可飛身出
應戰,只在離
百里以內,均可任意往來。此鏈百轉柔鋼,又經法術久煉,
眼所不能見。一經受縛,終身受制,多大神通也難解脫,本是無形之寶,哪知受了佛法反應,一經連上,頓現原質,笨重非常。意念稍一把握不住,立生烈火燒身。這一來,連陷空老祖也無法解下。自知
巧成拙,沒奈何,一面令烏道友仍來坐鎮,一面防他懷恨,自壞火源,又加上風雷之
,使其不敢生心妄動。平時卻用好語安
,說是脫困關鍵,全在意鎖,只要勉力前修,功候一到,便能化去。並許其只要不生出叛逆之心,何時將這三件法寶破去,便可脫困,各自離開。但在離去以前,必須發動這裡備就的信號,以便命人前來接替,別無顧忌。
我們破去此寶,就陷空老祖知道也不相干。何況當初烏道友未得罪陷空老祖時,陷空老祖曾代說情,家師告以時機未到,到時定看道友情面,命人來此破鎖放他,道友不可多心,雙方曾有前約。現在烏道友人雖脫困,除非取藥不成,須他相助,便須等到我們取藥到手,歸途經此,然後向陷空島發出難滿求代的信號,踐了前言,方始離開,同往中土。又不揹他的話,這有何妨?"
"不過靈威叟那老傢伙,枉自修道多年,專喜濫做好人,與各異派中首腦均有來往。
又喜縱容兒子徒弟滿處生事。他那寶貝蠢子名叫靈奇,前在衡山閒遊,路遇何玫、崔綺,當時何、崔二人還未轉投本門。這蠢子也不想想那是甚麼地方,竟把崔師妹看上,雙方翻臉鬥法,靈奇眼看得勝。被二師兄嶽雯在衡山頂上看見,趕來相助,將他打敗,如非妖人鄭元規救他,幾為飛劍所斬。偏一念情痴,心終不死,會愛定了崔師妹,不時暗中尾隨,俱因同行有人,未敢公然現身勾搭,只是片面相思。後被老傢伙知道,因知金姥姥不好惹,她那女弟子怎會嫁人?只得將蠢子往縉雲峰喝石崖仙
中,罰令面壁三年,收斂
心,期滿苦求放出。不多
子,這蠢子又在仙霞谷路遇何、崔二師妹,重又勾起前念。這次不知想甚麼糊塗心思,改用軟功,不再動武,徑直跪在崔師妹面前,說了許多不要臉的痴話。說他自知情孽,並無
念,只求作一忘形之
,常共往還,得視玉貌,於願已足。如再見拒,便請賜一劍,甘死在心上人手裡,決不還手。崔師妹也被他苦
計所動,沒好意思傷他。又以飛劍、法力均非其敵,正在為難。恰值武當山石家姊妹飛來,何師妹才說得一句:"這便是衡山所遇之人。"石家姊妹火也真大,不聽下文,便放飛劍出去。鬧得何、崔師妹也不能袖手旁觀,四人合力打他一個,終於被石玉珠用半邊老尼新傳的青牛劍斷去一臂。崔師妹念他情痴,力為勸說,說此人尚無大惡,並非妖
,才行放走。靈威叟代他向陷空老祖求取靈藥續臂,陷空老祖不與,只得去向鄭元規索討他由陷空島盜走的靈藥。恰值一群妖
攻打峨眉仙府,
他相助。頭一陣便吃乙師伯喚住大罵,給了他一粒靈丹,把他兒子膀臂保住。不料靈奇近
聽說崔師妹投入了本門,越發絕望,失意之餘,去往小南極光明境訪友。歸途中,路經四十七島,被一女妖人看中,變成女的一頭熱。與人鬥法三四
夜,末了敵人為他重傷幾死,他也耗卻了好些元氣。老傢伙舐犢情深,又去尋找乙師伯求取靈藥。中途遇見百禽道人,本就相識,開府時又見一面。老傢伙見人謙恭,慣執後輩之禮,又肯服低認錯,所以上次助眾妖人攻峨眉,開府時,又老了麵皮去代乃師致賀觀禮,無人和他計較。他知公冶真人法力高深,玄機奧妙,便說了來意,並打聽乙師伯銅椰島以後下落。經公冶真人一說,才知乙師伯現存靈藥,還是遭劫以前所煉,本就無多,因他為人慷慨大方,對於後輩有求必應,上次賜他時共只剩了幾粒。今番夫
和好,因韓仙子道成復體之時要用,打算再煉一爐,但藥難採齊,又非短時期所能煉成,便全給了韓仙子。峨眉眾弟子奉命下山行道,前途險難甚多,此丹功能起死,可備緩急,最是有用,連峨眉諸長老均知韓仙子需此甚切,都未肯要。靈威叟上次已得了一粒,如何能再往要?並且乙師伯和韓仙子正與妖人鬥法,行蹤無定,去了也找不到。靈威叟因聽公冶真人說起道家所煉元
和異類修成的內丹功效相同,又想到烏道友身上,近
已然連來求說兩次,始而好言苦求,繼以大言恐嚇。
烏道友如果答應,要耗他一甲子功行,自然不允。昨忿忿而去,料他還要再來。他本有挾而求,如見乃師法寶破去,難保不借此要挾,發生枝節,甚或回島告發,播
是非。
雖然烏道友已然脫困,以他神通變化,不怕老傢伙行兇,到底於我們取藥之事有礙。為防他去而復轉,三次又來相強,最好在他未來以前把靈藥得到,便無妨了。"易靜答道:"靈威叟我曾見過一面,還不算是不通情理。他前忿忿而去,必見烏道友不允所請,又去別處設法,大約無處求得,方始再來。不過三次再來,必用強力,非得到手不肯善罷。此人乃陷空老祖衣缽傳人,長門弟子。當年乃師方一入道,便即相從,同共患難,出死人生者數十次,乃有今
。法力頗高,乃師好些法寶均在他手。烏道友不可不留心戒備呢。"癩姑道:"這一層烏道友已經想到,好在
制已去,飛遁變化又極神速,決不致為他所困,聽說他那蠢子也頗有些伎倆呢。"易靜道:"我也曾聽人說,靈奇原是東海散仙餘暫公門下,所習本非
教,也未聽說有甚麼
惡行徑。他和崔師妹不是孽緣必有夙因。只要他真能言行如一,不似世人好
,作那情慾之想,我們同道中男女都有,崔師妹便與結為方外之
,有何不可?你笑他蠢,我倒覺他蠢得可憐,愚不可及。如此情痴,何必辜負,恩愛成仇,堅拒於千里之外?異
回去,見到崔師妹,我必詳為勸導,令其俯如所請,結為密友,你看如何?"癩姑笑道:"想不到易師姊平
那麼鐵面鋼骨,會有這等救苦救難的菩薩心腸。可惜這廝不在此地,否則便被聽去,不把你當作救命恩人才怪哩。"二人方在說笑,忽聽後面呻
之聲。癩姑道:"烏道友持家師符偈多年,已然功候將完。現在借用風火之力脫去原體,你聽後面呻
,元嬰業已離竅而出。我們無須再等,是時候了。"說罷,二人同往另一間較大的石室中走去。剛一進門,便見裡壁下面,青紅光煙明滅,整片石壁上現出一個圓
。二人由
中步入,走完一條曲折盤旋的甬道,面前忽現一個數十丈大的石室。室形長圓,當中有一圓
,大僅丈許,室頂甚高,下寬上窄,越往上越小,離地百丈以上,便縮成尺許大小一個石孔,再往上更小。下面圓
青漾漾,煙霧隱隱,深不可測。那青霧淡如輕綃,往上飄起,下面緩而且靜,向上浮起。
才一冒出口,勢便轉急,緊貼
邊,做一圓圈向當頂
上去。中心卻是空的,看去宛如一幢薄如蟬翼的紗鍾,緊緊罩在圓
之中。二人知是神火發源之地,峰頂青煙便由此往上噴出。
適聞呻之聲,也自煙
中發出,卻看不見烏神叟。心想:"
中神火厲害非常,多大道行法力,也難在火眼裡停留。烏神叟的元嬰決
不住,照理不應身在火中。而適聽呻
之聲,分明又在這間石室以內。"方在尋思查看,呻
之聲又起自火
前地底。
一會忽轉洪厲,聲如牛吼。二人細一觀察,那地面竟似鋼鐵凝鑄,渾成一片,堅固異常。
只正對火前面,有丈許大小一圈圓影,隱泛光華。這才悟出那是烏神叟受
之地;斷定不久即出,忙各留神準備。
易靜剛把法寶取出,圓影中倏地光華閃爍,晃眼芒四
,隨陷裂出一個丈許大一幢灰白
的光華,由
中冉冉往上升起。烏神叟雙手合掌,盤膝打坐其上,雙目垂簾,鼻間玉著雙垂,口中噴出一片黑氣,包沒全身,看神情似已坐化。到了地面停住,圓影中
光一閃,便復原狀。烏神叟仍由灰白光華擁住,跌坐圈中。癩姑忙喊:"烏道友元嬰被那無形神網閉住天門,不能出竅,易師姊快些下手!"易靜聞言,便把手中一粒牟尼散光丸發了出去。因此寶威力甚大,恐烏神叟法體震毀,發時甚是仔細。運用玄功,將那豆大一粒寶光指定,緩緩飛到烏神叟頭上,與那灰白光華微微一觸,化成一片光雨炸裂。那威力雖只平
對敵運用時十分之一二,已是驚人,只聽一聲輕雷過處,灰白光華首先散裂。同時光雨所
黑氣外面,又飛起無數寸斷彩絲,那黑氣也蕩了兩蕩。烏神叟急往口中
回,晃眼皆盡。二人看出黑氣是烏神叟的內丹所化,那千萬彩絲方是無形神網,已為散光丸炸成寸斷消滅。料是烏神叟知道此寶威力,運用內丹元氣化為黑氣噴出,將身外無形神網強行撐起,緊護身外,免連法身一齊毀去。
正想等候嬰兒出竅,忽聽烏神叟命門內小語道:"二位恩人,請到原室落座。老朽一會即來叩謝。"二女知嬰兒初出,不願赤身相見,便往原坐室內退回。剛剛坐定,談了幾句,烏神叟元嬰已經道成滿難,脫體走來,進門便向二人拜謝。二人見他只比原身矮小了三分之一,除滿面道氣,神煥發,身不傴僂,比較年輕得多而外,一切均與原形相似。依然是凸額廣顴,凹口掀
;虯鬚如戟,又
又硬;突睛上翻,
光四
。身材比尋常人高不許多,只是臃腫痴肥,看去十分醜怪。忙同還禮稱賀。
烏神叟道:"我因牟尼散光丸厲害,毀卻原身無妨,惟恐元神也受波及,但又非此不能脫體出竅,沒奈何,只得強運玄功,將那緊貼身上的密網強自撐開,費了無窮心力,才將身子包沒一層。心還害怕,此事太險,萬一易道友法寶無功,我那護身元氣已吃神網裹緊,能發而不能收,時久必被消亡耗損,即使二位道友另向各位仙師求來異寶相救,元嬰得已出竅,不致閉住,至少三數百年功力也被毀去了。想不到道友法力如此高強,此寶竟有如此神妙,威力大小由心。那網乃五行真氣凝成,未毀以前,又看不出形影,破它極難,可是稍有破裂,立即全毀。我收元氣,也還迅速,竟無一毫損耗,大出意料之外,謝不盡。我覺著散光丸炸音甚密,中在身上的只兩三點,就這樣,身外元氣已幾乎被它震盪,此寶威力,可想而知了。"癩姑笑道:"你的事算完了。我們該當如何才能免去前途兩層
制、一層元磁神光的阻礙,越過這條鐵檻嶺呢?"烏神叟忙答道:"諸位道友,過嶺之事自然包在老朽身上。真要不行,至多繞行千里路,與黃風道友會合,由冰海底下穿行,也能到達。道友只管放心。倒是道友所要的萬年續斷和靈玉膏,島主和妙一真人已有
往,按說可以得到。無如上次孽徒長臂神魔鄭元規逃走時,盜去了一大葫蘆藥,所剩無多。聞說島主自身不久還有災劫,要留備後用。靈威叟兩次乞求不與,一則怪他縱容孽徒,知情不舉;一半也是為了靈藥無多,藥草雖有,煉成還須多年苦功,緩不濟急之故。又以鄭元規拜在五毒天王列霸多門下,只管狠毒,偏偏島主災劫將臨,深居簡出,尚恐不能避免,如何還去數萬裡外尋仇樹敵?想了想,顧忌太多。沒奈何,只得強忍怒火,僅費了數
苦功,施展神通,將孽徒盜去的法寶,擇那曾經自己下苦祭煉,心靈相通的,收了幾件回來。自己隱修北極,年數太久,居安思危,謀深慮遠,知道多大法力的人,對於本身災劫只能推詳出一個大概,不能
悉微妙。禍變之來,出人意外,發於不知不覺之中,往往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定數所限,不是人力所能避免。人定勝天,也非無有,但須本身積有大功大德,並有極高法力,以及福厚道高的至
群力相助,方可有望。島主一向輕易不與外人
往,法力雖高,孤立無援。只有不昧先機,沉著應變,小心戒備,或可勉渡難關。為此之故,不特不曾追尋孽徒問罪,反覺微風起於萍末,此是先機之兆,索
緊閉
門,每
煉法勤功,既不輕出,也不肯見外人。連這次峨眉開府,妙一真人柬邀觀禮,都只命靈威叟代往致賀,不曾前往。他那靈藥,嫡傳大弟子尚且不與,何況外人?我看此事甚難,二位道友智珠在握,還須事先把主意想好,才可前行呢。"二人雖知鄭元規叛師盜寶之事,並不知所盜如此之多,主人已所剩無幾。如以婉言相拒,雙方雖無
情,但是素無嫌怨,新近開府還曾柬請觀禮,其勢不能因對方拒絕,便去明奪暗取,艱難原在意中,卻不料難到如此地步。不
對看,躊躇起來。烏神叟見二女有為難神氣,又說道:"陷空老祖雖然法力高強,終是旁門。這次妙一真人柬請觀禮,聽靈威叟語氣,他師徒覺著妙一真人對他看重,頗以為榮。道友去了,只怕他推說神遊入定,避而不見。若能設法見到,他往
頗重情面,
又好高,靈藥被盜,以及餘藥留備後用,均是丟人之事,萬年續斷與靈玉膏,又系他獨煉靈藥,名揚在外,公然拒絕,未免礙口,事情並非全屬無望。我說事先打算,是請二位道友去時想好退步,到後如被預知來意,設詞謝客,用甚方法見他。只要能見到本人,就多半有望了。"易靜道:"我們同來十人,自問力尚不弱,索
是個敵人也倒好辦。偏生
前開府時又請過他,有力不好使,這就難了。道友可有高見麼?"烏神叟道:"陷空島水晶宮闕,深居海底,經他數百年運用法力,慘淡經營,本就堅如千尋
鋼。環宮四外,更有冷焰寒鐵、海氣玄冰、極光元磁諸般埋伏,神妙無窮,厲害非常,宮門一閉,多高法力也難闖進。以我所知,他生平只有兩個能剋制他的:一是巫山神羊峰大方真人神駝乙休,一是離此西北三千里的天乾山小男。這兩人,一個先敵後友,由對頭打出來的相識;一個本是同道至友,將來急難相須,所仰為助者只此一人,益發言聽計從。聞得峨眉開府,海內外群仙多受延請,更有許多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這兩位散仙並非尋常人物,更非左道妖
一
,當無不請之理,多少總該有個相識。諸位道友到後,如不得見,只把這兩位前輩散仙尋來一位,必能如願以償了。"癩姑聞言,一想天乾山小男,原在預計之中,此公又是屠龍師太好友,只要求他,必允相助,心中為之一寬。笑道:"這等說法,我們就不發愁了。你只把路徑說出來,我們好走。"烏神叟道:"玄冥界本是一片橫長冰原,自從三千年前北極發生亙古未有的大地震,陷空老祖偶在無意中發現北極磁光,變幻靈異,光中有暗赤紋條,閃爍如電,並作殷殷雷鳴之聲。默運玄機一算,知道萬古未消的冰原廣漠,自開闢以來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中,共有七十二次巨震。每震一次,地形便要變動,一次比一次猛烈,冰雪也為地底真火融化數十百丈。到了最末一次,世上人物越多,難尋生息之地,這座神峰便要崩裂,火源上湧,將這方圓百萬裡的廣大冰原,除卻西北嶽最高之處,一齊融化,發生洪水之災。附近北極的海洋陸地俱受波及,宇內江湖河海,也一齊水漲,只成災之處較少。似這樣經過一甲子後,隨著地勢高下,區分出山林川澤,水陸地域,再由人類自來開闢這無邊沃壤,無窮地利,以供衣食生息之需。這原是天心仁愛,定數當然。眼看似大災鉅變,實為未來人類造福。現在臨到第七十一次大震上,雖然冰漠寒荒,人類絕跡,多大災變也無關係。但是地域遼闊,人以外的生物連同冰海中棲息的水族介貝,也不在少數。何況鄰近陷空島一帶,四周冰山雪嶽環繞,天氣無比酷寒,另具一種仙景,毀了也覺可惜。更恐震勢過於猛烈,連陷空島下水晶宮闕也受波及。這類發動自天,由地軸上生出來的鉅變,不是島主法力所能制止。他思考了好些
,最終又把天乾山小男約請了來,一同修下表章,通誠籲天,為北極億萬眾生乞命,伏乞天心鑑佑,準其運用法力消滅災變。隨即合力在地震未發生以前數月,一面先把這裡火源開大,先洩地火之勢,以免鬱而不宣,突然爆發,不可收拾;一面在玄冥界附近查出震脈來源,不等發作,先以法力攻穿地脈,使其化整為零,化大為小,釜底
薪,先把地氣洩去。"
"一連忙了四十九,當時全北極共起了三百八十餘處地震,終
冰坍雪倒,地叱山鳴,震得人頭暈神眩,目觸心驚。碎冰殘雪,直上千丈,滿空飛舞,仙禽靈鳥,均不能夠飛渡,聲勢已極猛惡。到了定數大震之
,自然還要厲害得多。這還是經二人運用法力,未發以前先將氣勢洩去十之七八,只有本來的一兩層,尚有如此威力。如若聽其到時自發,更不知是甚可怖景象。似這樣連震了七
七夜才住,地形全變,冰雪消融若千丈自不必說。二人為了保全陷空島繡瓊原一帶美景,同在玄冥界上以全副神通阻止地震餘波侵及界北。一面變移地肺,使震源往東西兩頭荒寒之區橫逸過去。天驚地撼之下,連與彌天冰雪、排空寒
以及罡風烈火搏鬥,苦苦相持了十幾天,又把那無量碎冰崩雪
制一處,凝聚出這麼一條三千六百里長的鐵檻嶺,橫亙在玄冥界上,才保得陷空島方圓千餘里美景未受災害。如非事出私心,要想保全島宮仙府,不是全為生靈著想,功德之大,已不可數計,自身將來便有多厲害的災劫,必化為祥和,無須畏懼了。可惜他初念不及於此,枉費了數十
心力,只保得宮府無恙,繡瓊原上仙景如初,於異
切身利害並無多大益處。"
"過不數年,才由靜參中推算出大劫將臨,想起前事,良機坐失,變成無用,悔恨已是無及。因見門人私與異派妖來往,那
網只要知底,步行走去,便能越過,難保不由此隱伏危機。於是又把玄冥界上
制改作上下兩層,來人無論步行還是飛越,均難通行。一經誤觸
網,不論失陷與否,島宮眾人立即警覺。他自不出為敵,卻發信號,傳至附近各島嶼冰山的妖人
怪,一齊來攻,人多勢眾。內中也有不少能者,又都以能為他效力為榮,來勢之猛,頗不可侮。要明裡過去,除非行到嶺前,虔敬通誠,告以來意,得他允准,始可安然越過;便不允,也不致涉險夾攻,不過,必被婉言推謝,決難入境。來意再被查知,見面更是不能了。本來我也無能為力,湊巧那靈威叟平
為人還好,閒中無事,常來相訪。數年前,因他愛子靈奇下山,常在外面樹敵惹事,他不能時常離島外出,島主近又嚴命不許眾弟子再引外人入門,他那愛子更在堅拒之列。偏生靈奇天
尚厚,有了亂子,固要尋他;便是無事,久不見乃父,也很想念,不時到此尋他。
無奈冰原廣漠,冰天雪地,萬里寒荒,無處棲身。雖有幾處島嶼,上有主者,均願延款,乃子偏又自愛,不願與妖為伍。鐵嶺亙阻,相隔陷空島尚還遼遠,休說不能飛渡,連信息都不能通。往往在冰洋雪岸之間徘徊多
,不能一遂烏私。這裡雖有信號,近年他子也曾來過,但只在此棲身,守候乃父尚可,信號卻不能妄發。有一次,靈奇來了月餘,還是暫居此
。因有急事,久候不耐,少年心
,也沒和我商議,竟想偷渡鐵嶺,一到便吃
法困住。島中當是來了敵人,輪值門人撞動地寒鍾,引得各島妖
齊往夾攻。眼看危機一發,猶幸內中有一妖人見到過他,認得是靈威叟愛子,忙止眾人回去。無如自身不奉命,也不能過境,又無法解救,只得委之而去。後來還是靈威叟見久無信息,疑心來人中有能者,趕往查看,父子相遇,才得救下。事被島主查知,幾受重責。靈奇說島主不應隔絕他父子天
,本就不忿,一聽乃父受斥,越發懷恨,立志煉成法寶,去衝破嶺上
制。非到能通行自如,與父隨時相見,不肯甘休。"
"靈威叟膽小畏師,又以身為長門弟子,近已屢犯過失,惟恐愛子無知惹出事來,只有愛子一到,得信立即趕來,方可無事。又以鐵嶺阻隔,不能傳聲求見,再四盤算,沒奈何才對我說:"此對面冰壁瀑布之中,有一條地道,一直通到玄冥界那邊繡瓊原前七八百餘里冰谷之中。"這便是上次大地震時,陷空老祖所開震源之一。當初為的是把震源引到界那邊去應劫,所震之處,本是繡瓊原之後一座極大冰崖。經此一震,化為冰谷,那一帶地氣由此而洩。到
又以法力遏止震源,因得就此保全,未再波及。事後別處通脈,均以大震之後,為冰雪所填沒。獨這一條通脈,一邊不曾再震,一邊又有這座神峰與磁源反應,地質堅硬。同時峰頂噴出極大火焰,千里方圓冰雪
融,發生洪水。
峰身雖多現出了數百丈,卻被震波反震出去,地面不曾震裂,因得保全。事後島主因這裡關係島宮安危,多一條秘徑可以應急,就此留下,把兩頭出入口封閉。只他一人預聞機密,能夠啟閉通行。靈威叟愛子情深,竟然洩,並傳靈奇一件法寶。只要由這條秘徑通行過界,把那小鐘微晃,他便警覺,由此徑出來相見;如久不至,便是有事,或值他出,便須急速回我這裡,免被島主查知,父子均有不便。本來無須走出口外,因靈奇久慕島宮與繡瓊原兩處仙景,纏著乃父
往一觀,靈威叟也真溺愛,竟允了他。這裡由我為主,他父子相見,本是私情,島主知道,我也有不是處。以前也因他受人之愚,不肯明言,以致放走孽徒,累我受罪,已然愧對。又知我安分修持,決無二心,身受
網,逃也無力,不便再為隱瞞,所以一切我皆與聞。有此秘徑,過嶺一層不極容易麼?初見時,道友問我,不是不說,是因適才入定中參悟,諸位道友稍遲前往,似較穩妥,故此閒談,稍延時刻。前
靈威叟本是攜子同來,因我堅持不捨內丹,他子也不願敗人的道而成全自己,才鬧個不歡而散。我料他別處不成,仍要尋我。他也並非強求無償,是以助我脫困來作
易。我已算定,脫困有望,照著屠龍師太符偈口訣,在此多修煉一
,有一
的好處,便是脫困之期還早,也是不肯。我想諸位道友去後,以原軀殼幻出一些虛景,留一字條,假作入定。他那耳鼻口目,靈警異常,只恐瞞他不了。適才
外諸道友未曾一同延進,便因人多,恐被嗅出之故,以防萬一走來撞上。諸位道友先往秘徑緩緩行去,省得措手不及。"隨把出入之法告知。
二人應諾,謝了指點。烏神叟隨引二人同出外。英瓊、阿童、六矮弟兄在外面雖等了兩三個時辰,仗著花光明麗,清景如仙,事前又有易靜傳聲相告,也未怎在意。三人出時,
外七人正由左近花林中走來,匆匆禮見之後,烏神叟便引眾人到了正對
門的千尋冰壁之下。只見壁上寒瀑又寬又大,宛如百道匹練連成一片,倒卷下來,轟轟發發,聲如喧雷。溪上霧湧煙靠,水花噴湧,映著四外花光,幻為異彩,奇觀壯麗,從來罕見。正看之間,烏神叟行使
法,將手一指,寒瀑立似冰凝,便不再
。壁腳丈許以上,白光連閃三次,現出一個大約兩丈,圓滑堅瑩的大
。易靜等一行十人,便飛身走了進去,互相舉手作別。煙光雜沓中,入口封閉,
壁外面瀑聲又復洋洋盈耳。眾人初意那秘徑不過由層冰中穿透,只是奇冷,不會十分堅固。及至進
一看,只入口二三里與來路冰壁相通之處,是由層冰中挖掘出來的甬路,冰堅如晶,氣候也不甚寒。再往前走,路便斜下,漸漸穿入地層以下,其熱如蒸,比起開頭一段冰衖,又大不同。全甬路俱是一般方圓,除入口二三里晶光耀眼,清明可鑑外,一入地層,通體便如墨玉烏金,儘管隱光浮泛,卻是昏暗如入黑
。好在眾人多是慧目法眼,甬路一
坦平,又無阻滯,雖在御遁飛行,因恐萬一對面有人飛來,遁光全都隱起,照著烏神叟所說,緩緩向前飛去。
又飛行了二百餘里,見那甬路並非一直向前,每行四五十里,必有一個轉折,時東時西,往復迴環,繞上一段,重又歸入北行正路。有兩個轉折之處,並還現出歧徑,眾人有一次走錯,行不數里,忽見地土崩塌之跡,將去路阻止,又退回來。似這樣連經了兩三處,方始悟出,這條甬路乃當初地底震脈總源。內裡經陷空老祖在大震以前用法力開闢出來,又在裡面分出許多經絡,歧路縱橫,引得地氣先期往四外宣洩。到了預擬之處,再盪地氣使其裂土上升,發為無數地震。那歧路坍塌之處,必是昔年地震遺蹟。
所有脈絡,俱與乾象躥度相應。雖然所經僅得十分之一,管中窺豹,已見一斑。暗驚此老不特法力高強,這周圍數十里的地面,竟能於數內,在地底千丈以下,開通出密如蛛網的天躥甬路。就說這條甬路,是因鄰近火峰磁源兩處要地,格外加功慎重。餘者千萬震區的脈絡,均以法力法寶開通,草率簡陋,只有通路。這魄力的雄偉,計慮的周詳,也令人可驚可佩了。
阿童畢竟稚氣未退,笑道:"這條地道長得怕人。對方要是發覺有人潛入他的秘徑,當成仇敵看待,稍微運用法力,這千多丈的冰雪泥土全壓下來,四面堵,豈不給埋在內?如非諸位道友多
地形之術,要我一人還真有些膽怯呢。"癩姑道:"小和尚,膽子怎這小?就憑這點冰雪泥土就能壓死你麼?"易靜道:"此話並不盡然。我看此老這條甬路,已決計長此保留。當地震時,全徑決無如此整齊堅固,事後必還另用法力修建,一定比鐵還堅。以我們的法力強自穿行,未始不可,但非容易。我們不便給他殘破,前面總該還有分歧之處。凡支脈開始的一段,均極堅固,想是留備最末一次大震,便於考查循跡,不曾毀去。這類地方毀去一點,無關重要,到彼一試,就知道了。"癩姑點頭,頗以為然。
南海雙童甄艮、甄兌心想以前紫雲宮千里神砂,尚且通行自如,這裡怎倒艱難?心還不信。恰好前途不遠,便有歧路分出。二人趕向前去,擇了一處,施展地行神法一試。
乍進去覺著並無紫雲神砂有法反應,須要運用法力,朝前猛衝那樣難。但是紫雲甬路初進雖難,只要把面層衝破,一到裡面便即順溜。這裡地下,卻是越走越艱難。也看不見有甚阻滯,只是身上不自在,好似上下四外都有極大
力,將人
住,行動粘滯,吃力異常。
壁也堅逾鋼鐵,不易衝破。行不數里,便忙退出,向眾一說。癩姑道:"你兩弟兄真呆,也不算算路程。這裡乃是玄冥界的地底,真磁
氣總源所在之區。我們已在磁氣層左近,幸虧這一帶是反弓形,我們走的是弓肚子,弓又往左偏斜。必是主人當初防他自己人行經此地,被元磁真氣將身帶法寶刀劍
去,特地把正面避開。否則,我們的飛劍法寶,早就振動有大
應了。你入士那條歧路,偏右一些,相隔磁源越近,又是御劍飛行,不把你二人困在土裡,還算便宜。你們就要試他這甬路和地底阻力能否如意通行,也等事完回來,算準裡數,擇地施行。此時對方又無人作梗,現成道路不走,白費心力作甚?"石生笑道:"誰能有癩師姊巧?專趁現成,不先試出虛實強弱,萬一對方突然發動,困在千丈地層以下,要想衝出去就來不及了。"癩姑笑道:"小娃兒家知道甚麼。主人把這條路認作最隱秘的地道,出入口均有
法隱蔽,如若無人洩機,確是不會有人知道。你看
壁,雖經法力凝鍊,修得異常堅固,但是內中並未設有分毫法術埋伏。此路決不想毀,也決想不到有外人經此,有甚妨害?如覺可慮時,易師姊早有打算了。倒是靈威叟護犢太甚,此是他
常往來之路,他那寶貝兒子又負傷在此,難保不撞上。不過我們遁光全隱,他如對面飛來,或是由後趕到,隔老遠我們先已發覺,隱身貼壁一躲,放他過去,十九也可以無事。別的就不用我擔心了。"正說之間,忽聽後方來路飛行之聲,遠遠傳來,其行甚疾。易靜知道空
傳音,最能傳遠。自己也正飛行,雖然遁光已隱,破空之聲也曾斂去,遇上法力高深之士,仍不免被聽出。又知這條秘徑只有靈威叟父子偶然來往,別無他人。這兩人俱非庸
,恐被識破,於事有礙。忙命眾人停住,乘其發覺之前,趕緊停住,索
放他過去。因兩下里相隔尚遠,停有半盞茶時,來人才自飛過。眾人見那人是個猿背鳶肩,相貌英俊的白衣少年,所駕遁光也正而不
,看去神情似甚匆遽,又略帶有驚喜之容,正以全力催動遁光,加緊前駛。易靜知是靈奇。方想此人分明是有急事,莫非我們蹤跡已被發現。心念才動,遁光已一瞥而逝。因疑蹤跡已洩,趕往告知乃父,格外加了小心。又恐落得太后,吃他佔先壞事,
與相繼到達,即便他告知靈威叟,人已趕到島邊求見,不及作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