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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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珉面尷尬,道:“我…”才說了一個字,就見尉遲決皺了眉,輕聲道:“噓。她睡著了。”範衾衾瞪大了眼睛,看著尉遲決橫抱在懷中的安可洛,正開口說話,卻被廖珉拉著往後退了一步。她回頭,見廖珉對她輕輕搖了搖頭,再看看眼前皺著眉、臉上又全無表情的尉遲決,便把已至嘴邊的話嚥了下去。

呃,尉遲將軍不笑的時候,還是怪嚇人的…

安可洛的頭本是歪歪地靠在尉遲決的前,面紅潤,呼均勻。幾人小聲說話時,似是吵著她了,她不安地挪了挪身子,小手攀上尉遲決的肩,腦袋貼著他的頸子蹭了蹭,散落下來的髮絲拂過他的臉,柔柔地落在他肩上。

尉遲決低頭看著安可洛,上劃過一抹笑,結實的手臂隨著她的挪動也移了移位置,讓她睡得更舒服些。

範衾衾看著兩人親暱的舉動,還是忍不住,嘴裡小聲唸叨道:“都到這兒了,還抱什麼抱。”尉遲決黑眸眯了起來,瞥一眼範衾衾,腳下已是向樓梯邁去,路過範衾衾身旁時,他略停了一停,道:“還請這位姑娘帶個路。”

“帶…什麼路?”範衾衾一臉茫然。

廖珉在她身後一抿,輕聲笑道:“自然是安姑娘的房間了。怎麼連這都反應不過來。”範衾衾見尉遲決抱著安可洛停也不停地上了樓,也就顧不上和廖珉鬥嘴,急急地在後面提了襦裙跟上,待上了樓,忙快步走到尉遲決前面,小聲道:“將軍還請留步,這裡是眾姐姐們休息的地方,怎麼說也不方便…”尉遲決一挑眉,腳下步子卻是絲毫沒有放慢。

範衾衾見狀,跺了下腳,遂走在前面,到底左轉,又走到底,推開了最盡頭那一間房的門。

梳雲在屋內坐在椅上,頭靠著身邊的小几,等得是昏昏睡。忽然聽見門被人推開,她糊糊地睜開眼睛,就見一個身著黑袍的高大男子,抱了安可洛走進屋內。

這男人的臉,看起來好眼呢…梳雲一下子睡意全無,驚得跳了起來,他他他、他不是那來過天音樓的尉遲將軍麼?

尉遲決也不理會,看到房內一側的那張黑雕花大,便走了過去,肩膀微微一側,擠開垂下來的淺紅紗幔,將安可洛輕輕放在上軟軟的被褥上。

安可洛身子一挨,便擁著被子,細小的身一扭,便翻了個身,將臉轉向內側。

尉遲決看著安可洛搭在沿的兩隻小腳,微微一笑,彎了身,便要將那腳上的金絲繡花履除下來。

梳雲在一旁看了,忙慌慌張張上前,囁喏道:“那個,還是我、我來吧。”說著,便擋在尉遲決身前,替安可洛把鞋脫了,正要接著脫襪,手卻一停,轉過頭來,紅著臉,道:“那個、那個,將軍…”尉遲決卻也明白,只“嗯”了一聲,看了上的安可洛一眼,便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一直倚著門框的範衾衾才大鬆了口氣,知道樓下自有小廝招呼,也就不管尉遲決和廖珉二人,輕輕地將門關上。她走到一旁銅架子上,拿起搭在上面的汗巾,在盆裡用清水絞了,又走到邊,想替安可洛拭面。

上的人兒突然翻了個身,臉蛋兒緋紅,黑長的睫動了動,眼睛就睜開來了。

安可洛看看邊的梳雲和範衾衾,悄悄道:“尉遲將軍走了?”雙手一撐便坐了起來。

範衾衾手中的汗巾啪地落在地上,瞪大眼睛道:“安姐姐,你竟是一直在裝睡…好手段,連我也騙過去了。”安可洛紅著臉,腿垂在邊,腳踩進鞋裡,道:“之前在馬車裡確是睡著了的,被他抱出來也不知道。進來後聽見你說話,才慢慢轉醒了的。但被他那麼抱著,我哪裡好意思當著你們的面睜眼,只得接著做樣子罷了。”她彎撿起落在地上的汗巾,接著道:“誰料你還真攔也不攔地讓他一路進了這兒…”

“我攔也不攔?”範衾衾聽了這話簡直要翻白眼了“姐姐是沒見將軍那眼神兒,真能生生把活人凍成冰塊…”梳雲也在一旁連連點頭“姑娘,我也覺得尉遲將軍不笑的時候好嚇人…”安可洛看著她們倆這神情,心裡不笑了笑。尉遲決那一身戾氣和刀刻一般的臉龐,確是嚇人呢…

突然想起了什麼,安可洛抬頭看看範衾衾,揶揄道:“衾衾,你和廖公子是怎麼一回事兒?”**天音樓外的街上,尉遲決先將馬車打發回府,又躍上馬,與廖珉一同馭馬而行。

寂靜的夜裡響起不緊不慢的馬蹄聲,尉遲決側了頭,看著廖珉,道:“你和天音樓那個姑娘是怎麼回事兒?”黑暗中,廖珉摸摸自己的鼻子,聲音略略有些乾澀“她叫範衾衾。定之,你不覺得這個名字很有意思?”尉遲決沉默片刻,又道:“她可知道你是誰?”廖珉一笑“她那模樣你也瞧見了,我哪裡有說話的機會。”尉遲決道:“你是動真格的了?”頓了一下“那事,你不會忘了吧。”廖珉手中韁繩一緊,座下的馬鼻子噴了幾口氣。以暗不可聞的聲音嘆了口氣,他聲音沉道:“多年之志,怎麼可能說忘就忘。若是忘了,這次也不會求你了。”尉遲決點點頭“你的心思我明白。”廖珉苦笑一聲“可有時,仍是沒有辦法,盡做一些我自己也覺得莫名其妙的事情。”尉遲決略一遲疑,道:“其實,你若真喜歡那個姑娘,不如趁現在去要了來,免得將來…”

“那你為何不直接將安姑娘收了算了,”廖珉嗤道“敢情是隻有尉遲大將軍懂得這強扭的瓜不甜之理。”尉遲決不由淺笑一聲,道:“她當我是靠了我家老爺子才坐到了今天這個位子。我在她心裡,和那些靠恩蔭補官的公子哥兒沒什麼兩樣。”廖珉奇道:“你竟沒有同她說過以前的那些事?”尉遲決鼻腔裡哼了一聲,道:“那些事豈是隨口想說便說的?就讓她這樣覺得罷,也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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