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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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有怨恨。也沒有傷。只有平靜如水的表情和難以。”展神。

王不凡走進養護病房時就是這樣一種狀態。

窗戶外已經是陽光明媚，似的海風徐徐飄蕩在廈門島內。這間養護病房沒有開空調，而是打開了半扇窗戶，拉起了半卷的窗簾。風徐徐而入，吹蕩著窗簾細微地作響。

江夢璃已經睡著了。折騰了一個晚上，她睡的很香甜，嘴角彎彎，似乎夢見了什麼好事。

李雅菲也在護士餵了退燒藥之後安靜的睡著。點滴的藥水也已經打完。如今她出一個圓潤的額頭，細密的長披散著，幾縷絲站在嘴角，似幻亦真，如入睡的海棠惹人愛憐！

但對這幅美人入睡圖，王不凡卻一點欣賞的心思也沒有。他只是愣愣地看著筏倩。

她睡在最靠窗的位置，纖手兒伸出被外，安靜地放在口，一個枕頭卡在間，她就這麼半坐半躺地靠在牆上，雙眸閉合，長長的睫覆蓋著，立的瑤鼻上還沾著細密的汗珠，原本白暫的臉上還有幾塊青紫，出的皓腕上也有些許掐痕。

她清瘦了許多！

幽幽地，王不凡心裡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不知道是不是太熱。筷倩一伸腿，將薄薄的夏被又踢開少許，出一隻秀氣白的腳丫，腳趾緊密地靠在一起，靜靜雋永。只是紅潤的腳掌心裡現在有許多細密的小傷口，看著讓人心疼。

王不凡已經看了筆錄，知道這些傷痕是她揹著李雅菲從礁石群裡走出來的時候到的。不但她有，在這間病房裡躺著的三個女人都有或多或少的傷痕，有些腳底甚至已經，破了很深的一道口子，讓人觸目驚，心。

這時，清風都漲，捲起了窗簾，出一聲呲啦地布聲。

筷倩皺眉秀眉，睜開了雙眸，似乎有些責怪清風舒捲竟然驚醒了她的夢。可是徒然她卻瞪大了眼睛，緊緊地盯著站在前的王不凡！

他真的還活著？他真的還活著！

她不敢相信，但是又很想去相信。驚怯中帶著一絲渴盼，渴盼中又覺得難受。她不敢說話，生怕一說話王不凡就會就此消失不見。但是她又想說點什麼，告訴他自己的苦衷，所以張著嘴，想說又不敢說，沒等出第一個音節，兩行珍珠也似的淚珠就滾滾滑過還帶著青紫傷痕的白肌膚“噗噗”地砸在白的被服上。

一看她落淚，就站在前的王不凡輕輕嘆氣，伸出手，輕輕地擦拭去她臉頰的淚水。

筷倩深深地閉上了眼睛2她知道，此時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她受到了他的肌膚，他的溫暖，雖然只是糙的手背輕輕擦拭著自己的臉頰。但那手背上傳來的他的氣息已經讓她已經知足了！那溫暖的觸，讓她又一次不可遏止地為自己的行為覺到羞恥。那種恥辱就像有萬千鑽心的蟲子衝進自己的心窩不斷地啃噬，痛不生！

“別哭了，你知道，我最受不得女人掉眼淚！”王不凡以自己也不敢相信的溫柔聲音說著。驀然間，他忽然想起了葉若男。那天在樹林裡殺了司徒卡時，葉若男也是像這樣靜靜哭泣，沒有聲音，卻讓人疼惜。

想到葉若男，王不凡倏然收回了手。

筷倩覺不到他的溫度，趕緊睜開眼，眼眸裡滿是水汽，好像雨天裡的明月，看著傷。

王不凡張張嘴，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什麼。是這個女人背叛了他，使他忍不住殺了人，殺了自己曾經最好的兄弟，最後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原本以為他會很恨她！

他甚至想過如果見到她一定要狠狠地扇她幾個耳光，然後大聲地質問她:“為什麼要背叛我？”但現在看見了她，王不凡卻現自己絲毫興不恨意。不知道是筷倩眼裡的淚水，還是她身上的傷痕，他已經覺得自己心頭那點怨恨已經不足道了。曾經在鍾昆非暴力審訊的最後關頭，他就是靠著對她的一點點怨恨和一絲想要問清楚的衝動才堅持了下來。如今回想，自己對她的恨真的有這麼大嗎？

“好好養傷！”王不凡再也找不到那種恨進心扉的覺，只好淡淡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轉身離開。

“你。你真的不想問我別的嗎？”筷倩一看他要離開，頓時焦急地手一撐，坐了起來。張開口，卻現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好像不會說話的似的。聲音很但是很清晰，有些沙啞，但是很執著！

王不凡沒有回頭，只是淡淡地道:“原來想問，不過現在想想，不必了！”

“你，不凡，原諒我好嗎？！”筷倩聽見他那淡漠的聲音，更加焦急了。

“呵呵，沒有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這個世上本沒有誰離不開誰這麼一說，只有誰不懂得珍惜誰罷了。欺騙，有一次就夠了。我不會再給同一個人兩次傷害我的機會。好好養傷吧！”說完，王不凡不理會身後又隱隱傳來的嗚咽聲，走了出去。

不是他絕情。更不是他冷漠。只是他無法再去面對這個他曾經深愛，如今卻已經覺得無波瀾的女人。他並非嫌棄她已經被別的男人糟蹋過，而是記著她對自己的欺騙！這種欺騙是永遠都無法癒合的痛！

愛的背後不是恨，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