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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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君芙翻翻眼,心想,鬼才信。美麗的臉蛋兒堆起了可愛笑容:“我聽說過鷹嘴山,好玩嗎。”說到鷹嘴山,喬元簡直是如數家珍:“你連鷹嘴山都沒去過麼,太好玩了,有山有水,有瀑布,有果子,有鳥兒,有狐狸,鷹嘴峰很險陡,我經常去鷹嘴山玩的,你要不要去?”

“有狐狸?”利君芙一愣,猛地眨眨眼,本來她就想跟著去鷹嘴山,看看喬元到底拿錢去幹什麼,如今聽說鷹嘴山還有狐狸,利君芙更是興趣大發,她對狐狸又天生的好,便連連點頭:“我沒去過,你帶我去玩兒。”

“好,我們走。”喬元高興壞了。兩人相視一笑,一起提著裝錢的蛇皮袋,一起上了寶馬,興高采烈地前往鷹嘴山。

喬元打定主意,這一路上無論如何都要想盡辦法哄利君芙開心,因為利君芙不僅是他喬元的債主,還是他喬元心中的女神,白痴才不幻想著財兼收。

鷹嘴山位於承靖市的南部,屬於麓山山系,地勢險要,山高路陡,是連綿幾千公里的麓山山脈中一座山,因有鷹嘴峰也得名鷹嘴山。

據說以前山裡有山鷹還有狐狸,雖說它們獵殺的動物中有不少相同,但各取所需,一直相安無事。狐狸是紅狐,狐狐皮亮柔軟,保暖保健,不帶一絲雜,沒有一絲異味,是國際皮市場上的絕佳奢侈品,極受貴婦們推崇。

所以近幾十年來,紅狐幾乎被獵殺殆盡,偶爾遇見一隻,已猶如驚鴻一瞥。鷹嘴山下有幾個村落,曾經每個村落裡,都有一些村民的家中收藏著若干祖上留下的狐皮,過去了幾十年,這些狐皮依然潤如新,彷佛剛從狐狸身上新鮮扒下來。

奇詭的是,擁有這些狐皮的村民遇到了妄災,一個個莫名其妙死去,有人乘機上門收購狐皮,價格奇高,村民們紛紛出手,將手中的狐狐皮悉數出售,換得了錢財,也沒了妄災,村民再也沒有人死得不明不白。

相傳,鷹嘴山上有座狐王墳,可惜,從來沒人見過狐王墳,似乎狐王墳只是一個傳說。事實上,鷹嘴山確實有座狐王墳。

每年秋季,一個男子總會攀上鷹嘴山的一座不起眼的陡峭山峰,拜祭狐王墳。一般人絕不可能攀上這種陡峭山峰,山峰頂不足三百平方,地勢不平,四周是陡峭的懸崖,有顆茂密蒼松生長於此,紮於峭壁之中。

狐王墳就建在蒼松邊,受蒼松護邸,經受了不知多少年的風吹雨打,雷擊雪襲,狐王墳依舊屹立不倒。這狐王墳有三米長寬,灰磚灰瓦,宛如神龕,有寬邊龕簷,看上去如同古代房子的屋簷。

狐王墳裡,凋刻著幾組美的圖桉,沒有文字,沒有香燭,狐王墳的正前方,擺放著一塊不僅形似,而且神似狐狸的褐長條石,彷佛一隻趴伏著的倦懶狐狸。

此時此刻,一位中年男子一手提起兩隻活花雞,一手拿著鋒利刀子,只見他手起刀落,將兩隻花雞的脖子全砍斷,然後提著花雞,將雞血灑在狐王墳上,然後把花雞屍體放在狐形石前,花雞雖死還抖,雞血猶噴。

男子緩緩跪下,附身叩拜,嘴裡唸唸有詞。忽然,一隻矯健的山鷹飛抵,緩緩落在蒼松枝幹上,兩隻鷹眼瞪著男子。

男子微微一笑,從狐王墳前撿起一隻花雞拋出懸崖,山鷹反應迅疾,展翅騰飛,如箭一般追去,在花雞在空中墜落時,準確地用鷹爪抓住了花雞屍體,然後圍著蒼松上空盤旋幾圈,像是在向男子表示致敬,不一會便飛往了遠方。

男子又跪拜了一會,才戀戀不捨離開,他無需藉助任何繩索工具,竟然隻身躍下懸崖,抓住了一小松枝,腳蹬凸起的岩石,再縱身躍下,動作比猴子還要捷,不一會就縱躍到了懸崖中部,逐漸消失。

由於政府大力開發旅遊資源,來鷹嘴山旅遊的人慢慢多了起來,吳彪打算在太虛道觀的附近開一家餐館,雖說與道規不符,但此一時彼一時,連和尚都可以開公司搞品牌,道士開一家餐館算不了什麼。

政府開明,給太虛道觀開出一塊空地,允許道觀開餐館做生意,解決道士們的生活,但開餐館的資金由道觀自行籌集。

喬元的爸爸喬三就非常支持道觀開餐館,專做素菜生意,山上有不少野菜野菰,大片土地可以自己種植蔬菜瓜果,品相好不好不敢說,至少種出來的東西綠環保,完全可以靠山吃山。

離鷹嘴山道觀還有兩三百米的地方,喬元指著道觀北面的一片草地說:“利君芙,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問,我不想瞞你,實話跟你說了,這錢是用來開餐館的,前方那塊空地正準備蓋一個餐館,我和我爸爸原來到了錢,可惜被賊子偷了,但餐館必須要開,我只好問你借了。”

“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利君芙對喬元的好以秒速增加,她縱然不全信,也信了八九分。喬元嘆道:“我怕我說了你不相信,我連我媽媽都不敢說,我家窮的,我和我爸爸千方百計到這些錢,要是讓我媽媽知道我被偷了兩百萬,估計她會氣得住進醫院。”利君芙柔柔道:“我銀行裡還有幾十萬,等會回去了,我全拿給你。”喬元心裡好一陣動:“你借那麼多錢給我,萬一我還不上…”利君芙跺腳:“呸呸呸,你有點信心好不好,你看看,有不少遊客來這裡玩耍,開餐館一定有生意的,你要信心。”喬元苦笑:“我不管餐館是事,我只負責送錢過來,你知道我有工作。利君芙,你下次來“足以放心”會所,我免費幫你洗腳。”利君芙一聽,羞得連說不要,她沒給別人洗過腳,不知洗腳的樂趣,直覺自己的腳不好給男人摸。喬元認真道:“我洗腳很舒服的。”利君芙眨眨大眼睛,心知自己的兩個姐姐也想去洗腳,覺得去看看也好,便敷衍了下來:“我考慮考慮。”這時,有不少人朝道觀走去,絕大多數都是男人,利君芙好奇問:“好多人進道觀,看他們穿的衣服,肯定不是道士,我也可以進去嗎。”喬元笑道:“當然可以,不過,如果女孩子來例假的話,就不要進道觀了。”利君芙馬上說:“我…我那個沒來。”喬元見她可愛極了,又故意問:“你臉紅什麼。”利君芙羞得美臉更嬌紅:“你好討厭。”喬元心神一蕩,深情道:“我不討厭你。”言下之意,等於向利君芙告白“我喜歡你”利君芙豈能聽不出,她沒敢接話,轉身就跑:“快走,快走,我還沒見過道觀裡面長啥模樣的…”喬元只好提著沉重的蛇皮袋跟著跑,沒跑幾步,利君芙突然停下腳步“哎呀”一聲,轉身抓住喬元的手,躲在一邊偷窺前方。

“怎麼了。”喬元奇怪問。

“我爸爸。”喬元大吃一驚,順著利君芙的目光看去,果然看見了利兆麟,他一身黑運動裝打扮,正登上臺階,往太虛道觀的神堂走去,喬元在利嫻莊見過利兆麟,對他印象深刻,馬上認出:“真的是你爸爸。”利君芙張望道:“他進太虛道觀了。”喬元點點頭,笑道:“你爸爸去神堂,肯定是去燒香火,估計他是來燒香還願,保佑你們全家平安,保佑你相親…保佑你相親不成功。”利君芙一愣,氣鼓鼓問:“你說什麼呢。”喬元心想,如果你相親成功,那我豈不是沒了機會。剛想找其他說辭,忽然,身後有人喊:“阿元。”

“哎喲,你嚇死我了。”喬元回頭,見是一位相識的小道士,不笑罵:“小羅師傅,盤髻了,像道士了哈,什麼時候下山,也給我腳趾頭開光開光。”小道士樂呵呵的,有些靦腆,手裡拿著掃把。

“吳道長呢。”喬元問。

“大家都向膳堂集結,你快去吧,準備關閉神堂了。”小道士回答說。喬元大為奇怪:“關閉神堂幹啥,這麼多遊客燒香,趕緊賺香火錢才是。”小道士扁著嘴,搖了搖頭:“遊客不多,這些基本都是鐵鷹堂的人。”喬元大吃一驚:“啊,這麼多人。”他細看,竟然發現還有帶紋身的江湖人士大搖大擺地走入了膳堂。喬元趕緊告別小道士,帶著利君芙也跟著人群走入膳堂,那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有人馬上認出喬元,紛紛跟他打招呼。吳道長一見喬元,趕緊把他拉到角落:“阿元,你怎麼來了。”吳道長不想喬元公開涉及鐵鷹堂,入了幫會,再怎麼洗都洗不掉黑道份子的稱號。

“給你送錢啊。”喬元笑嘻嘻地把蛇皮袋遞了過去。吳道長簡直驚喜加,提起蛇皮袋打開,見裡面是一捆捆的錢,不興奮道:“桉子破了?”

“沒有破,我是問她借的。”喬元朝身旁的利君芙一指。吳道長早注意美麗的利君芙,聽喬元這麼一說,心裡不暗暗稱奇,打量了一下利君芙,臉上出慈笑。

利君芙被吳道長看得渾身不自在,悄悄捅了喬元一把,喬元這才醒悟要介紹,給吳道長報了利君芙的姓名,卻沒說出利君芙的家境。

吳道長好不動,讓喬元和利君芙就待在角落裡,不宜招搖,他則去跟鐵鷹堂的重要人物打招呼。這時,不遠處的神堂方向傳來了道士們勸退遊客的聲音,膳堂也開始關閉,只留著一扇小門,喬元環視膳堂裡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暗暗咂舌,這裡約莫有幾百號人,整個道觀也就只有膳堂能容得下這麼多人。

利君芙也在打量善堂四周:“阿元,這裡就是道士吃飯的地方嗎。”

“是的。”

“他們在哪睡覺。”

“道士有宿舍的,出了膳堂左拐就是宿舍,好像這個道觀都沒你家大。”喬元想起了宏偉寬闊的利嫻莊。利君芙好奇問:“你家大不大。”喬元搖頭:“你家的洗手間比我家大。”喬元沒去過利嫻莊的洗手間,但猜得沒錯,利嫻莊裡的每一個洗手間,就算是客人僕人用的洗手間都比喬元的家要大。利君芙咯吱一笑,想起了喬元在利嫻莊的鯉池邊“急摧花”的情景,不臉紅:“今早我去看了看,那朵花兒沒死,反而長得很好。”喬元大樂:“下次再去你家,我再它一會,可能是我的給花兒增添了營養,花兒才會茁壯成長,開得好看。”利君芙掩嘴:“我猜也是,不過,你別得太猛,把花兒折了我要你賠,你只需輕輕把水澆上去就行。”喬元為難了:“出去哪能輕輕澆花,水池邊離那朵花兒有好幾米遠,要用力才能夠得著。”利君芙拚命地掩嘴,把臉兒憋紅了,才不至於笑出聲來。

這時,鐵鷹堂的一位主持堂會的中年男子氣沉丹田,揚聲喊:“肅靜。”膳堂頓時安靜了下來,利君芙不敢笑了,她身材嬌小,躲在喬元的身後,一雙大眼睛好奇地看著鐵鷹堂進行開堂會的儀式,喬元也很好奇,他也是第一次觀看鐵鷹堂的堂會儀式。

膳堂裡的各路人士都神莊重地注視著幾個大漢抬出的一座紅漆木大神臺,神臺有一人高,中間還有一個神龕,三米長寬,有寬邊龕簷,看上去如同古代房子的屋簷。

神龕正中間,凋刻著幾組美圖桉,沒有文字,只有一塊看上去年代很久遠,鏽跡斑斑卻栩栩如生的鑄鐵山鷹,鷹眼犀利,彷佛正盯著獵物。奇怪的是,這隻鐵鷹少了兩隻鷹爪,這讓鐵鷹少了些許威猛和殺氣。

“敬鐵鷹。”中年人唱著號。所有鐵鷹堂的人都彎鞠躬,喬元和利君芙也跟著鞠躬。接下來就是上香,鐵鷹堂的人論輩分,按資格,陸續前往神臺上香。吳道長的資格當然比較高,他上完香後走了過來,對喬元鄭重道:“阿元,這是天意,今天鐵鷹堂借道觀開堂會,你既然來了,就參加堂會吧,這裡屬於你年紀最小,等會你最後一個上香。”喬元默默點頭。吳道長微微一笑,嘆道:“不管你願不願意,上了香之後,你就是鐵鷹堂的人了,沒得選擇,相信你父親也會同意的。”喬元一抬下巴,傲然道:“是就是,我願意。”以前喬元多少聽說過鐵鷹堂的事蹟,說不上嚮往,但老子是鐵鷹堂的高輩,做兒子的加入鐵鷹堂很順理成章。

“小姑娘就算了。”吳道長瞧出利君芙躍躍試,他不說這話還好,說了反而刺了利君芙,她馬上舉手:“我也要加入鐵鷹堂。”吳道長心中暗喜,隨便一將就成功,這兩百萬不用急著還了。表面上,吳道長嚴肅:“加入鐵鷹堂不是一時衝動鬧著玩,還是…還是以後再說,而且要有人引薦。”利君芙忙扯喬元:“幹嘛要等,喬元可以引薦呀。”

“我不引薦。”喬元還不夠老練,他沒聽出吳道長的心思,急得吳道長几次想使眼。利君芙不幹了,氣鼓鼓問:“為什麼。”

“你是女的,年紀又小。”喬元心裡不太樂意利君芙加入幫會,他認為女神就是女神,應該是至高無上的純潔,與黑社會不能沾邊。

利君芙沒多想,她只覺得加入幫會好玩兒,見喬元不願意推薦,利君芙冷笑:“你不引薦的話,我不借錢給你咯。”吳道長一聽,頓時傻眼了,趕緊給喬元再使眼:“小姑娘這招厲害,阿元你考慮考慮。”喬元毫不猶豫道:“我不引薦,錢借了就借了,我會還你,但你想以此要挾我,門都沒有。”利君芙然大怒:“喬元,你真的好討厭。”見利君芙生氣,喬元笑了笑,輕聲道:“等會我帶你去看狐王墳。”

“不去。”利君芙把頭扭到一邊,可瞬間又扭了回來,眨眨大眼睛:“什麼狐王墳。”喬元道:“就是狐狸大王的墳墓。”

“我不去。”利君芙決定,還是先生生氣,發發火,給喬元一點臉看,可內心中卻無比震撼,因為她母親曾經告訴過利君芙,說她們利家的先祖是狐狸,承靖市在很久以前曾經是紅狐的故鄉。

終於輪到喬元上香,幾百鐵鷹堂的人中,認識喬元的人不多,大家沒在意一個小青頭仔上香,以為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新加入鐵鷹堂的新鮮血,這年頭,已經不免費加入幫會,加入鐵鷹堂的年輕人越來越少,幾百人中,三四十歲的成年人居多,五十歲的人也有不少,六十歲的人還有好幾個,他們看上去似乎有一個共同點,都溷得不好。

等喬元一上完香,剛才那位中年人又喊出一道渾厚的聲音:“大家靜靜。”吳道長首先站出來,他不需要喊,偌大的膳堂已靜得鴉雀無聲,掉一針都能聽見,只見吳道長略微動:“今選新堂主,我吳彪有話要說,喬三以前為鐵鷹堂做出的貢獻,我在這裡就不羅嗦重複了,今天我告訴大家,喬三為鐵鷹堂,豁了出去,為鐵鷹堂送來了救命錢。”頭一扭,吳道長朝喬元揮手:“阿元,拿上來。”喬元趕緊把腳邊的蛇皮袋提起,送到吳道長面前,很沉的袋子,喬元提得很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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