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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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時打量著鳳凰口,大地一片銀白,卻是連人影子也沒有,天寒地凍,他不得不雙腳騰跳,甩甩雙臂,抖去一肩雪花。
就在這時候,鳳凰口傳來了馬嘶聲,于思明不由得神一振,他立刻停止不動,遙望向遠處,不由冷哼,道:“這老兒,還是帶了幫手。”那是兩乘高頭大馬,兩個人全一
的大黑
披風,來之且近,于思明已看清楚,來人除了崔百齡之外,尚有黑龍會的刑掌執事武勇。
現在,崔百齡來了,冒著鵝大雪來了,是于思明以血書飛刀傳柬的方武約來的。
飛刀傳書已充滿了敵意,加以血書,在江湖上便表示至死方休。
鞍上,崔百齡目如火炬,國字臉抖動不已。這位黑龍會首領,黑道上威名遠揚的人物,在面臨到這種場面時候,他所表現的氣度與威嚴,宛如狂獅之對狼,于思明在心理上便似吃了一驚。
同樣的眼神也出自一邊的武勇,他緊閉著血盆大嘴巴,白白的一張大臉上落著雪,但他連動一下也沒有。
片刻的僵滯以後,崔百齡終於開口了,口吻嚴厲不善:“武執事,開始問他吧。”武勇向崔百齡抱拳施禮,道:“遵命。”武勇把馬拍走,右手已握了一支鋼打造的虎爪…那是以正面四支尖爪,側面又凸出一支五寸長的利爪,爪長三尺,雪光中光閃亮。
他緩步走近於思明,道:“你的血書約鬥柬貼,我們收到了。”于思明冷笑,緩緩道:“你們應該收到的。”武勇怒容滿面的道:“所以我們來了。”冷嗖嗖的一哼,于思明道:“是的,你們來了,但我約的是崔當家,你不該來的。”仰天一聲哈哈,幾粒雪也被他笑人口中,道:“孃的,還以為你是老幾?
夠資格同我們當家的過招?”于思明不卑不亢的聲道:“他雖一掌斃了成虎,我卻有足夠的資格同他過招。”武勇冷冷的又道:“成虎是你的朋友?”于思明心中一疼,生硬又澀的道:“不只是朋友,說得明白些,便如同兩個人合穿一條褲子般親兄弟。”空聞馬鞍上端坐的崔百齡叱道:“別同他羅嗦,這種鬼天氣,而面前又站著這麼個可憎的傢伙,老夫實不願久留。”武勇點頭,立刻聲俱厲的道:“你是攻龍?”于思明
聲如虎的道:“于思明也罷,攻龍也罷,此時已不重要了。”武勇雙目厲烈的又道:“有三件事必須要你加以死前說明白。”他齜著牙,又踏前一步。
于思明心中忿怒,光景是自己死定了一般。
武勇伸出一個指頭,道:“第一,黑龍會十三豹人中白鷹、王二、宮自豪三人,可是你殺的?”于思明大咧咧地道:“不錯。”武勇望望馬上的崔百齡,又道:“那夜把你關在黑龍會刑堂石屋中,你小子是如何逃走的?如果有人暗中救你,可否在你死之前稍做吐
?”于思明搖搖頭,道:“無可奉告。”
“格嘣”咬著牙,武勇又沉重的喝道:“是那個狗的為你改頭換面?
你的那張麵皮來自成虎,那是絕對錯不了,但卻是出自何人之手?”于思明冷淡的搖搖頭,道:“無可奉告。”馬鞍上的崔百齡已怒氣不息的吼道:“于思明,不論你智謀、心機、陰險,皆出我所料,但你該知道我為什麼要殺成虎?”于思明生硬的沉聲怒道:“這該由你來說。”濃眉上揚,國字臉上充滿了不屑,崔百齡道:“成虎不自量力,在我的地盤上混生活,竟然暗中掠奪我的利益,更不可饒恕的,他竟然當面頂撞,不肯稍作妥協,他以為自己是誰?
便我不殺他,怕我的屬下也不放過他,事情就是如此。”于思明慢的道:“江湖律例,脫不開弱
強食,橫取豪掠,但卻不能不顧到個‘義’字。這幾年成虎也不少次同黑龍會合作過,再怎麼說,也不該落到個‘死’字,這未免過分了吧。”崔百齡怒道:“在黑龍會地盤上,豈容他人張狂,成虎也許以為有你這麼一位大哥,他想橫吃暴掠到我這裡,便只有一死。”于思明毫不示弱的道:“成虎不能白死。”崔百齡嘿嘿的皮
未笑,道:“所以千方百計的打擊我黑龍會?小子,你為什麼當初不如此作為?
那豈不早了事?”于思明淡淡冷笑,道:“我有計較,也有打算,黑龍會的三大護法與十三豹人,個個兇殘成,而你才是我找的對象。
崔當家的,你可以下馬了。”橫步上來,武勇豎起手上虎爪,先對馬上的崔百齡:“當家的,且容屬下收拾這個狂妄小子。”大馬金刀的一
,崔百齡道:“小心了。”于思明心中有氣,口中厲吼道:“武勇,你的大名我並未列在血書內,難道…”馬上面,崔百齡已大咧咧的道:“少羅嗦,你只要勝過武執事這一關,我自然奉陪,否則,你便永遠也別找我了。”右手翻轉拔出鋼笛,現在,他鋼笛指天,左足微提,雙目直視前方--眼睛直直的冷視著前面,莊嚴肅穆,氣定神閒,左手卻平平的指向敵人--錯步緩緩移動的武勇。
雖然大雪紛飛,但武勇的虎爪,爪尖如鉤,仍然閃閃發光,尖利的爪尖足以裂肌透骨。其實正面四支爪尖並非排列一起,而是各具形態,有彎有直,換言之,它一旦沾膚觸,便必然會有著血淋淋的收穫。
于思明未動,雙目已似停滯般一眨不眨。
武勇開始移動,他步法怪異,進兩步退一步,宛似餓虎撲擊架武,就在一連串虛虛實實的閃晃中,他突然像是空中出現的一支大掃帚般,和著一大片雪花便風捲殘雲般一躍騰空。
空中閃映著比烏雲還黑的幽靈,幽靈在右中左三個方向閃晃,而三個方向皆可見到耀眼錚光閃亮的虎爪,快不可言的罩上卓立的于思明。
鋼笛猝然發出一聲“呼轟”于思明狂怒的吼叫:“血笛蕩魔。”笛聲來自九幽,雄壯得宛如千軍萬馬。鋼笛已失去蹤影,它已化成虛幻而飄蕩在一片冷焰中。
半空中有著撞擊聲,連那柔軟的雪花也似星般擊面生痛,撞擊的聲音未熄,武勇一聲慘號,整個身子猛一伸張,虎爪已拋上半天空,漫天血雨中,他已跌出一丈外。
鮮血在武勇的右頸往外面,熱血溶化了大片雪地,但落雪卻又很快的罩上去,甚至於武勇的全身。
沒有人多看一眼地上淌血的武勇。
于思明沒有,崔百齡更沒有。
雙肩已在縱動,雙掌互運動,白
的大地上,突然間出現兩團烏黑腥美宜的兩隻手掌,便在一陣揮閃中,兩隻黑掌突然停滯在崔百齡的
前。
于思明冷冷的道:“崔百齡,你能體會出多少人為你而死嗎?”邊指著地上已被雪覆蓋的武勇,又道:“包括你的這位刑堂執事。”崔百齡淡然的道:“天底下任何門派,要光大門楣,總是免不了有人要拋頭顱灑熱血。他們為我黑龍會捐軀,形體上他們死了,
神卻永遠活在人們的心中。”于思明道:“陳腐濫調,欺人之談,你可以說出這種冠冕堂皇之詞,但我是在問你,一個人猝然如此死去…。”崔百齡沉聲道:“你錯了,攻龍,他們求仁得仁,是為黑龍會而死,他們之死,我無能為力,但對於造成他們死亡的原因,我卻必然會為他們索響應有的代價,這也是極為重要的一點,攻龍,你懂嗎?”于思明冷冷一哂,道:“死有重於泰山,有輕如鴻
,而他…”邊斜指已幾乎消失於雪裡的武勇屍體,又道:“他可以不死的,因為我以血書邀約比斗的是你,而他…。”不等於思明多說,崔百齡當然知道于思明說下去便難聽了。
因為血書比武,江湖上絕對是一對一的局面,己方多出一人,自然有違約之嫌。
但他在攔住于思明說下去之後,輕鬆的道:“對於一個誓死效忠於我的屬下,我有什麼理由拒絕他的要求?
只要我們不以人多對付你,就不算背約,攻龍,我更沒有在你僥倖獲勝以後立即出手,便是給你充分的時間加以調息,然後我們再一決高下,這就是我為什麼同你不厭其煩的一陣羅嗦了。”于思明嘿嘿冷笑不已,道:“很難想得到你還會為敵人著想。”他一頓,右手鋼笛指天,冷沉的道:“不屑於你給我時間調息,是生是死,端賴各人造化,是輸是贏,但訴諸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