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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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回不同了!他想留在這裡,陪伴他的女兒…
以及他此生最愛。
當年,他雖不是有心,但他的離去卻深深傷害了她呀!
那時,他非常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時光,只是!打從從事攝影工作開始,他從未在同一個地方停留這麼久,撇開工作與責任不提,血中不安分的
因子,早巳按捺不住了,不斷催促他趕快步上另一段新的旅程。
一心執著於攝影的他,心還在遼闊的世界,不願為了她停留在桐雲居這個小小的地方。
他有他不得不去做的事,實在不該長久耽溺於此,但他的心偏又舍不下她,每天不斷猶豫掙扎著,因此與她相處時,也開始變得有點心不在焉。他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再見,才能讓她不那麼難過。
向依儂當然也發現他的異狀,但每次詢問他都說沒事,隱約覺到不安的她,於是提出要求,卻引發他們之間劇烈的爭執與衝突,最後終於導致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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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是星期晚上,住房的遊客大都回去了,她和江瀚海悠閒地用過晚餐後,本來說好一起洗好碗盤,再到
臺泡茶聊天,但江瀚海到外頭接了一通行動電話後,就一直沒回來。
向依儂獨自清洗碗盤,才擦乾雙手走出廚房去找他。
她走到後院,看見江瀚海高大的身軀倚著欄杆,仰頭望著漆黑的穹蒼,不知在沉思什麼。
她跟著抬頭往上看,發現天空中有閃爍的紅光點,正緩緩通過。
是飛機。難道他…想離開了?
不!
“海!”她恐懼地跑到他身旁,緊緊拉住他的手臂,很害怕他下一刻就從她眼前消失。
“怎麼出來了?”江瀚海的沉思被打斷,低頭朝她問道。
“還說呢,人家碗盤都洗妤啦!”
“你把碗洗好了?”江瀚海這才發現,自己真的發呆太久了。他連忙苦笑道歉:“抱歉!我似乎發呆太久了。”
“沒關係啦!嗯…”向依儂望著他格俊
的側面,終於忍不住以試探的口吻輕聲問道:“海,剛才你在想什麼?還有!先前那通電話,是誰打來的?”雖然明知答案可能不是她愛聽的,但她還是忍不住想問。
“那通電話,是我的助理智璜打來的。”江瀚海老實回答,他不想隱瞞她任何事。
“他又催你回去了?”前幾次姚智璜打電話來,她也知情,但她一直以為他已經拒絕他了。
“嗯。他說這回的工作是去年就籤的約,我已經延遲了快半個月,再不回去,案主恐怕就要告我毀約了。”當然,事情或許沒有那麼嚴重,不過一旦接下工作,對案主就有一份責任,他無法你卻自己的責任不顧。
向依儂聽了,更加惶恐不安。
她心中就一直有種很不好的預,而且無端地恐懼起來。
怕他想回去,怕他依然渴望,如果他回到文明的世界,說不定就會忘了這裡——忘了她!
“海,這個禮拜我想休假一天,你陪我回家去好不好?”她假裝若無其事地擠出笑容,甜笑著央求道。
“你要我陪你回去做什麼?”到女方家!對戀愛當事人來說意義特殊,男人的直覺告訴江瀚海,此行必有不尋常的目的。
“就是我的家人嘛,他們知道我了一個男朋友,一直吵著要我帶回去讓他們看看。”她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於是又繼續說!
“我爸說我二十四歲了,可以定下來了。他希望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能夠——先訂婚,等過了年,再找個好子讓我們結婚。”她想趕快和他結婚,只要結了婚,那麼他就是屬於她的,永遠也不會離開了!
江瀚海一聽到她說要結婚,立即迅速跳起。
“結婚?!我們有談論過結婚的事嗎?你不該這樣自做主張。”江瀚海有種被婚的
覺,立即
到不悅。
“你生氣了?為什麼?你不想跟我結婚嗎?”向依儂難過而委屈地問。
“老實說,我從沒考慮過婚姻這件事!”江瀚海毫不隱瞞地回答。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為什麼要結婚?”他真心喜歡依儂,也喜歡和她相處時契合的覺,但婚姻!他真的沒想過!可以說,他
本不願去想。
他並非厭惡婚姻,而是熱愛自由的他,害怕被束縛,結婚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就像緊箍咒般,只會令他頭疼,不過氣來。
他才二十七歲,未來如何他不知道,但目前要他結婚,是萬不可能的事。他的心還在遼闊的世界翱翔,不願固守在一個小小的地方,成天面對同樣的面孔。他會發瘋的!
向依儂臉倏然變得蒼白,她望著江瀚海,失望地問:“結婚有什麼不好?結了婚,我們才能順理成章地在一起呀!”
“不結婚,我們一樣能在一起——我從沒想過要結婚,也不認為婚姻能保證天長地久,只是一條令人窒息的繩索,硬將兩人綁在一起罷了。只要彼此相愛,就算不結婚,又有什麼關係?我真的不想結婚,我厭惡被束縛,也不想一輩子待在同一個地方,關於這點,我希望你能諒解。”江瀚海誠懇地說出心中的想法,希望獲得她的諒解與支持,但她怎麼諒解?
情竇初開的少女情懷、一個女人一生所能付出的情,她全給了他,此時他說不結婚,還要她諒解他、讓他離開,她怎麼可能做得到?
“你的意思是!你從不想結婚,也沒想過要跟我結婚?”再也沒有任何事,比這些話更令她心寒了。她不顧矜持地提出結婚的要求,而他竟然說!他從來沒考慮過婚姻,甚至厭惡婚姻?!
老天!這是什麼笑話?
“既然你從未打算結婚,也不想安定下來,為何要來招惹我?難道你存心欺騙我的情嗎?”她哽咽地質問。
“不!”江瀚海連忙用力搖頭否認。
“我對你是真心的,和你往…那真的是情不自
!你知道自己有多令人難以抗拒嗎?”他愛憐地望著她蒼白的小臉。
“好!那以後你做何打算?將來你要怎麼處置我?買棟房子金屋藏嬌?還是乾脆給我一筆錢打發我?”她詰問。
“我不會那麼待你!”江瀚海再次重申:“我對你是真心的!以後我們當然還是一對戀人,這點永遠也不會改變,無論我到世界任何角落,都會想著你,當我有空時,也會上山來看你。”或許相聚的機會不是太多,但對他來說,這已經是破天荒的承諾。
“我該跪地謝恩嗎?”向依儂嘲諷地問。
“依儂,別這樣!”她的譏誚,讓他聽了很難受。
“好吧!你說要上山來看我,請問你打算多久來看我一次?一個禮拜?還是一個月?”
“這…”江瀚海有些為難地望著她,眼中充滿歉意。
“因為工作的關係,我可能沒有辦法經常來看你,大概平均一到三個月,我可以休幾天假,不過我保證儘量空來看你,你說好不好?”儘量
空來?他把她當成什麼?閒暇時的調劑品?
笑話!又是一個可笑的大笑話!
這樣的說法,聽在傳統且觀念保守的向依儂耳中,就和推托之詞沒有兩樣。他本不想對她負責,只是想玩玩而已!
原來,她以為的兩情相悅,其實只是一廂情願。
她想放聲大哭,卻強自己不許落淚。她丟的臉已經夠大了,她的自尊不容許她再
出任何一滴軟弱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