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貪心終賈禍靈蜍寶杖引奇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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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天弘有何開罪之處,敬候指教!”他空自提氣發話,林中哪有絲毫迴音?慢慢隨著異聲寂處“刷”的一響,又是一段黑影自暗中飛出。

伍天弘天生專門戲別人,何曾受過人家如此戲?心頭自然憤懣已極,但因察出林中人功力不亞自己,林深樹密,星光難透,不便循聲追尋,只得強忍怒氣,再往前行。但在十里之中,又復依樣葫蘆,自密林之中打出來血模湖、不堪卒睹的一左一右兩條活人大腿!

這一來伍天弘稍悟其意,其中人似是不自己再往前行,才隱身暗處,加以恫嚇。想通以後,不哂然一笑。暗道林中人武功不弱,但見識何以如此淺薄?難道憑這兩條人手人腿,就嚇得住我伍天弘不成?越是這樣故玄虛,我就偏偏不理一切,非鬥鬥你是個什麼怪物不可!

邊行邊想之間,前面遠處異聲又作。伍天弘心想,兩手兩腳均已被你剁完,難道這次是把整個人體當做暗器?但忽然聽出,這次異聲與先前略有不同,不是在林中作響,而似在前途路中發出,聲音也不是那種懾人心魄的哼哼冷笑,好像變成痛苦到了極致,叫的顫抖呻一般。

伍天弘心中一喜、以為對方攔阻不住自已,業已出林相見。

微勒青驢,攏目聚光看去,只見十來丈以外,當路之中,有一極矮黑影似坐非坐,異聲便由這黑影口中發出。

伍天弘驢背騰身,縱出三四丈遠,為防對方驟然發難,身在半空之間,業已提足真氣,佈滿周身,發話問道:“朋友既然出面,報個名兒。伍天弘掌下,向來不劈無名之輩!”那矮得宛如樹樁一般的黑影仍不答言,只是口中不停發出那種淒厲聲息。伍天弘不大怒,星光悽,實在看不清對方面目形狀,遂以雙掌護住面門及前要,再次兩度騰身,落在離那黑影三丈左右。定睛細看之下,這一驚動是非同小可!原來那矮得像截樹樁似的黑影,竟是個雙手雙足被人剁去,只剩軀幹與頭,但尚未全死的略有氣息之人。口中所發,乃是熬不住這種手足被剁無邊慘痛的淒厲慘嚎,周身皮也似在不停顫抖。

伍天弘心中一慘,邁步再向前走。

等看清地上那人的慘厲面容以後,卻把這位名列“雙魔一怪”幾與“武林十三奇”齊名,久走江湖、見慣怪異的鐵指怪仙翁伍天弘驚奇得幾乎脫口失聲,大叫起來!原來這被人剁去手足,身遭奇慘之人,卻正是烏蒙山歸雲堡以吹箭苗刀暗施鬼計,奪去碧玉靈蜍與毒龍軟杖的北道神偷,賽方朔駱松年!伍天弘一心只猜度他攜寶遁跡雲霧山斷魂澗的長勁苗寨,哪裡想得到這先後腳之間,他竟被人鹹這樣一段樹樁模樣?微定心神,開口問道:“你被何人所害?那碧玉靈蜍和毒龍軟杖,是否又落入別人之手?”可憐駱松年此時周身皮不停抖顫,氣若游絲,哪裡還會開口說話?只是微睜雙目,以一種乞憐眼光,注視伍天弘,好像是想求他加上一掌,早脫這無邊痛苦。

伍天弘縱橫江湖以來,真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處置人的毒辣手段!知道這駱松年雙手雙足一齊被剁,加上失血過多,任何妙藥靈丹也無法救他不死。心中一慘,剛待揮手替他解除痛苦,突然心頭一個冷顫,暗想自己怎的太已糊塗,恐怕大事不妙!這駱松年的雙手雙足被人剁去,只剩下一段連頭軀體,怎會自行跑到這路當中?分明是那藏在林中,以駱松年的手足當做暗器,一路恫嚇自己之人所為。從駱松年傷口血如泉湧的情形看來,此人還在近處,倘方才趁自己突見駱松年面目,驚愕出神之際,驟加暗算,自己也真極可能與駱松年遭受同一命運!想到連自己也身在危機四伏之內,哪裡還顧得超脫駱松年?趕緊縮手凝神,抱元守一,目光耳邊並用,先行搜索左右兩側林內。但樹高林密,只是一片暗影沉沉,哪裡聽得出和看得見絲毫人跡?伍天弘心中納悶,看林中人一路情形,對自己頗懷惡意,如今把駱松年殘軀當路一擺,分明是要現身相會之狀,怎的此時還不面?他正揣不透對方葫蘆之中賣的什麼藥之際,身後自己那頭心愛青驢突然一聲慘鳴。伍天弘趕緊回身,已自不及。好好一頭腳程不下千里的良駒的異種健驢,業已腦漿進裂,倒地死去。

伍天弘對此驢珍逾命,一見之下,不由急怒攻心,暴聲叱道:“林內到底是哪個無耳鼠輩,偷偷摸摸的鬼祟行為,算是什麼…”言猶未了,林內發出一種冷冰冰不帶一點情的聲音說道:“伍天弘!就憑你那兩手鬼畫桃符,狂些什麼?我要不是想借你之口,向諸一涵、葛青霜兩個老鬼傳言,你早就像那駱松年與這隻青驢一般命運,哪裡還想活到此時?直至現在,我料你仍然猜不出我是誰來。但只一現身,你如敢再行不服,便是有點活得太不耐煩了,自己找苦吃了。”隨著話聲,自林中慢慢走出一人。伍天弘看清形狀,不比駱松年及愛驢被害之事更覺驚心。原來林中走出之人,間盤著一條綠長蛇,手中拄著一奇形鐵杖,正是那位被自己在川中發現,但追蹤不果的黑天狐宇文屏!宇文屏出林以後,以一種極為冷峻的目光斜睨伍天弘,嘴角微撇說道:“你這老不死的怪物,也不掂掂自己,究竟夠多少分量,居然敢追蹤起宇文屏來!我因那時所習神功正在緊要關頭,又不知你們這幹老怪物來了多少?才挾了一個假人,把你誘至湖北,等你駐足不追,我又回頭暗中追你,探明去向看你們搗什麼鬼。

你們靈蜍、寶杖被奪,分頭追人之時,我本來應該把那對我仇恨刻骨的葛龍驤追去殺掉,以杜後患!但轉念一想,我神功練成以後,就是他師父衡山涵青閣主人,不老神仙諸一涵,也將不堪一擊,更何懼這種後生下輩?加上毒龍軟杖對我雖無大用,那隻碧玉靈蜍卻關係極為重要!因為普天之下,只有此物可解我的‘五毒兵’。倘若碧玉靈蜍在我手中,慢說你這不成材的東西,就是那比你高明得多的獨臂窮神、龍門醫隱,甚至於那苗嶺九絕峰的邴浩老魔,哪一個敢沾上一個宇文屏的‘萬毒蛇漿’和‘蛤蟆毒氣’?所以我才暫時饒那葛龍驤不死,追來此地,處置了這不知死活的駱松年,寶杖、靈蜍雙雙入手。從此以後,普天之下惟我獨尊,諸一涵、葛青霜的那點微末之技,也就不在話下了!”到此微頓,得意中一陣長聲“嘿嘿”陰笑,宛如夜梟悲鳴,懾人心魄!鐵指怪仙翁伍天弘,早就知道這黑天狐宇文屏是武林十三奇中最為兇狡人物,她那五毒功列為江湖大忌,極不好鬥!此時見她這種旁若無人之狀,簡直不把自己看在眼內,加上珍逾命的愛驢被害,怎不怒滿膛!表面雖然靜靜傾聽,暗中卻在提足真氣,引滿待發。

黑天狐宇文屏笑完以後,繼續說道:“伍天弘,你休要不服,宇文屏決非虛聲恫嚇。你那點能耐,委實差得太遠!我今天破例手下留人,饒你不死,就是要叫你傳言諸一涵、葛青霜,告訴他們,我宇文屏化身千億,在各地各名山均設有府,不必教那些後生下輩到處亂跑,徒事送死!葛青霜之徒谷飛英與柏長青之女柏青青,便因搜索宇文屏蹤跡,被我擒住。

但就這樣處死,則是普通人所為;宇文屏一生研究殺人,覺得未免太不過癮!我要在明歲黃山論劍之時,當著她們師父之面,把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凌遲碎剮,挫骨揚灰,教他們死者難堪,活者心痛…”伍天弘聽到此處,由不得骨悚然,打了一個寒噤,暗驚這隻兇狡妖狐,心計果然好毒!

黑天狐宇文屏仍然是那副冷傲無比的神,繼續說道:“你不要在江邊賣水,暗提那混元真力作甚?宇文屏知道你們這幹老鬼,平自負甚高,不給你見些真章,不會心服!但我這半年以來,苦練秘籍神功,倘一還手,你便必死無疑,尚有何人可以代我傳話…略停又道:“今夜樁樁湊巧,碧玉靈蜍到手,我多年心願已了,高興已極!索讓你把便宜佔到了底!

宇文屏不招不架,不閃不避,以血之軀,硬接你三記內家重掌。但三掌以後,我如毫髮無傷,你便立時上趟衡山涵清閣及廬山冷雲谷,叫諸一涵、葛青霜派他們門下弟子代我傳信東海,約那覺羅老尼與一個名叫衛天衢之人,明歲中秋也到黃山始信峰頭一會。我要把數十年來的所有恩怨,在那一戰之中一齊了斷!宇文屏做事雖然毒辣,但從不虛言,三掌之內決不還手,三掌以後,你若不知死活,再事糾纏,我就用這條蠍尾神鞭,教你死得比那駱松年還要慘上百倍!話已說完,你儘管提足真力,打我三掌。”黑天狐宇文屏隨將奇形鐵杖在左手,右手在間一探一抖,手中便自多了一八九尺長、尖端形若蠍尾、滿布倒須鉤刺的墨綠軟鞭,鞭梢垂在地上,目光斜瞥伍天弘,滿臉不屑之!伍天弘與西崑崙星宿海的黑白雙魔齊名,平生哪裡受過這樣奚落?氣得幾乎把滿口鋼牙都一齊咬碎。但知黑天狐宇文屏生平決不作任何吃虧之事,今夜敢出如此大言,讓自己打她三掌,決不還手,難道其中還隱有什麼陰謀詭計?所以真氣雖然業已提足,尚因對方用意難明,未肯輕易進手。黑天狐宇文屏見狀,又是一陣嘿嘿冷笑說道:“好一個鐵指怪仙翁伍天弘,連這點膽量都沒有,你那‘雙魔一怪’的名頭何存?”伍天弘到此再也忍耐不住,冷笑一聲說道:“宇文妖婦,休要猖狂!伍天弘豈是怕你?

我不過不願佔你便宜。你既然以為你那蠍尾神鞭威力無倫,伍天弘就憑這雙掌,接你幾下!”黑天狐宇文屏“呸”的一聲,吐出一口濃痰,竟把伍天弘身邊一如人臂的樹枝生生擊斷,獰笑說道:“以蠡測海,以管窺天。你大概真不知人外有人,武學之道的無窮無盡!

也罷,看你這老鬼的福命如何?宇文屏再給你半炷香的時光,若不遵我所言動手,我便把你處死在蠍尾神鞭之下,再去另外找人,代我傳…”伍天弘雖然剛傲,但武功到了火候,當然識貨!黑天狐向自己示威,吐痰擊樹的一舉並不甚難,不過如人臂的樹枝斷白之處,宛如刀削一般整齊,卻是黑天狐宇文屏的內家氣勁到了爐火純青地步的無比鐵證,以自己功力衡量,恐怕至少要弱於人家三成以上。利害既明,遂起從權之念。乘黑天狐一語未完,心神旁鶩之際,猝然出手。但因久聞此婦一身是毒,依然未敢貼近,只是邁前兩步,以內家重掌劈空遙擊,口中卻說了一聲:“字文妖婦,你果然並非得虛名,伍天弘領教幾合。但望你不要過分欺人,趕緊開招應敵。”一股宛如排山倒海一般,令人窒息的劈空勁力,隨著伍天弘的話尾餘音“呼”然作響,赴向黑天狐宇文屏的當壓到。黑天狐宇文屏微哂說道:“老鬼不要借話裝點門面,明知我三掌之內不會還手,你儘管把你數十年苦學盡力施為,不要耍這一套花腔多好!”談笑自若之中,那麼強烈的劈空勁氣,業已當擊到。好個黑天狐宇文屏,左手拄杖,右手提鞭,神安然,連身軀都未晃上一晃!伍天弘有生以來,尚未見過這高功力,這一驚非同小可!但是哪裡知道黑天狐宇文屏此時已把柏青青的“天孫錦”奪來,貼身穿著,加上那一杖一鞭,全已暗運金剛柱地的不動身法定住。

伍天弘頭一掌只用了七成真力,以致連人家身形都未能絲毫震動。

伍天弘驚定以後,倒又不服起來,暗想:自己掌力敢說已到熔金化石程度,我就不信震不動你個血之軀。二度提足了十成真力,又復搶前半步,劈空發出。

這一掌狂飈怒卷,威勢更覺無倫!黑天狐宇文屏經那第一掌之後,也已試出這位鐵指怪仙翁功力深厚,不同俗!她昔年與冷雲仙子葛青霜系屬姑嫂至親,故對“天孫錦”的防身妙用所知甚詳,知道光憑此寶,恐怕擋不住伍天弘這種全為施為的內家重掌。

她近半年來,曾用極惡毒的手段,得無名樵子教了不少“紫清真訣”之上所載的失傳神功,尤其是擒獲柏青青、谷飛英以後,所得更多。今天才敢向這本來與她功力彷彿,甚至還略勝一籌的鐵指怪仙翁伍天弘,大肆狂妄!此時因見伍天弘第二掌的威勢過強;遂用了一手新學神功“百柔化勁”伍天弘只覺得自己所發那強的劈空勁氣,打到黑天狐身前之時,突然有一種奇異力量微微一擋一收,竟將自己掌力卸去大半,然後掌風雖仍向對方透身而過,黑天狐宇文屏還是像挨那第一掌一樣,巍然不動!伍天弘真被她得越來越莫測高深,以自己在武林中的英名威望,兩掌擊出,連對方身形全未晃動一下,情何以堪?心中忽然動念,這黑天狐宇文屏是個窮兇惡極魔頭,自己便稍違江湖規例,倘能就此將她除去,何嘗不是一件功德?主意一定,收斂盛怒,納氣凝神。雙目微閹即開,依舊光電,沉聲說道:“老妖婦,好俊的功夫,伍天弘這第三掌不打也罷!”宇文屏這半年以來,盡選些幽僻所在,拼命迫那位無名樵子錄出“紫清真訣”的燒殘之處,若心參研!因系閉門造車,雖然覺出所練極為高妙,但終難顯示實際威力作用。今夜拿鐵指怪仙翁一試,才知道半年苦心,毫未費,功力較前豈止倍增?只要再施展出最後極其慘無人道的嚴酷手段,得無名樵子把“紫清真訣”的末後兩頁錄出,明歲黃山便可盡殲強仇,威服群倫,永為武林霸主!她越想越覺得高興,不由哈哈笑道:“伍天弘!告訴你老實話,紫電劍、天孫錦、碧玉靈蜍及毒龍軟杖,這幾樣稀世珍寶,哪一件也是武林中人夢寐難求之物,如今一齊在我囊中再加上一部前古奇書‘紫清真訣’,放眼武林,休說碌碌諸子,便是諸、葛、陰魔亦不足道!你這老鬼,往與我無仇,武功也還不俗,不如歸順宇文屏,作我一個心腹人吧!”伍天弘聽完幾乎連肺都快氣炸,強忍憤怒,冷冷說道:“宇文屏休要賣狂,我這第三掌再打不動你,伍天弘才心服口服!”他已拼命之念,不再顧忌宇文屏全身是毒,大踏步走到近前,右掌一舉,輕飄飄向黑天狐右肩按去。

休看伍天弘先前威勢無倫、倒海移山的劈空兩掌,未曾擊動黑天狐分毫,但這輕飄飄的一掌下按,卻使宇文屏一驚不小!認出伍天弘拼命施為,藉著緩緩下按之勢,數十年修的內家真力一齊貫注右掌,但等指尖一沾自己肩頭,掌心一登“小天星”內力發出,便是一座翁仲石人,右肩恐怕也必成為齏粉!她知道厲害,哪敢怠慢?自己又說過不準閃避招架,只得把近半年所得神功一齊聚向右肩,準備硬接他這看來輕如兒戲,實際隱挾雷霆幹鈞的一擊!但伍天弘眼看指尖已沾黑天狐宇文屏右肩,小天星掌力即將發出,而宇文屏全身功力也齊聚右肩的一剎那之間,突然一陣震天長笑說道:“宇文妖婦!你還我的青驢命來!”右掌突撤,食指一伸,竟以自己獨傲江湖也從來不肯輕易施展的“大力金剛一指神功”迅如電光石火一般由右移左,一下點在黑天狐的左“將臺”上!宇文屏多年孤獨,此次勝算在握,左券已,對這伍天弘完全是存著一種戲示威,而真想收為自己一黨之意。哪裡會想得到驟然之間,突生此變?

“將臺”又是人身大,這一指點上,何異利錐透骨?半身立時痠痛麻辣,動轉不靈,勉強提力,略為後縱,腳步已見踉蹌。自知如不是貼身穿有“天孫錦”那等至寶,業已應指畢命。但就這樣,所受傷勢怕也非三月兩月之間所能治好。

她本來賦就陰毒已極,再加上吃了這樣大虧,怎不把伍天弘恨入骨髓!索多踉蹌了幾步,發出一聲慘哼,想誘使伍天弘認為自己已難支持,追撲上前,則只要輕輕一扯間綠蛇尾,”萬毒蛇漿”一發,這老兒便即死無葬身之地!哪知伍天弘江湖經驗何等老到?自己的生平絕學“大力金剛一指禪”功,剛柔兼寓,威力之強,不但足以金穿石,就是三百張頭紙,也能一指到底!以這種指力點在黑天狐宇文屏的死“將臺”之上,仍然未能將她立斃指下,戒意不由更深!何況又深知她的五毒功,惡毒已極,所以不但不追,反而往後退了兩步。

黑天狐宇文屏見伍天弘太已機警,不上自己惡當,只得硬攻;強提真氣,怒叱一聲:“大膽老賊!還不納命?”右手疾掄,蠍尾神鞭“呼”地一聲,從半中繞了一個圓弧,照準伍天弘斜肩到!她這蠍尾神鞭威力極大,七八尺長的墨綠的鞭影,帶著滿身倒刺與鞭梢蠍鉤,無不含蘊奇毒。勁風襲到以前,伍天弘老遠就覺得奇腥入鼻,頭立見煩嘔,好不難受。

伍天弘知道江湖之中,既然把黑天狐宇文屏的五毒功列為武林大忌,自己雖系初會,其厲害也可想見!何況一聽長鞭揮舞所帶勁風,更心驚這妖婦“將臺”大之上中了自己看家絕學“大力金剛一指彈功”居然還能如此凝練施展真力,委實太已驚人!遂見好就收,不肯硬接,雙足輕點,飄然而起。想使對方蠍尾神鞭自足下掃空,代兩句,便即退去,再追趕葛龍驤、杜人龍二人,告以他們的師姊妹柏青青、谷飛英均已中途生變,被黑天狐宇文屏擒去,速謀營救之策。

但黑天狐宇文屏自習練“紫清真訣”以後,功力真是驚人!蠍尾神鞭掃到對方肩頭,見伍天弘業已飄然而起,微“哼”一聲,真力立達鞭梢。右腕略頓,蠍尾神鞭真如條活蠍毒尾一般,竟然堅不動,前半截帶著鉤尾的二三尺一段被黑天狐宇文屏暗運內家“震”、“抖”二訣,倏地向上疾折,鞭梢毒鉤正好直襲身在半空的伍天弘後背的“笑”重

伍天弘人雖縱起,卻見黑天狐的真力運用,業已到了凝發收放皆自如無礙地步;鞭到中途,不但能停,並似活物一般,可以隨意折向,哪得不怵心蕩魂?自己上縱之勢未盡,身在半空,而腥毒尖風已到後,確實無法閃避。幸好那片密林之中,有一株大樹橫枝,伸展在外。伍天弘急中生智,順手撈在枝梢,人如盪鞦韆一般,略為借力,向空悠然而起。

這一關雖在奇險之中僥倖度過,但等伍天弘身在空或連轉兩個車輪,帶著被自己折斷的一截樹枝落地之時,黑天狐宇文屏業已以左手奇形鐵杖、右手蠍尾神鞭,迴環進招,宛如風雷怒發,江河倒瀉般惡狠狠的疾攻而至!遠則鞭攻,近則杖掃。可憐伍天弘只得就拿手中三尺來長的一截樹枝,拼命招架。但一樹技與黑天狐奇毒無比、霸道無倫的兩般兵刃拼鬥之下,那得不相形見絀?十來照面以後,已被黑天狐圈入一片鞭風杖影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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