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複製思想早已育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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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暫時不打算公開復制思想的過程,其原因也同樣暫時不想公開。
各位不必企圖找尋我的下落,在進入勒曼醫院時,我曾經改變容貌,離去之後,我的容貌當然也會再次徹底改變。
勒曼醫院之中,在知道我離去之後,必然有知道我不會做危害人類事情的人,也必然會有人以為我會憑藉複製思想,造成禍害。我相信我的老朋友羅克和哥頓,會屬於前者。
不必說再會,因為我們之間可能永遠不再相見。
杜良(本來就是假名字,名字只不過是名字)以上就是杜良給勒曼醫院同仁的信。
我看了之後,只是苦笑。
因為這封信除了證實現在在勒曼醫院的是複製杜良和證實杜良已經成功複製思想之外,其餘所有關鍵的問題,都是他媽的“暫時不打算公開”!
他究竟在進行些什久,發現的又是什麼問題,只是提了一下而已。
我向各人望去,他們一和我的目光接觸就搖頭,表示他們完全無法知道杜良在幹什麼和為什麼要離開勒曼醫院去做他所謂的“實驗”這時候我有點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找我來了,我看他們是想我把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的杜良找回來!
我搖頭:“只怕我沒有能力找到他。”羅克也搖頭:“我們請你來,並不是想通過你找他,而是到可能有一個巨大的危機正在醞釀之中。”我
了一口氣:“你以為杜良會危害人類——他卻相信你知道他不會做危害人類的事情。”羅克神情嚴肅:“這不是相信或不相信的問題,你試想一想,有一萬個複製人,並不可怕,可是如果一萬個人有同樣的複製思想,會是如何可怕的一種情形!”我怔了一怔,把羅克的這句話反覆想了好幾遍,的確
到了一股寒意。
一萬個(或者更多個)複製人,只不過是外形一樣的許多人而已,沒有什麼特別。
可是如果是一萬個(或更多)思想完全一樣的人,那就難以想像,人的行動由思想指揮,思想一樣的人,行動也就一致,那麼這些人,簡直就和螞蟻沒有分別,可以形成一股巨大的力量。
當然這股力量可以向好的方面發展,但是也可以向壞的方面發展。當這股力過向壞的方向發展的時候,就會形成無可比擬的破壞力量!
因為這許多人的思想完全一致,行動也就自然完全一致,當行動盲目的時候,就是大批人同時盲目行動!
在這時候我一方面到這種情形如果出現,就可怕之極,以致想一想就
到寒意,可是另一方面卻
到這種情形
悉之極,並不是想像中才會出現,而是早已出現過,而且在人類歷史上不斷地在出現。
億萬人同時在一個思想的指揮下,行為瘋狂的場面,這時候在我腦中閃現,我的思緒紊亂到了極點,一時之間完全理不出一個頭緒來。
這時候我的臉一定十分難看,所以羅克和亮聲一起叫我。我不知道他們叫了我多少聲我才聽到,因為那時候我腦海中不但閃現億萬人展現同樣瘋狂行動的場面,而且也恍惚聽到這行動一致的億萬人所發出的叫喚,叫的也是同一句話,分明這億萬人的思想,全是複製思想!
這真是不可思議至於極點!
難道複製思想並不是杜良首先成功,而是早已有了無數成功的例子?
不然為什麼在人類歷史上,古今中外都會有一個思想控制縱了億萬人一致行動的現象出現?
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全身震動,不由自主站了起來,這才聽到了羅克和亮聲吃驚的在叫我。
亮聲在問:“你怎麼了?”羅克道:“如果出現許多這種只有複製思想的人,是不是想想也到可怕?”我一時之間無法把我想到的確切表達出來,只好重複羅克所說的最後兩個字,而且不斷重複:“可怕,可怕,可怕…”後來我回想當時的情形,他們顯然不知道我真正想到了什麼,只以為我同意羅克的想法。
而事實上我想到的和羅克的說法不同。
羅克的說法是:如果出現這樣的情形,就十分可怕。
而我想到的是:不是如果,而是這種情形早已存在,複製思想一直在運作,其可怕程度不是十分,而是萬分萬萬分!
當時我沒有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說出來的原因很多,其中最主要的是我認為這個想法建立在“複製思想早已實現”的這個基礎上,而複製思想早已實現實在沒有可能,所以我認為這是我的胡思亂想,自然不必提起。
我定了定神,又坐了下來。
羅克和亮聲也沒有再問我剛才神情如此驚駭的真正原因,羅克道:“我們一致認為,思想複製對人類來說,害處多於好處,實在不適宜…而我們不知道杜良在離開勒曼醫院之後,會不會進行大量的思想複製,我們想,閣下認識的人多,經歷的事情也多,如果有機會發現有複製思想的行為,有機會見到杜良,請表達我們的意見,雖然那是絕頂偉大的發現,可是還是不要把它成為廣泛的事實才好。”我聽著,對勒曼醫院的看法很動,因為他們的意見,很為人類著想,複製思想,對人類來說,禍大於福!
同時我又想到,如果我剛才的胡思亂想是事實,那麼勒曼醫院的忠告,實在來得太遲了——遲了幾千年!
因為我據歷史事實來想像,如果不是人類早已受複製思想的指揮,
本就不會出現“皇帝”這樣的東西——億萬人一起向“皇帝”這東西高叫“萬歲、萬萬歲”的時候,那些人不正是在受複製思想的指揮嗎?
看看人類的歷史,就可以發現有無數大批人盲目行動的事實,這些人的行動,完全看不出有他們個人的意志在,而是完全據複製思想在行動,是由一個思想在指揮!
我確然很想見一見杜良,杜良既然實現了思想複製,在這方面應該有廣泛和深刻的聯想,可以和他討論古今中外歷史上那麼多億萬人盲從的現象,是不是複製思想在作怪。
當時我點頭答應:“如果有遇到杜良的機會,我一定轉達勒曼醫院的意見。”亮聲補道:“也可以利用一切機會,向人類宣揚思想複製這回事會是一個大禍害!”我苦笑:“宣揚…會有用嗎?如果人類早已只有複製思想的話!”我相信亮聲當時並沒有聽明白我的話(後來證明果然沒有),所以沒有特別的反應。他只是說:“我們認為情況嚴重,所以才請你來,剛才你說有事情要問我們?
我了一口氣,這才從紊亂的思緒中,又想起金女士和小翠的事情來。
我想了一想,把事情儘量簡單化,提出了問題:“一個女地球人,丈夫證實絕對沒有生育能力,她又絕對沒有對丈夫不忠,然而卻懷孕生女,是什麼原因?”各人的第一個反應,都覺得好笑,亮聲道:“這位女
地球人在說謊!”我搖頭:“不是說謊——請給我別的回答。”亮聲攤了攤手,表示無能為力,一個看來年紀很輕的人卻有別的回答,他道:“其實也很簡單,將一枚受
卵殖人子宮,就會出現你所說的情形。”我不
苦笑——這是最普通的人工授孕方法,我當然知道,何勞勒曼醫院的高人來指點!
問題是在於金女士本沒有進行過這種人工授孕的手術!
我把這一點提了出來,那人笑道:“如果有特殊的儀器,不必進行手術,只需要注——普通打針一樣,在三十秒之內,就可以完成。
我還是搖頭:“即使是三秒鐘,有人向她的腹部進行注,她也應該知道吧!”那人可能來到地球不多久,所以應對不是很
利,被我說得啞口無言,神情尷尬。
亮聲替他解圍:“難道這位女地球人就沒有極短暫失去知覺的時候?”亮聲這句話一出口,我就“啊”地一聲,叫了起來:金女士有一小時被麻醉的經歷,在這一小時之內,如果有人向她進行那種注
,她在醒過來之後,當然完全無法知道發生過什麼事情!
雖然接下來的問題很多,像:誰會這樣做?這樣做目的何在?等等,但總是在一個完全無法解答的問題上,打開了一個缺口。
我疾聲問:“要什麼樣的特殊儀器?什麼樣的人才能在極短時間內做到這件事?”首先說話的那人攤了攤手:“其實所謂特殊儀器也很簡單,只不過是長約三十公分的注針,當然要有相當的醫學訓練——我們這裡每一人都可以輕鬆地做到。”剎那之間我思
翻湧,想到金女士那次在動手術的時候,如果有人要做這件事,真是太容易了。
雖然我不明白開這種“玩笑”有什麼目的,可是時間上卻如此巧合,金女士隨即發現自己懷孕了!
我在轉念,亮聲道:“還有什麼問題?”我一面搖頭,一面想到,替金女士動那次手術的醫生,肯定是關鍵人物——就算他自己不下手,在手術室中,別人下手,他也應該知情。
我曾經要白素去找那位姓霍叫建平的醫生,這位醫生相當出名,在報上還經常可以看到他從事社會活動的消息。
我相信找到了他,一定可以使整件事有發展。
當下亮聲和羅克送我回去,在飛機上,羅克一直忿忿不平,責怪杜良有了這樣重大的發現而不公開,不和他分享。
我安他道:“你不必太在意,複製思想可能
本不是杜良的創作,而是存在已久的了!”看羅克的神情,以為我是在說夢話,我也無可奈何,因為我自己也還只有初步的朦朧設想,當然無法向他作進一步的解釋。
反而是亮聲,在聽了我的話之後,若有所思,不過神情也很茫然,顯然他也不能具體想到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