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皇上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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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過去，風平靜，暖花開，御花園中已是生機一片。

萬物復甦，風和煦吹來，帶來的卻不是溫暖，而是愁緒，皇上身子已經一不如一了，這幾連坐都坐不住了。

凌雲和皇上相處不到一年，還挨一頓打，捱過一頓跪，她對皇上的情，有崇敬和仰慕，也有畏懼和害怕，更有怨恨和不甘，但是在看著龍榻上那張益發消瘦和蒼老的容顏之時，所有的情都化作了同情和不捨。

三月初五，天氣晴朗，凌雲收拾了下正要去龍居宮陪皇上，阮進壽和兩個宮女端著一個銀托盤進了屋，見到她，恭恭敬敬的給她行了個跪禮:“奴才（奴婢）給太貴妃請安。”凌雲召了他們起身，看向托盤內，一個是一身火紅霞裝，一個是兩條柔軟的黃絲帶，絲帶一頭，纏在一截子香檀木上，而阮進壽手中的托盤上，則是一些華貴的首飾。

凌雲不解問道:“阮公公，這些？”阮進壽忙回:“皇上想看太貴妃跳一支上次跳過的緞帶舞，奴才們匆匆忙忙給您準備了行頭，您趕緊換上隨我們去吧！”凌雲心中有不祥之，問阮進壽道:“皇上今身子如何？”阮進壽溼了眼眶，低頭不語。

凌雲心下悲涼，沉聲道:“小蝶，給我換裝打扮。”一襲火紅的錦緞長裙，繡著連珠團花錦紋，口微敞，裡頭出一件粉玉的煙蘿銀絲輕紗衫，挽了個“一窩絲”挑選了幾隻美的華勝步搖，素顏上施了胭脂，抿了抿脂。

凌雲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宛若太后大壽那，穿的豔紅喜氣，她手中持了兩截黃緞帶，隨著阮進壽往龍居宮去。

龍居宮內，也濃，凌雲穿過那金子鋪成的鵝卵石小徑，入了房內，皇后太后都一身素服守在皇上身邊，見她穿成這樣，裝扮的又如此妖豔進來，太后臉立刻沉了下去:“太貴妃，你父皇病重，你穿的這麼喜氣，是要做什麼？歡天喜地的慶賀嗎？”凌雲驚了一下，忙回:“不是，是父皇命人送來的衣衫，說想看臣妾跳一曲上次的緞帶舞。”上的皇上，已經處於半遊離狀態，聽見了凌雲的聲音，迴光返照了一瞬，居然自己坐起了身子，看著如同新娘子一般渾身上下都是深深淺淺喜的凌雲，他伸手撫了太后的手背:“母后，是兒臣的心願，母后不要怪罪雲兒。”換上已經虛弱至極，說了這一句話，好似費勁了他渾身的力氣，凌雲鼻子一酸，卻剋制著不讓眼淚落下來。

“臣妾給父皇請安！”她福身下去，間依然彆著那兩截綵綢。

“起吧，好好跳一舞給朕看看。”皇上說完，累的差點倒下，太后忙一把攬住他的肩膀，讓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慈愛又疼痛的眼神，想必是心裡壓抑了無數的眼淚。

凌雲起舞，用盡了平身所有的舞蹈細胞，把這一曲緞帶舞跳的美輪美奐，紅豔豔的身姿，如同一朵爛漫的山花，一陣微風舞起，緞帶又宛若採花的蝴蝶般翩躚飛舞，一層層縈繞著紅花，柔柔軟軟的拍動著翅膀。

皇上看著，嘴角笑著，手握著皇后的手心，笑了起來:“這孩子與你有七分的想象，當年你進宮時候，在御花園中撲蝶，身姿也這麼美好。”皇后珍珠般的眼淚滑落了下來，卻是別過頭，揩拭了淚珠，回頭笑道:“難為皇上有心，居然還記得。”

“你曾是我愛過的，我自然不會忘卻。我一生女人無數，回頭來看，心底留下的，還是你在花園裡撲蝶的嬌柔背影，呵呵！”皇上笑了幾聲，笑聲越來越微弱。

凌雲舞到了**，黃的緞帶卻悽然的如同白的冥幣，舞了一屋子飛飛揚揚，悽然落寞，太后壓抑的啼哭和皇后痛聲的哭泣傳來，凌雲腳下不穩，一個趔趄重重摔倒在地上。

看向龍榻，皇上失了生氣的身子，已經軟綿綿的倒在了太后的懷裡，太后如同哄心愛的孩子一樣，一下下的輕拍著皇上的後背:“皇兒，睡吧，在母后懷裡睡吧！”戎朝一百二十五年三月初五未時，龍居宮內殿，皇上駕崩，享年六十五歲，死時身邊無一子嗣。

呆呆的坐在地上，過了一會兒，皇后深一口氣，對阮進壽道:“皇上駕崩了，傳下去吧！”阮進壽已是滿面淚光，伺候了皇上這麼多年，就算最後被大將軍收買，人心做，這份情豈能作假。

走到龍居宮宮門，他哭啞了嗓子尖聲喊:“皇上駕崩…”宮外早已經跪滿了在各宮妃嬪和皇子皇孫，阮進壽一言，就好似個遙控器一樣，低下哭做一團，好不悽然。

宮女進殿，給凌雲備了素服，凌雲進屏風內換下身上的紅衣，眼淚不住掉落，終還是走了！

戌時，太陽已經落山，天將暗未暗，殿裡殿外跪滿了人，皇上已經換上了龍袍，也悉化了個妝，看著安靜的就像是睡著了一般，凌雲隨大家跪在窗前，別人嚎哭卻無淚，她只無聲哭泣，眼淚滴滴落下，化入裙裾之上。

戎子風和戎子羽跪在最前面，兩人面壓抑沉重，阮進壽取了皇上的聖諭，大哭著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我兒太子子風人品貴重，戰功卓越，深肖聯躬，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大家似乎暫忘了嚎哭，齊齊面向戎子風，口道聖安，磕頭聲此起彼伏，凌雲放眼望去，雖然只讀了戎子風一個側臉，卻知道他心裡的莫大哀痛，皇位之於他雖重，恐怕比起皇上來，那也難敵了。

大概過十來章，凌雲就要進冷宮了，凌雲不會一輩子在宮裡，死了後會被偷渡出去，額，不小心透她死了！別砍我，別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