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少年送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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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最是逍遙風的王爺回家應該是什麼樣的?

走馬章臺紅袖招?還是滿城盡笑顏?

最少也應該是鑼鼓喧天,旌旗招展,人山人海,我坐在高頭大馬上得意洋洋的炫耀著富貴與榮寵麼,畢竟也是先皇唯二的兩個女兒之一,當今聖上唯一的妹妹,曾經沙場揚名無數的戰功王爺,叫一萬個人猜,也猜不到我此刻正蹲在路邊的破廟裡,抓著別人家裡順來的雞,糊著泥巴哼成不成曲的小調。

“伸啊一呀手,摸啊一呀哥哥,摸到我哥哥頭上邊啊,哥哥頭上桂花香啊,伸啊二呀手…”我破破爛爛的唱著,著鼻子嗅著漸濃的香味。

身邊某人面如土,真是白裡透著黑,黑裡著綠,要多可笑有多可笑“王爺,您,您什麼時候啟程回京?”

“這不是在回京的路上麼?”吊兒郎當的丟給他一句,一手敲上他的腿彎,在他滾地葫蘆中淡淡丟出一句“我不喜歡仰頭看人。”反正髒也髒了,他索股坐在我的面前,固執的吐出兩個字“王爺你真的要在這過夜嗎?”

“這多好啊,又通風又涼快,還有菩薩相伴。”我涼涼的出聲“先吃飯,吃完了趕緊搬兩塊石頭當枕頭,晚上睡這。”

“王爺,您沒有必要這麼委屈自己!”他定定的看著我,藍雙瞳出不贊同的神

委屈?如果睡破廟就算委屈,那他當真是單純的可以了。

“你沒當過幾天貼身的護衛吧?”我頭也不抬,拿著我可愛的叫花雞撕開荷葉,香氣頓時撲鼻而來。

他左右看看,骯髒的破廟裡到處都是灰塵土渣,結著厚厚的蜘蛛網,一聲咳嗽都能掉下兩斤土來,滿面菜中接過我的雞卻怎麼也張不開嘴咬下去“王爺,您為何這麼說?”

“論武功,你不夠資格做貼身護衛。”我大嚼著手中的雞,含糊著“看你動不動就滿臉嫌棄的表情,真正的貼身侍衛即使我當著他的面與人**帳暖也能面不改,可見你的訓練不太到家,侍衛要的就是沒有自我,完全服從命令,你太有個了,不合格。”

“屬下知錯!”他雙膝一軟,跪倒在我面前,咚咚咚的三個響頭後,抓起雞大嚼起來,三下兩下完,噎的自己直翻白眼,漂亮的面孔漲的通紅一片。

真糟蹋我的手藝,他這樣子分明是硬著自己下去麼,我似乎明白了什麼“我隨你回去你便完成了任務,沒有必要一定要跟著我。”湖藍的眼睛沒有絲毫懼的看著我“您不是說侍衛就是沒有自我,完全的服從命令嗎?主人給我的任務就是請您回家,從此視您為天,任您驅策。”他頂的很快嘛,拿我的話噎我。

“是嗎?”手指撕著手中的雞,我慢條斯理的品嚐著美美的味道,半眯著眼打量著他的臉。

漂亮不是他的錯,漂亮的象穆沄逸則讓我看的不了。

“想跟著我是嗎?”眼光如刀,森冷掠過“我不喜歡你那張臉。”

“謝王爺!”他再次跪在我面前,堅定而執著,我抖著腿,吃著我的本不看他一眼。

寒光一閃,鋒利的刀閃著尖銳的刃芒,沒有任何猶豫的划向臉龐,決絕舉手無悔。

看似無心的我,一直都在關注著他的表情,那瞬間,我在他的眼中找不到一點掙扎後的死心,冷靜的不似昨夜那個固執倔強卻無奈的絕男子。

他究竟有幾種面目?

“啪!”

“當!”刀落地,卻是因為一條雞骨頭打中了他的手,我幽幽的嘆了口氣,我的雞腿還沒啃完,骨頭上還掛著屑呢,真費。

站起身,我拍拍股,在他驚訝的眼神中起漫天灰塵“我是不喜歡你的臉,但是我更討厭半夜看到一張滿是刀疤的鬼臉站在我身邊,這要是正寵著小爺,只怕爺的鳥兒都被你嚇軟了,找塊布,給我遮上。”

“是!”就連回應都沒有更多情緒上的波動,我背對著他的嘴角牽起笑容,抬腿走向門口,就在一隻腳剛跨過門檻的時候,他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王爺,您?”

“找客棧睡覺。”我晃盪著出了門口“就算我喜歡破廟的風光,也犯不著晚上放著軟不享受在這喝風。”他亦步亦趨的跟在我的身後,聽著我有一搭沒一搭的話。

波啊,你怎麼知道我在‘寒雪峰’的?”我和夜,自認為都是小心的人,絕對不會有什麼紕漏給人鑽空子,可是消息如此準確,不但知道上官楚燁是‘夜雙俠’中的俠,還知道‘夜雙俠’隱居在‘寒雪峰’,光這一點,就足夠我和夜頭懸梁錐刺股的自我反省了。

夜會用什麼手段去打探消息是她的事,而我,選擇最方便快捷的方式,直接問波。

波不知,只是聽說消息是由‘千機堂’買來的一級密報。”

“‘千機堂’?”我皺眉,咀嚼著這個名字。

‘千機堂’我當然知道,傳說中最神秘的情報機構,和‘殺手堂’並稱江湖兩個最可怕的組織,‘殺手堂’負責收錢滅口,而‘千機堂’則只負責出賣消息,據說‘千機堂’的消息分各個級別,三級線報,不算難打探,他們也賣的便宜,出錢就賣。二級情報,價高得者‘千機堂’負責保密三,三後變為三級情報,而一級密報,也就是傳說中最難探聽的消息,他們只賣一次便永久封存,而這個價,則是難以想象的天價了。

“多少銀子?”我一邊問著,一邊看著遠方的金字招牌,思量的選擇哪一家住進去比較好。

“萬兩黃金。”

“哈!”我笑出聲“早說值這麼多,告訴我一聲,我自動送上門,這銀子真***好賺。”上官楚燁加俠,以我的估算,五千兩頂了天。

我當然不會懷疑‘千機堂’對情報價值的估算,那麼剩下的五千兩…

“你們買的消息裡有關於夜的?”我的聲音幾乎已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波點點頭“我們買的是您的下落麼,‘夜雙俠’焦不離孟,買了您的,自然了夜俠的下落,所以是一人五千兩,一共一萬兩。”

“你知道夜的身份?”我賊笑出聲,夜啊夜,你對我瞞夜瞞,臉都瞞著,這下我得來全不費功夫了吧。

“不知道!”波硬硬的回答,聽的我黑了臉“主人只要求聽關於您的消息,夜俠的只是付了錢,沒有問。”

“啊,豬!”我失落的咒罵著“五千兩什麼都不聽?這下‘千機堂’還永久封了消息,想聽也沒的聽了。”隨便的闖進一家客棧,拍出一錠銀子“兩間上房。”我躺在客棧舒適乾淨的軟上,雙手枕在腦後,看窗外樹影隔著窗紙在微風中搖晃著,安謐的夜,我卻睡不著。

我拖拖拉拉著不肯回去,並非我真的有什麼要逃避,也不是真的沒有完全準備好,更不是不敢去面對以往悉的環境,只是怪異,一種非常怪異的覺,在我心中橫亙著,我說不清楚,彷彿有什麼細小的環節被我遺漏卻沒有找到。

這份不安,來自我當年征戰的血生涯,這份警兆,來自我行走江湖的經驗,成就了此刻的預,一如我現在的無法安眠,是心頭突突跳動著的警示。

突然,我睜開眼,窗外晃動的樹影旁,無聲無息的多了一道人影,大咧咧的擋住那月光的投

我幾乎想笑出聲來,猜測著窗外人的身份。

殺手?竊賊?

不管哪樣,似乎都有些經驗不足,夜半行動的,誰不是貓著身子儘量把影子縮成一團,真沒見過這樣直接站在窗邊的。

“嘶!”窗紙被捅破的聲音,我下意識的捂上嘴,覺嘴角在向兩邊不斷的伸展。

見過捅窗紙的,沒見過捅這麼大聲的,這人不知道拿口水先潤潤嗎?

我悄無聲息的下了地,身體如紙片般貼上窗邊的牆壁,就在我身體剛剛隱藏好的瞬間,那個大號的窟窿眼中伸入一支空心的竹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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