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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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的車輪絕非人力可以阻擋,當花溪劍派一統江南之後,中原武林的勢力平衡已被打破,大江南北各大武林幫派的武裝衝突勢難避免,唯一的問題只是時間的遲早而已。

由於溫家內部出現問題,溫師仲為形勢所迫,不得不拿出一直冷藏著的最後班底“隱龍組”冒險一搏,選擇在夷陵“羊腸道”主動開啟了南北雙方大戰的那一道忌之門。

他卻不知道,正因為這一戰,引發了中原武林長達九年之久的大動盪,大江南北的各門各派鐵騎四出各自為戰,到處都是刀光劍影,到處都是血雨腥風,武林秩序為之大亂。

後世典籍稱這段黑暗的時期為“溫氏之亂”以指責溫師仲是引起中原武林南北大混戰的始作俑者。當然,到了“溫氏之亂”的中後期,主導歷史舞臺的主角早已換作取溫家而代之的鷹刀和楊四二人,這一點,後世之人自然心知肚明,可鷹、楊二人功勳卓著,在“溫氏之亂”的後期起到了撥亂反正,重整武林新秩序的正面作用,在這種情形下再使用“鷹楊之亂”的名稱顯然是不符的,是以這頂遺臭萬年的帽子只能委屈溫師仲戴上一戴了。

也許,溫師仲之所以會代人受過還有一個無法啟齒原因。由於鷹刀歷時十數年便從一個默默無聞的黑幫小混混一躍成為主宰天下大勢、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武林霸主,其令人炫目的光榮發跡史已經成為後世每一個少年的夢想(這裡有必要說明一下,鷹刀妾成群,囊括天下美女的壯舉也是他們最羨慕的一點)。

據聞,洛陽某一書鋪,由於經營不善,《四書》《五經》積壓了一倉庫,眼看便要關門大捷,恰於此時得一好心人指點,拿出最後的銀兩印了一本名為《左手持刀,右手擁有你…鷹刀豔情史》的小冊子,該書一經問世,洛陽城的少男少女歡天喜地奔走相告,前來購書者絡繹不絕,從街頭排至街尾,幾天之內便售出幾萬冊,一時間洛陽紙貴,使該書鋪一夜之間扭虧為盈。

書鋪老闆由此得到啟發,又連夜僱傭搶手趕製了一批《道道道…鷹刀縱談男女之道》、《踏花尋情…鷹刀婚外戀札記》、《滿園…鷹刀和他的妾們的福生活》、《前夜話…鷹刀夜生活語錄》等等一系列叢書,這批製濫造的叢書一推出,竟然也賣了個滿堂紅。

自此後該書鋪老闆一發而不可收拾,大編特編鷹刀的風韻事,將凡和鷹刀處於同一時代,有名有姓的女人,都和鷹刀掛上勾…如此一年半載下來,該書鋪老闆居然脫貧致富,成為洛陽城首屈一指的大富豪之一。

而又有野史記載,某個正直學者,經過嚴謹考查史實,撰書一冊名曰《為歷史正名…論鷹刀發跡路上的謊言與欺詐》,公允地評判了鷹刀其人其事,怎料該書剛一完稿付梓,這個正直的學者便被人殘忍地殺害在家中,兇手還在牆上留下一行血淋淋的大字“侮辱偶像者,殺無赦…鷹刀的忠實崇拜者”在這種狂熱恐怖的氣氛下,又有哪個不怕死的敢站出來在鷹刀的頭上亂扣屎盆子?好在芳千古也罷,遺臭萬年也罷,都是後人評說,身處在這個時代的人是不會知曉的。

再換一個角度說,其實遺臭萬年也不錯,總好過那些一輩子好事作盡卻依然默默無名,湮沒在歷史長河中的老好人。也不知哪個混蛋說過這樣一句話…既然不能芳千古,就讓我遺臭萬年罷!

相信對這句話,溫師仲本人也一定非常贊同。被譽為拉開“溫氏之亂”序幕的“羊腸之戰”歷時並不久,前後加起來也不過一個時辰左右,用楊四後來的話來說:“我不過躺在那裡打了個盹,戰事便結束了。”花溪劍派的夷陵援軍一接近“羊腸道”口,便全軍停下。領軍之人顯然並不是一無所知的草包,知道在這種狹長山谷中最易被人伏擊。

經過一番調配,夷陵軍一分為三,準備分批緩緩通過羊腸道。如此一來,以楊四原先的伏擊計劃最多隻能殲滅其中一支隊伍,而且一旦開戰,其餘未受攻擊的兩隊勢必倒撲,雙方將立刻陷入混戰局面,那麼己方伏擊的優勢也便喪失殆盡了。

鍾長青大急,一把推醒楊四道:“先生,敵人並未中計,已改變陣形,準備分批通過羊腸道,現下該如何是好?”楊四不滿地睜開眼睛瞄了山谷內的夷陵軍一眼,道:“陣形是死的,人卻是活的。敵軍準備分兵通過羊腸道,看似安全,實則反而在局部上降低了他們的實力。

你只需瞧準敵軍主將在哪一隊,便攻擊哪一隊,主將受攻,其餘兩隊焉能不亂?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兩支機動的預備隊,什麼叫預備隊明白嗎?就是沒有固定目標,隨時準備攻擊的隊伍。

打這種仗,最重要是掌握髮起攻擊的時機,只要掌握的好,他們再分兵又有什麼用?唉,以後這種小問題就不要吵我了,正睡得香呢!”說著,又閉上眼睛沉沉睡去。鍾長青暗地裡大罵:“媽媽的,道理誰不會說?掌握時機?我要知道怎麼掌握時機,我他媽的問你幹什麼?”

“先生,家主以大事託付於您,您萬萬不可袖手旁觀啊!長青才疏學淺,難當大任,還請先生助長青一臂之力…”鍾長青再度推醒楊四,臉焦急之,央求道。

楊四伸了一個懶,望著山谷中正在謹慎通過的夷陵軍第一批隊伍,道:“一般主將都不會在第一批通過險地的隊伍之中,這支隊伍是起試探作用的,人數也最少。所以這支隊伍可以讓其通過。”鍾長青點了點頭,發出暗號,止部下向敵人攻擊。隱龍組號令嚴明,果然偃旗息鼓,任由夷陵軍的前鋒部隊緩緩通過了羊腸道。

夷陵軍前鋒出谷之後便守住谷口,靜待後面大部隊上來會合。由此看來,花溪劍派果然不愧為江南第一派,居然連駐守在外地堂口的幫眾也有這等高質素,絕非一般烏合之眾可以相提並論。

眼見前鋒安然通過,並守住谷口要害,夷陵軍警惕心大減,中軍不再步步為營,而是快速進入羊腸道,全力向出口處衝刺。楊四笑道:“這批隊伍人數最多,主將必在其中。等到他們走到羊腸道中段便可以攻擊了。”鍾長青急道:“可是他們在羊腸道的前後兩端都有人扼守,我們若是發動攻擊,他們便可以從丘陵兩端包抄上來,直擊我們後背…這個,恐怕不妥吧!”楊四眉頭一皺道:“老兄看兵書看得腦袋鏽住了?從敵軍的分佈看來,他們前後軍每軍不過一百五十人左右,而我們只要在羊腸道兩端各派一支預備隊,人數便已佔優。

況且敵人中軍主將受襲,前後兩軍軍心必亂,他們若是在此刻當機立斷選擇逃命,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選擇反撲,妄圖擊我後背營救中軍,我們在人數佔優且居高臨下、蓄勢以待的情況下,勢必將所有敵人全殲於此!

老兄,你別忘了你們是溫家最銳的部隊,而對方不過是駐守在外地堂口的普通幫眾,你們若是在局部人數佔優的情形下還會被人攻到背後來,那就只能怪自己本事太差了…”鍾長青支吾道:“可如此一來,雙方混戰,我們就算得勝也必有損傷。”楊四嘆道:“真是受不了你,打仗哪有不死人的?可以不傷己方一兵一卒便全殲敵人,那簡直是做夢!什麼叫勝利?勝利就是比戰雙方誰死的人更少!”正說話間,夷陵軍中軍隊伍已奔馳至羊腸道中段,奔騰的馬蹄聲響徹整個山谷,震得鍾長青耳膜嗡嗡直響,此時已容不得他多考慮了。鍾長青一咬牙,揮手命兩支預備隊各奔援一端,與此同時,下達了攻擊的訊號。

剎那間丘陵上萬箭齊發,向陷於山谷內的夷陵軍中軍而去,箭矢所過之處,人仰馬翻,鮮血淋漓,不一會兒便在地上留下了數十具屍體。

羊腸之戰終於打響,揭開了被後世稱為“溫氏之亂”的序幕。而身為溫家隱龍組主帥的楊四卻在羊腸之戰打響的那一刻起,再度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他其實早就知道這場仗有贏無輸,問題只是究竟隱龍組是完勝還是慘勝。如果隱龍組能付出較小代價便殲滅夷陵軍,那說明它的確不愧是溫家最銳的部隊,也不愧溫師仲多年的心血。

如果是慘勝,那這支所謂的銳部隊就完全不值得自己擔憂了,因為它本就是一堆微不足道的垃圾,本不會對自己併溫家的計劃造成任何阻礙。

一個時辰過後,楊四被鍾長青推醒。

“回稟先生,敵軍已被我們全殲。共殺死殺傷敵方四百六十七人,俘虜一百一十三人,逃跑者數十人。而我方僅死六十九人,傷一百四十五人。”鍾長青衣袍帶血,神情卻甚是興奮、輕鬆。

看來隱龍組的戰鬥力不錯啊!楊四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淡淡道:“還留什麼俘虜啊?我們抓那麼多俘虜回去幹什麼,難道你不怕他們在船上造反?再說我們抓他們回去就要管他們吃管他們住,你是不是嫌你家家主錢太多了?”鍾長青一怔,小心問道:“先生的意思是…”楊四右手在脖子裡一抹,道:“這種事還要問嗎?當然是“喀嚓”了…你不會那麼大方將他們放回去,好讓他們下次再來找我們報仇吧?”鷹刀心滿意足地抬起身體,臉上懸掛著賤賤的笑容。在他的身下,淡月赤著的白皙如玉的肌膚上已是香汗淋漓,與鷹刀暴風驟雨般的抵死纏綿,已令她渾身痠軟無力,連抬起一支手指也不能夠。

鷹刀在淡月嫣紅的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嘻嘻笑道:“媽媽的辣塊大西瓜,這半個月來可把我憋得狠了。

今天我可算是明白什麼叫久旱逢甘霖了。”淡月大羞,握起渾然無力的小手捶著鷹刀的肩膀,嗤嗤笑道:“哪有你這麼急的,一見面就急急地摟了人家進房。等會兒出去,一定要被碧桃她們笑死了。”鷹刀的臉皮賽似城牆般厚,哪裡在乎這些。他哈哈一笑道:“俗語常說,久別勝新婚。我們分開這麼久,急於溫存一下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那兩個丫頭倒也未必會取笑於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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