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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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卻重新作了分派，全真道士負責前院三進正房，包括賈似道、胡氏、大夫人的居處，雀使門下負責棋娘院子周圍，也就是園子東南一帶眾姨娘所處的別苑，東府幾人責無旁貸，很自然地將兩位公子劃入守衛範圍，連帶捱得較近的齊管家等僕從，也在職責之內。

各處的巡守夜值，必有高手領護，不再任由小嘍羅瞎走。外圍的院牆，由霍錦兒、雀使門下佈置，鋪設了法障，又在四處佈下群鳥察敵告警，入府之關，則由全道道士與賈府護院把持，不讓外人混入府中。

我對東府幾人也作了分工，霍錦兒重在設防，宋恣重在巡察，京東人語則兼任聯絡外事，留意東府那邊的消息動靜，另召來宋恣的兩名弟子侍侯重傷的胡九。

宋恣與京東人語聽了我的分派，未聲，只點頭告退，霍錦兒離去時，卻抬眸暗窺了我一眼。

“霍姨，有勞了。”陡然與她目對，我一時難以受她眼波之亮，不由衝口打破了悶局。霍錦兒卻已轉身，未作應答，隻身背略微遲疑了一下，便低頭出屋了。賈府上下紛擾了一，到了晚間，傳來陸家的消息，婚儀定在三後舉行。

眾人枕戈待旦，時刻留意事變。當夜，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霍錦兒幾乎佔據了我夢境全部…不是夢。

而是她無所不在，得我透不過氣。醒過來時，她的身言舉動，猶歷歷在目，宛如近在咫尺，這種覺實在奇怪，難道她夜裡在練什麼鬼功，攪擾得旁鄰都睡不好覺？

帶著沒睡好的怨氣，我起身洗漱。低頭洗面時，腦中閃過一個影像…隱約中霍錦兒推開房門，走入了院子，在俯身拂盆栽之花。我急離了漱盆，走到外屋，臨窗一望，果見霍錦兒的背對這兒，俯背彎身，以手輕看視簷下的盆中‮花菊‬。

我心砰砰急跳，莫非不是她練什麼鬼功。而是我通了預之能？正在這時，霍錦兒忽然回首望來，我忙避開了窗口，心跳片刻，再望去時，霍錦兒已避入屋內。

這個上午有數次類似的知，除了她，並未應他事，其狀又不大像預之能，搞得我疑神疑鬼的。

多次下來，遠則她窈窕的身影、盈彈的肥，近則她皎美的櫻皓齒，豐滿起伏的酥，靚影繽紛，時隱時現，我猶如得了花痴狂症，臆想不斷，沒有片刻安寧。

“見鬼！”自從採丹過急，以至瞬間變相，我就隱隱有些擔憂，說不定會有何不妥之處。現下如此反常，難道是丹氣不由自控，經脈紊亂，致使亂象頻生？行氣內視後，卻並無氣亂之象，我心神一鬆，登時有了意，舉步下榻，解帶寬衣，繞去帳後，扶著塵，正小解。

這時忽又“見”了霍錦兒一個抵頜凝思的樣子，她明媚的容作此低眉嫻靜之態，異樣動人，影像真，宛在眼前。我被“她”糾纏了半，不無火動，恰又值此曖昧時分，光光陽物，便如袒於“她”冰清玉潔的神容面前，意被回，塵倒一點點脹大。

我喉間一干，暈淘淘的，正要臨花對景，暗褻玉人，做一回望梅止渴之舉，擺開架勢，手上尚未捋動，忽見“她”瑧首略抬，明眸一張，登時玉容大變，顫口作嬌呼狀，掩面驚羞，影像倏地消失不見。我大吃一驚，收拾不迭。…她、她也同樣能知我？

＊＊＊“你、你對我動了什麼手腳？”起初的一陣慌亂羞愧過後，我大起疑心，忍了半，熬到宋、亢兩人離院，便直闖霍錦兒房中，大聲質問。

實際上，我是惱羞成怒了。意褻玉人之舉，本極不雅，被對方當事者親自撞破，那可恨的覺，簡直是入地無門。尤其是我正抖聳羽、樹威立望之際，這一下顏面掃地，覺自己滿身雞亂燦，既狼狽又沒尊嚴。

“少主息怒。”霍錦兒顯然早有所備，見了我，離座起身，明眸直，臉上雖不免有些訕訕然，但還算好整以暇，不慌不忙，道:“請稍待片刻。”隨即見她轉過身，撮嘴作“啾啾吱吱”之聲，不一會兒，一隻體大如貓的怪物應聲而出。我唬了一跳:“妖…妖怪？”

“長老的確神異，竟能以這種法子消解富子所施的懲戒。”

“真的是小白？”我不能置信地盯著這個體大如貓的巨鼠。不過兩，它身子竟大了兩倍不止:“怎麼會這樣？”

“我們都低估了那富子，還算他手下留情，沒有趕盡殺絕，只是暗暗還了個的警告，”霍錦兒道:“不過，長老也沒白受罪，至少探知到富子曾懷疑過少主。”

“懷疑我什麼？”我臉上一紅。霍錦兒瞥了我一眼:“那羅侍衛說少主的氣勁是丹氣，此言自然滿不過富子那道士耳目。

不過，具有結丹修為的高手不少，此事另有旁疑之處，他又猜不透少主出手殺人的用意，因此，也僅是略有懷疑，與全真道士全未提及，只跟你爹賈似道議了幾句。”我聞言臉脹得更紅了。要說殺人的用意，我乃瞬間起念，莫說他人不知，連我自己事前也決然想不到，旁人從何去“猜”

“那富子與賈似道無所不談、言無忌，由此看來，他倆人的關係，絕非道左相逢，邀結遊那麼簡單，”霍錦兒皺眉道:“這富子城府很深，至少讓人看不透，往後在他跟前，少主須得小心了。”這是指我在府中擊殺全真道士一事，太過魯莽麼？我吶吶道:“原來…你們全知道了？”霍錦兒微笑:“知道什麼？”我咬牙道:“我殺了那全真道士！”

“少主，”霍錦兒正道:“沒人明指那是少主所為，何須自認？”眼波閃了閃，又垂睫道:“胡亂殺人自然不好，這是我個人之見。少主行事，心中當自存法度，只要少主問心無愧，難道屬下還能向少主指問是非不成？亢總管說了，東府負累沉重，事繁且雜，不怕少主有脾氣，就怕少主沒興趣…

嗯，少主年輕氣盛，擺架子好面子，闖禍鬧事這些都算不了什麼，東府好歹都能接下，就怕少主對東府事務全無興致，那就全沒法子了。如今少主肯挑頭任事，乃天大的喜事，咱們須…”說到這裡，霍錦兒笑道:“哎喲，我說太多了…不過，三哥倒是對少主大加讚賞，說是少主神功初成，拿個狗道士…嗯，祭手，再好不過，全真小道士被殺，恰好給了他一個機會。”我聽得臉青一陣白一陣，一番話裡頭，居然夾有宋恣與亢總管的閒白，豈非可怪，顯然幾人早就商量過的，那兩頭老狐狸剛才離開院子，莫非便是讓霍錦兒出面說這番話？當下訕聲道:“什麼…機會？”

“他本想試試全真對真武教的態度，在那道士身上補了一記昔替雀使療疾時偷偷取來的炎火勁，富子果然對此緘口未提。”我了口氣，沒想到我一時妄行，背後生出這麼多事，若非宋恣居中播遮掩，須有頂頭直對的時候。

或許，宋恣早知其間摻雜了真武教嫌疑，全真道士便不會再查了罷？死了一個無辜的全真道士，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然而，可堪玩味的是，府內各派煞有介事地齊指怨憎會，且調派防衛，難道這便是江湖？

經此一番波折，我振翅飛的舉動看起來就顯得很可笑，但我不僅未再羞惱，且異樣地全身覺得輕快。便如繞了一圈，回到原地，我還是我，覺卻已煥然有變，笑了笑，道:“三郎幾時知道的，去補了那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