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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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簾開，嚴燿玉俐落的步下馬車，接著轉身，從車裡扶出一個嬌弱貌美、衣著華麗的少女。

“咦？不會吧，她還在京城裡？”旭兩眼瞪得老大，訝異的喃喃自語。

“誰還在京城裡？”金金抬頭，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只見月華樓前，站著一對男女，男的俊朗‘的嬌美。雨急風涼，少女不住寒風，打了個冷顫，嚴燿玉馬上解下披風，體貼的替她披上，還為她繫上披風的衣帶。

少女幼得很，看著他的眼光滿是崇拜，粉臉因為害羞，或是其他原因，浮現美麗的淡紅。

他還低下頭，輕言細語的對她說話，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

那個畫面，讓金金陡然無名火起。她咬住紅，纖手不自覺一用力，手裡的帳本頓時被捏得縐巴巴的。

“嘖嘖，真是郎才女貌啊！”旭沒察覺她臉變了，還在搖著扇子，觀賞那美麗和諧的畫面。

咚！金金掄起粉拳，賞他一顆當頭爆栗子。

那一敲的力道大得離譜，敲得他眼前金星亂冒，整個人暈頭轉向，差點沒翻出窗子，跌到街心上去。

“唉啊！大姐，為什麼打我？常打頭會變笨的耶！”旭痛得齜牙咧嘴，摸著後腦勺，一臉委屈的問。

“我高興。”金金滿臉寒霜，睨著他。

“你哪裡不滿意？”她心情不好，正愁沒地方可以發洩怒氣。

“沒有沒有沒有，大姐高興打，小弟哪敢不滿意？”旭陪著笑臉，忙不迭地說著，心底卻莫名的想哭。

嗚嗚，果真是暴政猛於虎，難怪那幾個姐姐，一旦嫁出門，找著如意郎君，就全不肯回孃家了，剩他這個無辜的弟弟，可憐兮兮的成了靶子…

金金伸出小手，指著樓下。

“那少女是哪家的千金？”

“咦？誰？喔，大姐是問她啊！”旭反應過來，連忙再用雙手送上前期雜報。

“那位姑娘姓沈，是嚴府的表親，今年剛滿十五，前些子，陪同長輩到嚴府作客。我原本聽說，她前兩天就該回鄉了，沒想到如今還在京裡。”金金的臉更難看，望著月華樓前那對男女，口被怒火燒燃得剌痛不已，幾乎無法呼。她好生氣，卻又不知道自個兒是為什麼在生氣。

那女孩才十五歲？

想當年，她也是十五歲，嚴燿玉就對她…

無辜的帳冊，再度慘遭蹂躪，在她的掌中發出慘叫，已經縐得不成樣子了。

雅房內氣氛緊繃，樓外卻傳來驚喜的歡呼，聲音大得讓人側目。

“啊啊，是旭公子！”

“旭公子！這兒啊、這兒，我們在這兒…”

“哇，旭公子！”月華樓的門口，不知何時冒出四個一模一樣的小丫環，胖胖的身子上，都裹著厚厚的襖兒，圓潤得像是滿餡的包子。

一聽到她們的聲音，旭就覺得頭痛。只是，蔗兒都被瞧見了，總不能躲起來吧？他暗暗嘆了一口氣，硬著頭皮站在窗前，揮著扇子，對那四顆小包子乾笑。

四個小丫環是劉廣的女兒，一胞四胎的姐妹，個個可愛活潑過了頭，還對旭愛慕有加。一發現他在對面樓上，包子四姐妹亂跳亂蹦，八隻小手同時揮動，興奮得小臉紅撲撲的。

這陣騒動，引得嚴燿玉抬起頭。黑眸一睞，就掃見對街樓內，那纖細悉的身影。

他的薄上，浮現一抹淡笑，轉向四個小丫環，代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