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瓤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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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女媧以五味開啟人類的情,的確南宮詠思是在藏書閣變身為人的,但要說他什麼都不懂,虛言的話純屬誇張,因為沒有靈識他本變不了人身。

也許南宮詠思真的還欠缺一點兒,但你要把一個凡人關在屋子裡,只是靠讀書來了解外面,等有一天他真的出門了,還是缺少為人處事的經驗的。

正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南宮詠思缺的就是這個,尤其是在對待人心上,所以說,虛言說什麼五種天下最苦甜辣酸鹹的,就是在整他。

南宮詠思心裡也明白,但誰讓他當初圖省事沒去管那些山神新娘呢,但他已經名副其實的嚐到了苦頭,他認為也足夠了。

“師父離開萬壽仙院四處尋遊,就說明他已經玩夠了,難怪你還要繼續整我?”南宮詠思故意苦著臉看她。

郝苗苗笑了:“我是想著有備無患,萬一虛言道長哪天又想起來了…”

“不是存著呢嗎?到時候哪怕當他面試也來得及。”話是如此,但南宮詠思可不希望真會有那一天。

那麼辣的東西,就算每樣只嘗一點,就算有蜂當後援,也是能要命的,郝苗苗提試吃也只是開玩笑,當然不堅持,“那這天下最辣的我們就算找到了,然後就要找天下最酸的吧?”天下最酸的…據虛言說,那是女媧用來煉五石的水,而且那水還是放了億萬年的…億萬年的水…南宮詠思想著胃就不舒服。

所以他退縮:“不用非找著吧?”

“不行,這是虛言道長說的,”郝苗苗堅持,因為“我知道虛言道長自己叫自己虛言,就因為他說的話至少有一半不是真的,但往往你信他的就平安無事,不信他的偏偏就一語中的。”還的確如此…南宮詠思苦笑,當初他出兜率宮時虛言就告訴他不要太在乎那張臉,他以為是玩笑話,結果數百年後應驗了。

“取來的也未必馬上就得喝,我們先存著。”郝苗苗就是覺得找著了心裡才有底。

也是…南宮詠思想到自己師父那半真半假,常讓人分不出真假的預言能力,完全同意了郝苗苗的小心謹慎:“那我們該往哪兒找?”郝苗苗想了想:“酸水也是水,應該問水族吧?何況虛言道長還說了那天下第一鹹是東海某處的鹽粒,我看我們是不是找龍族打聽一下?”

“龍族?”南宮詠思皺起眉頭,直截了當的申明,“我不想見敖欣,你也不要去見他,幾千幾萬年都不要見。”不是南宮詠思霸道,他和郝苗苗兩輩子加一起認識也快上千年了,所有的情已不需要掩飾,有什麼就直說什麼。

所以郝苗苗也明白他為什麼不見敖欣,對此只有高興,於是好脾氣的點點頭:“不見就不見,那我們去西海找敖姐姐?”敖靜婉就在西牛賀洲的寧河住著,倒是路程更近些。

那女的幫敖欣做過媒…南宮詠思尋思著:“不如我們往大雷音寺那邊走走看,說不定能遇上寒祥,你不是也想找龍九子道謝嗎?”說道敖寒祥和龍九子,郝苗苗也同意了。

“不過說道鹽,現在快八月十三了吧?”南宮詠思忽然問道。

郝苗苗會意:“那我們先去南贍部洲吧,有金釵劃開結界,趕得急拜廚師菩薩。”

南贍部洲的中土川府之地,有拜廚師菩薩的習俗,傳說這廚師菩薩原本姓詹,因為做菜的廚藝出眾被招為了御廚。

然後有一天,皇帝問詹御廚吃什麼最香,詹御廚回答說吃鹽最香,皇帝以後他居然敢開玩笑,於是一怒之下將其殺了。

後來因為這件事,別的御廚做菜再不敢放鹽,皇帝吃著不放鹽的菜果然不香,於是後悔,追封詹御廚為王,並修了廟,供奉其為“廚師菩薩”八月十三,就是廚師菩薩廟會的子,也是這一帶大酒店收徒弟和徒弟出師的子,這一天全部的廚師都會來上廟燒香。

郝苗苗和南宮詠思只是進了個縣城的小詹王廟,這裡就已經非常熱鬧了,不過詹王的真身並不在這裡,聽說是四處雲遊學藝去了。

連廚師菩薩還得去學藝…郝苗苗和南宮詠思相視一笑,他們也繼續去找人間五味吧。

“兩位慢走…”叫住他們的是這裡的廟祝,廟祝一般是管凡人的事,所以一般也由凡人當任,例如懷南城城隍廟的廟祝就是。

不過這兒的廟祝是個老者,當地人以為他不過七老八十,郝苗苗和南宮詠思卻看出他至少兩百多歲了,老廟祝也認出他們不是凡人,才說了詹王出遊去了。

“你們中間可有姓南宮的?”老廟祝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

“我就姓南宮。”可南宮詠思記得他沒有告訴過老廟祝。

“那就對了,前幾天有個年輕道士過來,留下一封信,說是讓我轉一個姓南宮的修仙者,說他詹王廟會那天會過來,這不,今天差點忙忘了。”老廟祝說著從袖裡取出一封信。

不會看筆跡,光憑信上餘留的仙氣南宮詠思就能肯定:“這是家師的信箋,多謝老先生了。”謝過廟祝,南宮詠思和郝苗苗出了詹王廟才敢面面相覷,虛言這回可是名不虛傳的神機妙算了。

“看看信寫了什麼?”郝苗苗有點好奇又有點害怕。

南宮詠思懷著同樣的心情打開信紙,紙上只寫了兩句話:徽地的瓢豆腐不錯,城隍廟也不錯。

那就去一趟吧。…瓤豆腐的確是道出名的菜,其做法是將豆腐切片中間挖入豬末、蝦仁末等拌成的餡,下油鍋炸至金黃,再澆上糖醋、紹酒、鮮湯加溼澱粉勾成的芡汁。

其成品外脆裡,酸甜可口。

郝苗苗和南宮詠思嘗過後還帶走一食盒,做為送給本地城隍爺的見面禮。

這裡的城隍爺與郝苗苗並不認識,更沒見過南宮詠思,但他曾在地府見過郝仁,說起來也不是外人。

其實郝苗苗和南宮詠思一到城隍廟門口,就明白虛言為什麼指名說這裡不錯了,於是郝苗苗問城隍爺:“請問謝城隍,這城隍廟上的對聯是何人所書?”本地城隍爺姓謝,謝城隍聞言搖搖頭:“這對聯自老夫上任時就在,老夫也問過前任城隍,據說是再前任時就有的,大概離現在已經五、六百年了,具體時間已經記不清,更別說是誰寫的了。”郝苗苗和南宮詠思都有點失望,這樣的對聯居然不知道是誰寫的,南宮詠思還猜測是不是他師父寫的呢。

“誰寫的並不重要,老夫想當年寫對聯的人之所以不留下姓名,為的也是希望人們更看重的是對聯的內容吧?”謝城隍微笑說道。

郝苗苗和南宮詠思一怔,然後也笑了,的確是他們著眼點錯了。…辭別了謝城隍,郝苗苗和南宮詠思出了城隍廟,卻不約而同再回頭,又細看一遍城隍廟那有數百年的對聯。

對聯是木製的,黑底金字,樣子很新,據說有香客每年出資翻新,看來其內容的確深入人心。

這上聯是:淚酸血鹹,悔不該手辣口甜,只道世間無苦海;下聯是:金黃銀白,但見了眼紅心黑,哪知頭上有青天。

五味對五,盡寫出勸世之心,南宮詠思輕嘆:“人類啊…”

“做人也不容易…”郝苗苗也有悟,“我想虛言道長特地讓我們來看這付對聯,就是想告訴我們做人不易,莫做過了頭…”的確,以他們的能力,做惡也會比凡人更厲害,雖然不至於被金黃銀白得眼紅心黑,但世上的****又豈止金銀這一種?

“你的弱點是什麼?”南宮詠思忽然問。

“你,我爺爺,田姐姐,錯錯,還有許多對我好的人。”郝苗苗答得乾脆,然後反問,“那你呢?”

“你,我師父,還有那些同門。”南宮詠思也馬上就給出了答案。

郝苗苗笑了:“你的弱點比我強,這裡面只有我是最弱的。”

“的確…”虛言和他的師兄弟們比他還厲害,成不了弱點,“那我拿你怎麼辦呢?”南宮詠思故作苦惱的看著她。

郝苗苗不慌不恐,落落大方的直視他:“我會不斷進步的,現在我已經是元嬰中期的修為了,以後會升上出竅期、分神期、渡劫期、飛昇期,就算你先我修成正果位例仙班了,我也會追上來的,哪怕用一千年一萬年的時間。”南宮詠思目不轉睛的看她:“找個同是修仙者的伴侶真好,人類女子哪能對我說這種話?”他慶幸。

“可我也算是人類。”郝苗苗提醒他,“而且我在奈何橋邊見多了,為不忘舊情,人類女子有不少拒絕喝下孟婆湯的,甚至有喝了也忘不掉的,反倒是人類的男子,忘掉的比記住的多,所以我當年下凡時,田姐姐再三告訴我人類男子不可信。”

“可我不是人類男子呀,”南宮詠思先摘出自己,“而且不說別的人類男子,單你們郝家的那個郝樂平就不錯吧?”提起那個娶了杜鵑的郝樂平,郝苗苗不由得點點頭,南宮詠思趁機又說道:“你也說過人與人不同,妖與妖也不同,豈能以點帶面?”郝苗苗笑了:“我只是忽然覺得長生不老就是好長好長的時間,我們真要不在人間煙火中失,就得常提醒自己。”她再看向那對聯,虛言道長讓他們專門過來,不也是為了提醒嗎?

“所以啊,我們才需要伴侶,為的就是在漫長歲月裡互相提醒,若你忘了我就告訴你,若我忘了你就告誡我,可好?”南宮詠思向她伸出手。

“好。”郝苗苗與他回握,仙途漫漫,幸好有你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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