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你們要開繡坊?!”驚訝己經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原本以為她只是說說,沒想到她竟然真的付諸行動。
“是啊,我總不能總是兩手空空啊!”她被他帶出姬家,這幾姬家甚至沒有派來一人探問她的情祝,她就知道這回她爹絕對氣得不輕,她想要得到姬家的援助,只怕難上加難。
既是如此,她總得為自己盤算盤算啊!
“你…”居夙升開口,卻無言。
她想要銀子很難嗎?只梢開口,他居夙升還不至於供不起她。
可她偏偏不開口,寧願自個兒想出什麼開繡坊的搜主意。
一個嬌滴滴的女人家這樣拋頭面,行嗎?
原來,那她願意讓他用銀子抵恩情,就是為了想要做生意的本錢,連
來苦思之事終於有了答案,可是這答案給他的不是豁然開朗,而是一肚子的氣悶。
“你需要多少銀子傍身,我給你就是了。”想也沒想的,居夙升開口便這樣說道,又是那一副他說了就算的模樣。
“我不要你的銀子。”既然決定了要靠自己的力量成為能夠與他比肩的女人,她又怎能厚著臉皮接受他的幫助呢?
“你要用銀子,直接去找帳房拿,我不准你出去拋頭面。”雖然說這世道並非沒有女商家,可是既然她註定得是他的女人,他就不能眼睜睜地瞧著她東忙西忙,只為了張羅自己的生活。
這是屬於一個男人的驕傲。
懶洋洋地掃了居夙升一眼,姬君決定當做沒有聽到這句話。
她不想在這件事上與他爭論,反正她己經做好決定了,現在不過是基於尊重告知他一聲。
“你這個固執的女人。”誰也瞧得出來她那張白哲可人的腔上,此刻閃耀的光芒名叫倔強,瞪著她,他沒好氣的低咒一聲。
要是換了旁人,見他這般盛怒,怕早就己經腳軟,偏偏只有她依然那副無所謂、不在乎的模樣,顯然無論他說什麼,都無法再改變她的心意。
他倒是真的低估她了,本以為她不過只是個尋常的官家小姐,可沒想到她竟是個結結實實外柔內剛的女子。
她不但觸怒了皇家,還惹怒了爹親,幾乎等於是被趕出家門,尋常人碰到這種事,怕是要哭天搶地一番,哪裡會像她這般讓人無法窺探她的軟弱,堅強得讓他忍不住想要掐死她。
其實只要她願意,就能利用他對她的虧欠,還怕沒有茶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子可以過嗎?
幹麼這般固執,非得要自個兒去攙和商家裡頭的那些骯髒事呢?
居夙升只覺自己向來自豪的自制力正一點一滴地離他而去,驀地伸手攫住她的肩頭,很想要惡狠狠地將她搖醒,讓她不要這麼異想天開,以為生意這麼好做。
但偏偏他咬著牙要使力,一見她那微嘟的紅和無瑕的美顏,向來不為女
所惑的他,竟然亂了氣息。
然後…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控制不住揭望地傾身,宛若蒼鷹一般地朝著她的紅攻城略地,悠意豪奪。
在觸碰到她的那一刻,向來要拐十七、八個彎的腦袋瓜子,全都化成了軟泥,什麼自制和算計全都離他遠去,剩下的只有她的柔軟、她的香甜…只有她…
蜿蜒的橋廊,旁邊心栽種的七里香有著茂密的枝葉,還有點點的白花飄散著醉人的香氣。
姬君靠在橋墩之上,看似沉浸在這一陣乍暖還寒的陽光之中,可實際上是整個人傻里傻氣的,完全墜入了思緒之中,甚至連不遠處有人緩步行來,都沒有發現。
“小姐!”直到令人悉的聲音乍然響起,她這才發覺面前站了一個人。
姬君驀地定眸,直勾勾地瞧著身前的朱雪,隨即
出一抹驚訝的笑容,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優雅,整個人跳了起來,驚喜萬分地拉著來人的手,用力搖晃著。
“朱雪,你怎麼來了?”她的驚呼隱隱含著一抹希冀,畢竟朱雪是爹孃從小就為她買斷的丫鬢,她的賣身契一直放在她娘那兒。
那匆匆離府,她倒是想要帶走朱雪,可是沒有她的賣身契,又不想再惹是生非,只好作罷。
她想,既然朱雪不能擅自離府,那麼她的出現是否代表著爹孃其實己經原諒她,才會願意遣朱雪來尋她?
“是夫人要我來的,她說擔心你在外頭沒了我的伺候,過不慣,所以特地讓人送我至居府外,讓我以後可以繼續伺候小姐。”聞言,姬君的心便從原來的希冀雀躍,一下子沉靜了不少。
只是送到門外,卻不肯領至府中,她爹孃這麼做,究竟只是不願與居家有太多的瓜葛,又或者是不想再與她這個親生女兒有太多的牽連?
“娘還說了什麼?”
“夫人說,既然小姐執意要跟居侍郎離去,以後就好好安生過子吧,他們、他們…”話說了一半,朱雪便說不下去,但即便她的話沒說全,姬君
也猜到一二。
那便是,從今而後,她姬君與姬家再無瓜葛,是好是歹全由她自己負責,他們不會再提供任何幫助,甚至連孃家都不做了。
意識到這點,她的心泛起了一陣陣的疼,她想哭,可是卻發現怎麼也哭不出來,她想笑,但那笑又比哭還醜。
一見她這模樣,朱雪自然心疼,連忙想要安。
“小姐,你先別傷心,我想老爺他們也不是真心想要這麼做的,畢竟這幾天老爺每回從宮裡回來,都是咳聲嘆氣的,奴婢曾經聽著老爺和夫人討論著什麼十七公主的施壓,顯然是受到了威脅。”姬君不但沒有放寬心,反而更加優心忡忡,如果爹孃真是因為壓力而萬不得己捨棄了她,那便代表著十七公主是結結實實地將她恨上了,或許自個兒現在是在居夙升的羽翼之下,可她爹卻是朝廷命官,要是一個不慎,誤入了陷阱,那麼姬家的安危及百來條的
命,只怕岌岌可危啊!
想到這裡,姬君冷不防打了一個寒顫。
“這樣不是更糟嗎?”她低啞地說道,臉上的血盡褪,哪裡還有半絲方才的嬌媚之態。
不,不行!就算爹孃在無奈之餘將她排除於姬家之外,可是血緣的親情哪裡是說斷就能斷的呢?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姬家一步步走向險境,她得想想辦法。
腦袋瓜子飛快地轉著,可偏偏無論她怎麼想,唯一能夠求助的人卻還是隻有居夙升。
可他…會幫她嗎?
驀地腦梅中浮現了居夙升那張宛若刀雕斧鑿的堅毅臉龐,跟著又浮現了昨他欺壓上來的薄
,一陣
熱在她的臉上
起了一抹抹的羞紅。
她真的該去求他嗎?
而他又會幫她嗎?
無數個問題連同昨夜那羞人的一幕,在她的腦梅里頭翻啊、攪的,勾扯出一陣陣的暈眩。
姬君搖了搖頭,想要讓自己情醒一下,可不知怎地她的頭卻愈來愈昏、愈來愈昏…
緊跟著傳入耳際的是朱雪那著急不己的呼喊,直到那一抹龐大的幽黑將她完全噬…
頭一回,他這麼仔細地瞧著一個女人。
頭一回,他因為一個女人莫名其妙的昏倒而心驚不己。
更是頭一回,他竟因這個女人的昏不醒,而固執地守在榻前,即使己經入了夜,卻仍不願因為避嫌這種堂皇的理由離去。
“侍郎大人。”看著在屋子裡頭礙眼的居夙升,朱雪冷冷地喚了一聲。
居夙升聞言回頭,便見她冷著一張臉站在榻前,揮身上下漫著一股濃濃的警戒和排斥。
這不是他第一回見到朱雪了,上一次姬君救了他娘而被他接回府中休養時,她也隨侍在側。
可他記得那時的她是個愛笑的小姑娘,每回見著了她總是盈著滿滿的笑容,偶爾還會般勤地探問他的生活起居。
相較於今的冷意,改變可謂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