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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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來杯小茶漱漱口。

客廳裡，傻坐著雨橋和幽無，還有那個一臉凝重的餘楊。

羅家怪傑們已經躲到了廚房，說是要準備茶點，其實是閃到一邊去小論一下，順便躲躲即將發生的槍林彈雨。

羅媽媽滿臉的憂慮，手裡拿著一把小茶匙，一會兒指著大廳裡的幽無，一會兒又指著餘楊，不解的口氣問蹲在門邊上的那兩個傢伙說:“喂！你們說現在是什麼狀況？咱們家的公主二十幾年來無人問津，這會兒怎麼一下子熱門起來了？”雨希用手摸了摸下巴，一副老謀深算的樣子“這女人啊！就像花一樣，有人爭搶著才更顯美麗。一會兒蜂，一會兒蝴蝶的，才證明這花有味道啊！”雨微也是這麼想的“你說那個餘楊來幹什麼？剛剛在飯桌上他不是說他已經解除了婚約嗎？這話怎麼這麼刺耳？難道他想和我們家公主在一起？”

“不管怎麼樣，有人爭搶咱們家的公主我就很高興了，咱們公主終於要怒放了！”羅媽媽一掃臉上的不快，轉而笑臉盈盈“阿嬌嬸和阿香嬸要是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優秀的少年仔在追求我們雨橋肯定羨慕死！我就說咱們家的公主是這方圓百里最漂亮的一個，花期來得晚一點怕什麼？大器都是晚成的！”

“媽，這不見得是一件好事。”雨薇在旁邊提醒著“你看餘楊的表情——凝重深沉。他怕是想來與雨橋重拾舊好，然後和幽無一絕雌雄，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又不是演武俠片，哪有那麼誇張的？”羅媽媽走了過來，也躲在門邊看“你們說是阿幽帥一點還是餘楊帥一點？”雨希扁扁嘴，不屑地說:“最帥的是你兒子我！那兩個男人有什麼看頭？一個是頭小子，躁躁的！一個是憂鬱男，半死不活的！這世上怕是找不著像你兒子我這麼有氣質又陽光的，從小的時候被兩個妹妹當沙包打來打去的我從來都沒有反手的，多有風度！”

“你是打不過我們。”雨微鄙夷地投去一記便利眼。

羅媽媽在一旁急得跳腳“別吵！別吵！好好看著！”那就好好看著吧！

大廳的氣氛實在是太嚴肅了！雨橋覺得快不過氣來，她的眼睛在地上瞄來瞄去，就是不敢看向這兩個男人中的一個。

沒有人講話，但是半空中已經漂浮著濃厚的火藥氣味，幽無一貫地微微笑著，身子向沙發背靠去，悠閒地放鬆著身體。桀驁的痞味從他年輕的眼睛裡毫不客氣地直地向餘楊，彷彿這場眼力大賽他獲勝的幾率已經十拿九穩。

而餘楊，他也是不甘示弱地看著幽無，沉穩的眼神動盪著一絲怒氣，對於幽無的出現他真的很在意。

雨橋卡在兩個男人之間，尷尬…

牆上的鐘滴滴答答的聲音在這安靜的空間被無限的放大，像是定時炸彈。

許久，幽無先開口，對雨橋說:“親愛的，去看看廚房吧！怎麼這麼久了都沒動靜。”

“哦！好的。”雨橋急忙脫身。

沒了雨橋卡在中間，兩個男人將眼神赤化。

“你應該有很多話要對我說。”幽無先開始話題。

餘楊的嘴角微微地上揚，形成一個漂亮的弧線“是的，很多。我…解除婚約了。”這男人，終於做出了行動。

幽無嘆了口氣“真是可惜啊！本來還想和我們家親愛的一起去參加你的婚禮呢！我準備了一個好大的禮包，畢竟陳曉芙小姐是我們公司的白領英啊！”

“我們分手了。”餘楊的語氣聽不出什麼情緒，像是在講著一件不關自己的事一樣。

“就當有緣無分吧！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你，我對於失戀不是很有經驗。”幽無攤開手，表示他的無奈。

餘楊看著幽無那做作的表情，突然語出驚人:“請你——放過雨橋吧！”一個月的契約戀愛本就是兒戲，希望能到這終止。

“然後呢？你要和雨橋在一起嗎？”幽無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是的，我想和她在一起。”餘楊回答得理直氣壯。

“你們只是鬧著玩的，像是在玩遊戲。我瞭解雨橋，她還愛我，所以從現在開始我想好好地補償她，過去的五年她等我等得太幸苦了。”躲在廚房偷聽的雨橋突然掩住嘴巴，嗚嗚地哭了起來——學長知道她的辛苦，說要和她在一起，說要補償她。

羅媽媽勾起指頭往雨橋的腦袋上狠狠地敲了下去，罵道:“你個傻丫頭，你給我安靜一點好不好！那傢伙隨便說及幾句話就把你動成這樣子，你怎麼這麼沒出息啊！”大廳裡的兩個男人突然安靜了下來。

要幹什麼？難道要開打了？羅家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許久，幽無突然哈哈笑了起來“真的好有趣哦！我想你不是很瞭解現在的狀況吧！我和橋兒沒有在鬧著玩。我喜歡她，比你還真心地喜歡她。當然，現在的她可能還有些茫和混亂，但我相信，只要我繼續努力下去，不久之後，她也會喜歡上我。”嗚…羅家怪傑們全掩住了嘴，動得嗚嗚地作勢要哭。只有雨橋一個人傻了，她沒想到幽無會講這樣的話，她從來沒有正視過幽無對她的情。因為那小子比她小太多，因為他總是嬉皮笑臉的樣子，因為…因為她一直在享受著幽無對她的好，而她自己沒有付出過，所以沒有太大的受。

雨橋的腳步不知不覺地邁開，不自覺地走進了大廳，重新站在兩個男人之間。

“橋兒…”餘楊喚了雨橋一聲，輕輕地牽起了她的手，說“橋兒，我鄭重地向你請求——請和我往吧！過去的那五年我會好好地補償你，用我餘下的生命。”這是承諾。

雨橋淚眼朦朧，她動地看著餘楊那夢中出現過無數次的臉，淚水幾乎要滴下來。

幽無也牽起了雨橋的另一隻手，把雨橋的身子猛地轉了過來，雨橋的淚水在幽無的面前滴落。這一顆淚水像是千斤重的鐵錘把幽無的心給擊碎——她居然還在為這個男人淚！

幽無愣了一下，看著雨橋哭泣的臉，說不出話來。

“橋兒！”餘楊的聲音冷不防又響起“你就做個選擇吧！是要和我在一起，還是要和幽無在一起。”人生中難免總會出現這樣那樣的選擇題，像是站在三叉路口，一時間了方向的人為了前行必須做出選擇。

時間不可能為你停頓。

雨橋低下頭，手指冰冷異常。

幽無覺到了雨橋冰冷的手，他用力地握了一下這隻手，那力量傳到了雨橋心裡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果然，幽無轉而輕輕地放開了“餘楊，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想讓雨橋做選擇，因為我不想讓我心愛的人為難。橋兒，別說出你的答案。”答案似乎已經有了結果，或許是不敢聽，幽無徑自笑了一下，嘆了口氣“我先告辭了。”雨橋的心一驚，下意識地想伸出手去拉住幽無，卻被餘楊拉住。

幽無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羅家。

雨橋看著幽無的背影，聲音卡在喉嚨裡，現在的她好混亂，已經無法做什麼選擇，只是為什麼心會這麼痛呢？

——那少年輕輕地拍動著他的羽翼/冬的雪花凍結了所有的淚水/我們曾經那麼努力的想要去尋找/現在只能看著那美麗的身影離我們遠去/難道是愛神遺棄了我們/難道是那少年的羽翼的過錯/我不曾想過/是的，我不曾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