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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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就是叫我要拿就一次拿光，別丟三落四的，以後又找藉口想進來搗蛋不是嗎？”小黑也沒笨到聽不懂他的話。

“看來你是聽懂了。”賀丞漢這才讓出一條路。

小黑難堪的走進了這間她曾經視為避風港的住所，果真一眼就看見了那站在客廳裡一臉尷尬的女子，不過就是這麼一眼，她馬上就被眼前的女人給住，她完全就像是男人夢想中要追求的女人模樣，儂纖合度的體態，端莊時尚的穿著，如雲一般的長髮，甜美可人的臉蛋，溫柔體貼的氣質，還有那和她完全呈現反比的白皙膚，小黑這才發現到眼前的女子跟自己完全不同。

怎麼會是這麼大的落差？小黑回頭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了賀丞漢一眼，卻發現賀丞漢的眼神本不在自己身上，他臉上的關心只針對那個有著驚人美貌的女子，而已經不再是自己了。

賀丞漢走到蔣薇伶身邊，細心的替她介紹“她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小黑，她只是來拿東西的。”蔣薇伶只覺得這場面尷尬得令她想鑽地，一等他走到自己身邊就連忙躲到他身後，配合賀丞漢半保護的動作。

他們兩個看起來就像是真的情人一樣，小黑在一旁看得都傻了。

“小黑，你記不記得你放哪裡，需不需要我去替你拿？”眼看小黑一動也不動的看著自己，賀丞漢連忙出聲提醒。

“不用了，我自己去拿！”起最後一點尊嚴，小黑這才開始動作，一抬頭才發現這屋子怎麼跟以前都不一樣了，所有的擺設都換了位置，甚至連客廳的傢俱也換了…

“我希望一切都能有新的變化，所以前陣子請設計師來重新過了。”賀丞漢解釋。

其實原因是他發現自己一直失眠，最後想到的辦法就是把屋裡的一切全部換新的，這屋子本來打從他買下後就沒時間打理，加上小黑也不是個居家型的女子，她就算到這兒也不會幫忙整理，而整修過後整間屋子煥然一新，的確給了賀丞漢全新的受。

“你以前一直都說你沒時間做這些事。”

“設計師幫了我很大的忙。”賀丞漢簡單的說。

“我不知道你還有什麼留在這裡，不過當時屋子整個重新規畫，有很多東西都清走了。”

“包括你送給我的玩偶嗎？那隻大象呢？”小黑任的想要回自己和賀丞漢一起去夜市裡打靶得到的玩偶獎品，這是她唯一一個想得起來的物品。

“我想那不太適合這屋子的風格，設計師可能已經都清走了吧！”小黑環顧了屋內，的確清得很乾淨，這屋子已經沒有了她記憶中的模樣，新的天花板、新的地板，甚至原本屋內的白粉刷牆面都被設計十足的櫃子給遮掩住了，她本不認識這地方了。

“那我也沒什麼要拿的了。”她的語氣頹喪，肩膀也垮了下來，無奈的走出大門前，還忍不住的又看了蔣薇伶一眼。

蔣薇伶與她的目光接時，只想整個人都躲到賀丞漢身後，因為她不習慣這樣的短兵相接，即便她知道賀丞漢一定會護著自己，但她沒辦法看著另一個女人傷心難過的表情。

賀丞漢卻一把抓住了她，不讓她躲在後頭。

“你又沒做錯什麼事，本就不需要躲她。”賀丞漢對那女人說的話就像是又給了小黑一刀，她整個人都少了活力，悲傷的眼望著自己曾愛過的男子，心碎的說:“是啊，你是不用躲我，反正我是自作自受。”沒說再見，小黑走出屋子。

賀丞漢一等她腳步走遠便上前鎖住了門，回頭對著蔣薇伶說:“謝謝你的合作。”她雙腳一軟，直接癱在沙發上，一副虛脫模樣，喃喃的說道:“我的天啊…我真的希望就這樣而已，這己經是結局了對不對？”

“那要看你自己那邊處理得怎麼樣，如果你也順利的打發了周遠仁，那或許就真的是結局了。”但賀丞漢心裡卻很清楚，那只是他們各自和其他人的結局而已，至於他們自己的故事，也許正要開始發展也說不定…

“薇伶，你手上的鑽戒是真的對不對？”辦公室裡的女同事爆出的尖叫聲讓人想不聽見都難，張國義的耳朵跟著豎起。

“男朋友送的對不對？”

“哇！真的是男朋友送的？”男朋友？張國義臉上出現了不可能三個字，昨天晚上他還接到了周遠仁打來的電話，要跟他借錢，一大早還去匯了三千元給他應急，周遠仁連這個月的電話費都繳不出來了，更別說是買鑽戒送給蔣薇伶！他所有的錢早就跟新歡遊山玩水花個光了。

“是張國義上次介紹給你的那個嗎？”

“不是，我跟我現在的男友已經往一個月了，他帶我回去見他的爸媽，這是他媽媽送給我的見面禮。”蔣薇伶說話時臉上還帶著一抹羞怯，其實完全是因為這謊言令她臉紅，但張國義一過來見到她那嬌羞模樣，不傻住。

“薇伶，你不會是真的…我…我都還沒講…你怎麼…”張國義連話都結巴了起來，他是沒跟周遠仁明說蔣薇伶已經知道了，但是他的確是有暗示過周遠仁，告訴他蔣薇伶這邊恐怕會不保，周遠仁最近又因為缺錢也沒辦法去找蔣薇伶，昨晚才特地跟他借了三千元，身上帶點錢想找蔣薇伶出來見見面拉攏一下情，哪知道…人家蔣薇伶現在手上戴著的是鑽石戒指，哪還會希罕身上只有三千元的周遠仁？

“什麼？”蔣薇伶佯裝不解的問。

“你怎麼可以…”張國義小聲的湊在她耳邊問:“你怎麼會跟其他人在一起呢？你忘了遠仁他…”

“咦？你不是說他也已經找到新的女朋友了嗎？那就替我祝他幸福羅！”言下之意是周遠仁老早就另結新歡了，那她結新男友有什麼不對？

“可是你…你有跟遠仁說過嗎？”

“他新的女友時也沒有跟我說啊！”她的表情既無辜又純真，而且臉上的幸福笑意本不容他來阻撓。

“大家彼此都找到屬於自己的另一半，這樣不是很好嗎？”蔣薇伶說話時一點也不避諱，甚至不擔心被聽見，坦蕩蕩的模樣讓張國義更慌張。

“你不是認真的吧？”

“我是認真的啊。”

“那你怎麼沒告訴我呢？”

“我談戀愛的事也不需要得人盡皆知吧？再說你的消息有這麼不靈通嗎？”蔣薇伶告訴自己不要出內疚的表情，張國義也曾經替周遠仁瞞騙自己，甚至周遠仁有好幾次都說他是跟張國義一起出去，結果他全都跟小黑在一起，所以張國義這邊她如果不打理好，以後還是很麻煩的。

“對啊！柄義，你不知道薇伶下班都有帥哥男友來接嗎？”另一個同事也說道。

“而且我前陣子去逛街，還看到她跟男友在咖啡店裡親熱的坐在一塊喝咖啡呢！”後頭又有一個同事跟著開口。

這話不僅讓張國義嚇了一跳，蔣薇伶也跟著吃了一驚，如果有同事看到賀丞漢開車來接她下班，這也就算了，因為這是真的有過，他們約好了一起去吃飯，他來公司接自己，車就停在公司樓下，等她上車才開走，有同事看到這還正常的，但喝咖啡的事怎麼也有人看到？

這下她知道臺北真的很小了，她會看到周遠仁和小黑逛街，而她和賀丞漢去喝杯咖啡當然也可以被人看見，那以後如果真的要去咖啡店，一定要選裡頭比較隱密的位子才行。

“薇伶？薇伶…你到底有沒有聽到我在說話？你現在這樣…我怎麼跟遠仁代啊？”張國義還在心慌於蔣薇伶有男友的事。

“那應該不關我的事吧？我又不需要向他代什麼，你有空就替我祝他幸福吧！”看了看手上的戒指，蔣薇伶呼出了一口悶氣，這陣子她老覺得口悶悶的，已經解決了周遠仁的事應該一切都要重新開始才對，但是有另一股情緒卻老是威脅著要爆發。

好不容易看到了那輛悉的轎車駛近，蔣薇伶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麼，也許是後頭同事們羨慕的打探眼光令她不安吧？她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打開車門，就趕緊躲進了車內。

其實今天接到賀丞漢的電話表示晚上要約她一起吃飯時，蔣薇伶還高興的，打從她發佈自己有男友的消息後，同事們也跟著認定了她是有男友的狀態，雖然她已經跟賀丞漢說好了互相掩護，但是她仍擔心自己形單影隻看起來會沒什麼說服力，而賀丞漢說要來接她下班的確讓她鬆了口氣，同事們都看到了有人來接她，那麼張國義那頭也好辦了，雖然她跟賀丞漢不是天天見面，但是假男友偶爾出來亮亮相，對她應該是有好處的。

“你是不是把頭髮剪短了點？”賀丞漢一見她就問。

蔣薇伶有些驚訝他竟然看得出來，其實發型師並沒有幫她把頭髮剪掉多少，她的長髮一樣過肩，同事們甚至都沒注意到她頭髮短了些。

“是啊，太長了，我想每次都得折上好幾圈才能盤起來，所以我才去剪短了點。”

“你為什麼要把頭誹起來？”

“比較方便啊。”

“那樣看起來不是很像老‮女處‬嗎？”在他的印象裡，把頭誹在腦後好像是他國小時的母老虎導師才會採用的髮型。

“反正我本來就是…”蔣薇伶頓住，回頭驚恐的望了賀丞漢一眼，只見他眼裡出現了訝異，像是怕她覺得尷尬，他連忙又望向路面，順便改變了話題。

“我知道有一家餐廳的鐵板燒很不錯，我帶你去吃吃看。”

“好。”蔣薇伶在心裡痛罵了自己好幾遍，怎麼會說出這麼白痴的話，他本就沒有問，自己竟然傻乎乎的說了出來！相較於人家小黑的見多識廣，她真的…

唉，真是個白痴！

她故作無事人的樣子，和他一起假裝剛剛那的對話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