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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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總有一天，你現在就可以殺了我。”華綾微眯杏目“你想死？”

“我一直想死。”

“那你就死吧！”她纖手一揚，銀芒閃動，一把銀鑄的匕首直刺人仇泠的右。

霎時，沒有想像的鮮血四濺，只有華綾的驚恐與錯愕，與綻開在仇漬眼尾嘴角間，一抹冷豔清冽的血微笑。

“你刺偏了，心臟在這兒呢！”仇泠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上“還有，你的力氣太小了，連殺只雞都成問題，這樣你還想殺我，”華綾嚇得掙開手，面如土的倒退兩步，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她以為仇:泠會閃躲或反擊，沒想到她竟動也沒動地捱了這一刀。

她真的想死＊“怎麼？殺人的人反倒害怕了？”仇泠笑道，笑容美得妖異，甜得令人骨悚然“來！再補我一刀，這一次你要對準地方，千萬別再刺錯了。”她拔出在口的匕首，血柱噴發，汙了華綾一身。

華綾尖叫一聲，軟倒在地。

“噯！怎麼反倒是你先昏倒了？”仇泠甚覺好笑的俯看著她。

仇泠低頭看見汨汨的鮮血迅速的蔓延開來，在她身上漾成一片張狂的火紅，那是血荷的顏，聞起來連嗆人的氣味都一樣。

她再看看手中的匕首，血痕沿著鋒緣淌著，一滴、兩滴、沾…一滴滴灑落在地面，破碎的炸開，形成一攤又一攤呈放狀的紅漬。

發覺瑩潔的雙手沾滿了赤紅，她的眉心不打折了。

討厭，她把手髒了！

眼角餘光瞥見身旁牆上的一隻明鏡，鏡中人回視著她，笑容如鬼魅般豔。

她定睛凝視，著實厭惡這種死人般的蒼白，她需要一點溫暖、一點點紅潤，於是她緩緩抬手，印上鏡中冰冷的臉龐，作畫似的由雪額往下抹出一條條紅痕，像未乾的殘淚乾涸在無瑕的慘白上。

原來她還是會淚呢！只是，她的淚…是紅的？

一聲震天暴喝，百里擒天夾帶著足以毀天滅地的殺氣衝了過來。

“谷主，看清楚，被傷的人是我而不是你的小寵物。”仇泠不慌不忙的轉向他，將匕首遞出去“我想，這把匕首應該是谷主的吧？”百里擒天接過的剎那，她的意識隨之陷入無垠的幽暗中。

“泠！”魯漢疾如雷電般的衝了過來，伸手承接住她墜跌的身子，揚指點住止血道。

兩個男人看看兩個渾身是血、喪失意識的女人，再互望一眼，寒意直透入骨子底。

魯漢搖搖頭，意味深長的說道:“女人，真是太恐怖了。”。--。--。--仇泠幽幽的醒來，一人眼便是魯漢藏不住憂與關心的醜臉。

此時，她已換上乾淨的衣裳，口包了—層白布條，她想坐起，但失血令她虛軟無力。

“別動，小心傷口裂開。”魯漢見她清醒.安心.的重重吁了一口氣，輕輕將她壓回上。

“誰替我換的衣服？”她冷聲問道。

“你放心，不是我。”魯漢連忙否認，j心裡清楚若是他，她保證會挖了他的雙眼“傷口也不是我包的，是那個刺殺你的女人包的。”華綾？她默不作聲。

魯漢繼而嘮嘮叨叨的再道:“女人真奇怪，不是恨不得要殺死對方嗎？怎麼才一下，手馬上就後悔了？還一邊哭，一邊替想殺死的人療傷，真讓人搞不懂到底在想什麼？人家說女人心海底針，還真他的是這麼一回事。”他晃了晃腦袋，怎麼想都是一頭霧水。

她兀自緘默。

“你不該這麼做的。”他略帶責備的又說，早看出她厭世，只是料不到她竟會是用這種方式…被情敵所殺。

“我該不該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說。”她的眼神與口吻比冰雪更冷冽。

“你忘了你想要一座桃花島嗎？”

“出去！”魯漢攤了攤手，不以為忤地轉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