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婉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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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才扯著嗓子叫了起來:“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宮氏嫵妡,品行端莊,深得朕心。封,婉儀。賞黃金千兩,珍珠六串,玉鐲一對,首飾若干,錦緞八匹。賜居水煙閣。欽此!”後頭端著東西的宮人已經近前來,在我面前站著。

“婉儀小主還不接旨?”公公眯著眼睛瞧著我。

我高舉了雙手,口中道著:“奴婢謝皇上恩典。”將明黃的聖旨握於手中,那是上好的錦緞,軟軟的,真舒服。而我,苦澀一笑,這道聖旨寫得極為簡單,我甚至覺得,如若進宮的是姐姐而不是我,那麼,必然不會止步於“婉儀”最重要的是,他在這聖旨之中,絲毫未曾提及我會跳舞一事。我著實不知這究竟是因為刻意,還是其他。

東西,連夜被搬去了水煙閣。

我讓雲眉好生打賞了所有的宮人們,傳旨的公公滿意地回去了。

雲眉留著安排外頭的一些瑣事,我獨自先回了房。這裡的寢室比起雛璟院的要大得多,無論是佈置還是擺設,都比那邊考究多了。

我覺得累了,也來不及去端詳許多,拂開珠簾入內,抬眸的時候,瞧見元承灝慵懶地靠在軟榻上。許是聽得我入內的聲音,那烏黑的眸子緩緩地睜開來。

我自然是吃驚的,唯恐自己瞧錯了,站定了腳步,就這麼直直地看著他。

他沒有起身,亦是隻瞧著我。

良久良久,他竟又閉了雙眼,仍舊以那姿勢睡著。

我有些愕然,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噝——真疼!

不是夢啊。

我微微曲了膝蓋,原本是想行禮的,不過瞧見他的樣子,在喉嚨口的話又生生地嚥了下去。就這樣尷尬地站著,他倒是舒服著,看著,好似睡著了一般。

不知隔了多久,聽雲眉的聲音傳來:“二小姐,奴婢來伺候您…啊!”她驚叫一聲,撐圓了雙目望向榻上之人,繼而,又猛地跪下了。

誰也想不到這個時候,他居然會來水煙閣。

不,應該說,我想不到他會在這裡等著我。

我與雲眉都不說話,連著呼聲都刻意放輕了下去,榻上之人終是開了口:“你想在那裡站一個晚上麼?朕的婉儀。”最後面四個字,他說得異常清晰。他彷彿是在提醒我已經成了婉儀的事實。

我握著帕子的手微微一緊,雲眉已經識趣地退了出去。

我遲疑了下,終是緩步上前。他睜開一隻眼,只瞧了我一眼,笑著開口:“現在知道怕朕了?”我怔了怔,不明白他的話是何意。見他的大手朝我伸來,輕輕地握住我的手,指腹在我的掌心緩緩摩挲著。癢癢的,惹得我忍不住想要逃。

他卻是一把將我拉住,手上已經是用了力,依舊是笑著開口:“才回宮,朕忙死了,堆了好多的事情要處理。一直忙到現在,此刻躺著,一動都不想動。”睜開眼睛,黑曜石般的眼睛微微掠過一抹光,他又道“只是不想,朕的婉儀和朕一樣忙。”我心下一沉,目光隨即落在手腕上的翡翠玉鐲上。

他果然是知道的,知道我與賢妃出去過。或者,還知道我與皇后說過話。呵,他是否以為,我才入宮,便開始四處拉線,尋求在宮中的同盟?

那麼,如果我說不是,他會信麼?

他的笑容依舊,唯有手上漸漸加大的力道在告訴我,他生氣了。

我怔怔地看著他,此刻的他,與我初見他時的樣子相差太遠。那種平靜得令人心慌的覺已經消逝,取而代之的,卻是另一種接近窒息的覺。

原來,他只在生氣的時候,才會笑得這般燦爛。美麗的一如罌粟花,傳說,這種花的種子研磨而成的粉末,能讓人上癮。可我怎覺得,這個男子的笑,才像一味毒藥。

我使了力,將手從他的掌心出來。見他皺了眉,我抬手,狠狠地敲在牆壁上,只聽“咣噹”一聲,原本在皓腕的玉鐲瞬間碎成了好幾段。鋒利的斷口劃過腕口,殷紅之已經汩汩而出。

他的眸子一緊,我轉身向他,低笑道:“不過一個鐲子而已,並不能說明什麼。”沒有人可以收買得了我,一個鐲子,更不可能。

如果,他在意的是這個,那麼我現在便可以告訴他,我並不是太皇太后的人。

榻上之人終是坐了起來,將我拉過去,目光落在我的傷處,沉了聲開口:“來人,宣太醫!”外頭立刻有人下去了。

他抬眸看我一眼,復,又道:“你本不必如此。”是的,我可以取了下來再砸,只是,這鐲子到底是賢妃送的。

我略微一笑,緩聲開口:“奴婢今是不慎摔了一跤,才摔壞了鐲子。”他是我開罪不起的,而賢妃亦是。

男子臉上的笑容緩緩斂起,他平靜地開口:“真叫朕驚訝。”他頓了頓,又言“後,不必在朕面前自稱‘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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