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相相茭繞間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快走吧你。”新王臨幸了她這個先君夫人,此事怕是很快就要傳遍後宮前朝了,她是愈發不想看見季晟這廝,抬起藕白的手臂便去奪男人手中握住的頭髮,這一動,下身頓時便疼的不行,她不了一口冷氣,摔回了華麗大間。

“好了,別亂動,往後你便繼續住在雱宮,若是不願也可隨我去立政殿。”他修長的手指輕柔的撫摸在她肩頭,上面還殘留著他昨夜下的痕跡,憶起那顫慄在間的水般玉白冰肌,不讓他又有幾分燥熱了。雱宮本是燕王王后居住的宮室。

當初老燕王戀冉鳶美,一時強勢,冒天下大不為立她為側夫人,賜下最華美的宮室,年僅十八歲的她一躍成為了燕宮女人中的第一人,是羨煞了不知多少人。

如今季晟不僅讓她居在雱宮,還允了她去立政殿,此意不免是對她身份的肯定。對上他脈脈深情的黑眸,冉鳶心中莫名震顫。

她以為季晟只是喜歡她這幅皮囊,又或者要報復於她,可是似乎又不是這樣,看著她呆怔的模樣,季晟角昳麗微揚,伸手拿過側的一樣物事來,輕輕抖開,方才還失神的冉鳶頓時漲紅了臉。

“你,你變態!快拿開!”單薄的白絹上開滿了團團血梅,泛著淡粉的印跡已然乾涸,那是他昨夜捅進她身體裡,帶出來的東西,除了處子血,上面還有不少水留下的痕跡。

粉雕玉琢的嬌靨薄緋羞愧,連那玲瓏的耳鐺也赤紅一片,季晟還是頭一次見如此可愛嬌蠻的冉鳶,昔她自持貞華夫人的身份,對眾公子疏離冷淡,如玉像般端麗溫雅,哪有這般嬌憨模樣誘人。

“乖一些,待我處理完政務,過來陪你用晚膳。”清越沉穩的聲音裡透了一絲笑意,疊好了白絹小心翼翼收入王袍中放好。末了,大掌甚是不正經地冉鳶嬌翹粉的小股。

在她惱怒前,起身出殿。眼看十二章紋的王袍隱約消失在光線中,沉寂在空氣中的壓迫終於消散了,冉鳶再一次咬住了錦被。

沐浴過後,冉鳶周身還痠疼的難受,特別是兩條腿,走路都在打閃,奈何長樂殿傳了話來,鄭太后有請。

她只得由著宮人攙扶起身更衣梳妝。按說冉鳶可不理會鄭妃,昔她是貞華夫人,品級遠在鄭妃之上,不過時至今,季晟繼位後便奉了母氏鄭妃為王太后。

她身後又有鄭國為盾,失了老燕王寵愛又無子的冉鳶,就如同任人踐踏的螻蟻。這亦是她當初為何要助仲宣為君的原因,知歷史的她不過投機取巧,一旦仲宣順應歷史繼位,自然少不了她的好處,在戰國亂世裡,一國太后的身份足以讓她安活至老。

可惜,這一切都被姬晟那廝打亂了。

“夫人可要用粉?”女音捧著新送來的漆彩粉盒輕聲詢問。

冉鳶挑眉瞥了一眼鏡中的自己,青絲挽髻對簪玉笈花篦,白玉珍珠的蘇在雲鬢處微晃,還未上妝的素顏卻已是顧盼生輝,抬手撥了撥耳間的金絲碧玉耳墜,總有股說不出的嫵媚靡麗。

“不必了,就這樣吧。”等會兒還有場硬仗要打,濃妝豔抹少不了被穿小鞋,做人一定要低調。冉鳶這夫人做的不容易,放眼燕宮之中的女人。

她們出身皆在她之上,多是幾國公室王女,哪怕一個姬妾,也是隨媵而來的宗室女,當年老燕王能力排眾議立她為側夫人,也算是個奇蹟。

入了長樂宮,正殿裡已坐滿了人,皆是老燕王昔後宮嬪御,無視掉她們咄咄人的目光,冉鳶握著女音的手臂,上前朝鄭太后頷首行禮。

幸而現下百家爭鳴,儒家那套三跪九叩的大禮還沒普及到後宮來。

“阿鳶來了,快快入座吧。”鄭太后十七歲占卜嫁來燕國,二十歲生下姬晟,如今四十有四了,依舊端麗雍容,新鄭第一美人的稱號可不是白喚的,姬晟眉宇間的優雅貴氣多是承自其母氏。

冉鳶順勢跪坐在了鄭太后左首下的茵席上,將跪下去時,腿心間便疼的她冒冷汗,幸而女音扶住了她,速速推了扶臂和引枕過來,倚靠在上面她才減輕了些不適。

在座的女人可都不是黃花閨女,冉鳶這幅模樣分明是承寵過度所致。鄭太后將她這番舉動收入了眼底,泛著溫和笑意的側微冷,登時便有人開口了。

“喲,夫人得了先王兩年獨寵,怎地身子還如此不濟呢?”冉鳶循聲看去,那女子也是姝美之媛,嗤笑的嬌音迴盪在殿中,身側有人拽她衣袖,卻已是來不及了。冉鳶冷哼了一聲,她可從來不是良善之輩。

“我身子可比不得柏姬你,夜夜笙歌幽男伶。”話音一落,大殿之中頓時鴉雀無聲,掃了一眼臉各異的女人們,冉鳶狡黠的眸光微斂,漫不經心的把玩起蔻指來。老燕王兩年不能人道,後宮形同虛設,這些女人多是年輕尤物。

正是慾望旺盛時期,暗地裡私通已是秘而不宣的事情了,便是鄭太后,身邊也不乏一二美男侍奉著,冉鳶這輕巧一句話,無疑打了不少人的臉。

“寺人入來,速速將柏女帶下去!”鄭太后已然慍怒,揮手讓人將臉慘白的柏姬拉了下去,側首再看冉鳶時,美目間寒光閃逝,須臾才溫和一笑道:“如今大王新承位,暫無期立小君,由我來主後闈。”她話音一頓。

在諸妃看來時,莊肅而言:“將謀逆之人帶上來。”冉鳶眼皮一跳,握著孔雀羽扇的玉指不一僵,在看見被甲衛押上殿中來的蕭姬時。

她就知道鄭太后今招她前來的真正目的了。燕宮之中,鄭太后最恨的有兩人,一個是寵冠後宮的冉鳶,一個便是下面的階下囚蕭姬了。前者她動不得,也不能動。後者,今必須要狠狠搞!

蕭姬乃是蕭國姒姓公女,二十幾年前老燕王滅蕭國,俘獲了她入宮,寵愛非凡,次年便為老燕王誕下仲子,取名為宣。

誰都有年輕氣盛的時候,當年蕭姬與鄭妃斗的是天昏地暗,季晟被逐出上都時,蕭姬更是絕對的壓倒了鄭妃,豈料人算不如天算。

“今便當著諸位妹妹的面,好好刑罰一番這謀逆之人吧。”***冉鳶和仲宣統一戰線時,與蕭姒的關係也甚是融洽,鄭太后今無非想玩殺雞儆猴。

很快便有寺人捧了漆盤而來,上面擺滿了刑具,只待鄭太后一個眼神,甲衛就將蕭姬踩在了地間,捉過一柄小銀斧,生生砍在了地磚上掙扎的五指間,鮮血亂濺,指骨分離。

“啊!”大殿中此起彼伏一片尖呼,膽小的已然嚇暈了過去,冉鳶下意識用手中的羽扇遮住了眼睛,一手絞緊了雲絲裙襬。

相反之下,蕭姒的慘叫聲卻是卡在了喉嚨間,淒厲的瞪大了眼睛,大張著嘴痛不生詭異的亂叫著,聽者都是為之心驚。

冉鳶緊抿著丹再看去時,蕭姒的雙掌已是血淋淋一片,十指頭盡被剁下,昔那張能與鄭妃爭寵的花容月貌,此時猙獰的如同厲鬼般,愕然張大的嘴裡也是血模糊。

不難看出,她的舌頭早已被割掉了。鄭太后睨了一眼殿中的女人們,無不是惶惶,連冉鳶也不復方才的鎮靜了,達到了預期效果,她便舒眉一笑:“我兒新繼位,還不宜傷人命,把她拖下去讓殤醫藥治吧。”有時候,死也並非是件壞事。冉鳶走出長樂殿時,粉的芙蓉絲履上沾了不少的血跡,抬頭望望陰鬱的天際,她的心情甚是複雜,鄭太后此舉讓她明白了一事。蕭姒的今,便是她的將來。

沒有強大母國支撐,沒有子嗣可依靠,僅憑著一張臉和男人若有若無的寵愛,說不定將來她的下場會比蕭姒更慘…“夫人,您無事吧?”女音忙扶住了身形不穩的冉鳶,招了寺人抬步攆過來。

此時長樂殿外還有三三兩兩未散去的嬪御,看向冉鳶的眼神也不再是嫉妒和鄙夷了,已是顯而易見的同情。

夜幕還未降臨,狂風暴雨已至,冉鳶坐在花窗下,手肘撐在憑几上捧著臉,出神的看著苑中的幾株桃樹,傾盆大雨而洩,簇簇燦爛粉紅轉瞬凋零。看著枝頭最美的花瓣落在泥水中,她沉沉的嘆了口氣。

“唉…都不是我想要的…”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一定要離開燕宮,逃離這個快讓她窒息的地方。

“連本王你也不想要?”憑空出現的聲音冷冽,驚的冉鳶心頭一跳,笨拙的轉身看去,只見季晟頎長的高大身影站在距離自己不過三米遠的珠簾下。

“你怎麼過來了?”外面那麼大的雨,立政殿距離雱宮可不近,她以為他不會來了,只見他了珠簾進來,光線甚暗,待走近了才發現俊顏上幾分淡漠,微寒的眸光立時讓冉鳶屏住了呼

“啊!”長臂伸來,一陣天旋地轉。等冉鳶回過神時,人已經被季晟抱在懷裡了,纖軟的柳被大掌握的死緊,才動了兩下,小股就被他重重的打了幾巴掌。

“嘶…你打我作何!”夏天的傍晚有些悶熱,冉鳶特意換了薄些的絲裙,季晟這幾下正打的她吃疼,水漉漉的美眸登時就紅的跟只小兔子似的,惡狠狠的瞪著他。

季晟悄無聲息的在角處彎起了一道淡淡的昳麗弧度,抱著冉鳶坐在了茵席上,大掌緊貼著嬌軟的兒輕,形成了一種極其親暱曖昧的姿勢。

“說過陪你用晚膳。”冉鳶這才發現他王袍上繡著玄鳥的肩頭微溼,想來是冒著大雨淋到了,到嘴的疏離話兒,也有些說不出了。

此時,季晟卻抓住了她的手,纏著她的五指捏把玩,他的指節蒼勁分明,她的玉指白若削蔥,一剛一柔,相相繞間,竟有種說不出的完美和諧。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