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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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雪耀當晚便將以往與絲歐合拍的照片找出來，他要讓繪知道，他的冒犯是情有可原，而非輕浮挑逗她。

急匆匆把照片放進牛皮紙袋，他又火速趕回碧晴山莊。此刻已近‮夜午‬十二點，他明白現在跑去叨擾會引起對方反，但為了解開疑惑，他不得不唐突拜訪。

田中健太和繪所居住的是靠近海邊的賞霧軒。

特別是在冬季的夜晚，賞霧軒總是被薄霧籠罩，讓人彷彿置身霧都倫敦，有種中古世紀的復古美，若非絲歐過世，他想也許她也會選擇此處居住。

屏氣凝神半晌，雪耀才敢輕敲賞霧軒的大門，約莫一分鐘後，總算有人將門開啟。

"是你？"繪穿著一襲銀白睡衣，一頭長髮盤在腦後，垂下幾綹青絲，才剛卸完妝的她，皮膚仍是亮麗晶透。

"不好意思，我…我不是故意要打攪你休息，只是…能不能請你撥出幾分鐘的時間，有些東西我想請你看一下。"他將牛皮紙袋舉起，眼中的是急迫的渴求。

繪朝屋內一看，手仍扶著門把，一臉不安的說:"我未婚夫還在跟山村女士洽談簽約的事，人不在屋裡，我想…目前並不太方便。"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要是被未婚夫發現，她哪有辯解的餘地。

"只要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我不會耽擱你太久，請你相信我的人格，我不會無故冒犯你的。"雪耀表現出十足的誠意。

繪遲疑片刻，還是不忍拒絕，於是開門讓他進來。

"你先坐一下，我去換個衣服。"她的衣著並不方便見客，想回房換件衣服。

"不用麻煩了，我只想要請你看樣東西，你看完之後我馬上就走。"雪耀不好意思讓她大費周章，出聲請她停步。

究竟是什麼東西讓他非得這麼晚還跑這一趟？繪嗅得出對方那股積極與迫不及待，於是點點頭。

"好吧，看完之後你就得馬上離開，我不希望你在此地停留太久。"她接過那隻牛皮紙袋。

她拿出紙袋裡的一疊照片，裡頭包括雪耀和另外一個女人出國旅遊所拍攝的照片，還有幾張是結婚照，兩人卿卿我我、甜恩愛的模樣如同神仙眷侶，任誰看了都會欣羨不已。

只是，讓繪瞠目結舌、疑惑不已的並非他們如膠似漆的情，而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其模樣、表情、身材、一舉手一投足間，簡直就是她的化身，一模一樣的神情讓她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恐怖的覺盤踞她整個身子，久久不散。

"這…這女人長得好像我喔…"看完最後一張照片，她抬起頭，眼神有些驚惶。

"這下你總該相信我今晚在見到你的那一剎那的確受到不小的震撼了吧。"他朝她靠近，以堅決的語氣道。

"不可能的，這只不過是巧合，我跟你過世的子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要以為我就是你復活的子，這太荒謬了。"她把照片還給他，臉上神情複雜，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世上不可能會有第二個賈絲歐，而我也確定我的子並沒有雙胞胎姐妹，你要我怎麼相信在我眼前活生生的你，跟我死去的子一點關係也沒有？"雪耀按住她的雙肩，神情略顯動。

"那是你自己一廂情願的看法，別把我和你子混為一談，這是我第一次到臺灣來，我很確定我以前並不認識你，我希望這件事能就此打住，不管你再怎麼說，事情絕非你所想的那樣。"繪撥開他的手，並且將他推向大門，不願接受這種不合理的推測。

"你聽我說，你自己不覺得整件事真的很不可思議嗎？世界上有一個和你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而你卻不想了解她！你就不能再想想看，是不是你有這樣的姐妹在小時失散…"雪耀邊說邊退到大門口，只差五、六步，他便要被推出去。

"這件事我並不想了解，也不想去找出真相，我現在的子很平靜、很快樂，沒必要自找麻煩。"繪希望他死了這條心，不要再挖掘所謂的真相。

"你為什麼不想了解？難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夠了，我已經沒什麼好說的，這事就到此為止。"兩人拉拉扯扯一路來到大門內的踏墊附近，忽然被突如其來的門鈴聲震懾住，特別是繪，生怕讓她未婚夫看到她身著睡衣和這男人獨處，肯定怎麼也解釋不清。

"繪、繪，快點開門！"重重的拍門聲和欠佳的語氣，讓繪意會到田中健太應該是喝了不少酒。

"你先到衣櫥內去躲著，沒我的指示千萬不要出來，知道嗎？"她壓低聲音在雪耀耳邊下令，這種緊張地氣氛讓她嚇得心臟都快要彈跳出來。

為了不讓她難做人，雪耀只好點頭答應，乖乖地爬進衣櫥內。

"繪，你在搞什麼東西，叫你開門你是耳聾了啊？"田中健太力道之猛，幾乎快把門板劈裂。

"來了，你等一下，我套件衣服。"繪確定雪耀已躲進衣櫥，才理理衣衫，把門給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