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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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一會兒有人看見就不好了。”見男人的大手似乎要鑽進自己的衣服裡，又一副想要作怪的模樣，林秋蘭慌忙一把推開張俊的大手，眼裡盡是人的媚氣，嬌媚的白了一眼後柔聲地說:“能幫的話就多幫他們一下吧！”

“嗯…”張俊微微地點點頭。說真的，聽完葉明德這偉大又荒唐的偷情故事，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的恨沒以前那麼嚴重了，反而有點同情，畢竟這年頭想找個這樣的男人都難，這段情雖然畸形，但也有值得稱讚的地方。

不過也不知道他被抓到哪去，告別了蘭姨後張俊立刻跑到工地，找到王東來把事情說了一下，畢竟過了湖自己的行動不是很方便，一來不認識多少人，二來越野車總不能一會兒過去一會兒過來吧！再說對於葉明德被抓的事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沒個悉的人帶路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王東來聽了以後想了一陣，朝張俊點頭說:“您等一下吧，我去問一下這案子判了沒。沒判的話我想辦法周旋一下，判完也可以找人幫忙照顧一下，這事算是鬧得大的，有點難辦。”說完就轉身打起電話。

張俊一臉尷尬，拜託人家這事也是特別的不好意思。畢竟葉明德這事幹得也是不太地道，說起來也有點丟人，睡了人家的子十多年，連孩子都生了兩個，這會兒正牌的丈夫回來，還合夥把人家給殺了，簡直就是標準的西門慶和潘金蓮在乾的事。這事確實荒唐，也敗壞門風，任誰聽了都必然鄙視一下來證明自己的純潔。

“我知道了…”王東來應了幾句後把手機一掛，轉過身來搖了搖頭說:“巧得很，案子是昨天才判的。不過好在他倆的認罪態度很好，一個無期，一個十七年，倒是沒有判死刑。”張俊沉默了一下，這樣一來就算減刑也得很多年才能出來，這可怎麼辦？總不能讓他的兩個孩子餓肚子，更不能讓自己就這樣糾纏不清吧？而且自己懂事以後就沒去過葉明德家，對他的孩子完全不悉，不過那也是葉子的親戚，按理說自己還是該幫一下。

王東來見張俊這副為難的模樣，想了想後試探著說:“其實這事辦起來不算很難，辦法也都是人想出來的。如果你找一下陳書記的話還是有很多迂迴的辦法，他應該有些門路，也懂裡面的門道，想必有他從中周旋問題也不會很大。”張俊突然覺眼前一亮，但看著王東來的手機，疑惑地問:“你怎麼打得了電話？這一帶應該沒信號才對啊！”王東來嘿嘿的一樂，指了指湖邊一個高聳的信號塔說:“其實這邊早就安好信號發塔了，只不過因為用戶比較少一直沒開通而已。這不借你的光現在也啟用了嗎？”

“啊！”張俊吃驚地看著湖邊居然還有集中變壓器和類似於自來水的管道，難道以前就有，但因為這些人不使用而一直關著？不會是為了討好自己而開通的吧？太扯了吧！

王東來眯眼笑了笑，拍著張俊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其實就是你有些不太清楚自己的價值而已。連陳書記都得專門跑來這幫你的忙，底下那些人又不是白痴，肯定也想湊一份熱鬧趁機拉拉關係。他這個書記雖然現在掛個副字，但卻主抓紀檢這一塊，加上他上面的人和以前的資歷，說不好聽點的，就算我們市的當家也是他說動就可以動，這樣的一個人可是一個很大的無形資產，看底下這幫蒼蠅殷勤的態度你就明白了，最關鍵的就看你會不會利用而已。”張俊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陳敬國和那個爺爺夠力，但沒想到會夠力到這地步，只是過來關心一下就搞得底下這幫人忙得不可開，想著辦法來拍馬，套關係。確實，也必須有一定的權勢才有這樣的影響力，王東來倒也看得透徹，不過這老狐狸當然也是這群人裡面跑最快的。

“好了，我現在這邊也沒什麼事，就陪你去一趟吧！”王東來沒多說什麼，一看張俊一臉的為難，他也是第一次看見這男孩慌忙的一面，馬上帶著張俊乘坐遊船過了湖，開著一輛豪華的歐寶到了鎮上的第一看守所。一路上張俊都在頭疼這事該怎麼辦，心裡總覺得不值得為了葉明德這個人渣找陳敬國幫忙，這樣的拜託連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人說不定準還會訓你一頓，說你多管閒事。

到了門口，王東來並不急於下車，而是遞過電話笑呵呵地問:“要先給你陳叔打個電話嗎？有他開口的話事情比較好辦，畢竟我在這雖然有點能耐，但遇到這事倒也沒太大的把握！”張俊只是想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這條地頭蛇是想看看自己和陳敬國的關係到底親密到什麼程度，或許他也想衡量一下自己的價值。心裡冷笑了一下後搖搖頭說:“咱們先進去看看情況吧，一會兒再說。”

“嗯…”王東來默默地點了點頭。狡猾如他當然看出了張俊隱隱的不悅，心裡也明白自己的想法被看穿了！

進了看守所，一路上都是王東來在輕車路的辦著各種手續和打理關係，看來以前這樣的事他幹過不少，有些程序甚至比這的工作人員還悉，張俊則沉默的在後邊跟著。忙活了一小會兒，等王東來終於把所有的手續辦好後，張俊才在探視室看到了一臉憔悴的葉明德。

張俊默默地看著這個自己曾經無比憎恨的男人，他滿面鬍渣，臉上說不出的憔悴和滄桑，雙眼無神看起來很頹廢。原本強壯的身體現在也顯得瘦小可憐，連都彎得和老蝦米一樣，模樣彷彿一下老了十歲。張俊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又何必呢！”王東來聰明的招呼獄警走出去，給兩人一個單獨談話的空間。從這就可以看出他在這一帶確實也夠有影響力了，所謂的事情難辦其實只是個幌子，而他在剛才試探過後又可以這樣正大光明的把關係挑明，絕對不是簡單的心大意，張俊不由得對他又高看了一眼。

“小俊，有煙嗎？”葉明德眼裡明顯閃過一絲愧疚和不安，隨後一副沒事的樣子，用略顯低沉的聲音說道:“我真沒想到你會來看我。”張俊沉默了一下，還是把煙和打火機遞給他，不情願地說:“你應該知道，我是真的不想來看你。”

“我知道…”葉明德滿臉愧疚，聲音嘶啞地說:“我一直都對不起大哥和你們，也對不起媽和葉子。不過為了我的孩子，我也沒後悔過，現在我也不想說什麼抱歉之類的話，說那麼多也沒用，等我死了以後我再去和媽和大哥道歉吧。”張俊默默地看著他頹廢又淒涼的模樣，不知道為什麼總讓自己恨不起來，嘆了口氣說:“你有什麼想代的嗎？有空的話我會幫你。”葉明德點菸的手明顯顫了一下，慢慢的抬起頭來，臉上盡是哀求地說:“你能幫我去看一下秀蘭嗎？我聽說女監那邊規矩很多也很苦，不知道她過的怎麼樣，會不會被老犯人欺負！”叫高秀蘭的女人就是他所謂的那個老婆。一般牢房裡老人欺負新人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如果說她過得很好鬼才相信！原本以為他會先惦記著自己的孩子，不過這傢伙到了這時還惦記著那個女人，確實夠讓人佩服的。

張俊無言地點點頭，說:“嗯，我等下會過去看看！”

“謝謝你…”葉明德說話的時候嘴都在發顫，兩行老淚不住從渾濁的眼裡了下來，滿面痛苦的哽咽著，顫顫巍巍地說:“幫我和孩子說一聲對不起，我沒辦法照顧他們，還害他們被人指指點點。還有，和葉子說一聲對不起，我這當叔叔的沒幫她爸照顧好她。”他還不知道葉子一家已經和以前的窮苦子告別了，也對自己的孩子能得到照顧不抱希望，只要不被自己連累就可以，雖然還是希望以後兩個孩子能落葉歸，但欠葉子一家已經太多，本沒這個臉再去要求人家，所以索就沒開口求張俊去照顧他們“你的孩子畢竟還是葉家的血脈，我會幫你照顧的。”張俊有些不忍再看他這副模樣，心裡的恨意也淡了許多，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留下葉明德愣神的發著呆。隨後似乎癲狂似的大哭起來，不知道是因為高興還是因為什麼，或許是想懺悔，或許是對孩子的愧疚。張俊的突然到來對他來說實在太驚訝了，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讓他對葉子一家的愧疚更深了！

出了門就看見王東來正在和一個主管模樣，一身制服的傢伙嘀咕著什麼，說說笑笑的似乎很親熱，張俊馬上上去，心情有些低沉地說:“王哥，你車上有煙嗎？”

“有…”王東來錯愕了一下，看著張俊搖頭嘆息的樣子也是苦笑，趕緊拉過那主管模樣的人介紹說:“小俊，這是監獄長林木城，也是我的好朋友，你叔叔在這的事他會多照顧的。”

“你好啊林哥！”張俊立刻熱情的伸出手去，禮貌還是該有的。

林木城也殷勤的伸手一握，笑眯眯地說:“你就放心吧，人在我這絕對不會受到半點委屈，要是他少了你儘管來找我就行。你叔叔樂意幾口，以後我就叫人定期拿煙給他，這小事你就別心了，既然都是自己家的朋友，還見什麼外呀。”看這親熱態度，似乎王東來已經把陳敬國抬了出來。

“謝謝你。”張俊想起了葉明德的囑咐，說道:“女監那邊還有個叫高秀蘭的，麻煩你也照顧一下吧！”

“你就放心吧。”林木城親熱的拍著張俊的肩膀說:“我會盡量想辦法幫他們周旋一下，儘早放他們出來。這點你別擔心，肯定會把事辦得漂漂亮亮的，在我的的頭上不會讓他們受委屈的。”

“嗯！”張俊笑著點點頭。反正看樣子他是想賣個人情，自己何樂而不為呢！

林木城殷勤的送著張俊和王東來出了門，信誓旦旦的拍著脯說:“我保證不讓他們在這受委屈，我會囑咐下邊的人多照顧他們，不管吃的喝的都和外面沒什麼區別，絕對不會讓他們瘦一塊的。”

“嗯，謝謝林哥了！”張俊心情不太好，但也禮貌的道別後才上了車。

車緩緩的開遠，林木城還在監獄門口目送著，待走遠以後，王東來這才冷笑了一聲說:“林木城這傢伙也太天真了，以為賣這麼個人情是很大的事。腦子一點都不清楚，難怪他有關係還混得這麼窩囊。一直在這油水不大的位置上待著，確實是個上不得檯面的人！”車子朝鎮郊外開著，沒一會兒就停了下來，王東來笑呵呵地說:“到了！”一路上整個人都在發愣，回過神來一看，張俊不由得有點無語。鎮上雖然算窮，不過眼前這家三和酒店倒算是老牌的腐敗區，以前工友們提起時無一不是帶著嚮往的神，據說吃喝嫖賭都是一條龍的服務，是鎮上少有的銷金窟！等級和服務比起大城市的也差不到哪去，不少城裡的人還特地開車到這裡來玩！

不過仔細一看，這外面的裝修也太寒酸了吧，本沒有美的裝修，穿過大門一進院子，面的覺就像是家庭式的工廠，說好聽點就像是個比較好的廠房！

好在最前面的四座小樓還算比較整潔，不然誰會相信這就是鎮上最火的銷魂窟，覺還比較像是間要倒閉的工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