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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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世界逝,那束光滑似乎像是被喚醒一樣,越發明亮起來,像是呼應著什麼。

平臺之上,鬼先生的身子動了一下,似乎覺到了什麼,卻又不能肯定,遲疑了片刻之後,他緩緩睜開了眼睛,抬頭向上方的伏龍鼎看去。

鬼厲的身子輕輕動了一下,從一片茫空中緩緩醒來,翻了個身子在上坐了起來,卻似乎還覺得有些頭暈,以他此時的道行之高,居然還會有這等狀況,實在是罕見之極的。只是鬼厲卻似乎絲毫也沒有在意這個,定了定神,長出了口氣,轉過身來,忽地一怔,只見石室地上躺著一隻玉盤,散發出柔和的白光輝,正是乾坤輪迴盤。而猴子小灰也蹲坐在這玉盤邊上,似乎對玉盤頗為好奇,左看看右看看,幾次三番想伸手去觸摸玉盤,卻每次都伸到一半就縮了回來,倒好像是對這玉盤有些畏懼似的。

鬼厲眉頭皺了一下,凝神思索了一會,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否將這玉盤掉落到地上去了非但如此,甚至他連自己怎麼從寒冰石室走回到這裡的也覺有些模糊,想來是剛才失望太甚,神不濟的緣故吧!鬼厲默然,隨後苦笑了一下,嘆了口氣,輕輕下了樓,彎下將地上的乾坤輪迴盤拿了起來,小灰坐在地上,抬頭向鬼厲看去,三隻眼睛烔烔有神,也不知心裡在想些什麼。

鬼厲向猴子輕輕招手,道:“過來,小灰。”灰“吱吱”叫了兩聲,跳了過來,三下兩下就蹦到了鬼厲身上,但似乎仍是對鬼厲手中的乾坤輪迴盤有些忌諱,最後也沒停留在鬼厲懷中,而是跳上了鬼厲的肩頭,坐了下去,然後不時看著鬼厲手中的玉盤。

鬼厲倒也沒多想,伸手摸了摸小灰的身子,這世間也只有這隻猴子是一直不離不棄地陪伴著他的。過了一會,他的目光又落到了乾坤輪迴盤上,白柔光中,玉盤仍然和之前一樣,在玉盤中央,那無數面的小小玉塊仍然沿著自己神奇獨特的軌道,永無休止地滑行著,似乎本沒有發生過什麼。

鬼厲默默凝視著手中的玉盤,玉盤散發出的白光輝也灑在他的臉龐之上,只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什麼秘密,深深隱藏著。

鬼厲看了許久,最終還是輕輕搖了搖頭,臉上掠過一絲失望之,拿過那方黑布,將乾坤輪迴盤包好了放回懷中。趴在鬼厲肩頭的小灰一直看著鬼厲的動作,當看到鬼厲將玉盤放回懷中時,小灰突然“吱吱”叫了一下。

鬼厲轉過頭來,有些不解,皺眉道:“怎麼了,小灰?”小灰伸手抓了抓腦袋,卻似乎又說不出到底有什麼不對或要緊的地方,只得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鬼厲伸手拍了拍小灰的腦袋,也沒太在意,坐了一會,忽又道:“小灰,我剛才趟了多久了?”小灰三隻眼珠轉了轉,口中“吱吱吱吱”叫著,同時雙手比劃,鬼厲向它看了一會,慢慢道:“過了這麼久了啊,那我們出去走走吧!”他頓了一下,站了起來,同時將小灰抱在懷裡輕輕摸了摸,神有些黯然,但長了口氣,淡淡地道:“不管怎麼樣我們總是還要活下去的,是吧?”小灰三隻眼睛滴溜溜轉個不停,也不知它明不明白鬼厲話裡的意思,不過鬼厲也沒那個神去深思了,輕輕拍了拍小灰後背,小灰順勢爬上了他的肩頭,鬼厲則走向石門,在低沉的右門開啟聲中,他們走了出去,石室之外,四通八達的通道依然向著兩側伸延而去,只是那些越來越密集和大的裂縫,卻是強烈地提醒著這裡的人們,那未知的詭異存在與危險。鬼厲在門口站了一會,眼光落在了通道上那些或大或小的裂縫上。

這些裂縫中,有些已經極為巨大,從通道上方直裂到接近地面,出了其中灰的岩石,原本堅硬的石壁在這些裂縫出現之後,似乎就像是薄薄的紙張般弱不風。鬼厲緩緩走到旁邊石壁上一條裂縫附近,面無表情注視著,看了許久。

隨後他又抬頭看了看通道上方,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這些裂縫都是在他上次離開狐岐山之後才大量出現的,他自然無法片刻間看得明白,但之前他在寒冰石室之中時,卻分明記得那股突然出現的神秘力量,其源頭乃是在地下深處,可是看著周圍石壁的裂痕情況,反而是通道頂部受損最為嚴重,兩側石壁次之,而腳下掠過一絲不耐之,看來是心情太壞,雖然這些裂縫看去十分古怪,但他卻實在沒有心思去深究了。定了定神,鬼厲便不再去看周圍那些縱橫錯的裂縫,帶著小灰向一側通道走去。

通道一路延伸,和往常不同的是,這裡比往常安靜的太多了,鬼王宗的弟子似乎都寧願躲在自己的房間而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走動,偌大的通道中,竟只剩下鬼厲一個人的身影。

不過鬼厲顯然是不在乎這些的,看他行進的方向,是向著窟入口處走去的,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太過煩悶,想要出去走走。

鬼厲的腳步聲迴盪在通道中,因為太過安靜而顯得比往常響亮得多。猴子小灰趴在他的肩頭,似乎對這種過分的靜謐有些不習慣,腦袋轉來轉去,四處張望。

忽地,小灰的腦袋停了下來,向前方看去,鬼厲也幾乎同時覺到了什麼,停住腳步,目視前方,只見前頭空蕩蕩的通道仍舊空無一人,但片刻之後,果然有了東京,卻是一條黑的身影悄無聲息飄了過來。

〈著場中同門離開的身影,蕭逸才緩緩鬆了口氣,忽地身子一晃,竟有種虛脫的覺,幸好他基深厚,隨即穩住了身子,暗自苦笑一聲,心中嘆道:“師尊啊,你老人家到底怎麼了,你要是還不會來,我可當真是撐不住了。”蕭逸才這裡心泛苦水暫且不說,那邊宋大仁跟著人群走了出去,大竹峰一脈門下弟子具是在守喪之期,是以並無一人跟隨他前來。他默然走出玉清殿,剛才看到的那一幕,讓他聯想到師父師孃過世,宋大仁心中更是苦澀,當真是半刻也不願在這裡多待,只想快快離開此地。

只是他走出玉清殿,下了石階之後,剛想走過虹橋下到雲海從那裡回山,卻忽然聽到旁邊有人叫了他一聲:“大仁。”宋大仁回身一看,卻是小竹峰文站在一旁向他招手,宋大仁心頭微微一暖,走了過去。文看著他憔悴的樣子,心中也是一酸,剛想說些什麼,言又止,看看身邊不停有人走過,實非說話的地方,便向宋大仁使了個眼,向前走去。

宋大仁會意,跟著她過了虹橋,來到地勢寬闊的雲海平臺之上,二人走到旁邊一個偏僻處,見周圍無人了,文這才道:“你、你還好麼?”宋大仁苦笑了一下,垂頭道:“我的境況你也都知道了,唉…”他長嘆一聲,低頭道:“不過我底下還有好些位師弟,我若不擔起這副擔子,他們只怕更是難受了。”文眼圈也微微有些紅了,忽地伸過手將宋大仁的大手握在手心,宋大仁吃了一驚,抬頭向她看去。

柔聲道:“大仁,你是他們的大師兄,現在又接了大竹峰首座的擔子,要照顧你那些師弟們,雖然苦些,但是你自己要撐著住了。”宋大仁只覺得手中柔軟溫潤,隱約有淡淡幽香從面前女子身上傳來,那一雙眼眸中更是溫柔,不由得心中傷痛減了幾分。他輕輕將文的手握緊,點了點頭,道:“是。”文點了點頭,衝著他輕輕一笑,二人雖然見面時不多,但此刻情卻反似更深了,宋大仁沉默片刻,道:“我本了;來是想近就懇求師父師孃,請他們二位老人家做主向水月師叔求親的,可是眼下這種局面,我實在…”話未說完,忽地一修長白皙地手指按上了他地嘴,止住了他地話頭,宋大仁抬眼向文看去,文柔聲道:“我明白的,如今這情勢,自然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你放心回山就是了,等這段子過了,我們再商量著辦,反正我的心意…你也是知道的。”說到後面,文臉頰微紅,聲音也小了下去。

宋大仁心中動,莫名一股熱血上湧,忍不住踏上一步就想將伊人抱入懷中。文卻被他嚇了一跳,連忙退了一步閃了過去,嗔道:“傻瓜,不怕人看見啊!”宋大仁這才醒悟過來,轉眼向四周看去,果然只見兩人站的地方雖然偏僻無人,但遠處雲海之上仍有不少青雲弟子,雖然暫時無人注意到這裡,但難說人家不會“偶爾”看了過來。宋大仁訕訕一笑,道:“是我不對,我、我有些糊塗了。”文看著他的模樣,心中忽又有些不忍心起來,白了他一眼,道:“我又沒有怪你了,幹嗎這副模樣。如今是情勢不好,將來只要我們有心,終究會在一起的,知不知道,呆子?”宋大仁連連點頭,低聲道:“小,你對我真好。”文又白了他一眼,但看著他的神情,卻終究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宋大仁也笑了出來。兩人站在一起,一時柔情意,雖然身外種種仍如風雨前夕,但他們心中卻終究對將來有美好期望。

過來半響,文低聲道:“我該走了。”宋大仁雖然不捨,卻也知道並非可以久留,點了點頭,道:“好吧,你一路小心。”文看了他一眼,柔聲道:“你自己要珍重身子,不管怎樣,將來都會好的。”宋大仁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也一樣要珍惜自己。”文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心,隨後鬆開了手,轉身走向雲海外邊,宋大仁看著她駛劍升空離開,緩緩衝著她的背影揮手,直到她的身影沒入了雲海深處,再也看不見了。

青天白雲,山清水秀,從高空望向青雲山脈的小竹峰,滿山都是青翠竹林,風光秀美,幾如仙境。

從天際落下,回到了小竹峰,旁邊早有幾個年輕女弟子跑過來接,其中一人道:“文師姐,師父吩咐說讓你一回來就去見她的。”文點了點頭,向前走去,同時口中問道:“師父她老人家現在在什麼地方?”旁邊一位弟子道:“師父還是在她的竹林舍呢,好像雪琪師姐也在。”文怔了一下,道:“怎麼,雪琪和師父在一起?”旁邊那年輕女弟子道:“是啊,今天一大早你走了之後,師傅就把雪琪師姐叫過去了。”文點了點頭,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你們忙自己的去吧!”旁邊眾人答應一聲,都笑著走開了,文看著這些年輕不諳世事的師妹們,心裡不由得有點羨慕起他們來了,或許單純反而更加令人幸福吧!

他佇立原地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了好一會,方才嘆了口氣,加快腳步向著竹林深處水月大師的舍走去。

竹裡小徑彎彎曲曲,兩側翠竹拔,空氣中更似帶著幾分芳香,走過幾個拐角,竹林舍漸漸現出了身影。

來到舍門前,輕輕敲了兩下用竹子編制的門扉,道:“師傅,弟子文來了。”舍中隨即傳來水月大師的聲音,淡淡道:“進來吧!”隨著水月大師的話音,舍的門發出一聲低沉‘吱呀’的聲音,被打開了,陸雪琪清麗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對著文輕輕一笑,道:“師姐,你回來了。”文對著陸雪琪笑了笑,走了進去。

屋內,水月大師坐在簡樸的竹之上,陸雪琪走過去站立在她的身旁,水月大師看了文一眼,道:“才回來吧!”文恭恭敬敬的道:“是,弟子這才從通天峰迴山的。”水月大師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今天通天峰上是什麼情景,你跟我說說吧?”文點了點頭,道:“是。”接著一五一十將今局面大概說了一遍,其間眾人追問蕭逸才狼狽回答的情景,也大致沒有漏掉。

水月大師靜靜聽著文說著,一言不發,旁邊陸雪琪也是面無表情,只是當聽到文說蕭逸才處境艱難的時候,忍不住轉頭看了水月大師一眼,但水月大師臉漠然,似乎本沒有什麼覺。

說了好一會才大致說完今局勢,末了遲疑了一下,又道:“師父,還有一件事,弟子不知該不該說…”水月大師閉起雙眼,似乎在聽了剛才文說的事情之後在思索著什麼,聞言淡淡道:“有什麼你就說吧!”文應了一聲,道:“是,那弟子說了。今六派齊聚通天峰,其餘五派首座都去了,只有你沒去,風回峰的曾師叔幾個人,對弟子抱怨了幾句,還讓弟子轉告師父,說是大家都是青雲門一派,同宗共祖,要師父你也站出來說話。”說完,文小心翼翼抬眼看了看水月大師,卻只見水月大師漠然以對,既沒有發怒,也沒有答應,只是閉目沉思著。

水月大師不說話,文自然也不敢說什麼,過了片刻,水月大師才緩緩開口,對文道:“你剛才說除了我之外,其餘五脈首座都去了?”文怔了一下,點頭道:“是。”水月大師看了文一眼,道:“大竹峰是誰去了?”文心裡一跳,不知為何師父突然單單跳出大竹峰來問話,遲疑了一下,道:“是過世的田師伯與蘇茹師叔坐下大弟子宋大仁。”站在一旁的陸雪琪臉悄悄暗淡了下去,眼中隱約有幾分苦澀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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